第一百零三章 花之盛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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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花之盛放
雨水滴滴答答地落下。砸落在窗臺,那聲音就在她的耳邊流連。她的雙手被兩隻手緊緊握著。一隻溫暖柔軟,一隻冰冷修長。兩隻手都很用力,她的指關節可以感覺到一陣形容不出來的疼痛。
她已然醒來,卻不想被發覺。她不想要去面對,卻又不得不,掙扎在無盡的黑暗中想要去換取一顆安穩的心。她已經分不清,此時此刻的自己是否要倒回到十年前。十年的時光,她已經抽身而退了。陡然間倒回,她不想承認那個人是她,卻又不得不承認。
“放開她——”冰冷的聲音,似乎要瀕臨抓狂的模樣。那聲音在絕望的谷底迴盪。那回聲漂浮著。流浪在谷中的,恍惚是一位思念成疾的人。
她的左手動了一下。那聲音戛然而止。
“放開?要放開的人是你。朕不妨明明白白告訴你,既然她回來了。朕就算是付出一切,也不會放開她的手。為了她,朕,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經墜入魔障。永世不得翻身又怎麼樣。這一世,他所想要做的事,就只有擁她入懷,傾盡愛戀。
他這麼信誓旦旦地說著,手上的力道也沒有輕一分。兩手心的痛,直達心扉。溫熱的淚,洶湧而出。兩人緊握的手並沒有因此而鬆開。
溫暖的手拂過她的臉頰,聲音低沉,輕聲呼喚著她的名字。淚洶湧。手緊握。
“最後說一次,放開她的手!”劉婧怒了,雙眼通紅。瘋了一般,想要將眼前的人撕成碎片的眼神。劉子輝微微一笑,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他還真不害怕,這樣的威脅。與他而言,不痛不癢。
話未盡,他的拳頭已經揮了出來。砰一聲。劉子輝的身子撞向了那紅木椅。木盆跌落,燭臺掉落,發出一陣陣的嘈雜的聲響。引得外頭的侍從們爭相跑了進來。
“陛下,王爺,有什麼事?”
一干人等看著眼前的匪夷所思的一幕。他們的陛下一身溼透站在一旁,猶如戰敗的一方。可是他臉上的神情卻是平靜自然的。反觀那站在榻前的王爺,手緊緊握成拳頭,一張臉漲得通紅。眼裡的憤怒是那麼的明顯。他全副武裝,卻被對面的人一個手勢,完全化解。
劉子輝只是彎腰伸手拍了拍下襬,然後不以為意地開口,“這裡沒你們什麼事。都下去吧。記得沒有朕的吩咐,誰都不要進來。”
“陛下,你身上都溼了,要不要換一身衣裳?”有人多問了一句,劉子輝只斜眼一看。然後所有人規規矩矩地退了出去。這陣勢,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迷迷糊糊的出去。然後聽見裡頭又是一陣的噼裡啪啦的聲響。卻不敢去看一眼。
從來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兩人會扭打成一團。撇開身份不說,兩人還是兄弟。就這樣大打出手,本就於理不合。加上兩人溫文爾雅,這樣的場景還真是不可思議。兩人你來我往,一點都不曾相讓。
耳邊的**不止。榻上的人,已然淚流滿面。悠悠醒來,淚水模糊了視線。那一片六方形的世界裡,她看不清任何。只聽見那粗重的喘息聲。還有間或間不知何物件掉落的聲音。她的淚,停留在臉頰,溫度未曾退去。她想要抬手擦去,卻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費盡全力轉過頭,看見了披頭散髮的兩人。她看見了他臉上的傷痕。闊別了三個月,眉目依舊,可是感覺變了。不再是那一日,猶豫不決的少年,他的神情,很是堅定。她知,一切已經無法逆轉了。
她想要開口,可是發不出聲音。“劉婧——”掙扎著張口,聲音卻輕飄飄的,還沒有落地之前,就跌碎了。碎成了粉末。她伸出手,一點點伸向他,想要抓住些什麼。卻用盡全力還是兩手空空。
眼前有明黃色的衣裳在左右搖晃。見到他,只剩下了淚水了。深深地無奈,還有無限的抱歉。過去的過去,她深深傷害了他。那罪惡的伊始,是為她而種下的。她就算是流乾了血,也無法彌補那罪惡。
恨,還有對於死的恐懼,加上對愛的渴望。曾經的她,是個瘋子。瘋狂的想要擁有愛,擁有那個女人的愛。想要得到所謂的母愛。所以她忽略了身邊所有一切可以輕而易舉得到的愛。非要去追逐那已經遠去的心。正因為這樣,她才會如此瘋狂。瘋狂的人總是被黑暗遮蔽了雙眼,看不見愛,只看見恨。仇恨的火焰熊熊燃燒的時候,會淹沒理智。
她錯了,錯的離譜。
“劉子輝……”事到如今,喊著這個名字,心口嘴裡,都是澀澀的。淚水滴落溼了枕畔。她望著兩人的背影,淚眼模糊。
最先,是劉子輝看見她伸出的手。那一剎那,他定格,愣愣地看著她。而劉婧的手沒有停頓,狠狠砸到了他的肩。他整個人往後一仰。踉蹌著後退。就是這般的狼狽,他的嘴角依舊掛著一絲溫潤的笑,笑靨如花。他朝著她笑,用一種花開的美,在她面前綻放。
他這樣不同尋常的神情,讓劉經理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眼神回過身望去。
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她瑟縮了一下,別開了眼。無言以對,就算是逃避,也是無可奈何。
只是停了片刻,兩人不約而同地大喊,“來人,快去請輕煙大夫——”
輕煙?徵羽只覺得頭暈腦脹。為何會是他。天一谷與她是何關係,是否是已經人盡皆知?無論如何,輕煙是她能夠醒來的關鍵。天一谷交給了他。已經很麻煩他了。她還要好好謝謝他呢。
這麼一想,她有些無奈地笑。這個時候,她能決定的怕只有這些小事了。……
輕煙一來。兩人竟很有默契的一起離開。許是因為害怕在她面前起衝突,會讓她傷心,難堪。離開,不代表一切結束,只是讓她暫時喘一口氣而已。她好累,累到應付的力氣都沒有。
見到輕煙,她稍稍恢復了些精神。正想說什麼。輕煙上前附耳道:“對不起——”
對不起?徵羽微微有些發愣,他是什麼意思。可是等他見到他身後跟著的藥童的時候,一切豁然開朗。
“王妃……”雖然帶了人來,也不知道王妃會是怎樣的態度。有些忐忑。卻只見她露出了一抹微笑。說不出來是什麼心情,只是那淡淡的一回眸。在她溫柔一笑中,沉醉。
他會意,方框了心,退開了一步,給兩人留下了些空間。
冥悠然向前一步,坐到了榻前。就在她的眼前,微笑著伸手抱了她入懷。
她也沒有拒絕,一反常態地伸出了手。摟著他的腰,將臉埋進了他的懷裡。他微微動了一下,開口道:“這些日子,你還好嗎?”
“不好!”她不想去隱瞞。從生死關頭走出,回想起那些日子的風風雨雨。她知他甚少,卻也知道自己欠了他不少。向來都是拿著他的命去威脅他。他心裡不定是怎麼想的。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過去猜測這個男人的心思。現在想來,他真是一個氣度非凡的人。他居然可以忍了她這麼久。想來是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我能不能問你,你是如何進來的?”
“便是跟著那匆忙而來的人來的。”他說得含糊。徵羽雖然聽不明白,卻也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他並不想要說明白。如此也好,他有所防備,她便也沒有負擔。“如果我說,我想要離開。我要你帶我離開,你有辦法嗎?”
逃吧,逃開這一切,就當曾經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當作那一年不過是流年亂了浮生。不是她的錯,卻好比就是她的錯。就是那一年,她已經選擇了去死。她並不知道,有朝一日要回來,面對她的孽債。她已經死了。活著的她,是被那景傲凰,硬生生扯回這裡來的。他不過是為了救他的女兒。便也好,遂了他的意。也許他知道怎麼送她回去。回去,就徹底將這裡忘了。忘了之後,一切就都回去原來的地方。這麼一想,心口有些疼,一陣絞痛,一陣連著一陣。她伸手揪住了心口,衣襟一絲絲凌亂。他的心口也一點一點地沉墜了下來。靜下心
來,聽得見他的心跳聲。
他嘆了口氣,將她摟得更緊了些。下巴抵著她的肩頭,輕聲問,“真想走?走去哪裡?”
“天一谷!”徵羽想都沒有想。她知道在哪裡一定可以遇見前來求見的景傲凰。還有那個如花的少女。上天是公平了,受了這麼多年的苦。她是不該再拖延了。
正想著,他伸了手扯著她起身。她一愣,往回縮。躲在了後頭。猶豫了許久,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要躲。正想著伸出手,迎著他的方向,想要往前。伸出了手,卻又停在了半空。
他笑著扯住了她的手,“你既然已經決定要離開了,還在猶豫些什麼?”
“不是猶豫,只是……”她說著轉頭看了看一側的輕煙,然後她笑道,“我只是想要知道,如何才能離開這裡?你進得來,不見得離得開。我只是擔心……”她並不知道自己擔心的是什麼。害怕她的任性,連累很多人。她如果要逃,逃到了天涯海角或者乾脆離開也就沒有事了。可是留下來的人……
傷的傷,痛的痛,恨的恨。錯的錯,錯得離譜。她若是離開,今後的日子,她無法想象,那個人會為她做到哪個份上。這麼一想,她看著被他緊握住的手。然後抽回了手。“我想我是瘋了。出去又怎樣?再逃一次?我逃得累了。不論那一年是不是我,這債就都讓我來還吧。誰是誰,又何須介意?”
“你在說些什麼?”冥悠然聽糊塗了,仔細琢磨也是莫名其妙。他伸出手,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你到底是,走是不走?”
“我要留在這裡處理一些事情。剛才的話,就當是我一時的錯失。”
他似乎是猜得到她會有怎樣的打算,也不著急。“既然如此。你好好養病吧。便是有什麼事,都吩咐我做吧。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嗎?”
“我……”徵羽愣愣抬起了頭,緊緊盯著他。最後無可奈何地笑,微微搖了搖頭,“我不需要你對我這般緊張。我何德何能讓你幫我。現在的我對你來說沒有利用價值了。我已自身難保。”
“你何時也開始顧慮這麼多了?”他微微挑眉,“你不是這樣的人——”
他意有所指。徵羽微微一笑,無力地垂下了頭。“我是怎樣的人?你可知道?”
“誰又知道!”他以為她只是開玩笑,也不當一回事。卻不料她猛地坐起了身,一把拽住了他的前襟。一身單衣輕薄,一頭長髮飄飄灑灑地落了下來。她蹲坐在榻上,長袖一下子滑落。露出她單薄的手臂。她修長的五指拽住了他的心。將他的心一手攥在了手裡。
他忘了去問,忘了解釋。只聽見她的聲音嘶啞淒厲。“我是怎樣的人?我要你告訴我。”
“你是怎樣的人?”他倒是有些納悶,無法理解,究竟是哪裡出了錯。還以為她是有些生氣他提起那些年的事。他不知道,當年目睹她逝去。她沉睡在那冰冷的洞穴。她再度出現他曾經懷疑過,是不是她。可是現在愈發覺得她就是。他開始懷疑那一年,他真的是看錯了。
“你就是你。從來也不把別人怎麼看你放在心上。你不在乎別人怎麼看你。你也從來不會過問究竟你是好是壞。因為你太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你太清楚你手上有什麼,又想利用這些去換取些什麼。你對已經得到的東西,和沒有用的東西,從來都不以為意。”他說著挪近了一步,靠近了她身邊,壓低聲道,“你對已經沒有用的人,會不屑再去看一眼。這麼說,你是否清楚,你是怎樣的人了?”
他倒是好奇,她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卻只是沉默,笑了笑,笑得有些牽強,“原來如此——”
卻也不過這一件事而已。她明白原來她真的就只是這樣的人。“既然如此,你又是想要在我這兒,得到些什麼?對我來說,無用之人和有用之人的區別,你比我清楚。那麼你呢?你是不是這樣的人?如果是,那可要清清楚楚告訴我,你要的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