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風入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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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風入松
楊雯莉聽到賀季玉如此說,臉上神色顯得十分鎮定,說:“二哥,扶我起來,咱們兩個把二位掌門打敗之後,便從此隱居江湖,不問世事如何?”賀季玉一聽便明白楊雯莉是要以身相許,哪有不從之理,當下說:“好!”這下把二位掌門的鼻子都快氣歪了,他們沒想到兩個小輩還真會對他們出手,還志在必得。楊漢森一揚手中長劍,說:“兩個小鬼,可別大話說得太早。賀掌門,不若咱們兩人聯手會會他們的摩天劍法。”賀嘯峰知道二人若真會摩天劍法,自己肯定不敵,於是便點頭答允。賀季玉於是扶楊雯莉站起來,把兩柄劍拾起來,二人各執一把,賀季玉道:“爹,楊前輩,兩派紛爭的幾百年,今日不如以我和三妹的親事一筆勾銷,何以非要向我們發難?”眾人一聽,好生奇怪,不時白賀季玉為什麼剛才不說這句話,非得等他與楊雯莉打完了?又不明白這句話為什麼他不放在剛在兩掌門挑戰之時說,而偏偏放在此時,此時說了不打緊,可十之八九不可能平息今日之事。其實,賀季玉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剛才楊雯莉向他進招之前,他並不知她便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楊雨草,待看清時,戰勢已然拉開,他若這時提出停戰勢必顯得他是個懦夫。而兩前輩挑戰之時,他一心一意只在楊雯莉身上,料若不叛門則二人不可能在一起,又加上二掌門一激,他又心煩意亂,所以沒有想到要說這句話。
這時,四人把劍都亮了出來,劍光一剎時把賀季玉心中照得雪亮,這句話一下子跳入他的心坎,是以隨口說了出來。可是,他說這句話,等於當眾向楊漢森對楊雯莉求婚,楊雯莉的心中雖然願意,但在大庭廣眾之下,不免感到害羞,她立時感到臉上發燒,歪過了頭去。可這時,場下有些好事者耐不住了,大喊道:“對呀,怨怨相報何時了,不如聯成姻親,兩家合一家,多好!”眾人喊聲一片,賀季玉心下幾分高興,楊雯莉只能竊喜,臉卻漲得通紅,把兩位掌門卻氣壞了。賀嘯峰大吼一聲:“小畜生,你還敢放肆,從現在起,我不認你這個兒子,你不是我派中人,來吧,我們決一雌雄。”眾人一見他發怒,又住了口。楊漢森隨道:“兩派雖可修好,卻決不能著落你們這兩個逆門之人身上,來吧。”賀季玉見這場打鬥勢在難免,與楊雯莉對望了一眼,決了心意,雙劍一揚,向二掌門攻去。
這一攻,二人便施展了摩天劍法中的精妙招術,盡是那些原來的花架子招陣列成的,二掌門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冷氣,當日兩派祖師以此一套劍法縱橫江湖,打遍天下無故手,今日見兩個功力尚淺的後輩使了出來已然如此精妙,足見當時兩祖師的武功已經到了怎樣的程度。兩個人一守一攻,劍影翻飛,招式凌厲,一時間將兩位掌門逼得只有防守之功,無有還手之力。場下眾人也當時對這摩天劍法甚是敬佩。
幾十個回合過去了,二掌門沒能還得一招,但兩人畢竟功力深厚,臨敵經驗豐富,所以賀季玉他們雖封住了二人的劍勢,卻也一時無法將他們打敗。賀嘯峰越打越煩,越打越急,心想在劍法上已是沒有任何可能再勝得對手了,只有以內力相抗。於是心一橫,把全身的內力傳到劍尖,將劍與楊雯莉的劍磕去。楊雯莉雖劍法精妙,內力修為卻是尚淺,這一下她只覺手下一道極強的勁力傳來,虎口震裂,劍早已脫手而去。楊雯莉兵器一失,賀季玉劍法登亂,未過幾招,便被楊漢森將劍磕掉,復一掌拍在胸口。他只覺的嗓子眼一腥,一口血噴了出去,原來楊漢森這一掌已加上的十成的內力,幸得兩派的武功早已沒落,又加上賀季玉不是一點內力沒有,這才只是打得吐血,未曾重傷,但即便是這樣,賀季玉已是無法再戰。
楊雯莉見賀季玉吐血,忙上來抱住了他將他向後拖去,這一下牽動了自己肩上的傷口,一陣劇痛襲來,險些暈去,但她仍是堅持著把賀季玉抱下場來,讓他坐在地上。楊漢森見已得勝,便道:“好了,雯兒,你既已敗,那便還是我門的人,也還是爹的好女兒。”他見剛才女兒劍招狠辣,已然下了絕情,料定她今日定要破門與賀季玉遠走高飛,但此時他們已然得勝,所以他才又出口,實指望能說得女兒回心轉意。楊雯莉看著賀季玉坐在地上呼呼直喘,雖未重傷,但也不算輕創,又想起幾年來早已看不慣的兩派明爭暗鬥,牙一咬,心一橫,道:“你要我回開日門,沒門。”楊漢森一聽自然火衝腦門,上前來揚手一個耳光,大叫道:“你這賤丫頭,看中了這個小子,與他野合去吧。”這一句話是他氣極不擇語,只說得眾看客暗笑,楊雯莉那裡承受得住,說了一聲:“你……”便再也說不下去,一股羞恨重重地衝擊了她的心靈,只覺得站不住腳,一歪頭向殿外衝去。
楊雯莉剛跑到殿門口,一個黑衣人突然從房上跳下來,用一種油滑的腔調說:“小妞,賠我耍子去吧。”眾人還沒看清是怎麼一回事,那人早已點了楊雯莉的穴道,帶了她一縱身而去。賀季玉一見楊雯莉被人擄走,不顧一切便要站起,但心念一動,一口血已經又衝出口去,但他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被人這麼不明不白的抓走,強咬住了牙,一步幾晃地出了後堂。兩掌門覺得自己不便再上前阻攔,眾人自然不會發難,賀季玉因此十分順當地出了後堂。
賀季玉一直出了閉月殿,從身上摸出治內傷的藥,服了一些,四下一望,那人影和楊雯莉早已不知去向,心下無法,只想到得先出了這閉月壇,便轉身回自己房裡去,帶了幾十兩黃金和幾樣重要東西,又轉至馬棚,只見天字棚中有三匹上等好馬和一個空槽,這三匹馬毛色是分別是紅色、石青色和白色,這三匹馬一見賀季玉來都噴氣廝叫,顯是十分親熱。這是閉月壇四寶馬中的三匹,紅色的是朱雀馬,是四寶馬中最好的,是賀嘯峰平時的坐騎;石青色的是玄武馬,在四寶馬中居末,是賀元英平時的坐騎;白色的是白虎馬,在四寶馬中居三等,是賀雙玲生前最喜愛的馬匹;另外一匹寶馬就是賀季玉在月初騎出去的青龍馬,這是四寶馬中的第二位寶馬,只是自他被楊雯莉救了之後便再也沒見,由於這連日來出了這許多事,他也沒空去尋找。他現在需要馬匹了,又想起了它,但它既不在,現找是來不及的了,他向三匹馬看了一下,只見白虎馬渾身上下毛色雪白,沒有一點雜色,他看著看著,不由得想起了姐姐,他走上前撫摸著它,眼淚早已禁不住流了下來,一時間,多少過去的往事又湧上心頭。
十年前的一天,賀季玉才八歲。
年幼的賀季玉便是一個不安分的人,由於在府中並沒有事情做,便到後院中試練剛學會的幾路拳腳。那麼小的孩子自也不會學什麼高明的拳腳,只不過是一些入門功夫,可是,賀季玉生性好武,就是這麼幾路絕對拿不出來的功夫也是一點也不放過,仍是細心的演練。其實,也正因為他這個性格,才使得他將閉月劍法的三百六十全部熟習。
他正在演練間,十三歲的賀雙玲從前院進來了,一見賀季玉練得滿頭大汗,頭上臉上全是泥水,上前來笑著用手絹為他擦拭汗水和泥水,一邊擦一邊說:“看你,練得這個樣子,是不是以後想當什麼大俠啊?”賀季玉仰著頭看著二姐,一臉的傲氣,口氣中也帶著幾分傲氣,說:“姐姐你不是常說咱們習武的人應該鋤強扶弱,懲惡揚善嗎?”賀雙玲為他擦完了汗和泥,將那已經髒兮兮的手絹窩入袖口,笑著說:“那當然了。”賀季玉一聽更來了勁,說:“這就是了,我一定把武藝練得棒棒的,以後做個真正的大俠,為武林除害。”賀雙玲把嘴一呶,說:“好,我給我們的賀大俠福一福。”說著,真個福了一福,又說:“今天,楊家的姐弟們來了,你要不要跟我去陪他們玩嗎?”賀季玉早就聽父親說開日門楊掌門有五個孩子,最大的十六,最小的六歲,這些以後都可能成為自己的對手。可是,那時的他可還是一個孩子,對對手一詞並不在意,只是聽了其中有年齡與自己相仿的,便想與之交朋友。無奈兩派一向為敵,除了比劍幾乎沒有正常來往,所以賀季玉也一直沒能見到這些人,今日一聽他們來了,自是喜出望外,忙說:“姐姐,他們在哪裡,快帶我去。”賀雙玲一按他的鼻子說:“看你,急什麼。楊家兄妹們,進來吧。”從後院月亮門外進來三個小孩,他們是十一歲的楊立文,八歲的楊雲莉和六歲的楊雯莉,幾個人引見之後,很快便成了好朋友。幾個人無所不玩,捉迷藏、撿石子、壘城牆,整整半個上午,真是淋漓歡暢。正玩間,賀生從前院過來對賀雙玲說:“二小姐,老爺叫你過去一下。”賀雙玲停下手中的“活”,問道:“爹找我什麼事?”“不太清楚,聽說是關於比劍的什麼事?”賀雙玲聽了,好生奇怪,說:“兩門一向不足十四不涉門務,比劍一事不是大哥在那兒嗎?”“這我就不知道了,小姐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賀雙玲滿肚子的問號,正要上前院,賀季玉追過來問:“二姐,你去哪兒?”賀雙玲拍拍他的腦袋說:“爹找我有事,你在這兒陪他們玩,我一會兒就回來。”賀季玉是個好事的人,哪能放過,說什麼也要跟了去,楊家三個人也出於好奇,也非跟了去。賀雙玲無奈,一想比劍本是兩家的大事,這幾個孩子又是以後兩門的砥柱,便同意了。
幾個人來至大殿,卻見只有賀嘯峰在那裡,不見有開日門和閉月門的任何人在那裡。賀嘯峰一見賀雙玲領了一大幫童子軍來了,臉顯不悅之色,道:“玲兒,我今日要你獨來,你把他們帶來幹什麼?”賀雙玲一時間無言以對,楊立文是個懂事的孩子,一見如此,便對兩個妹妹說:“走,咱們再去玩去。”三個人走了,賀季玉還是傻愣愣地站在那兒。賀嘯峰心下老大不快,覺得自己的三子不如楊漢森的子女,厲色道:“玉兒,你出去,找他們玩去!”賀季玉一仰頭,問:“爹,你找姐姐有什麼事?”賀嘯峰說:“這是本門之事,你不聽為妙。”賀季玉自覺自己亦是本門之人,當可聽此事,便道:“我也是閉月門的人,為何聽不得?”賀嘯峰沒有應答,賀雙玲先說了話:“爹,讓玉兒聽聽吧,他是個口嚴的孩子,不會說出去的。”賀嘯峰一向最喜愛這個女兒,聽她如此說,便沒再駁斥,把兩個人帶入一間密室中。
賀嘯峰開啟密室角落裡一個落滿灰塵的破櫥,從裡面取出一個鐵盒,對賀雙玲說:“玲兒,今天楊家來這兒,一是為了後日比劍之事,二則是為了要咱們的劍譜(開日門要劍譜的原因自是要拼齊《摩天劍譜》,但這個原因賀嘯峰是無論如何不能跟賀雙玲和賀季玉說的)。他們在會面之時旁敲側擊的說了此事,我從他們的言語之中聽出他們不僅對此事有興趣,而且還打探到了咱們藏劍譜的地方,所以我現在將這劍譜託付給你,……”“啊呀,爹,你會不會中了他們的計了。”賀雙玲不等他說完,搶著說,“他們說出他們已知此地,你肯定會轉移,他們便可探出你轉到了哪裡,以俟奪取。”賀嘯峰嘆了口氣道:“我也想過此事,但這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本想把它給你大哥,可他行事太不穩重,不足以重託,所以我想到了你,你一定要保護好。再個,你再找一個適當的時候把它轉給一個你認為靠得住的人,這樣,他們應該追不上了。對了,玉兒,對任何人都不能提及此事,否則,你二姐可能死得很慘。”賀季玉點了點頭,可是,雖然他沒對任何人說,賀雙玲還是死得很慘。
他不由得又記起了三個月前的一天,賀雙玲把他叫到了閨房中,她同樣從一個最不起眼的櫥子裡拿出那個鐵盒子,對他說:“弟弟,爹十年前對你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賀季玉對此事雖一直守口如瓶,但卻一直掛於心中,他自然說“沒忘”“很好,我現在把它轉託給你,你一定把它保管好。”說罷,神色十分鄭重地把這個盒子放入賀季玉的手中,賀季玉也是十分鄭重地緊緊抓住了盒子。想起這一些,他不由得伸手入懷,去摸那一本閉月劍譜,忽然間他摸到了一對東西,他一愣,隨即拿了出來,原來是一對珍珠手鍊,上面還各掛著一個鈴鐺,這兩個鈴鐺上各刻著一些煙雨朦朧的山景。看到這個,他不由得又想起了二姐。
那是在七年前,賀雙玲的十六歲生日宴上。
整個閉月門都沉浸在一片歡樂之中,划拳行令,好不熱鬧。宴上,賀嘯峰從家人手中拿過一個黃金盒子,對賀雙玲道:“玲兒,這是你的生日禮物。”賀雙玲一看,這個盒子全用黃金製成,雕得甚是美觀,心下已經高興得不得了,迫不及待地開啟來一看,裡面原來放著一對鈴鐺,這鈴鐺上各刻著一些煙雨朦朧的山景,賀雙玲自幼喜歡風景畫,一見更是開心,當下便拿出來搖著邊聽邊看,那聲音也是那麼清脆悅耳。賀嘯峰見她這樣,也很高興,說:“這叫雨霖鈴,是暹羅國制的,喜歡嗎?”賀雙玲高興的點了點頭。這一切都讓賀季玉看在眼裡,他一見便喜歡上了這對鈴鐺,也想要一對,但他對父親甚是害怕,不敢去向他要,私下裡想:我不如去求二姐,讓她轉送給我。
於是會後,他一直跟著賀雙玲到了閨房裡,向她死磨硬泡,要那對雨霖鈴,可是賀雙玲就是不給,氣得賀季玉一月不與賀雙玲說話,連飯也不與她一桌吃。
可是,畢竟是少年心性,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轉眼已是五年過去了,這對鈴鐺他早已忘了。隨著歲月的流逝,他也長到了十六歲。“水深流去慢,貴人語話遲”,到了這時,賀季玉的聰明勁什麼的都顯出來了,賀嘯峰對他也是一天比一天喜愛,他的十六歲生日宴比賀雙玲的那次只上不下。
宴會上,賀雙玲把一個荷包遞給賀季玉說:“玉兒,這是姐姐送給你的生日禮物。”賀季玉平時的衣物還有荷包等小的布飾物都是賀雙玲給他縫製的,他本就十分喜歡,又加上今日的這個荷包似乎更漂亮,他滿嘴“謝謝”地接了過來,一接過來便發現裡面有東西,他急忙開啟來一看,卻是一對珍珠手鍊,上面各掛著一個雨霖鈴。他一下子呆在了那裡,望著賀雙玲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當時是想說說不出來,可現在呢,人已經不在了,想說她也聽不見了。
賀季玉一手扶著馬,一手拿著這一對手鍊,呆呆地看著,淚水早已在他的臉上流成了小河,他真想哭出聲來,可是似乎又真的哭不出來。
突然,白虎馬一聲長嘶,把他從思緒中驚醒,他馬上想到:不好,三妹被人擄走了,我不能總在這裡,得去找她。他解下白虎馬,暗道:“二姐啊二姐,你若在天有靈,保佑我快些找到三妹。”他牽著馬出了門,騎著馬漫無目的的找著,一直找到中午,人沒找著,自己已是飢腸漉漉,他決定找個地方吃上一頓,再說,酒館又是武林人士常去的地方,也許能得到楊雯莉的訊息也說不定。
他就近找了一家酒店,由於沒有喝酒的習慣,又不敢在此時喝酒,便只要了一碗麵,幾盤小菜,大吃了起來。可未吃了幾口,就聽門口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大喊道:“小二,拿你們這兒最好的酒菜來。”這一句話把賀季玉說了一個冷戰,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傷他的大漢。他低下頭,抬眼循聲望去,只見那個大漢帶了一個老頭和兩個凶漢,那個老頭便是當日的那個姓鄭的漁翁,這四個人都是黑衣服。賀季玉心下好生害怕,知道萬一被他們發現只是有死無生,但此時要出去只怕也是自投羅網,他們能不看看自己這種打扮的人嗎?他想到無論如何都有危險,索性低下頭,吃了起來,但卻全神貫注的要聽聽那幾個人要說什麼。
一開始,四個人幾乎不說話,只是喝酒吃菜,可是酒漸漸喝的多了,口便開始沒遮攔起來。這時賀季玉已經吃完了飯,便坐在那裡,偷偷地看著他們。那大漢對一個凶漢說:“郭師弟,師父讓咱們來追查憐香惜玉的下落,你有點眉目了沒有?”一聽這話,賀季玉更是豎起了耳朵,他和楊雯莉早就被惜玉抓住過,頗熟他的品行。一路上,賀季玉反覆回憶那黑衣人抓楊雯莉時說的話,越想越覺得是憐香惜玉或是與他們一夥的人乾的,因此,他一聽別人說到,自然地警覺起來。那姓郭的人一聽他說此話,忙捂住他的嘴說:“小心點,別讓別人聽見了。”那姓鄭的接了口:“徐三弟啊,你也該改改你這口沒遮攔的毛病了。”徐姓大漢開啟姓郭的手,笑道:“嗨,瞎緊張什麼。這又沒別人,再說,就讓人家聽見了,誰敢與咱們玄壇教的人作對啊。”的確,當時酒店裡除了賀季玉和酒店老闆夥計們,真是沒有其他人。姓郭的說:“話是這麼說,可是你沒注意右廊邊上那個小子,看他那打扮,是個有來頭的人啊。”賀季玉一聽,心下不由一揪,心中暗暗叫苦:不好,他們注意我了。姓徐的扭過頭來看了看賀季玉,歪著嘴笑了,說:“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閉月門的賀三公子嗎?”賀季玉一見躲是躲不開了,便站起身來一拱手道:“徐三哥,多日不見了,你可是更精神了。”這一下把姓徐的說的一愣,但他隨即轉笑道:“賀兄弟,你也是更瀟灑了。來,與老哥們喝幾杯。”賀季玉心想:反正今日是逃不了了,索性陪陪他們,套套口風。便過來坐下道:“兄弟我不會喝酒,便在此以茶代酒吧。小二,上茶。”茶上來了,賀季玉自斟自飲,姓徐的歪頭看著他,滿臉奇怪,姓鄭的也奇怪地問:“小兄弟,你是閉月門的人?”賀季玉知他是明知故問,但也知他們與閉月門為敵,當下仰天大笑道:“以前是,現在他們早不要我嘍。”姓徐的越聽越奇怪,湊上來問:“怎麼回事。”賀季玉反正也是一肚子的悶氣無處發洩,索性都抖了出來,他把從與姓徐的第二次交手以來的所有事都說了出來,說到最後,氣得姓徐的一拍桌子吼道:“哼,我早就說過開閉兩門都他媽的不是好東西,怎麼樣?沒幹了點好事。賀兄弟,你既已不是閉月門的人,咱們本就沒有仇,索性盡釋前嫌,做個朋友如何?”賀季玉本來覺得已是有死無生,一聽他說此話更是如久旱逢甘霖,忙道:“好,來,喝。”說了一飲而盡手中的茶,姓徐的也喝了一杯。
經過介紹,賀季玉才知道這四個人是關東大教玄壇教十大弟子中的二弟子鄭玄空,三弟子徐玄日,五弟子郭玄風和七弟子巴玄江。幾個人初次交好,都是開懷暢飲,賀季玉自飲茶,幾個人也多飲了許多酒。又喝了一會兒酒,賀季玉道:“徐三哥,小弟有個不情之請。”徐玄日大笑道:“說。”“小弟的三妹,也就是那日從三哥手下救我的那個姑娘可能是被憐香惜玉抓走了,小弟想去救她,但苦於找不到憐香惜玉的下落,徐三哥和眾位兄長若是有點訊息的話,可否告訴小弟?”徐玄日聽了又笑道:“我當什麼呀,原來是這麼一丁點兒小事。鄭二哥,郭師弟,巴師弟,你們可有什麼訊息沒有?”鄭玄空說:“要說訊息,還真是有訊息,我得到了香玉宮十個月後的宮址。”賀季玉不解地問:“為什麼是十個月後。”鄭玄空道:“賀兄弟你有所不知了,憐香惜玉二人在關東之時,每一年就把他們的香玉宮遷一個地方,這香玉宮的所在一向隱祕,常人無法知道,又加上他們換得如此頻繁,所以這兩個人更變得神出鬼沒,幾乎無人能找到他們。這一次他們首下江南,我本料他們的性情是不可能改的,所以在打聽香玉宮所在的同時,我也打聽他們下一次遷址是什麼時間,遷往何處。”賀季玉插嘴道:“那你是怎麼得知的?”鄭玄空笑了笑,說:“你想啊,這憐香惜玉以什麼聞名,不就是以採花大盜聞名,如果他們在這附近的話,你說哪裡他們會去得最多?”賀季玉一聽這話,脫口而出道:“妓院!”“不錯,”鄭玄空接道,“就我所知,這兩個人平時十分精明,可一道他們為之成癮的這件事上,便一點都不注意隱藏自己的形跡。我抓住了這一點,天天在本地最大的春月樓內埋伏,等候他們到來。果然功夫不負有心人,五日前,惜玉來到春月樓,在這裡陪一名叫藍燕的妓女過了一夜,那樓內的女子早都被我買通,當夜,她便按著我教的問到哪裡能找到他。惜玉一時歡心,也沒注意,便說:‘我現在住的地方不能告訴你,你若真要找我的話十個月後到餘杭的彩莎莊後的一個小山坡上找我,我和我哥哥就住在那兒,宮名叫香玉宮,你這麼漂亮,我哥哥見了也一定會喜歡的。’接著,他又說了些不堪入耳的話,我聽了一夜,也沒再聽出什麼資訊,自那日後,那兩個人再也沒來。雖說如此,我也已經得到了十個月後香玉宮的宮址。”說罷,他得意地望著幾個人。徐玄日低聲道:“彩莎莊,那是開日門在餘杭的行宮呀,他們怎麼敢把香玉宮建在那兒?”賀季玉聽了不覺心驚:原來彩莎莊也是開日門的,難怪三妹讓我到那裡去找他。但很快,一個新的想法又湧上他的心頭,他馬上問道:“鄭二哥,你們尋訪憐香惜玉的下落幹什麼?”
鄭玄空歪嘴一笑,說:“這事本來是不能告訴你的,但既然我們已是朋友,你又要找憐香惜玉,就告訴你料來也無妨。只是不知你知道不知道丐幫?”賀季玉一聽便笑了:“天下第一大幫丐幫,誰不知道?”“可你知道丐幫最近出了什麼事嗎?”賀季玉一向足不出戶,哪能知道,搖了搖頭。鄭玄空接著說:“說近也不近了。多少年來,丐幫以一套打狗棒法和一套降龍十八掌法享譽武林,可是,人們卻不知道,在丐幫中,其實還有一套更厲害的功法——摩天大法。”賀季玉心中一震,驚道:“摩天大法?”“不錯,摩天大法,這是開閉兩門的開山祖師寧鳳儀和林佔輝手創,與摩天劍法相配,天下無敵。兩人分手後,摩天劍譜被裂,摩天大法則被他們送給了他們的好朋友,當時的丐幫幫主劉寶,這套功法由於若不與摩天劍法相配功力只能發揮一半,所以這功法在丐幫中世代相傳,卻無人研習。可是,就在一年前,丐幫的七袋弟子水龍偷走了這本功法祕笈,據說,水龍是受了憐香惜玉之託才這麼做的。憐香惜玉這次下江南也正是為了摩天大法和摩天劍譜來的,他們打算偷了摩天大法之後,再偷開閉兩門的劍譜,可是,水龍偷了這大法以後,卻沒有交給他們,而是躲了起來。丐幫的人找不到他,便大發英雄帖,要各路英雄幫忙找尋,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功法的特性,所以他們覺得不會有人去獨吞,而多半會有人衝著丐幫的面子幫助找尋。我們教主也得了帖子,決定幫助他們找尋,但我們教主認為水龍決非躲起來,而是被憐香惜玉奪了功法之後給殺掉了,而後,憐香惜玉再傳出訊息,說水龍躲起來,讓人們都去找水龍,他們則可俟機偷劍譜,因此,我們教主派我們來追查憐香惜玉的下落,以助丐幫奪回祕笈,同時為武林除害。我們那日在江上假裝打魚也就是為了打探他們的訊息而已。”賀季玉聽後恍然大悟,他同時心下更深信不疑擄走楊雯莉的是他們了,因為他們躲在閉月殿房頂極有可能是為了劍譜,但見人多,不便下手,便擄走楊雯莉,想趁亂劫譜,可沒想到人們並沒有亂,由此看來,憐惜二人並沒有得手。當下他問:“那麼,我們這一段時間幹什麼呢?”鄭玄空沉思了一會,說:“我看咱們決不能在這兒乾等,不如咱們分頭去打探其下落,每一個月在這裡聚一次,看有沒有他們的新動向。咱們千萬不要獨自行動,一旦發現便跟蹤他們直至咱們會面。”這一番話眾人無不贊同,便這樣商定,眾人又喝了一會酒,各自散去。
賀季玉與眾人辭別後,騎馬四處遊蕩,心想:既然兩個老賊十個月後的宮址在彩莎莊後的山坡上,我何不去那裡看看,說不定,三妹便在那兒。說走就走,他一打馬,徑趕向餘杭。
不一日,他又來到了彩莎莊,不過這次他可學得精神了,他才不從莊正門外走呢,他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及至晚上,趁夜黑風高,去探那山坡。那山坡便是當時賀季玉被那個蒙面人從彩莎莊裡救出來與楊雯莉會面的小山坡,當時並沒有任何建築物在上面,可是今夜則不同,他還沒等上山,便早已聽到山上呼三喝四的,他急忙上山去,卻見一些人正在伐木頭,遠處還有一些人在一個房子形的架子旁邊不知幹什麼,看來這裡還真要大興土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