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卅九回+釵頭鳳

第卅九回+釵頭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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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卅九回+釵頭鳳

雨過天晴,轉眼又是三月,紀文這幾月來在摩天門裡倒也生活得安穩,也許正是由於虞華的存在才使得他有了這幾月的安寧。這一日中午,兩個人在一起吃飯,虞華道:“相公,你聽說了嗎,‘血翼大法師’又在江湖上出現了。”紀文道:“我沒有聽說,你是從哪裡知道的?”“我是從我爹那裡知道的。說是‘血翼大法師’已經掃平了重山門,並在重山門留下了血翼的符號。我聽說原來那‘血翼大法師’就是以殺人和滅別人的門為樂的,看起來所傳應該不會是虛的,做案的人應該就是‘血翼大法師’。”“那你知不知道任翔天為什麼要復出江湖,他不是已經銷聲匿跡二十五年了嗎?”虞華道:“我聽來報告的人說,他的復出似乎是因為那武林至寶‘曲玉管’和‘青玉案’已經被一個人得到了。”“什麼?曲玉管和青玉案已經被同一個人得到了,那個黑衣女子果然厲害!”“會麼黑衣女子?”“不瞞華妹,這青玉案原來就是在為夫手中,當時是我與如雪共同的樂器,後來,如雪過世以後,姐姐曾帶這青玉案來江南找我。路上被一個青鳳門的黑衣女子把它奪走了!”“那……你那天給我講你過去的事的時候為什麼不說起此事,一說這青玉案便只說一件寶貝,後來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被人搶走了。我以為是什麼寶貝呢?原來就是青玉案啊!”“是的。看來那黑衣女子又從袁振思那裡奪得了曲玉管。哼哼,這一下,武林中可有一場好戲看了!”虞華不解地問:“此話怎講?”“你想啊,一個‘七神劍’曾兆先便已經將整個武林鬧得人心慌慌,還逼得人們又推舉武林盟主去除掉他。這一下,又出來了那個黑衣女子得到了曲玉管和青玉案中那能使天地倒轉的力量,二十五年前已經絕跡江湖的‘血翼大法師’也復出了。你說,這江湖上能沒好戲看嗎?”虞華笑道:“是倒真是這樣,可是還少了一場戲,這樣一來,這齣戲便少了幾分味道。”“是哪場戲啊?”“自然是咱們紀大俠的這場戲,你想啊,以你的武功才學,要在江湖上興起一場風浪我想你也做得到吧?”“是啊,可惜我沒有這個野心,我只想把我的事情辦完了以後,帶著你到江邊去隱居,過我原來過的漁家生活。躲開這江湖中的是是非非,我真的覺得這樣活著好累啊!華兒,你不是嗎?”“我當然是這樣。這就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好了,好了,先不談了,吃飯,吃飯!”

紀文應了一聲,伸筷子夾了一塊糖醋魚吃,只吃了一口,他便皺著眉頭道:“華妹,你這做的糖醋魚也太酸了吧!”虞華奇怪地說:“很酸嗎?我吃著很好吃呀!”紀文笑道:“我說華妹,說句實在的,你這些日子以來做的飯放醋是一天比一天多。我說你是不是原來吃糖吃多了,想徹底改改口味啊!”虞華半帶蘊色地道:“才不是呢!人家……人家只是酸東西好吃嗎!尤其是最近一個時期以來,我是越來越愛吃酸了!”紀文聽得這句話,眼睛突然一亮,馬上道:“華妹,來,拿過你的右手來!”虞華不明其意,但仍伸出右手,紀文抓過她的手,向著一捋她的袖子,將自己右手的二根手指搭在她手腕間脈門上把了把她的脈,這一把不要緊,只見紀文的臉上露出了一種一點兒都無法收斂的笑容。虞華看著她這奇怪的表情,問道:“相公,怎麼了,你怎麼那麼怪怪地笑?”紀文笑道:“你還不知道?你有喜了!”“我有喜了?真的?”“當然是真的,已經,嗯,……,已經快三個月了,難怪你這麼愛吃酸。”“太……太好了!”虞華說著又拉下臉來道,“相公,對……對不起啊!”“怎麼了?”“我……我只顧自己的口味,害得你連菜都沒法吃。”“嗨,這有什麼?我愛吃!”紀文歡歡樂樂地,一邊吃,一邊與虞華說笑著,竟全然忘記了這菜是出了奇地酸的。

可二人的飯還沒有完全吃完,一個僕婦便過來通報道:“小姐,掌門讓你過去一下。”虞華問道:“爹找我有什麼事嗎?”那僕婦道:“我也不知道,掌門人的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怎麼敢問,想來找小姐是有好事。”“好,那我吃完飯就去。”那僕婦聽了卻不走,在那裡稍微猶豫了一會兒,又道:“小姐,老爺讓你馬上過去!”虞華本來很是高興,但一聽這樣一下便煩了起來,沒好氣地說:“哎呀,什麼事呀!煩不煩,連飯也不讓人吃好!相公,你先自己吃著,我去去就來。”虞華說完,帶了配劍與那僕婦一起走出去了。紀文搖了搖頭道:“老頭子的麻煩事還在後面吶!”他於是自個兒吃完了飯,想得虞華還沒有吃完,便也沒收拾,去**便躺著閉目養神,等著虞華回來。

可是這一等就是一兩個時辰,紀文越等便越覺著事情不對,虞希材叫虞華能有多麼大的事兒呀!怎麼這麼久?會不會,會不會根本那就是假的,虞華難道出事了?紀文越想越怕,他從**一下跳起來,從床頭上摘了雙劍,推門便向外走。不料,那僕婦正站在門外,她見紀文出來走動,便問道:“姑爺,你出來走走啊?”“是啊!”紀文心道:“我沒工夫搭理你!”一低頭,便要向著虞希材房間的方向趕過去。那僕婦見狀忙一伸手攔住了他,問:“姑爺,你去哪裡啊?”紀文見這僕婦多事,便沒好氣地說:“我去哪裡?還用得著你來管了?”說著,他伸手將那僕婦一拔拉,拔拉到一邊,便又要向前走。那僕婦卻又攔上來道:“姑爺是要去掌門那裡吧?”“是,是,是又怎麼樣?難不成,你還能不讓我去見我岳父?”那僕婦道:“掌門人交代了,今天許姑爺去任何地方,就是不許去他的房間,因為他今天與‘摩天三神’、四位堂主和小姐又要事相商。掌門人讓我來看著姑爺,請姑爺不要為難我。”紀文聽了,眼珠一轉道:“好好好,念你也不容易,我就不為難你了。我去後花園玩玩,可以吧?”那僕婦忙道:“姑爺請便。”

紀文於是掉轉回身,進了後花園,他心道:“我不信你這摩天門裡除了虞希材和‘摩天三神’,有誰能攔得下我?就是他們來了,我也不怕!哼!你不讓我從路上去,我從屋頂上走!”想到這兒,紀文一縱身,躍上後花園一間房子房頂,紀文看準路數,一路飛簷走壁,來到虞希材的房間上方。他聽得屋裡有說話的聲音,正要掀開一片瓦來看個究竟,也好聽個清楚,卻突然聽見屋裡虞華大哭道:“爹,我求求你了,你不要逼我去做這件事!我已經懷上了表哥的孩子,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猜忌。你讓我這時去騙他說出劍譜的下落,我怎麼能忍得下心呢?”只聽虞希材道:“你小聲點,萬一那小子在外頭怎麼辦?”紀文心道:“只要我想聽見的東西,你即使聲音再小,我也聽得見!”想畢,他輕輕掀開一片瓦來,屏住呼吸,將耳朵湊上,只聽裡面虞希材道:“……這才不會猜忌你。我們也正要利用這一點,讓你去套他的劍譜的下落。本來,我是想知道劍譜在哪裡以後便要殺了他的,可是他現在又成了我寶貝女兒的丈夫,所以,我就放他一馬,待我找到劍譜,我和你這眾位叔叔便一起上手,廢了他全身的武功,而後,讓你和他一起安安穩穩地過完後半生。好了,好了,華兒,我再說一遍,不用說你跪上兩個時辰,你就是再跪上十年八年我也還是要讓你去做這件事。快去吧,快去吧!”“爹,我求求你,求你看在我那死去的孃的份上,你就饒了女兒吧。”“什麼話?爹又不是要殺你,不過是讓你幫爹做這麼一件事而已,你就推推諉諉地不肯幹。要是到了生死關頭,你還不知道會怎樣呢!哼!快去,要不然,爹可真要生氣了!快去!聽見沒有!快點兒!快走啊!”虞華見沒有辦法,只好哭著衝出了房間,向著來路上跑去。紀文心想:不好,華妹要是尋了短見怎麼辦?但這邊的事我也得聽聽啊!罷了,罷了,但願華妹仍能仗著她原來的性格,別想不開!這時,只聽虞希材又道:“三位兄弟,暗殺之事就拜託你們了!”只聽胡無敵道:“大哥,那小姐……?”虞希材道:“等四位堂主把訊息偷來了之後,小姐和紀文一塊殺!”胡無敵道:“大哥,那紀文死不足惜,可小姐她可是你的親骨肉啊!”虞希材道;“那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武林盟主的位子,你看看那白庭亮,翻來覆去就那麼一招,我卻制服不了他。我盾我必須得有《摩天劍譜》全本和《摩天大法》才行,你們看看,就憑紀文這麼幾年的功力,咱們幾個人單打獨鬥就打不過他了。我想,要是以咱們的功力,再加上這劍譜大法,那可就更是如虎添翼。到時候,我成了武林盟主,號令天下,誰敢不從。小華子她願意死跟著那個姓紀的小子就讓她到陰間去跟著好了。好了,咱們今天就到這裡吧。”“如此,掌門,等咱們成功了,再聚首慶功宴。”這是趙盛說的。紀文這時已經恨得牙根癢癢了,他在心中怒道:“虞希材,你好狠的心。你要殺我就罷了,你竟連你的親生女兒都不放過。你真是連憐香惜玉都不如!”紀文聽得眾人去開門了,知道這時打不佔優勢,便一縱身,三下兩下跳走了。

他在後花園裡落下,順原路返回屋中,卻見虞華趴在**一個勁地哭著。紀文上前去,卻明知故問道:“華妹,你怎麼了?”虞華爬起來,撲到紀文懷裡道:“相公,我爹今天找我去就是要逼我做一件大大對不起你的事,你……你還是早早把我殺了的乾淨。”紀文安慰她道:“華妹,好了,好了,這件事我全都知道了。”“你全都知道?”虞華抹抹眼淚,抬起頭來,看著他奇怪地問。紀文道;“你們商議的時候,我就在屋頂上。你說,你們說的什麼事我聽不見?”虞華道:“那你打算怎麼處置我?”紀文道:“我可沒有想過要怎麼處置我的愛妻。不過,華妹,我要告訴你一個讓你都無法相信的事實。”“什麼事實?”“呃,……你要是相信我呢我就說,你要是不相信我呢你就只當我放了屁好了!”虞華忙道:“我當然相信你了。快說,快說,是什麼事實。”紀文於是複述了一遍她剛才聽到的幾個人在虞華走後的對話。虞華聽了之後,想了一會兒,問:“相公,我爹和我那些叔叔們真的是這麼說的?”紀文笑道;“當然,你可以認為是我挑撥離間好了。”虞華道:“相公,我們都已經說了我們之前再無猜忌了,你怎麼還這麼說。你就別騙我了,有道是:‘虎毒不食子’,我爹怎麼可能會殺我呢?”紀文冷笑道:“我早說了,你不會相住。我不想說,你偏讓我說,看,我說對了吧。真是!”虞華這時的臉上顯出一種痛苦地表情道:“相公,武林盟主那個位子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紀文笑道:“這要看對誰來說了。對你爹這樣的權力狂來說,那的確很重要;但要是對我來說,那就一文不值。因為我這個人既不想被人領導,也不願意領導誰。我帶著一個家庭已經是我的極限了,你說我還會對那什麼盟主感興趣嗎?”虞華道:“相公,你說的對是不錯,可眼見這事兒可怎麼辦?”紀文笑道:“華妹,咱們只管過咱們的日子,你放心,你那些叔叔們絕對不會為你爹賣命的。你爹是被勝利衝昏了頭了,所以他才會說出那麼一句來。”虞華道:“相公,你說的什麼?我怎麼一點兒都聽不懂?”紀文笑道:“華妹,你想啊,你爹都已經發展到連你都可以殺的地步了,那麼你那些叔叔他會不會殺?”“可是,我爹不是還要用他們嗎?”“對啊,你爹不是還要用你嗎?可你一套出劍譜的訊息,就會和我一起被殺。那麼,可見,當你那些叔叔對你爹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他一樣會殺了他們。華妹,你那些叔叔都不是傻子,他們不會不注意到這一點,相信我,他們不會為你爹白賣這個命的。”虞華點頭道:“但願如此!表哥,這樣看來,我只要不問你,這事兒就起不來。”“應該是吧。”“那……這樣就好多了,好多了……”紀文從虞華的眼神看出,她是多麼希望自己和虞希材之間沒有爭端啊。可這偏偏又是不可能的。

五月一過,便來到了六月天,盛夏便由此開了頭。當夏日人清夏進入盛夏時,紀文面對的卻是華如雪週年的祭日。這日,他找到了虞華,與她商議此事。他本來生怕虞華對此事吃醋,不想虞華卻很高興的答應了,還說:“我喜歡就是你這等有情有義!我一定幫你把祭祀辦好!”於是,中午時分,虞華在後花園擺好了供桌,紀文和虞華一起跪在桌前,紀文舉起一杯酒,向著天問:“如雪,你在那遙遠的地方過的還好嗎?我今日又來祭你了。我紀文原本為一介漁夫,只為一個偶然的機緣,蒙你垂青,才得到你這樣的佳偶,不想,小重山莊猖獗,你我夫妻一別竟成永訣。現今,我已續表妹虞華為我主內,但願你在天之靈,保佑她母子皆得健康平安,保估我早日家仇得報。”虞華本來應該為紀文最後的一句話而發火的,可現下,她已在此事上站在了紀文一邊,因為,她已經知道,父親已經不再把她當成女兒看了,而只是一個棋子,一個可以利用的人。當紀文把手中的酒灑在地下時,虞華也端起了一杯酒道:“如雪妹妹,願你在天之靈也能平安。你放心,你現在代替你來服侍表哥,我一定會盡心竭力把他服侍好的。我知你無出,我腹中的這個孩子便算做你的親生骨肉,不論是男是女,都告訴他他的母親是華如雪妹妹你。並且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這個孩子撫養好的。”紀文轉過頭來對虞華道:“華妹,謝謝你。”虞華微笑道:“這沒有什麼。”

兩個人祭祀完了華如雪,便收拾了桌子,縱馬又一齊來到太湖邊。這時,只見太湖上,已經滿是荷花了,紀文對虞華道:“華妹,你知道我今天為什麼要帶你來太湖嗎?”“不知道。為什麼?”紀文道:“因為這裡,是我們新婚第一天來的地方。那一天,我雖然被你爹打傷了,但那依舊是我最快樂的一天。在這之間我結過一次婚,可那次結婚我始終懷著一種歉疚的感情來對待如雪。只有那一天,我和你在一起,我的胸懷才真正的敞開了,我反而似乎找回了童年的我。”虞華點頭道;“是的,那一天,我也很快樂。可是,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感到很快樂啊!”紀文道:“你是這樣,可我不是,我也不能是。不過,這一點兒都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每天都得提心吊膽地,生怕遭人暗算。所以,我真的好懷念那一天,好懷念……”虞華道:“相公,這世上的有些事是該擱置的,比如說,這仇……”“是的,華妹,其實你知道我已經擱置了十個月的你知道嗎?我甚至為了你可以永遠地擱置下去。但我擱置了你爹並沒有擱置,他不但要殺了我,還想要利用你,你說,我敢真的擱置嗎?華妹,我想問你一個你很難回答的問題。”“什麼問題?”“如果我和你爹真的打了起來,你是幫你爹,還是幫我,還是兩不相幫?”虞華道:“不一定。但我絕對不會幫我爹,既然他不把我這個女兒當女兒,我也不必把他這個爹當成真成的爹!”

“好!”正在這時,在二人的身後突然傳來這樣一聲喝采聲,兩個人不由得都打了一個哆嗦,二人忙回頭看時,卻是一個穿著黃袍的精神矍鑠的老者,只見那老者鬚眉盡白,頭頂扎著一個十分地飾物,仔細看去,卻是一個翅膀,不過那翅膀上卻是血跡斑斑。紀文看了這人這個打扮,便拱手道:“前輩想必就是’血翼大法師’任老前輩吧?”那老者笑道;“不錯,你認人的技術不差,我正是‘血翼大法師’任翔天!”紀文笑道:“久聞任前輩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但不知任老前輩來此有何貴幹啊?”任翔天道:“本來我不認識你們,沒有什麼理由告訴你們,甚至我原本還想取你們的性命。但聽你們剛才那番話,我發覺你們雖然做的是好事,做不得我的弟子,但脾氣秉性卻讓我很是喜歡啊!所以我決定,就告訴你們了。其實,我在等一個人。”紀文忙問:“等一個人?什麼人?”任翔天道:“一個女人。”紀文笑道:”一個女人?”任翔天笑道:“你這小子想歪了,我喜歡。我告訴你,我等的這個女人她近日就要在這一帶出現,她搶走了我的曲玉管和青玉案,我必須找到她。這一個時期以來,我追到哪兒作案,她便離開哪兒,現在我來這兒了,卻不做案了,我看她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紀文聞得此言大驚,忙問道;“那曲玉管和青玉案原來是任前輩的。”“廢話,那裡面記載著有關我的‘血翼禪衣’的祕密,你說那是不是我的呀!”紀文問道;“原來‘血翼禪衣’是任老前輩的。”“屁話,要不我為什麼叫‘血翼大法師’呢?”紀文知道此人不好惹,只見他已經略有怒意,忙道:“是,是!”任翔天道:“我看你們這一對男女還蠻不錯,來,我給你四個血翼令。”紀文問道:“任前輩,這血翼令是幹什麼有的呀?”任翔天道:“凡持血翼令者只要他不主動向我進攻,他便可以免死,不管我心情如何,不過,一個血翼令只限一次,也只限一人。我給你們四個,就是饒你們兩個兩次。我今天不想殺人,所以我可以勸你們一句,以後儘量避開老夫,血翼令是有限的!我去也!”說著,他丟下四個雕成血翼的鐵片,一縱身跳出老遠,展開輕功,轉眼就不見了蹤影。紀文拾起那四個血翼令收好,對虞華道;“看來這一場軒然大波要在蘇州城掀了。”虞華點頭道:“是啊,但願不要牽到我們,我們派裡的人還沒有解決呢!實在沒有心情再去理會這些了。”紀文道:“好了,華妹,咱們回去吧。在外面時候久了,只怕你爹他們會起疑的。”“好吧。”兩個人於是縱馬飛馳,回了摩天門。

紀文的日子要是沒有虞希材他們來攪亂的話,那就是雖快樂但卻平淡如水。不知是為什麼,虞希材一安靜就又是一個月,轉眼的時間,已經到了八月,紀文來到這摩天門已經十一個月了,眼見就要一年了。

這一天,正是十分熱的一天。由於虞希材近來有些發燒,“摩天三神”又出外參與圍剿“七神劍”曾兆先的戰鬥去了,所以虞華便代替虞希材執掌派內一切事務,她一掌權,自然少不了讓紀文在一旁當參謀。就在這一天,有看門的人進來稟報道:“小姐,紀堂主,外面少林寺方丈海清大師率領一些弟子到訪。”虞華一聽,看了看紀文,紀文點了點頭,虞華於是忙道:“快請。”

少頃,海清大師率眾弟子來到摩天大廳之上,眾人序了主次,在廳上坐下。虞華便開口問道:“不知海清大師此來所為何事?”海清大師問道;“虞施主,令尊大人可在府上?”虞華道:“我爹近來身體欠安,也許不能出來相見了。”海清大師道;“那好吧,這件事與虞施主和紀少俠商議也可以。”虞華道:“不知大師有何事?請講。”海清大師道:“我所來為的是‘青鳳神女’鄧霞琳的事。”紀文奇怪地道:“‘青鳳神女’鄧霞琳?她是誰?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海清大師道:“少俠最早的十七年沒在江湖上行走,自然不知鄧霞琳是什麼樣的人。她是前任武林盟主鄧榮的女兒。後來,鄧榮被河北紅燭教教主曹本南聯合其他一些人滅了他的滿門,只有鄧霞琳僥倖逃脫,被青鳳門現在的門主竇阿嬌收為大弟子,人送外號‘青鳳神女’。”紀文道:“原來如此,但不知道大師此來為了鄧姑娘的什麼事?”海清大師嘆口氣道;“阿彌陀佛,說來慚愧啊,前些日子,少林寺鎮寺之絕技《達摩易筋經》被盜走了!”紀文道:“我聽說這《達摩易筋經》因為它威力無比,且又只傳本門有緣弟子,所以許多江湖人都想去偷它。也正因為如此,少林寺對此書也設了重防。這盜賊能突破重防將書偷到手,足見這個盜賊不是尋常之人啊!依大師適才之言,莫非這盜賊就是鄧姑娘?”“不錯。”

紀文問道:“那麼,大師捉到鄧姑娘了?”“暫時沒有。”“那麼大師是透過什麼判斷是鄧姑娘所為啊?”海清大師笑道:“據本寺看見那盜賊的弟子描述,此人是個女子,通身黑衣,手持青鳳刀。並且在當場還找到了一枚盜賊掉下的金鳳釵。靈深,把那釵交與紀少俠過目。”“是。”旁邊,靈深從身邊取出一枚金釵,遞給紀文。紀文和虞華看了,發現這只是一枚普通的金釵,只是釵頭雕成鳳烏的形狀,釵尾磨得特別尖罷了。紀文道:“大師,這想必是青鳳門的暗器吧?”海清大師道:“不錯,這正是青鳳門的獨門暗器——金鳳釵。就我所知,這青鳳門人由於是一門女子,所以平日裡小心得很,除去特殊情況外,從來不單獨行動。最近,我聽說了青鳳門大弟子鄧霞琳在河北的所作所為,知道她是獨身形動,所以猜想此女子五成便是她;並且按照鄧霞琳出沒的路線,我想那時她應該在河南地界,所以我猜想此女子六成便是她;又因為那盜賊持青鳳刀,就我所知,這青鳳刀已經遺失多年,最近被鄧霞琳奪到,並且沒有她回過門的訊息,所以我猜想已經九成是她了;再加上她的年齡等種種跡象,所以我才肯定是她。”紀文點頭道:“大師推斷的是。那麼大師此來……”海清大師笑道:“我是來向虞掌門報信,以免這摩天門也遭了她的盜竊。並且,我還想和你們商議怎樣避免鄧施主繼續行竊。”虞華道:“大師難道是要聯合我們派殺了鄧姑娘?”海清大師道:“阿彌陀佛,佛門弟子不輕易言殺。鄧施主本就是一個可憐的人,若因此小過就殺了她未免也太霸道、殘忍了,我想,紀少俠,我想我們就像當年教化雨奴兒那樣教化她,我想她造的孽比雨奴兒少,我想應該比比較好教化一些。”紀文雙掌合十道:“大師一片仁慈之心,晚輩佩服。只是,不知大師有何良策?有什麼用的著我夫妻二人的地方?”

海清大師剛要開口,卻聽外面有人大喊起來:“不好啦,有一個女飛賊跑到掌門那裡去了。大家快去保護掌門啊!”虞華聞得此言,忙站起來拱手道:“請大師稍等,我去去就來。相公,和我一起去吧,那飛賊聽來來者不善。”紀文點頭答應,兩個矢別了海清大師,向著虞希材的房間衝去。

二人來至房前,卻見那裡早都圍滿了摩天門的弟子,眾人見二人來了,忙閃出了一條道,虞華抓了一個人來問:“出了什麼事?”那人道:“我聽人說,一個通身黑衣的女飛賊闖進了掌門的房間,那廝武功十分了得,我們都不敢進去。”紀文聽後,對虞華道:“我看多半是鄧霞琳。我從海清大師的話中聽得出來,當時奪我青玉案的正是她!”虞華道:“那咱們趕快進去幫忙吧!”“等等,先不急。”

正在這時,只聽屋裡傳出一聲吼道:“原來是你,鄧霞琳,前任武林盟主鄧榮的女兒。你來我這裡幹什麼?”紀文看了看虞華,小聲道:“果然!”紀文接著又朝虞華一招手,兩人便到了窗下,聽著屋內的響動。虞華又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散去,眾人於是散開,但仍圍在離這房子比較近的位置。虞華見狀又揮了揮手,眾人這才散去。

只聽屋裡鄧霞琳道:“不錯,虞希材,當年你聯合曹本南殺了我的全家,曹本南已經死了,今天我也要你血債血償!”紀文聽到這句看了看虞華,虞華無奈地聳了聳肩。虞希材道:“鄧霞琳,你本事再大終究也是個才只有二十出頭的小丫頭,你以為你能殺得了我嗎?”鄧霞琳冷笑道:“不僅要殺了你,而且還要把你的《神狂經》奪過來。哼,要不是看在我結義妹子的弟弟在你門裡,我還想滅你的滿門呢!”虞希材問道;“你結義妹子的弟弟是誰?”鄧霞琳道:“這你不用管,反正你都要死了,問那麼多幹什麼?好了,不要廢話了,拿命來是正理!”說著,只聽屋裡“叮叮鐺鐺”的便打開了。虞華聞聲剛要衝進去幫忙,紀文一把拉住了她,小聲道:“華妹,你不是她的對手。待會兒,我們一起進去。”虞華知道丈夫所言不虛,便點了點頭,仍舊聽著屋裡頭的動靜。

又聽了不知多久的打鬥,忽然聽見屋裡一靜,而後就聽見鄧霞琳道:“這就是《神狂經》嗎?這不書皮面兒也不怎麼好看!好了,下面就是要取你的狗命了!”虞希材道:“少廢話,還我的書來!”“哼,看招。”這時,只聽屋子“叮”的一聲響,繼而只聽“哧”的一聲,一枚不知什麼物事衝破封窗紙,飛了出來,正紮在屋子對面的一棵樹上,紀文忙上去拔下來,跳回來一看,卻是一枚金鳳釵,只見那釵尖上還有血。虞華失聲道:“我爹……他受傷了!”這一聲的聲音當真大了些,只聽屋裡一靜,鄧霞琳道:“虞老賊,原來你的女兒在外面。把她叫進來,我送你們父女倆一同上路!虞小姐,快進來吧,不用躲了!”接著又只聽屋裡虞希材發喊一聲,兩個人似乎又鬥在一處。

虞華這時看了看紀文,紀文道:“咱們進去,記住,竭進全力的躲避,打鬥交給我!”“好的。”二人於是拔劍在手,紀文一腳踹開門,見虞希材和那蒙面的鄧霞琳正在那兒打著呢,紀文吼一聲:“鄧霞琳,還我青玉案來!”說著,一記“開天闢地”直刺鄧霞琳的前胸,虞希材這時正使用一招“萬道金光”,二人的劍勢一時卻將那鄧霞琳鎖在了中間。鄧霞琳見勢不能硬拼,忙向後一跳,道:“紀少俠,且慢!”紀文吼道:“慢什麼慢,你快還我青玉案是正理!”說著,又要往上上。鄧霞琳道:“紀少俠,我是你姐姐的結義姐姐啊,你怎麼與我兵刃相向啊!”紀文忙收劍道:“這是真的?”“當然是真的。”鄧霞琳肯定道。虞希材道:“原來你那結義妹子的弟弟是我女婿啊!”鄧霞琳冷笑道:“不管他是你什麼,反正我知道你曾經害死了他的爹爹,他與你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和他今日正好聯手,除去你這老賊!””哼!“虞希材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紀文道:“那麼,鄧姐姐,我的青玉案呢?”鄧霞琳道:“我知道那青玉案對你的重要意義,只是我還有用。這樣吧,等今天老賊一除,我在半年之內將青玉案給你送到彩莎莊上。請你相信我,我鄧霞琳說話從來算話!”紀文道:“好,我相信你。”

虞希材這時大笑道:“看來,兩個娃娃今天真的是要找我的麻煩了!”紀文忙一閃身,來到鄧霞琳旁邊道:“岳父大人,咱們二十年前的帳今天該清算了!”這時,虞華在一旁突然叫道:“紀文,你……你不該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華妹,我……”紀文遲疑了。鄧霞琳看了看紀文道:“好了,兄弟,既然你今天不便上手我就自己一個人上好了。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沒過美人關,但仍然是個英雄!姐姐依舊佩服!”紀文又說了一句:“我……”虞希材這時大笑道:“紀文,看見了吧,這就是你娶我女兒的好處!哈哈哈哈!你色迷了心竅,勾引了我的女兒去。這就是你的下場,你不能報仇了!哈哈哈哈!”“好了,老賊,你傻笑什麼?”鄧霞琳沒好氣地道,“我這兄弟不向你下手,才正好說明了他是個講信義的,哪似你一天到晚儘想些陰謀詭計!你呀!我告訴你,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了。不消我兄弟上手,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了你!”虞希材吼道:“小丫頭,少說那麼狂的話!有種你就再上來,讓老夫我看看你到底真的有幾斤幾兩!”鄧霞琳笑了一聲道:“好,如此,你就注意了!看招!”說著,鄧霞琳從身邊摸出一把金鳳釵,約莫有四五個,一下全朝著虞氏父女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