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五回+漁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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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五回+漁歌子
“一件非常快的利器?”紀文問。“不錯,必須得有一件非常快的利器,才能在斬過時的痛苦減到最低限度,那個時候,再用藥治療,我就敢打包票死不了了。可是,我手頭可沒有這麼快的利器啊。”紀文站起身來,在屋裡踱了兩圈,於素娟扶著華如雪,一臉的焦慮;華如雪則因為痛苦臉上的肌肉都[被扭曲了,還時不時地發出幾聲淒厲的叫喊。過了好一會兒,紀文才說:“利器,我有!”說著,他轉身到床前,於枕頭底下摸出一柄小巧玲瓏的匕首來,只向外一拔,香氣當時四溢。不用問,這定是“肉桂檀香劍”。
紀文將肉桂檀香劍遞給大夫說:“你看這劍行嗎?”那大夫拿過來在眼前仔細地看了看,嘆道:“這可真是人間少有的利器啊!”說話間,他手起劍落,那匕首砍在桌子角上,還沒聽到什麼響聲,那桌子角已經掉在地上。那大夫當即倒吸一口涼氣,道:“好快的劍!一定沒有問題的。”
紀文於是拿回劍來,對如雪說:“如雪,讓我為你截骨吧。”華如雪點了點頭,於素娟忙幫她解開一邊衣衫,露出血肉模糊的右臂斷面,只見一段小小的骨頭從肉裡探將出來,紀文不覺心內一陣絞痛。於素娟讓華如雪躺下,紀文上來左手按住她的傷處,對她柔聲說:“如雪,千萬忍住啊!”華如雪閉了眼,咬緊了牙,紀文鼓了幾鼓勁,看準了那地方,飛快的一劍斬將下去。紀文是練熟了摩天劍法的人,出劍極準,只聽“嚓”的一聲,那一小段骨離體飛出,一時間鮮血如注。這時又只聽“哧”的一聲,紀文急看時,卻是華如雪因為過分疼痛而撕裂了床單。他的心又一次碎了。
傷是治好了,可是紀文每每想起那一幕便覺得觸目驚心,但他還不得不做好每年為她截骨的準備。但現在,即使準備好了又能怎麼樣呢?人已經去了,永遠地去了,去了……
想著想著,紀文便糊里糊塗地睡著了,在夢裡,他又夢見了華如雪,她還是那麼豔麗,還是那麼溫柔,那麼溫柔……
次日清晨,天剛矇矇亮,紀文便在朦朧的睡夢中聽得有敲門的聲音,他慌忙起來,發覺是真的敲門聲,便急匆匆穿好了衣服去開門。門開了,卻是秦月眉站在門外,她身穿著一身普通的農家姑娘的衣服,扎著頭巾。看著這樣,依稀使紀文回想起了當日同自己一起去採蓮的秦月眉。他笑道:“是秦妹啊。來,請屋裡坐。”秦月眉進了屋,也在那桌子旁坐下來,一臉的不高興的樣子,道:“紀大哥,我想問你,你因何棄了我去娶華師妹。”這一問讓紀文心頭一震,他看了看秦月眉,心中轉了好幾個彎,心想:不對呀,秦妹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昨天在大堂上不還好好的嗎?以前也沒有表現啊?怎麼這下竟吃起醋來了?他又一想:秦妹和如雪在小重山莊裡都是受壓抑的人,本來二人就不和,她怨我背了她去娶如雪也在情理之中。以前她沒有什麼表現是因為那時在我的身邊還沒有第二個姑娘,自然不會有所表現。昨天她在大堂時一點都不表現又一定是為了顧全我們兩個人的面子而裝出來的,現在她與我獨處了,自然要說說了。唉喲秦妹,你到底是氣量窄還是大度呢?我可真讓你給弄糊塗了。
想到了這些,紀文便笑道:“秦妹,對不起。只是我與如雪比武時我傷了她,我覺得對不起她,才……”他說到這時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秦月眉似乎根本就沒有在聽,只是痴痴地看著桌子上擺的《莫回首》的詞。
秦月眉似乎正在等他不說了。他一聽下,她便喃喃地道:“莫回首,真的做得好悽婉,真的做得好悽婉。”說了一會兒,她突然手頭一動,一柄短刀已經亮了出來,只聽“哧哧”兩聲,那張帶血的字條已經變做碎片。紀文大叫一聲撲了過去,可為時已晚,紛紛地碎紙片已經從桌上飄到地上,紀文搶過幾片碎片,看著上面的血跡和字跡,心知其萬難復原,一時間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跪在那裡“嗚嗚”地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傷心地說道:“如雪,我真沒用,我真沒用,我不僅沒有保護好你,連你留給我的最後的紀念都沒有保護好。我不是一個好丈夫!我不是!我不是!”秦月眉見他如此,站起身來,臉上似乎顯出一點抱歉的神色,嘴脣一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來。她不說,紀文可不會不說,他哭了一陣子,突然站起來回頭惡狠狠地看著秦月眉,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原來所喜愛的秦妹原來是這麼一種小肚雞腸的人,別的都能容忍,唯獨對於她毀掉如雪絕筆之書這件事不能容忍。他吼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原來你……你是這麼一種人,一種小人。你給我滾,給我滾出去。”秦月眉聽了這話,正要說什麼,說早被紀文一巴掌打在臉上,連推帶搡地將她推了出來,而後將房門重重地關上。
秦月眉站在門外,緩緩地搖了搖頭,低聲道:“心已去了,追也追不回來了!”而後沒趣地走開了。
且不表紀文關上門之後二人各自的行動,而讓我暫且回表一下秦月眉的劍法是怎麼一回事。
其實說句實話,秦月眉當時幫助紀文一是在於她的心中暗自愛著紀文,二是因為她自己想要逃出小重山莊而始終想不出好的辦法,正好藉助紀文的力量。如此一來,她即忙了紀文,又利用了紀文。
那日在縣府裡,秦月眉遠遠地看見紀文跑進去了,心想自己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自己已經順利地逃出了小重山莊並且只剩了一個人了。眼下的事只有怎樣逃出縣府去學劍的問題了。她於是輕輕地向著紀文跑過去的方向道:“紀大哥,願你此行順利,我暫時作別,獨自去學藝了。成功之日,我一定會找你的,你可千萬不要忘了我呀!”禱告完了之後,她便轉道到離府門很近的地方大聲喊:“有賊!有賊!”這一喊不要緊,守門的門衛全部跑了過來問是怎麼回事。秦月眉仗著月亮不很明,別人看不清她的臉,便裝出慌張的動作來,指著與紀文走的方向相反的方向,大聲道:“有賊!有賊向那邊去了!”“什麼?”那些門衛一聽急了,有一個喊道:“不好,錢庫有危險!快去抓賊!”所有的人一古腦兒都走了,秦月眉向府門那裡看了看,見確是沒有守衛的了,便自己一個人逃出了縣府。
從此,她自己風餐露宿,一直回到了自己久別的家。家裡自然早已沒有一個人了,這一切都是當時劉景澤一手造成的,整不“風雲鏢局”就只剩了一個空空蕩蕩的大院子和一大堆空空蕩蕩的屋子。正因為空蕩,所以一般沒有人會來問津這所大宅院,秦月眉便在這裡住了下來,終日苦修“彩虹劍法”。這套劍法本來就是她的母親自己無師通憑空創出來了,現在她要來學了,也許是藉著母親的一點靈氣,她竟一學就通。並打造了一把柄中間是空的的寶劍,她在裡面放上七彩粉末,以便在打鬥時寶劍一揮便放出七彩霞光迷惑敵人。這也正是彩虹劍法的精妙之處,旁人一見不明所以,無不心驚膽寒,便即著了道兒。
秦月眉練成了劍法之後,便開始尋找紀文了,她回到江中村裡詢問了村民,村民都說紀少俠已經離開了這裡。她一時也忘了去縣府裡找找,便已想到紀文的家在江南,仇人在江南,他多半已去了江南,於是,她立刻折路南下。在南下途中,她偶然聽說了十七大門派要去圍剿海沙派的事,她想紀文是一個好熱鬧的人,這麼大的事他多半是會去的,便混在了叢山門的隊伍中到了海沙派。之後的事,已經表過了,我們這會可以回到正題上來了。
卻說紀文關上房門之後,轉身往地上,將每一塊碎片都拾了起來,挨塊擺開,小心地拼好,又找了一張大白紙,取過案頭的漿糊,小心地將每一塊碎片又粘在那白紙上,基本上恢復了它的原貌。粘完後,他捧起那紙說:“如雪,你的這份紀念我一定會珍藏終生的。”而後待其乾透了以後又小心地折起來,和那雨霖鈴一起放在自己的荷包裡,貼身戴在身邊,以寄託對如雪的永久地懷念。
有話則長,無話則短。不覺十數日已經過去了,紀文經過這幾天的調養,內傷業已痊癒。秦月眉後來也對那天的事向紀文道了歉,兩個人的關係又緩和了下來,漸漸地似乎又恢復了往日情侶間的感情,但這在兩個人的內心中卻都不是那麼純摯了。
該在海沙派辦的事情辦完了,楊雯莉這天便將紀文和紀素娟帶到了海邊,與他們一起商議關於為賀季玉和華如雪報仇的事。紀文對這件事顯得格外地激動,他說:“娘,姐姐,我一定要將袁振思和袁少德兩個人的人頭擺到如雪的墓前來祭奠她。所以,小重山莊這一邊就由我去吧。”楊雯莉拍了拍紀文的肩膀道:“孩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我們的報仇既然決定兩邊同時進行就勢必要分散力量。面力量在分散時,就要考慮到用自己強的一部分去對付敵方強的一部分,用自己弱的一部分去對付敵方弱的一部分。摩天門已是江湖上的一個大門派,其勢力我不說你也應該能猜到有多強;而小重山莊你去過,他是個什麼底子你也該知道,總是不如摩天門的強。以你的武功,早已遠在為娘之上,在我們三個人中,你自然是武功最強的,我和娟兒聯手可能也打不過你。你說對不對?”紀文想了想,點頭道:“也許真是我最強。”楊雯莉接著說:“你既然有這樣強的力量,就只能讓你去找虞希材為你爹報仇,至於小重山莊那一邊,我和你姐姐自會替你擺平。”
紀文不同意,道:“可是,摩天門娘你是去過的,而小重山莊我是去過的,你曾說過你從沒去過小重山莊的。這樣一來,我們各自去找自己較熟的地方的人去報仇豈不要方便的多?”楊雯莉笑道:“孩子,你錯了,若你去過哪裡,你再回去的時候會變得顯眼。而若你從來沒有去過一個地方,而現在去了,那裡的人不過只是把你當作一個過往的行人一般看待,根本不注意你。所以,我想咱們各自去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反而會行事更隱祕一些的。”紀素娟這時說話了:“是呀,娘說的對。再說,弟弟,如雪的仇對你來說特別切,如此一來,你在報仇時就會變得心浮氣燥,可能會讓對方佔了先手。如果讓我和娘去,雖然我也會心浮,便有娘在,總要好一些的。”紀文這時仔細地想了想,覺得娘和姐姐說的都很有道理,便點頭稱是,於是決定:楊雯莉和紀素娟去找袁氏父子報仇,紀文獨自去找虞希材報仇。
計劃一定,幾個人便向雨曉歌辭行了。本來計劃他們和玄壇教的人以及醜奴兒一起走的,可他們報仇心切,玄壇教的人又遲遲準備不好,只好決定一先一後分兩路離開海沙島。船備好了,臨走時,雨曉歌對紀文說:“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紀文笑道:“請伯父指教!”雨曉歌道:“你這一次去,面對的虞希材是一個大敵,他的實力不是那十七家掌門人能夠比得上的,你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啊!”“是。”紀文點頭,表示虛心接受。雨曉歌又道:“再一句話,我就替你娘來提醒提醒你吧。你的武功雖然已經很厲害了,但在當今的武林中卻不是最厲害的,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那十七家掌門雖然敗了,他們終究是小派硬充大派而派來的人,不足為敵。而真正的高手,卻遠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應付的了的。尤其是那虞希材因為修練《神狂經》而功力奇高,你凡事可得小心謹慎啊!該用智時需用智,硬拼總歸是有很大的危險的!好了,你記住了嗎?”紀文聽後高興地拱手道:“多謝雨伯父指點,侄兒明白了。”雨曉歌笑道:“明白就好。對了,奴兒對我說起了你中了‘百花荼靈草’的事,解藥是的確沒有了。但是我記得好像還有別的辦法解決它,我這幾天一直在查,暫時還沒有查到,你儘管先行,等我找到了一定會派人去找你並告訴你的。你可以放心,這些天,有我們的延毒三天的藥丸應該可以支得一時。那藥丸奴兒已經給你了吧?”紀文答道:“已經給了。如此的話,就有勞伯父了。”雨曉歌笑道:“不勞,不勞,自己女兒惹的禍,當爹的還能不管嗎?好了,不多說了,最後,就祝你們一路順風,馬到成功吧。”“謝伯父。”……
一艘大船,除了船工、舵手外,只載著楊雯莉、紀文、紀素娟和秦月眉四個人便啟航了,四人與島上眾人揮手告別,醜奴兒本來對紀文的離去十分地依依不捨,可到了眼前了,自己要說的關於解毒的事都被爹說了,她自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好在船行後,用力地揮著手,反覆地大聲地說著那句:“文哥哥,紀姐姐,再見了!”
離開了海沙島,船很快便駛入了煙波浩淼的東海。不過,大海的景物有個特點,初看時,你會覺得它是那樣的壯麗迷人,而看得久了,尤其是在船上看得久了,你就會覺得大海上的景物處處相同,不覺油然而生乏味之感。幾個人在大海上航行了近一天,真是把海景看得厭了。
正在看景看的疲憊之際,紀素娟偶然低頭看了看船下的水,只見在水中,許多條大大小小的魚兒在游來游去,並且大魚很多,似乎一個小浪花裡就裹著一條魚。一看到魚,她不由得想起了縣府,當時的縣府緊靠海河,她在家裡幾乎天天吃淡水魚,然而,鹹水魚她卻是一次也沒有吃過,只是聽別人說那很是好吃。今日有幸在海中航行,又有幸遇上了魚群,她不由得想嘗一嘗這鹹水魚究竟與淡水魚有什麼不同,它到底好吃在哪裡。
她於是向靠著對面船舷站著的楊雯莉叫道:“娘,娘,你快過來。”楊雯莉聞聲走過來,問:“娟兒,什麼事?”紀素娟在自己的母親面前,表現的完全是一個孩子,她用自己纖細的手指指著那魚群說:“娘,你看那麼大的魚,女兒生平還沒有吃過鹹水魚呢,咱們想法弄上幾條來好不好?”這句話被一旁的紀文和秦月眉聽到了,他們湊上來也說好。並說今天晚上的晚飯就吃魚了。
楊雯莉於是笑道:“想吃魚啊,這自然很簡單,但是我要考校一下你們三個人的本領,看看你們誰能在更短的時間內抓到二十條魚,你們看怎麼樣?”海上的航行也許真的讓這些童稚稍脫的青年人膩透了,所以,楊雯莉一說這句話,三人都拍手稱好。楊雯莉便道:“這樣的話,你們現在就去考慮怎樣捕魚,待會兒我一說‘開始’,你們就去捕,誰先捕到二十條魚,誰就勝了。”紀素娟笑著追問道:“勝了的獎品是什麼?”楊雯莉想了想說:“誰勝了的話今天晚上的魚就由另外兩個人做給他吃,做的不好要重做,不合口味要重做,你看如何?”紀素娟扁著嘴說:“如此,我還得非勝不可了。”楊雯莉笑了笑道:“好了,快去考慮吧。”
三個人分了頭去考慮辦法。紀文來到船頭,低頭看著水中跳來跳去的魚兒,心想:如果有網的話一網下去一定就是一大網,可是,手中別說網了,就是絲繩也沒有啊!自然,要捕魚的話是有魚網的好,再加上紀文自小就是打魚的出身,用網捕魚是他幹慣了的,所以,一提到這個,他便首先想到漁網。
沒有網?他不捨棄,仔細地搜尋著腦海中,看看有沒有在船上的哪一個角落裡看到過網,可是,他想不起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這船是一艘客船,哪裡會設上漁網呢?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對了,娘說過要考校我們三個人的本事,那麼抓魚的話,我應該用我的本事,捕魚用網這個本事不行,我可以用武功啊。他於是又開始回憶摩天劍法中有哪些招可以用來捕魚,想著想著,他便拔劍在手,在船頭練了起來。
不遠的地方,楊雯莉在那裡看著紀文將劍舞得“呼呼“生風,心想:多虧了娟兒,讓我有了這麼一件事藉著來沖淡文兒思念如雪的心緒。近半個月了,他始終沉浸在對如雪的死這件事的巨大悲痛中,雖然他對外表現得似乎沒有什麼,但我這做孃的總能看出他的心思的,要不是有這麼一件事沖沖,他也許真會生病的。唉,二哥,咱們這一家人的命怎麼都這麼苦啊!
過了好一會兒,紀素娟從船艙裡拿著一窩繩子跑出來,衝楊雯莉高興地喊道:“娘,我準備好了。”這句話一出,另一邊船舷上的秦月眉也耐不住了,也喊道:“紀伯母,我也準備好了。”紀文聽得這邊叫喚,自己當然也不甘示弱,也喊了一聲:“娘,我也準備好了。”楊雯莉這時已從沉重的思緒中走了出來,聽得三個人都準備好了,便笑道:“都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這句話剛一出,秦月眉“噌”的一聲便拔劍在手,翻身跳下船去,在身子接近水面用劍朝水中猛一劃,只見劍光一閃,有五條魚已經串在了劍上,可她的輕功遠不如紀文的好,在水面上是無從借力的,只聽“撲嗵”一聲,她掉進了水中,將周圍的一大片魚都驚散了。紀文在一旁看著,心道:“輕功也不怎麼樣嗎!”他的心中這時依舊對秦月眉充滿了反感,是以看到她落水,反覺一點心安。
紀文心安了,紀素娟可火了。她那時正展著手中用繩子編成的網兜在船舷旁等魚入網呢,秦月眉一掉到水中,將那群魚驚走了,紀素娟手中的網也落了空,她氣得朝水中的秦月眉大喊:“秦妹,你把魚都驚跑了,我要你賠。”秦月眉從水中探出頭來,朝紀素娟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對不起了。”說完,她緊遊幾下,船上船工放下了繩子去,她抓著繩子上了船,而後將劍上穿著的五條魚捋下來放在甲板上,看著,搖了搖頭說:“唉呀呀,一劍下去只抓了五條,還得再下水啊。”
秦月眉正要再下水,紀文在一旁笑道:“秦妹,不用了,你下不下去都是一樣,我贏了。”說著,他身子一翻,擎劍在手,翻向了船後的水面,頭向下朝水面落去。就在伸劍能及到水面的一瞬間,紀文猛得揮出了一使,使用了一招“天昏地暗”,將水面激起一丈多高的浪,水花四濺。他又復一劍由下向著船的方向一劃,使一招“推波助瀾”,將那水激的全部向船上飛了過去,一時間,一尾又一尾的魚如下了一場小雨一般地掉在船上,早已經越過了二十之數。紀文在就要落在水裡的一剎那,身子猛地一翻,雙腳踏了一下水,展開輕功,輕輕巧巧地跳回了船了。對楊雯莉道:“娘,我贏了。”楊雯莉還沒說話,紀素娟不幹了,她喊道:“不行,弟弟耍賴,他把船都快了弄翻了,不算,不算,我們重新比過,重新比過。”
楊雯莉笑了笑,正欲說話,只聽船頭掌舵的船工喊道:“賀夫人,前方出現了一艘特大號的船,正向我們駛來。”楊雯莉一聽這話,情知來者不會善了,因為一般人是不會使用特大號的船,就算來人不是衝著自己這些人來的,也是有看看的價值的,於是她一招手,道:“捕魚的事以後再說。走,我們去看看那大船。”三個人於是跟在楊雯莉後面,踏著濺上來的水,來到了船頭。
遠遠的望去,果然看見有一個特大號的船在遠處的海上行駛,那船周身都是紅色的,在船的甲板上方,還層層地建著幾層建築,高高的桅杆掛著一面巨大的船帆。船頭豎著一面旗幟,上書兩個碩大的字:“香玉”。楊雯莉不看這二字便罷,一看心頭一陣緊,心道:“香玉,難道是憐香惜玉的香玉宮。極有可能,否則不會有這麼大,這麼氣派,看來他們又改行作起海上的買賣來了。哼,憐香,當年你那樣對我,我今日一定得找你報那個仇。”紀文的眼力也很好,自然也看到了那兩個字,但他卻不明其意,便問道:“娘,‘香玉’二字是什麼意思?”楊雯莉頓聲道:“那可能是香玉宮。是憐香惜玉兩個人的宮殿。”“憐香惜玉!”三個年青人一起喊了出來,他們是都知道憐香惜玉的,都知道這兩個人是遠近聞名的採花賊,但誰也沒見過,(那兩個女孩子要是見過了還得了?)因此心中都在暗暗嘀咕他們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會不會與他們交上手?要是交上了手怎麼辦?
這時,楊雯莉道:“文兒,娟兒,當時,憐香惜玉二人為了奪取《摩天劍譜》,打傷了你們爹和我,奪走了《摩天劍譜》的原本。說起你們爹的死,他們兩個人也逃脫不了干係,文兒,娟兒,今日咱們先拿他們來祭你們的爹。”二人齊道:“娘你放心,我們一定會除掉這兩個惡賊的!”秦月眉在一旁道:“讓我也來幫忙吧。多一個人總歸是多一份力量的。”紀文看了看她,說了句:“也好。”楊雯莉又說:“咱們得千萬小心,那兩個傢伙多半早已練成了摩天劍法,再加上他們本來內功就強,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紀文和紀素娟道:“孩兒曉得。”秦月眉輕聲說:“我知道了。”
那大船駛近了,從近外看,更是大得嚇人,真得如同一座宮殿在水上浮著。楊雯莉仔細地看了看那建築的風格,對三人道:“沒錯的,是香玉宮。我沒有猜錯。那建築的風格是不會變的。”紀文看了看,雖然他不懂建築,但也能明顯的感覺到,這香玉宮的樣子一看就給人一種不正經的感覺。楊雯莉這時對三人道:“準備了,我要叫陣了。”三人各自拔劍在手,做好了準備。
楊雯莉這時亮開喉嚨,運上內力喊道:“那邊可是香玉宮嗎?”只見香玉宮船頭上一個掌舵的答道:“是啊!”那掌舵的是個女的,不過穿著男人衣服,可這在昝玉宮裡也沒有什麼奇怪的。楊雯莉又道:“憐香惜玉二位大爺在嗎?”那女子回問道:“你們是誰?找我爹和二叔做什麼?”楊雯莉一聽,心說:“這……這姑娘是憐香的女兒?不過,他的女兒會不會也早已被他們……?真難說。”
船又近了一些了,楊雯莉已看清了那女子的外貌,那女子生得也甚是漂亮,兩道柳葉眉,一雙細鳳眼,櫻桃般的小口綴在瓜子形的臉龐下部,真是嬌豔無比,不過她穿著一件男人的衣服,倒真是不倫不類。
楊雯莉又道:“請侄女通報一聲,就說故人到了。”那女子道:“故人?也請通名。”楊雯莉道:“你就說開日門五小姐來看憐大爺並惜二爺就好了。”那女子笑了笑,說:“這麼長的名字。好了,你等著。”她轉身進船艙去了。這時,紀素娟扯扯紀文的衣服低聲說:“弟弟,我看這女子時似乎也有一種似曾相識,十分親切的感覺,就像當時在江城縣裡剛見到你時的感覺似的。”紀文笑道:“不會吧,憐香的女兒會與我們有什麼關係。我怎麼一點都不覺得,當初我見到你時,可也有過那種親切感呀,怎麼今日沒有?”兩個人兀自談論著,楊雯莉卻感到一陣又一陣地頭皮發麻,她心中暗道:“不好,這兩個孩子的靈感怎麼都那麼強?壞了,文兒還小可,若是讓娟兒知道她是憐香的女兒這可怎麼辦?”
她正想間,只聽對面船上那個女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爹和我叔叔出來了。”這一句話引得四個人都向對面船上看過去,只見兩個半老不老的人從船艙中走出來,此二人乾瘦乾瘦的,還禿了頂,這時船已經快貼著船了,所以對面人的面部表情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只見這兩個人的臉上透出一種掩飾不住的**蕩來,足見當日採花大盜的“風帆”。此二人正是憐香惜玉。
憐香朝著這邊的船上看了看,一眼便發現了楊雯莉。他認出了她,但他卻又顯是吃了一驚,很明顯,他沒有料到已經隔了近二十年了,楊雯莉仍舊當時的小姑娘一般,相貌似乎根本就沒有變化。但他馬上就使自己鎮定下來,笑道:“原來是開日門楊五小姐,不,應該稱呼你閉月門三少奶奶才對,好久不見了,你還是這麼年輕啊,你可別來無恙?”楊雯莉笑道:“多謝憐大爺關心,託你的福,我當日在山洞裡沒死,一直活到了現在。”憐香大笑道:“好,好,你能活到現在這很好,我當日聽說你投崖死了,還為你悲痛過呢!好,沒死就好!我來問你,我的孩子呢?”這一問讓楊雯莉一怔,她萬萬沒胡料到憐香會有如此一問,她當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回答紀素娟是呢,只怕紀素娟那脆弱的心靈又受不了;回答早讓自己給殺了呢,自己反而站在了沒理的一邊。誠是左右為難呀!
她不回答,憐香可不等她,她指著另外的三個人問:“賀夫人,這三個都是你的孩子吧?”楊雯莉思緒早亂,聽得他如此問,便忙答道:“這兩個是,這一位是我們的朋友。”憐香又問:“那麼,這兩個孩子中哪一個又是我的孩子呢?”楊雯莉又沉默了。紀素娟這時由於產生過那種親切感,又加上這一段對答,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她的內心在絞動,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在反覆的閃現:“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是憐香的女兒,我不會是憐香的女兒,不會的,不會的,我爹是賀季玉,我爹是賀季玉!”想著想著,她便緊緊地抓住了紀文的手,紀文心中這時也明白了一些,還劍入鞘,伸手撫摸著紀素娟的手小聲說:“姐姐,別耽心,身世無所謂的,重要的是個人。”紀素娟抬起頭來看了看紀文,滿臉的感激,她用了一種發顫的聲音小聲說:“弟弟,謝謝你。”
二人這樣一段小聲的對話,對面船上沒有聽見,可楊雯莉是一字一句都沒有落,全部都聽見了,她心道:“壞了,娟兒已經察覺了。壓是壓不住了,罷罷罷,索性說出來算了,還落得個痛快。”想到這裡,她便將紀素娟拉過來,對憐香道:“憐香,看見了吧,這就是你的女兒,她叫紀素娟。”紀素娟這時一皺眉頭,顯是在埋怨自己的身世真的是如此,但她聽了紀文的安慰,顯得堅強了,並沒有做出其它什麼反應。
憐香這時高興地叫道:“乖女兒,你爹我就在這兒,還不快過來。秀娥,”他一把拉過他的那個女兒,道,“快過來見過你姐姐。”秀娥忙叫了一聲:“姐姐,快來吧。”紀素娟心裡知道按理說,她真的是憐香的女兒,就應該到父親那裡去,但……憐香惜玉的為人……,這……,自己過去的話,清白能保嗎?恐怕就連女兒他們也不會放過吧。她的心裡這時又在想了:我爹既然是憐香,那麼我娘是誰?會不會還是現在的這個娘?她一下子想了這麼多,竟是不知該怎麼辦,只得歪頭看著楊雯莉和紀文。
楊雯莉這時也能體會到女兒的心情,便對她說:“娟兒,你願意過去就過去吧。只是我告訴你,我還是你的親孃。”紀文這下蒙了,心說:“怎麼回事?我是爹的兒子,而姐姐卻不是,然而娘卻都是一個人。難道……難道娘當年被憐香……?”他不敢再想下去了,但他已能料定事情就是這樣一件事情,他這時馬上對憐香惜玉的憎惡和仇恨又深了一層。紀文的心裡明瞭,紀素娟心中也早已明白了八九,她向楊雯莉跪下道:“娘,女兒什麼都明白了。我過去一會兒,馬上就回來。”這時,只見一行清淚已經劃過楊雯莉的臉,她輕輕地說:“孩子,快去快回,娘等著你。”
紀素娟站起身來,轉身向著香玉宮的船上,縱身一跳。可是就在她即將到達船的時候,惜玉忽然一掌朝她打過去,紀素娟心頭一驚,心說自己的叔叔怎麼朝自己打過來了。但她無從借力,整個人反向那掌上撞去。說時遲,那時快。只見憐香忽的伸左手一扯惜玉,惜玉的身子一晃,向後一仰,但那一掌還是打在了紀素娟的胸膛上,紀素娟只覺內臟一陣撕裂般的疼痛,身子被打的反向飛了回去。這邊的紀文一見如此,心中早已急了,慌忙縱身跳上去,將紀素娟接下來,而後落在船上。低頭看紀素娟時,嘴角鮮血已經流了出來,他伸手一把她的脈,發覺她脈息大亂,且虛弱不堪,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好在性命卻是無礙。他一時間惱怒異常,抬頭看著對面船上的憐香惜玉,兩隻眼爆發出逼人的火光,好像要將那座大宮殿全部燒燬,全部燒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