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關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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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關河令
紀文見眾人不再動彈,便用手一拍李震完的肩膀,道:“快走!”這一下可真把李震完嚇得夠嗆,他只覺得這一拍刀便過去了,說句實話,他到現在也搞不明白自己的腦袋現在還在不在脖子上,但人家下了令,只好照辦,便說:“我們順著這樓梯上去。”紀文於是押著李震完,秦月眉緊跟著也退了出去。
這地牢的安排並不複雜,三個人很快的便退到了頂,撒眼望去是一片黑黑的夜,又至朔月,天上月亮沒有露頭,星星倒是蠻多的,仍舊是夏天,但夏味已經淡了,帶上了幾絲秋意。三個人站在這小島上,說是小島,實則也不小,方圓也得百十丈左右,由於天黑,紀文一眼看不到有什麼船隻,便道:“往哪裡走?”李震完慌忙用手一指南面,道:“在那邊。”紀文便押了他向那邊走去,來到岸邊,果見兩艘小船在那裡。紀文把李震完的兵器解了扔在一邊,道:“上去。”李震完絲毫不敢違拗,只得上船,兩個人也緊隨其後,上了船。
你道紀文為何讓李震完也上船,原來他是怕這船中有詐,雖然他的劍譜這時已經用油布包了不怕水,但是萬一這船上再有其它的機關可就麻煩了。於是,他押著李震完,秦月眉划著船,所幸這船並沒有什麼詐,一直划到岸也不見有什麼變化。很快地,兩個人便上了岸,不及李震完說話,紀文便一腳把船向湖中蹬去,道聲:“滾!”李震完得了赦免,抄起槳,三劃兩劃便消失在夜色中。
紀文見李震完走得遠了,回頭對秦月眉道:“秦妹,接下來我們怎麼辦?”秦月眉一臉的沮喪,不過紀文看不見,她說:“還能幹什麼?還不是回小重山莊去?”紀文道:“什麼?秦妹,你沒有病吧,你還要回小重山莊?你還敢回小重山莊?那是什麼地方?你還回去?”“那……那你說怎麼辦?”紀文嘆了一口氣道:“唉,還能怎麼著,我是要回我老家桐廬去的,你要是願意的話便與我一起去吧。”秦月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她知道這句話等於一種對她的追求,但她這時的心早已隨著紀文了,便點了點頭,道:“好吧,我與你一起走。”紀文走上來握住她的手道:“謝謝你。”秦月眉忙把手掙開道:“別……別這麼說。”紀文心中自知秦月眉喜歡著自己,卻自有一種女兒家的嬌羞,當下也不在意,便與她一起向南趕去。
且不提紀文和秦月眉要回桐廬,且說李震完。李震完獲了釋,划著小船回到小島上,還未進地宮,已聽得裡面抱怨連天,有的說:“唉呀,早知道早放箭就好了。”有的說:“你到底顧不顧盟主的性命?”那個又回答了:“他那個膽小鬼,我早就看出來了,真不明白他還會被選做盟主。”這個又說:“且不管盟主不盟主,你們就算當時放了箭,那劍譜呢?你還不是一樣得不到。”“唉呀呀,真是麻煩。”李震完聽了以後,著實覺得沒有臉面再於見這些人,也知道自己這麼做了以後袁振思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左思右想沒有路,掉頭一直跑到當時初上船的地方,拾起地上的刀,對天叫一聲:“震全,哥哥來找你了。”當下將刀一橫,心也一橫,在頸項上只一抹,“撲”的一聲倒在地上,只掙了兩下,不再動了。
後來,眾湖匪因為懼怕袁振思追究起來,自殺的自殺,走的走,散的散,偌大的一個荷花塘竟再也沒有了人。袁振思知道這件事之後自然也是大發雷霆,派了人出去找紀文的秦月眉,可是附近的地方都找遍了,也不見二人的蹤影,最終也只得做罷。暫且不表。
卻說紀文和秦月眉兩個人,一路曉行夜住,雖說是住,可身上連半個子兒都沒有,住哪裡啊,只好有人家找人家,沒有人家便露宿一宿也就那麼將就著了。一行又是兩三天,他們到了河北地界的海河流域,海河流域有個特點,產淡水魚多,但卻沒有什麼太特別的品種,但只因為它多,附近的人大都以此為生。
紀文在路上打聽得已近海河地界,便對秦月眉說:“秦妹,我久已聽說海河流域盛產淡水魚,今日咱們到了這裡,可以一飽口服了。”秦月眉笑道:“不羞,身上連半文錢都沒有,還指望誑白食吃啊。”紀文不服氣的說:“我什麼時候誑人家的白食吃了?”秦月眉淘氣似的一扭臉,說:“我不知道。”紀文看看四下沒人,走上來攔腰抱住她道:“你說,你說,我什麼時候誑人家白食吃了?”秦月眉被他弄得滿臉通紅,連掙了幾掙沒有掙開,便嗔道:“你……你欺負人家。”紀文忙鬆了手,道:“這可冤枉,我什麼時候欺負你了?”“就你,就是剛才。”“那……那你還欺負我來著,怎麼你栽贓陷害我你不說了,你說啊,你說啊,我什麼時候誑人家白食吃了。”“我不知道,我就覺得這麼著。”紀文聽得她如此說,知道是制服不了她的了,便道;“好好好,你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咱們一路上吃飯都沒給人家錢,要說誑了白食,你也逃脫不了責任。”秦月眉說:“你好壞,怎麼盡往溝裡帶人家。”紀文一聳肩,道:“沒法子了,以其人之道還制其人之身嗎。”“討厭,不理你了。”一對情侶之間的這個“不理你了”哪裡有當真的時候,說了“不理你了”沒有一會兒,秦月眉又與紀文有說有笑了。
兩個人繼續前進,果然到了海河邊上的一個小村子,日已近中午了,兩個人的腹中都飢了,紀文道:“咱們得找個地方吃一頓。”秦月眉雖是餓了,也不望抱復紀文,道:“什麼找個地方吃一頓,真餓了?只怕還是饞人家的魚吃吧。”紀文笑道:“有點兒。”
兩個人於是走到一家人家房子前,敲了幾下門,只聽裡面有人應道:“誰呀!”紀文道:“我們是路人。”“幹什麼的路人?”裡面聽聲音是一個年輕人。“我們原是客商,只因路人遇上強人,銀子什麼的都被搶了,正要趕路回家鄉去,身無分文,腹中飢渴,想在此討口飯吃。”這時,只聽裡面那人說:“不用說的那麼慘,討口飯吃,我們又不是不好客的人家,要不是近來沒有了錢糧,自當把你們請進來,可眼下不行了,沒錢沒糧,我們自家能不能揭開鍋還是個問題呢,你們還是到別處去吧。”紀文正要對答,只聽裡面一個老婦的聲音響了起來,說:“小二,你怎麼能騙人家落難人呢?誰說我們也沒有飯吃。”這時,又聽另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說:“娘,我們真的是自己都吃不飽了,我和夫君天天出去做點小本生意,真的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上。”那老婦又道:“可你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呀,沒有飯給人家,總也得讓人家喝口水,歇歇腳吧。”過了一小會兒,那年輕女子又道:“夫君,咱們就讓他們進來吧。”只聽裡面那個男子低聲說:“時下這麼亂,你知道他們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萬一是個強賊,咱們又不是那富人家,可以打發的了,搞不好他們見沒錢,把咱們殺了也說不定。”紀文聽了覺得沒什麼,可秦月眉按不住了,她叫道:“你們好沒有道理,不給開門就不給開門是的,怎麼還說人家是強賊呢?我們剛受了強賊之災,討厭都來不及,哪裡還能去做強賊?”只聽那老婦道:“小二,你也太多心了,咱們退一萬步說,就算人家是強賊,人家還能瞧得起咱這小地方,人家至少得找個有點兒的人家去吧。快,快去開門。”“好吧。”很明顯,小二很不情願。
門開了,門內是一個長得很憨實的年輕漢子,約莫二十五歲左右,他打量了一下二人,一見腰中挎著刀,嚇得叫了一聲,把門關上。紀文忙問:“這位大哥,怎麼了?”裡面也問:“夫君,怎麼了?”“他……他們身上都帶著刀呢。”這句話顯是小二對裡面說的。“什麼?帶著刀。”裡面的幾個人聽起來似乎也著了慌,忙道:“快,快把門頂上,別讓他們進來。”繼而只聽裡面一陣騷亂。紀文聽得頭皮都快鼓破了,他忙道:“大哥大嫂,我們不是歹人,這刀是我們押送貨物時防身用的。”只聽裡面又說:“夫君,他說他們不是歹人。”小二道:“休管他們,只要帶著刀就不是好人,就算不是歹人那玩意也是個危險東西,躲得遠點好。”秦月眉道:“你們到底有沒有道理,我們天天走江湖,沒有個兵器防身怎麼行?難道頂著頭皮讓人家砍不成?”只聽裡面那老婦道:“小二啊,我聽他們不像歹人,要真是歹人,他們只怕早打進來了,咱們還是開門讓人家進來吧。”小二這時叫道:“媽,咱們這地方災難還少嗎?這三年來,餓死了多少人,逃走了多少人,誰數得過來,咱們別再找事了。”紀文聽得此言,知道這地方似乎多災多難,以致這裡的人都變得生性多疑,雖如此,心下卻又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便道:“大哥大嫂,我們只討一碗水便走,真的不會給你們惹麻煩。”“小二,快讓人家進來吧。”“夫君,我想不要緊吧。”裡面不作聲了,似乎小二在考慮什麼,過了一會兒,只聽小二說了一聲:“好吧。”這才走過來把門開開,說道:“二位請進吧。”紀文和秦月眉都說了一聲“謝謝”,邁步進了門。
這家的房子很是一般,只是普通人的住家而已,但在這普通的樣式中間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壓抑,紀文也說不上來是怎樣的一種感覺,他不好說出來。這家人把紀秦二人讓進屋裡,紀文看見飯桌上有飯,卻是一些糠麩野菜,可見小二所言不虛。紀秦二人被讓著坐下了,那小婦人便用瓢舀了一些水來讓二人喝下去,那老人便開了口:“真是讓二位笑話了,我兒子說沒飯,其實有也只是這個,真沒有什麼好的招待你們。”紀文笑了笑,說:“這沒什麼,既是不方便,我們便不久留了,只是我有點事情想問一問。”“什麼事情?”那老婦沒說話,小二搭了腔。紀文笑了笑說:“我聽你剛才說你們這裡近三年來餓死了許多人,又逃走了許多人,這是為什麼?我聽說這裡不是因為靠著海河邊而很富饒嗎?”小二嘆了一口氣說:“這件事雖是很有原委,但卻不是你們外來人所能管的,連我們都是一肚子氣沒地方撒上,你們還是不要問的好。你們也看見了,我們家裡的確沒有什麼好東西,你們要能湊合就將就吃些,若不能湊合就請便吧。”那老婦人白了小二一眼,道:“小二,你這是什麼話?咱們祖上可沒留下這樣的規矩,快,快去到後面把那半袋白麵拉出來。”“娘,那可是咱們留著過年包餃子的呀。”“客人要緊,快去!”小二隻好應了一聲,正要去後面,只聽秦月眉說:“不,等等。”小二轉過身來看著她,問:“怎麼了?”秦月眉又說:“既是你們家過年的糧食,就不要動了,我們這就走便是。”老婦人忙阻攔道:“這怎麼成,怎麼能讓你們餓著走呢?”紀文道:“是啊,老媽媽,我們又不是強人,你們家看來在吃上也挺緊張,我們不願意讓您再破費了。秦妹,咱們走吧。”說罷,轉身出去了,秦月眉道了一聲“告辭”,也出去了。那老婦見攔不住,只說:“小二,你看你,把客人都氣走了。”……
紀文和秦月眉出了這一家,紀文的眉頭始終擰著,秦月眉見如此,上來勸他道:“紀大哥,不必為這件事如此煩惱的,只是一頓飯沒吃,挺挺就過去的。”紀文道:“不,我不是因為飯,人家家裡也是那麼困難,留著那麼一點白麵過年,我要是真吃了,心頭才不舒服呢。只是,我不明白,這一帶明明原本很是富有的地方,怎麼竟變做如此的模樣。”“紀大哥……”“不行,我得探個究竟。秦妹,咱們去找村長問問這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秦月眉自然是聽他的,兩個人便一路打聽,找到了村長的家。
雖說是村長,可看起來的他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個地方去,他在家裡也是一樣和妻子守著一桌子糠麩野菜發愁,聽紀文問起這件事,嘆了一口氣,淚先流了下來,道:“你們是路人,不問這件事也罷,免得你們聽了以後氣不過,生出事來。”紀文道:“我們於路上聽過許多類似的語言,覺得可能你這個村長會與他們有所不同我們才來問你,沒想到你也如此說。”村長又嘆一口氣道:“我也只能如此說,否則,那縣令誰惹得起啊。算了,不說了,不說了。”紀文聽的心頭髮急,半帶怒意地說:“我正是因為關心這裡的事才來問你,你們推三阻四不肯說,是不是怕我管不了。我告訴你,我即問得,就管得。”秦月眉聽了以後,說:“紀大哥,別這樣。”村長說:“我看你們都挎著刀,想必都是武林中人,在武林中的事也許用點武力還真的管用,可是,對這件事,我看你們是無論如何也管不了。”紀文一拍胸脯道:“不就是官府嗎?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我去辦。”村長問:“你當真要問?”“當真要問。”“當真要管?”“當真要管。”“可真管的?”“說的便即管的。”“好,那我便說與你聽,只是你去的時候可千萬別說是小老兒我說的啊,否則我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知道,知道。”
老村長第三次嘆了一口氣道:“要說我們這裡的災難,可就得從青玉案那兒說起了。”“青玉案?”紀文一聽這名字,不由得聯想到了曲玉管。老村長道:“但不知你們是否知道青玉案的傳說?”紀文一聽不知道,看了看秦月眉,秦月眉搖了搖頭說:“不知道。”老村長說:“你們年輕人一般是不會知道的,這青玉案據說乃是一件上古神物,在它裡面蘊藏著無限的神祕的力量,但是,必須得有另一件東西與它配合使用才能發現它其中的祕密。”“什麼東西?”“這個東西前幾年在江湖上攪得風風雨雨,想必你們也會有所耳聞的,那是一件用紅玉製成的曲簫,名叫曲玉管。”“曲玉管!”紀文和秦月眉同聲喊了出來。“不錯,是曲玉管,看來你們知道。這青玉管是用碧玉製成,是一個板狀,在板的中心位置,有一個圓形的洞眼,卻不穿通,由於板很厚,誰也不知道那眼裡是什麼,而這曲玉管據說是用紅玉製成的,與青玉案恰恰相對,而那個洞似乎正是用於插曲玉管的。”紀文聽後把這件事暗暗地記在心中,而後又問道:“那麼這兩件寶器中究竟有什麼神祕的東西呢?”“這誰會知道,因為誰也沒有把這兩件東西拿到一起來,但這兩件東西卻都成了江湖上和官府中人爭奪的物件,但據說曲玉管前幾年在江湖上失蹤了,而青玉案卻在三年前被我們村的一個農民所得。”“被一個農民所得,這可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不可思議是吧,我們這一帶的人靠得是這海河,吃得是這海河,全村十之有九是漁民,那個農民也不例外,家裡種著田,外頭打著魚,這天他出外打魚,一網下去,沒有打到魚,卻打上一團爛泥來,他一開始並不在意,將那團爛泥要從網裡取出來扔掉,可他一拿,一些泥便脫落了,裡面露著一些晶瑩碧綠的東西,那農民慌忙把那些泥全剝掉了,這才發現原來是一塊用青玉做成的石板。其實那東西便是青玉案,只是那農民雖然聽說過青玉案的事,卻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找到了青玉案,甚至連想他都不敢想。但他卻認為是真的得到了寶物,一上岸便讓我把全村的人召集了來好鑑賞寶物。我們村裡的人多數都是一些誠實的人,見了這寶物倒也不貪,只是我們覺著它就是上古神物青玉案,便決定拿來做這村子的傳世之寶。”“那這不是好事嗎?你們的災難怎麼會由它開始呢?”秦月眉不解地問。“唉,塞翁得馬,焉知非禍呀。”紀文說。老村長也點點頭說:“是呀,開始我們都很高興,可沒幾天這事不知怎麼的,讓縣令於大人給知道了,要只是他知道了還好說,於大人還算是個好人,可是這事不知是哪一個漏風的給漏到州府大人那裡去了。你想,這種曠世奇珍那州府大人能不垂涎,他很快便下令給於大人,讓他把青玉案給他送去。於大人拗不過,只好來找我們商議問我們能不能把青玉案交給他,可這青玉案已訂為我們村鎮妖辟邪的法器,哪肯給人,便拒絕了。要是於大人自己想要的話,我們不同意,他也許便算了,可這是州府的命令啊,沒法子,他只好派人三天兩頭的來請案,我們呢也鐵了心不給。最後,於大人沒有辦法,才想了一個絕法子,釋出了關河令。”“關河令?”紀文不解。“是的,關河令。因為我們這裡的人十之有九都是靠著打海河的魚過生計的,他下令把海河給封了,任何漁民不得打魚。他說,‘你們守著青玉案,我不讓你們打魚,我就不信你們那青玉案能吃一輩子。是啊,青玉案是餓了不能吃,冷了不能穿,可我們村子裡的人都是信鬼神的,按我們的說法,要是我們把青玉案給交了出去的話,海河就會發大水把我們的村子給淹了,因此,我們寧肯餓死,也不肯把青玉案給交出來。就這樣死守了三年,餓死的人滿街都是,有幾家人受不過,都遷到別處去了,我們現在都在懷疑,這青玉案到底是主凶還是主吉。”一說這句話,旁邊的村長夫人聽不下去了,她忙道:“老頭子,你在說什麼?惹惱了神靈,你還有命嗎?”村長當即閉了嘴不說話了。
紀文聽了這一些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但他不是那種容易發做的人,他拍了一下腿道:“村長、村長夫人莫愁,小可既然知道了這件事,就不能袖手旁觀,我去給你們討一個公道,準保讓他把河給你們開開。”村長聽了忙道:“這位小兄弟你說什麼?”紀文道:“我說我去到縣衙裡討一個公道,讓他們把河給開啟。”“不行,使不得,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秦月眉道:“村長,怎麼了,為什麼使不得?”“我早說了,這些事用你們江湖人的辦法是解決不了的,搞不好還越解決越砸,你們還是找個地方吃了飯,趁早趕路吧。”“不行,”紀文當即拒絕,“我們學武為了什麼,不就是為了除暴安良嗎。這件事我是管定了。你把全村的人召集起來告訴他們這件事,好讓他們也有個準備。”村長還有些猶豫,紀文又說:“你放心,出了事兒有我一個人擔著,決不會給你們添什麼麻煩。”村長雖說仍然有些將信將疑,但還是把全村的人都召集了起來。
他把紀文要去縣衙的事告訴了大家,大家一致支援他,還替他出謀劃策。但有一個人說的話引起了紀文的注意,這是一個長相粗重的江下漢子,他對紀文說:“我聽說這縣衙可不好進呀,我們只有在於大人出府的時候才能見他一面,平日裡哪裡能找得著他。”紀文問道;“那要怎樣才能進去?”“聽說得有縣府的什麼印信。”“印信?那要是沒有怎麼辦?”“沒有就進不去唄!”“那要是硬闖呢?”“這雖然也是一個辦法,可是……”“可是什麼?”“可是最近盜賊猖狂的緊,縣府裡的防禦措施可是做了不少,你們真要硬闖的話可千萬要小心。”“硬闖倒是好說,只是我們手中無用稱手的兵器。我初時練的是劍,可是在與一個高**鬥時被人把劍奪了去,後來搶了這麼一把刀來,真是不好使。”“這好辦,我那裡有一柄祖上傳下來的寶劍,你等著,我去去就來。”那人說著轉身走了,其他人還在那裡七嘴八舌的說著,秦月眉應承著,紀文卻再也聽不進去了,他的腦子這會兒早在考慮如何打入縣府了。過了一會兒,那人果然舉著一把劍來了,紀文接過來一看,果然是把好劍,劍鋒如水一樣閃閃發亮,他看著看著,不由得讚道:“真是一把好劍。”那人笑道:“少俠要是喜歡便送與少俠了。”“這……這怎麼行?我怎麼能要您的東西呢?”“U校爬幢E寰櫻頤羌依鐗娜碩際譴秩耍洳凰閾∪絲梢渤撇簧暇櫻以詿司妥I儐濫鬩宦仿淼匠晒Α!敝諶艘惶捕甲K藶淼匠晒Γ臀暮頹卦旅加謔俏是迓吠荊潛鵒酥諶耍螄匱米呷ァ?
一路無話,兩個人已經來到了縣衙。這縣衙與那小小的村落比起來自是氣派了不知多少倍,只見那朱漆的大門,高高的廊柱,與富豪雖有些區別,卻也相差不到哪裡去,兩個人上前一看,只見門裡門外都是守衛的人,有幾個還來來回回的走個不停,看來是巡視的。秦月眉見此狀,便拉了紀文到一邊,道:“這……這裡的戒備這麼森嚴,咱們怎麼進去啊,就這麼硬闖只怕不妥吧。”紀文道:“秦妹,你長這麼大,還沒有告一次狀吧。”“是啊。”“今天我教教你,看見那邊的那個大鼓沒有?”“那麼大,誰看不見?”“咱們就用它。”說著,紀文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抄起鼓下面的鼓棒,咚咚地敲了起來,但只敲得兩下,便又十幾個門衛走了出來,其中一個道:“你有什麼事?”紀文忙道:“小人要告狀。”那個門衛問:“那麼狀紙呢?”紀文蒙了,他也沒有告過狀,哪裡知道要告訴就必須得有狀紙,他結結巴巴地說:“狀紙?什……什麼狀紙?”“狀紙就是告狀的文書唄,你連這都不知道,還來告狀,快回家歇著去吧。”“可是……”紀文還待說什麼,卻早被幾個門衛連推帶搡地推到一邊去了,他只好怏怏地走了回來。秦月眉早看著他呢,一見他回來,便安慰道:“沒事,紀大哥,沒什麼大不了的。咱們寫一個狀紙便是了。”“寫狀紙,秦妹,你有沒有搞錯,咱們又不是真要告狀,你在狀紙上寫什麼理由?寫狀告本縣知縣呢?還是狀告本州知府?你寫哪一個他能放了你,搞不好明天掛在街上的便是咱倆的人頭了。”“那,那這怎麼辦?”“狀紙是不能寫的,寫真的是肯定得出事,不寫真的進去了還得出事。算了,這條路咱們是走不通的,還是今天晚上硬闖的好。”
眼見著天已經快黑了,兩個人便四處去轉了轉。很快,天便黑了下來。紀文和秦月眉又折回到縣衙中來,可似乎真是這一個時期不安定,縣衙的四圍即使在晚上也是嚴加戒備,似乎從正面是進不去的。紀文悄悄地對秦月眉說:“咱們從側面牆上跳起去,然後分頭去找那知縣。”秦月眉道:“好!天亮之後,在村裡那顆大榆樹底下會面。”兩個人於是悄悄地繞到了後面去,秦月眉輕功不濟,紀文便將她攔腰橫抱起來,輕輕一躍,早已過了院牆,穩穩地落在縣衙大院裡面,他把秦月眉放下來,道:“咱倆分頭行動,快去!”於是二人兵分兩路,向大堂衝去。這個時候,於大人自然是不在大堂上的了,似乎也就因為如此,他們對於這一部分的防範輕了一些。紀文雖知如此,卻仍然上了大堂,竟沒有受到任何阻攔,他料想於大人此刻正在後邊,便徑向後邊跑過去。
跑了一段時間,紀文開始覺得奇怪了,怎麼在門口那個地方那麼多的人守著,而到了裡面了,竟是舉目不見有一個人,秦月眉也不知跑到哪裡去了,也不見她的影子,紀文覺察到自己可能落到別人的圈套裡了,便步步小心地向前挪。可四下裡實在不見有什麼動靜,走了一會兒,他的膽子又漸漸地放開了。可憐的是,他只顧四周,竟忘了腳下,他又走幾步,忽然腳下一軟,四下裡大網起來,早將他吊在一個網兜中,四下裡金鈴一響,早跳出四個壯漢來。為首的一個笑道:“小姐可真是料事如神,果然算對了今天晚上你這個告狀的會來,來,咱們把他解下來,讓小姐好好審問審問,看看他到底是什麼人。”紀文一聽這話心中暗暗叫苦,心說:“我紀文這一輩子怎麼盡栽在女人手裡,先是五女,後是月眉,如今又有這個於小姐。她要是像月眉還好,要是像那五個女魔頭,明天我的脖子上可就沒有這麼凹凸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紀文放下來,選了一條粗粗的繩子反綁了,早奪了兵器。為首的那個道:“今兒算你走運,我們老爺不在家,只有小姐在,讓我們小姐審你,你可是好福氣了。”紀文雖受難,傲氣卻不改,問:“讓你們小姐審我,我有什麼好福氣的,還不是都一樣?”那人笑道:“這怎麼能一樣,你不知道,我們小姐可是這一帶遠近聞名的大美女,那個少爺見了不垂涎三尺,讓她審你,你可得生受得住喲。再說,我們小姐一向心善,你要是對答的好呢,小姐一高興,把你放了也說不定。不過,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存這份想法,你想行刺我們老爺,我們府上任是誰都不會放過你的。”紀文一聽一肚子委屈,辯解道:“我幾時要行刺你們老爺了?”“你半宿半夜鬼鬼祟祟地跑到我們縣府裡來,身帶利刃,說不是行刺,誰信啊。走吧,到了小姐那裡再說吧。”
紀文沒有辦法,只好跟了他們,走過了一個月亮門,來到一個很是秀氣的房間外面,那個人說:“喏,這個呢,就是我們小姐的繡房,你進去以後說話可得注意一點,別對我們小姐有什麼不敬的行為。”“這個我自曉得。”那人於是上前敲了敲門,只聽裡面一個嬌潤的聲音,道:“是黃叔吧,人是不是已經捉到了?”那姓黃的道:“啟稟小姐,人已經捉到了,現在這裡,請小姐發落。”“你把他帶起來吧。”紀文聽著這聲音,只覺得聽來是那樣的舒服,似乎比秦月眉的更讓人感到受用。門開了,紀文被推了進去,只見裡面只有那姑娘一人,但見那姑娘穿一身大紅的豔服,打扮的甚是華麗,相貌甚是秀麗淡雅,似乎比紀文初時遇到的那個“主人”還要漂亮幾分,可紀文不知怎的,一見到她就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只覺得好像與她似曾相識,但仔細一看,卻又真真正正沒有見過。那女子見他進來了,用手一指一個椅子,道:“這位俠士請坐。”紀文從她的臉上看出來,那女子似乎見到自己之後也有一些特別的感覺,的確的,那女子的聲音都出現了幾分變化。紀文當時便道:“小姐,你的屬下把我綁著,你讓我怎麼坐呀!”那女子問道:“你們為什麼把他綁起來?”那姓黃的說:“稟小姐,此人夜入府門,攜帶利刃,鬼鬼祟祟,定是要刺殺老爺。屬下懼怕他武藝高強,所以綁了起來。”那女子道:“好了,在我這裡,他跑不了的,你們給他鬆綁吧,請他坐下。”“是。”不一時,紀文身上的繩子解開了,按說以紀文的武藝這時要跑是一跑一個準,但不知為什麼,紀文竟覺得自己根本不用跑,或者說,他根本都不想跑。難道說,紀文又被這個女子迷上了?不,不是,在紀文的心中,他清楚地感覺到,他對這個女子有一種特殊的感情,但卻沒有那種感情,也許就是這種感情才使的他不想走吧。
繩子一解開,他便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說:“小姐,你是要審問我吧。”那小姐被他這一句話逗笑了,道:“我讓他們把你押進來,若不審問你,我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嗎?”紀文道:“好吧,你問吧,我做好準備了。”那小姐卻對那四個人道:“好了,你們出去吧,等我叫你們的時候再進來。”四個人應了一聲出去了,可這一舉動把紀文嚇得夠嗆,他心想:“她這樣解了我的繩子,屏了身邊的人,只留下我和她在屋裡,她到底要做什麼?”可馬上,紀文的這種想法便不復存在了,那小姐在夾著桌子的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道:“這位俠客夜入我們縣府有什麼見教。”說著,隨手取了兩個茶杯,倒了一碗茶,遞給紀文,又給自己倒了一碗。紀文接過這碗茶來喝了一口,心說:“我這是第一次見到對犯人這麼好的審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