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化外之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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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化外之地的故事
神州，無疆無界。
除了諸位熟悉的中原，塞北，與江南之外，還有著許許多多遼闊而神奇的地方。
這些地方，統稱為——化外之地，
其實，在下也不過是隨意說說，並不準確，或者，有些地方的劃分根本就是錯誤的。
沒辦法，誰讓神州這般地大物博，人口眾多呢？
概念有些混淆，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閒話少扯，切入正題。
在這些化外之地中，有一處地方非常特別。
位於塞北之北的草原。
這是一片極其遼闊的綠地。
藍藍的晴空之下，滿眼望去，盡是青青的綠草，夾雜著幾條清澈的河流，和些許的荒蕪，一望無垠，直蔓延到天際之外，遠處，蔚藍的天空，與碧綠的大地，被一條明顯的界限分割了開來。
一條看得十分清晰，卻永遠也摸不著的界限。
令人心曠神怡，胸懷無限廣的美景……
草原上的人們，騎馬行天下，這住的地方，也和別處有著很大不同。
諸位想必也聽說過，就是那氈包。
簡潔，快捷。
而就在這廣闊無邊，微風長吹不散的草原之上，有一處氈包很是特別，在這廣袤無垠的草原之上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不過，特別的不是這氈包，
而是現在在這氈包裡的人。
這是個女子。
看人不要先看面。
先要做的，是感覺：
穩穩地坐在氈包正中央，厚重、謙遜之感勃然而生，炯炯有神的雙眼顯示出此人的幹練，不拘一格的大方坐姿，更是彰顯出草原人獨有的狂野之氣，與包外的大景交相輝映的同時，又別有一番玲瓏天地的韻味，令人嘖嘖稱奇；
感覺完後，再細細看時，更覺得有一番別樣風景：
細膩的膚質，配合上化外之人分明的五官，讓時常在中原眾多美人之中游走徘徊的在下耳目一新，再加上那塞北之外住民們那特有的濃眉大眼，以及全然不同於中原女子的緊繃曲線，讓在下下筆勾勒之時，不禁心潮澎湃，手心出汗，又深感唐突佳人，便帶著十二分之認真，以清水淨手數次，方才落筆而描述之；
如此氣質，從這般**中散出，那真是要以天作之合方得以形容。
這樣的美人，當真是傾城傾國——
傾天下。
她高貴，
她大氣。
她是草原上最美的女子，就宛如那天上的明珠。
所以，所有的牧民都稱她為——“碧海天珠”
“碧海天珠”——卡慕爾公主。
北方遊牧民族中最大的一個部族——蒙格力部的族長，也是幾乎統一北方的最大勢力——北方遊牧聯盟的現任盟主。
美貌，權利，財富，這三樣，她都有。
而且，都是最高的。
就是不知道，對於智謀，她……
“聽說了吧？中原武林重新選出了兩位盟主，接替了李驚飛與司空復，執掌武林。”
說這句話的時候，卡慕爾公主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就好像是有一團雲霧找在哪裡，陰沉沉的，語氣中也沒有半點起伏。
藏得夠深。
不過，她這一說話，在下才驚覺：
原來氈包之內，還有一個人。
是個男子。
這人身材修長，看上去像是個文人，臉上帶著一張面具，因而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能隱約感到對方似乎是在很輕鬆地笑著，整張臉孔上僅漏出來的一雙眼睛射出柔和的目光，整個人周身瀰漫著一股琢磨不定的氣息。
“在下已經聽說了，”一陣文雅謙遜的聲音自那面具之下穿了出來，“新選出來的武林盟主似乎也是兩位。”
“不錯，一位是武堡堡主武餘一，另一位，是你父親的舊識，司空復之女，”卡慕爾公主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子，“山河盟新任盟主，北溟山河。”
“哦，原來是這兩位。”男子好像是才聽說一般，“的確，以這兩位的名望與家世，這武林盟主之位，還真是非他們不可了。”
“我搞不懂你們中原人，”卡慕爾眉頭一皺，“為何這盟主非要選出兩位？那到底你們那個武林是誰說了算？”
“呵呵，公主，”面具男輕輕一笑，“其實，武林之事，誰說了也不算。便是那武林盟主，也無法左右武林的大局，甚至，”他一頓，謹慎地措辭道，“便是我們那中原的皇帝，也不能隨便干預武林之事。不然，這武林盟主他直接任命就好，何必讓武林中人選呢？”
卡慕爾公主疑惑地看著對方，沒有說話。
“其實，公主，這武林盟主不是一人，對貴部以及聯盟有著莫大的好處。”男子見公主這般表情，便又將話題扯到了對方關心之處。
“哦，怎麼說？”果然，卡慕爾公主的胃口被吊了起來。
“公主，您甚少涉足中原，不知道這武林中人的想法與實力。對於中原之外的民族，他們自古便視其為異類，見面未語防三分，生怕祖宗留下來的山河被你們搶了一般。”
“哼。”
卡慕爾公主冷哼一聲，沒什麼表示，想來是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
面對情形，男子應該早有預料，沒有絲毫慌亂地繼續說道：
“至於武林中人的實力……，”男子一頓，微微一笑，“公主，在下想問問您，您以為在下同僚，就是那個武將，如果與貴族的武士對敵，結果如何？”
“無人可擋。”卡慕爾想也沒想便說出了結果。
“那公主可知，武將之實力，在中原武林中，恐怕只能算是頂尖高手，卻非武林的巔峰之人。”
“中原武林人才輩出，實力雄厚，我族早有耳聞。”
“若是這樣一群人被聯合起來，全都由一個人領導，公主可以想想，那對貴族將會是何等巨大的威脅？所以，這盟主之位，越多人當越好，對貴族是越有利。”
一時間，氈包內沒了聲音，只有外面呼呼的風聲不時地傳了進來，激盪著包內的物事。
靜靜的……
“你一定要帶著這個和我說話嗎？”
卡慕爾公主終於又開口了，說話的同時，她將自己略有些粗糙的手掌舉了起來，伸出被厚厚的老繭所包裹的食指，指著男子的臉龐。
男子一愣，轉而一想，便明白了對方所指，伸手摸了摸臉上材質柔和的面具，笑著致歉道：
“這是暗皇殿下的旨意，在下不敢違逆，所以，還請公主見諒。”
“你們中原人真有意思，”卡慕爾公主站起了身，輕敲地踱著步子，“你說你們暗皇殿下怎麼著也有數千人馬吧？全都帶著面具？我不信你們那暗皇殿下的旨意能這般通達貫徹。”
“呵呵，”男子輕輕地笑聲便將這問題的答案全然顯露，“公主，您說得不錯，在下所有同僚，全都戴著面具，無一例外。”
“當真如此？”卡慕爾眉頭一皺，“那即是說你們相互之間，誰也不認識誰了？”
“那倒也不是，”男子解釋道，“我等佩戴面具，也分著幾種等級。一般者，除了執行任務之外，其餘時辰可以將面具除下，再嚴一級的面具，則可以隨意除去，自行決定。”
“嗯？”一聲輕哼，顯示了聲音主人對這等級劃分的疑惑。
“這要不洩露身份，不影響暗皇殿下的大計便可。”男子將後半句話說了出來，補充完整，“其實，這都是暗皇殿下為了對我等身份保密所定的規矩，並無不妥。”
“哼，是嗎？那又如何？暗皇這等行徑略顯鬼祟，再者說，”卡慕爾輕蔑地一笑，“便是你戴了面具又當如何？我還不是一眼就將你的身份認了出來？你真正的身份。”
最後一句，卡慕爾似有所指的加重了語氣。
氈包內又是一陣沉默。
“公主還是放不下那段情，對嗎？”
終於，男子輕輕地問了一句。
“怎麼能忘得了？”
卡慕爾公主幽幽的聲音中包含著無盡的惆悵，
“我實在不明白，本公主到底哪裡比你娘差了？為何你爹就非要選擇你娘，而卻連一個機會都不肯給我呢？”
氣氛一下就有點尷尬了。
“公主，”男子平靜地迴應道，“關於你們上一輩的事情，在下身為小輩，卻是無權過問。不過，在下希望公主明白，男女之情，本來便是看緣分。當年家父選擇家母，並非是因為家母強於公主，只是隨緣罷了。在下可以肯定地告訴公主，在我爹的心中，公主絕對是世上最優秀的女子。”
“哼，隨緣？”卡慕爾一聲冷哼，對男子話語根本不予理會，“我與你父親自小相識，如今算來，便是整整四十年了，怎麼？那個什麼緣分四十年都來不了？”
男子沒有做聲，只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位公主。
歲月無法在她那豔麗的容顏上留下丁點滄桑，卻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我並不想和你娘爭你爹，我只希望你爹他能給我一個機會，便是做妾，我也願意，”卡慕爾公主此刻全然沒有那“碧海天珠”的傲氣，有得，只是情感失落之後悲傷，“可是你爹呢？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他真的這般絕情嗎？我真的只是希望得到一個機會而已啊……”
說著說著，卡慕爾公主便泣不成聲，無法再說下去了。
“碧海天珠”，哭了。
草原上最美最高傲，也是權利最大的女子，竟然也會哭？
情字一事，神鬼莫敵。
不過，“碧海天珠”到底是草原上的女王者，片刻之後，便將那淚水完全止住，略帶怨毒地說道：
“既然你爹不願意給我機會，那本公主也不強求，除了你爹，本公主還有很多事情可做。眼下，如何攻入中原，便是頭等大事。”
“這便對了，”沉默了半天的男子接上話頭，“在下在這裡，也是為了幫助公主實現這個目的的。”
“是嗎？”卡慕爾公主眼中閃過一絲精芒，銳利至極，竟似能穿透人心，“二十年前，你爹放下了家國大事，選擇做一個普通百姓，卻不知二十年後，你這做兒子的，卻似乎和你爹之理念背道而馳啊？當年我爹可是答應過幫助你爹的，他都能放棄，為何你如今卻又開始管這些事了？”
“公主誤會了，”男子一聲輕笑，便將卡慕爾那銳利的眼神化解開來，“在下並非想成王稱霸，在下只是不想碌碌無為。自古道，亂世出英雄，這世道若是不亂，在下又如何體現自身的才華呢？”
“是嗎？”卡慕爾微微一笑，似有不信。
“況且，家父確實虧欠公主很多，”看得出對方的懷疑，這男子又補充道，“自古父債子償，在下相助，也是希望公主能夠原諒家父……”
“原諒不用想，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不過……”
卡慕爾公主決絕之後，再一笑，
“若你你就好好展現你的才華，助我族成就大業，本公主答應，不再打擾你的爹孃就是，放心吧，本公主也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如此，在下便先謝過公主了。”
男子自信的聲音迴盪在氈包之內，傳出了氈包之外，很遠的地方。
氈包外，呼呼的風聲，依舊不息。
多事之秋。
神州西南部，號稱十萬群山，是一片廣闊的窮山惡水之地。
這裡究竟有多大，沒人知道；
那這裡有多窮，多惡呢？亦無人知曉。
不過，有一點，在下與諸位都可以確定。
那就是，
無論多窮多惡的地方，都會有人生存在其中。
這，就是人的本事。
先前提到的潛陽縣，就是位於這十萬群山之中。
而生活在潛陽縣城的百姓，不過是這生活在這群山惡水之邊緣的少數人而已。
在那更深更遠的山林之中，有著更多人，生活於其中。
靠著高於其他所有生靈的智慧，強大的意志，以及無堅不摧的適應能力，在這毒蟲猛獸肆虐，惡水迷障橫行的可怕環境之中，這些人們摸索出一套自己的生存方法。
當然，在這樣環境下誕生出的生存方式，不用細說，便可知是絕對無法被生活在中原富庶之地的人所接受的。
所以，中原之人給了西南群山之中生存的人們一個略有些惡意的稱呼：
蠻夷之族。
這裡的文明程度確實低。
在這等環境之下，也無法孕育出多麼有教養的人群。
能活下來，就是最重要的。
不過，文明低歸文明低，這裡的蠻夷之族卻有著很多令中原人歎為觀止的奇術祕法。
想在這樣的環境中活下來，沒兩手絕活，怎麼能行？
因此，儘管一路上，暗皇殿下欽點的特使，專司禮儀之事的四司之一——禮司時不時地展現出能夠穿過臉上那冰冷麵罩的厭惡與輕蔑之情。
但當他見到黑龍洞主的那一刻，厭惡之情頃刻間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份恭敬拜服之情。
只要是強者，禮司都會尊敬，並以適當的禮節對待。
既然是主管禮儀的，禮節自然是拿捏得恰到好處。
作為這西南群山惡水之中最大勢力的首領，黑龍洞主絕對算得上是一位強者，也絕對是一位值得禮司細細研究如何以禮相待的一人。
最大勢力？
對，最大的勢力。
雖然這群山惡水之中生存的人們並沒有什麼輝煌的文化，但是，還是有著秩序的意識。
這秩序遵從著最簡單最直接，也是最為有效的一個法則——
強者為王。
遵從這個法則，這不清楚到底有多少人生存的群山惡水被劃分成了大大小小十數個勢力範圍，而其中勢力範圍最大的，便是這黑龍洞主的黑龍洞。
這，不就說明了很多問題嗎？
不過，想來也怪，雖然這邊也有信仰圖騰，但是牛鬼蛇神的什麼都有，就是很少有信仰龍的，卻又不知為何，這作為此處一流強者之一的黑龍洞主，會為自己起一個“黑龍”這樣的名字。
這與中原人信奉略有些相似，卻又不盡相同。
真是搞不懂這幫蠻夷之族在想什麼。
不過，
管他呢？
反正這幫蠻夷之族有利用價值就行了。
“在下禮司，奉暗皇殿下之命，特來拜會黑龍洞主……”
“格老子的，”禮司還沒說完話，黑漆漆的洞口深處就傳來了一陣流利的漢語，“喂，老子和你們暗皇也認識幾年了。怎麼？看不起老子是不是？三天前隨便派了幾個人送了個信，說今天要來。結果，今天卻來了個什麼狗屁禮司？你個龜兒子算老幾啊？暗皇呢？為啥子不來？”
這聲音粗獷，在這並不很大的山洞中不停地迴盪，讓人頗有些恐懼之感。
不用問，敢在黑龍洞這十萬群山中最大勢力的地盤上這樣說話，除了黑龍洞主，想必沒有第二個。
真沒想到，黑龍洞主這化外之民，居然能說這樣一口流利的漢語，不僅語言準確，就連髒話也是罵得恰到好處，乍一聽，還以為是中原之人呢。
不過，他打斷了禮司的話，而且，明顯出言不遜，這……
“……並命在下送上些許薄禮，還請洞主笑納。”
禮司根本沒有在意黑龍洞主出言不遜的插話，只是不卑不亢地繼續將自己的話說完，就連音調語氣也沒有絲毫變化，就好像他根本沒有聽見黑龍洞主的話一般。
“賀禮？”
黑龍洞主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
“在哪呢？快拿上來。”
禮司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隨從，隨從們點頭會意。
片刻，兩隻又沉又大的硃紅色箱子便被搬進了陰暗潮溼的黑龍洞中，一下子就讓並不很大的黑龍洞顯得非常擁擠，壓得人喘不過起來。
“箱子裡是什麼？快，快開啟。”
黑龍洞主一邊下著命令，一邊已經急不可耐地衝了上去，打算親自開啟這兩隻箱子一看究竟。
砰的一聲，箱子上沉重的蓋子被翻開了。
然後，黑龍洞主的眼睛便有如萬針穿過一般，強烈的刺痛感令他渾身一震，下意識地閉上雙眼，扭過頭。
黑龍洞的其他人也都被嚇了一跳，本來緊圍著兩隻大箱子的包圍圈一下子就崩潰了，所有人都不住的後退幾步，有的甚至跌坐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
蓬蓽生輝。
在下以為，此時以此語形容此刻黑龍洞，那是再恰當不過了。
蓬蓽，是真的，生輝了。
箱子中滿溢而出的，不是其他的什麼東西，而是一道強烈的光芒。
這光芒自箱子中勁射而出，激射到洞壁之上，又化作陣陣光華，如水般輕輕漪動，看著這柔和的光芒，令人耳中幾乎都能聽到那潺潺之聲。
這箱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啊？
到底是黑龍洞最強的人，黑龍洞主反應最快，稍定心神，走上前去，探頭一看。
結果，他又愣住了。
箱子裡面，沒什麼其他東西，
只有珠寶。
連金銀都沒有。
珍珠翡翠，瑪瑙白玉，黃玉水晶，當真是琳琅滿目，應有盡有。
只要是發光的，都有。
發光的？
神州西南雖然是窮山惡水，但是，窮山惡水也有窮山惡水的規矩。
首先，強者為王。
這個先前也已經說過了，故此不再贅述。
其次，這裡也是有買賣的。
人，畢竟不是動物，不能什麼事都講實力。
這裡，也有著其秩序。
就比如東西，是可以買賣的。
不過，既然有買賣，就要有貨幣。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只是，這西南窮山惡水之地，甚少金銀銅脈，即便是有，此處之人也無提煉技術，無法將其煉化。
所以，這裡的貨幣，有著不同於中原的規則。
亮！
只要是亮的東西，就可以成為貨幣。
而且，越亮，價值越高。
甚至，傳聞曾有人用一塊一尺見方的北方寒冰，換來了此處三畝肥田和一個女人。
當然，後來這塊寒冰無法抵禦南方的燥熱，化成了水，惹得賣主大怒，收回了田產和女人，並將那人剁成肉醬。
當然了，禮司帶來那些珠寶，自然不是冰塊所能比擬的了。
所以，這對黑龍洞主來說，簡直是一份厚得不能再厚的大禮了。
黑龍洞主早已是看的雙眼發直，口水順著嘴角不住地往下滴著：
“唉，禮司大人，暗皇殿下從哪裡搞來這麼多亮晶晶的好東西啊？”
暗皇……殿下？
禮司……大人？
這態度改變的倒是快。
當真是有奶便是娘。
不過，正好，
該下套了。
禮司心意已定，一陣臉色，顯出一副為難地表情說道：
“洞主有所不知啊，這可是暗皇殿下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搞到這兩箱東西。”
“嗯？怎麼回事？”
黑龍洞主一愣。
“洞主有所不知，”禮司嘆了一口氣，無可奈何地緩緩道來，“這些東西，原本都不是我們暗皇殿下所有的。是屬於另外一個人所有的。暗皇殿下知道洞主喜歡這些東西，所以命人用東西去和此人交換。那知此人竟然虛換實搶，明明白白地搶了我們很多糧食衣物。”
“什麼？此人這般可惡？”
黑龍洞主的表情明顯顯示出他的嘴不對心。
禮司看在眼裡，明在心中，卻不點破，繼續倒著苦水：
“就是，此人確實十分可惡，想這樣亮晶晶的東西，他的家裡到處都是，有的甚至當垃圾丟掉，卻也不願與我們交換。”
“啊？”黑龍洞主一時沒反應過來禮司的話，“當什麼丟掉……”
禮司也沒有給黑龍洞主反應的時間，繼續說道：
“對於這般欺人太甚的事情，暗皇殿下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了。只是，對方人多馬壯，實力雄厚，我們拼盡全力，也才搶回了這麼一點東西，還損失了不少弟兄。本來這搶回來的兩箱東西，很多人希望分給那些弟兄們的，但是，暗皇殿下力排眾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