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四章 ·他就是個騙子!

第二十四章 ·他就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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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他就是個騙子!

中州,重山郡,太守府內。

重山郡的太守孫強仁,是剛剛赴任這重山郡郡守的。

這位孫太守剛剛到了而立之年,就當上這一郡之首,不能不說,他很拼,當然,也很有手段。要知道,官場是龍潭虎穴,光拼命是不行的,一個不小心,恐怕,拼掉的,就是自己的命。

那種事情,孫強仁才不會做呢。

當年他出生之時,爹孃給他取名孫強仁,就是希望他有朝一日能出人頭地,強任,同音“強人”。

這還沒出人頭地,他孫強仁怎麼可以身先死呢?

所以,為官近十載,自當年科考之時,孫強仁不放過任何機遇,同時也小心謹慎地經營著自己的仕途。十載生涯,他已經完全摸透了官場上爾虞我詐的那一套處事方式,而這等年紀就被託以重山郡太守之重任,就是最好的證明。

而他,剛剛當上重山郡太守,就馬不停蹄地開始謀劃自己下一步的行動。

只是,時機未到,尚不能輕舉妄動。

這個時機不好掌握啊。

孫強仁太守有些頭疼。

他離開椅子,在書房內輕輕地跺著步,配合著長吁短嘆,以減輕心中的煩悶。這是他為官多年養成的習慣。這樣一來,他總能想出問題的解決之道。

不過這次,他跺步的時間明顯多於以往。

看來,這次的問題不好解決啊。

正想著,突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進來,瞬間停下了孫強仁的腳步,也打斷了孫強仁的思索。

實際上停下他的腳步不是太準確,因為他不由自足地朝著遠離房門的方向踏了兩步。

被這突如其來的急促敲門聲驚嚇一番,是誰都不會有好心情。

但是,官場有一條不成文的戒律:

任何時候,都不要隨便發火。

所以,孫強仁醒悟過來後,先是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然後,以老爺的口氣沉聲問道:

“什麼事?”

“老爺,”顫抖的聲音證明門外顯然是太守府內的下人,孫強仁交代過,沒有重要的事情,不可打擾,這敲門的下人顯然不知道自己將要說的事情,是不是很重要,所以,說話時猶猶豫豫,很是吞吐,心中的害怕溢於言表,“有人在後門喊冤。”

“把他趕走就是。還要問本官?”被下人打斷了思路,本來心情就不好,再一聽說這大半夜的,有人喊冤,孫強仁想也沒想,一揮手甩給下人這麼一句話。

下人一哆嗦,但是,卻沒有離開。

摸了摸懷裡揣著的一串銅錢,想了想門外那人痛哭流涕的悲慘摸樣,這位中年僕人漲紅了臉,一咬牙,正待開口想再說點什麼的時候,他的話頭卻被孫強仁的話先一步截住了:

“等一下,你說這人是在後門喊冤?”

“老爺……啊,對,”下人自己使勁咬了一下腮幫子,堵住了本來想說的話,甩了甩腦袋,慢慢地回道,“回老爺,這人是在後門,手裡舉著一個牌子,寫著一個大大的冤字,應該是來喊冤的吧?只是老僕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在後門喊冤?”

“哦,竟然這樣?”孫強仁是個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人,而難得機會一般都是在別人不會注意到的細節裡,不然也就不會變得難得了。孫強仁沉思了一下,吩咐道,“你將那人領到書房來見我。”

“是。”一聽老爺這樣吩咐,下人心中一喜,即刻退下了。

少刻,下人便再次出現在了從剛才就沒有關上的房門口,向坐在按臺後的孫強仁稟告:

“老爺,人帶來了。”

孫強仁點點頭:“帶他進來吧。”

下人退下,一個雙臂全無之人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然後,此人就被書房裡的情形嚇得目瞪口呆,健全的雙腳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眼神中充滿了未知的恐懼。

孫強仁有這麼可怕嗎?

當然不是。

可怕的是在那很大的書房中,站滿了手持刀槍的衙役。

書房裡什麼時候開始有衙役守護了?還這麼多?

看那一個個彪悍的衙役臉上那冷峻的氣勢,這哪裡是書房啊?

這分明是公堂啊!

雙臂全無之人怎麼想的,孫強仁並不是很清楚,不過,孫強仁一向認為自己算是個聰明人,見來人被這班衙役嚇到,低喝一聲“拿下”,幾個衙役就如虎狼般撲向來人,幾乎不怎麼費力,就將那無臂之人輕輕鬆鬆的拿了下來,按到了太守老爺面前。

被衙役撲倒之時,來人毫無還手之力,就連話也說不出來。這會兒被幾個衙役壓個結結實實,也無法動彈,不過嘴倒是有了機會,看上去非常瘦弱的來人便放聲大嚎開來:

“冤枉啊,大人,小民是來請大人主持公道的,大人為何這樣對待小民?小民冤枉啊~~~”

果然是個刁民!

孫強仁冷笑一聲,暗自佩服自己的判斷之後,手一揚,將書案上早已備好的醒木狠狠地砸了下去,巨大的響聲將那回蕩在太守府的喊冤之聲從半空中生生地壓了下來之後,孫強仁那沉厚威嚴的聲音就從他為官多年所形成的官腔中發了出來:

“哼,來請本官主持公道,為何要在這三更半夜來太守府?又為何不到前門擊鼓喊冤?鬼鬼祟祟,一看就絕非什麼善類。快說,你深夜潛進本府,意欲何為?”

“大人,小民真的是來喊冤的。”來人急了,大叫道,“只因對方勢力太大,小民有天大的冤情無處伸張,所以,才冒昧深夜到大人府上,千萬請大人為小民做主啊~~~”

“對方勢力太大?”孫強遲疑了一下,聲音稍稍緩和,“好,那你就將你天大的冤情陳述給本官,若本官查實確有其事,一定為你做主。鬆開他”

“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按著自己的衙役得令鬆了手,來人便不住的磕頭,不停地道謝。

不過磕完頭,這人看了看四周,臉上頗顯難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孫強仁見狀,心中一動,沉聲叫道:“所有人出去,陳捕頭,你帶人守住書房,你帶人守住書房,不要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是。”那被喚作陳捕頭的衙役應了一聲,便帶人退了出去,將房門關了起來,帶人緊守在外。

風吹草動?

恐怕這風和草都是指自己吧?

仍跪在地上的喊冤之人暗自苦笑,然後,就聽到孫強仁的問話:

“行了,這裡無人,你可以將你的冤情講出來了吧?”

“是,小人遵命。”來人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向書案,對緊緊盯著自己的孫強仁說道,“大人,小人是您治下朵谷縣人士,小人懷中有一封信,是小人的同鄉們託小人捎給大人的,大人看了這封信就明白小人等的冤屈了。”

懷中有信?

孫強仁先是看了來人半晌,然後,才緩緩的伸出左手,輕輕地伸進來人懷中,摸索著,雙眼一直緊盯著來人。

終於,他在來人貼肉的地方,摸到了一封信,掏了出來。

來人見狀,便後退兩步,繼續跪在原地。

看來人跪好之後,孫強仁才開始看手中的物件。

朵谷縣?

那不是那個傢伙在當縣令嗎?

孫強仁心中一動。

這是一封很厚的信。孫強仁拆開之後,仔細地翻著。

結果,他看的第一眼,就放出了光彩。

然後,他越翻越激動,越看越仔細。

終於,孫強仁忍不住了,霍得一下站起身,欣喜不已的問道:

“本官問你,這信上所寫,可是真的?”

來人似乎是被孫強仁這怪異的舉動嚇到了,滿臉害怕地看著孫強仁那欣喜到幾近瘋狂的表情,唯唯諾諾地應道:“小人……小人若有半點謊話,叫小人,嗯……不得好死。”

看到對方彆扭地表情,孫強仁立刻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急忙輕咳一聲,再次穩穩地坐了下來,臉上的表情隨著這一坐,立刻由欣喜變成了憤怒,威嚴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哼,豈有此理,這幫傢伙也太膽大妄為了。爾等放心,即刻本官便會親自查證,一定會還你們朵谷縣鄉親們一個公道的。”

“小民代朵谷縣眾位同鄉,給大人磕頭了。”來人又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頭,“多謝大人,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啊。”

“嗯,行了,起來吧。”孫強仁溫和地問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哦,在下姓衛,名釋然,”來人一邊站起身,一邊說道,“衛釋然。”

“哦。行了,本官記住了。”孫強仁隨口應了一聲,然後便低頭沉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房間內的另一個人,也趁孫強仁不注意的時候,輕輕地轉了兩下頭,然後,嘴角上揚了,就像是喝了一口良藥般,有苦說不出的感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各懷……鬼胎?

朵谷縣,牛家村。

儘管即將面對巨災大劫,但是,從表面看去,牛家村這個不大的村子,依舊是那麼的平靜,與往日沒有什麼區別。雞鳴狗吠,炊煙裊裊,沒有一點災禍臨頭的雜亂無章。一切彷彿與平日一樣,日落月升,夜黑晝白。

除了老張頭家。

此刻,正在按那位蕭師傅和李隨從的要求準備午飯的老張頭,覺得那蕭師傅和李隨從根本就是兩個騙子。

明明是阿牛請回來,幫他變成大俠,趕走土匪的師傅,可是,這兩個人非要老張頭和別人講,他們是老張頭家的親戚,是被土匪追殺,逃到老張頭家避難的。還要老張頭想辦法把這件事告訴全村所有人。

這叫什麼事啊?

明明是他們來幫自己,現在,怎麼又成自家救他們了?

再說,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兩位親戚?

這不是明白著騙人呢嗎?

老張頭是村子裡有名的實誠人,莫說騙人了,就是真話沒說完,他的老臉也會紅的像猴屁股一般,這回,你要他滿村子去嚷嚷這騙人的鬼話,這……

這不是逼這老人家呢嗎?

所以,見老人家一聽自己的主意就不吭聲了,李不易也沒再逼老人家,而是將這騙人的任務,交給了張牛。

這次,本來憨厚的張牛可是機靈多了,二話不說,就跑了出去,估摸著也沒聽到身後爹爹的叫喚聲。

看著阿牛那片刻便消失不見的身影,老張頭心裡明白,這孩子對小玉感情太深了,只要有希望救小玉,他就是刀山火海也敢去,何況騙人呢?

想到這,老張頭看了一眼那一邊依舊是笑嘻嘻的李不易,那憤怒的眼神讓後者的笑臉瞬間冰凍,收起笑容急忙躲回到屋裡,一上午也沒有出過屋。

要是救不回小玉,俺一定饒不了這兩個大騙子。

老張頭一邊做飯,一邊惡狠狠地想著,不知不覺,握刀的手一緊,狠狠地劈了下去。

啪一聲,菜板上出現了一條細細地白痕。

老張頭正想之間,兒子張牛的聲音從屋外傳了回來。

回來了!

緊跟著,便是幾聲張叔的叫聲。老張頭一聽,知道是村子裡那些和阿牛關係很好的幾個年輕後生,於是便出了廚房,準備打個招呼。

一出廚房,老張頭就愣住了。

門外,站在最前面的,是自家的阿牛。

緊跟在後面的,就是那幾個平日裡和阿牛關係很好的幾個年輕人,也是自家的常客,經常來家裡和酒,老張頭一眼就能認出來。

可是,之後的……

之後的?

對,之後的。

在阿牛和那幾個於他要好的年輕人身後,黑壓壓的跟了一大幫子人。

粗略看一眼,怎麼著也要有百八十人。

仔細一想,這根本是把全村子的年輕人都領到家了。

這麼多人,根本擠不進院子裡,只好站在外面,將村子裡那條丈餘寬地路堵了個水洩不通,也將老張家包了個嚴嚴實實。

老張家從來沒有一下子來這多人,這突如其來的一下,可把老張頭嚇了一跳,急忙將兒子拉到一邊,仔細問道:

“阿牛,這是怎麼回事啊?這麼多人來咱家做啥啊?”

“俺也不知道,”阿牛摸腦袋的動作讓老張確定了兒子確實不知道,“俺只是按照蕭師傅的話去村裡嚷嚷了一下,然後,大夥就讓這非說要來家裡看俺表妹。爹,俺啥時候多了個表妹出來?”

“表妹?你啥時候有表妹了?你娘她家三個兒子,就她一個女兒……”老張頭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一拍腦門,問道,“等一下,阿牛,你臨走時,那個什麼蕭師傅讓你說她是你什麼人?”

“表妹。哦,對了,”有其父必有其子,張牛也是一拍腦門,“原來大夥是來看她的啊?俺說呢。”

“看看沒問題,可是,這麼多人,咱家怎麼招呼啊?”看著那黑壓壓的人群,老張頭犯難了。按理說,來者便是客,平日裡牛家村各戶關係也不錯老張家也沒有和別人結過什麼仇,人家來家裡,不管怎麼樣,總是要招待一下。可是,雖然老張家有點家底,可要招待近百人,老張頭就是把家底全掏出來,也不夠啊?

兒子張牛跟在一邊也在為難。

正當父子兩個無計可施時,一個聲音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張老伯,阿牛,你們不用發愁了,這件事我們蕭師傅已經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張家父子回頭一看,那個什麼蕭師傅的李隨從正站在一邊,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對於這兩個明顯是騙子的年輕人,老張頭可沒有那種來者即使客的客氣,沒好氣地出聲問道:

“這些小事,怎敢勞煩蕭師傅和李師傅呢?俺們父子自會支應的。”

看著那老張頭難看的紅臉,李不易依舊是笑嘻嘻的,耐心地說道:

“張老伯,沒關係,蕭師傅早些時候派小子去村裡的小酒館訂下來酒菜,想來應該差不多了,張老伯,阿牛,你們家可有桌子?趕快擺出來,招呼大夥坐下吧?”

啊?!村裡的小酒館?

老張頭一聽心就涼了半截子。那裡做菜的材料可是要比自家的粗茶淡飯好很多,當然,也貴很多的。用那裡的菜來招待這近百張嘴,那得花多少錢啊?

這不是逼著老張頭砸鍋賣鐵,拆房賣地嗎?

想到這,老張頭涼了半截子的心一下子就被火氣點著了,臉色一沉,嚴肅地問道:

“那李師傅,這個飯錢……”

“這個飯錢蕭師傅已經付了,老伯儘可安心。”李不易截住了老張頭的話,順著說了下去,看對方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住了,隨意笑了笑,然後招呼道,“張老伯,阿牛,還不快擺桌子招呼大夥。”

“唉,來了。”張牛應了一聲,急忙跑出去忙活了。只留下張老頭一個人在原地發呆。

好奇怪的兩個年輕人!

他們這是在折騰什麼啊?

真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在想什麼。

搞不懂就不想了。老張頭甩甩腦袋,看見兒子和那個李隨從正在忙乎,急忙也上去幫忙支應了。

不一會,酒菜也送到了。

三個人,就更加忙活了。

此刻的牛家村,終於和平日裡有了一絲不同的味道,漸漸地彌散了開來。

朵谷縣的縣令毛譚,是個大貪官。

其實,朵谷縣並不是個人口眾多,地域廣闊的縣城。距上次中州州牧巡檢統計,朵谷縣方圓不過三四十里,人口也只有區區三萬。

這樣的縣城,能不是一個小縣城嗎?

但是,就是這樣的一個小縣城,毛譚毛縣令為官數載,竟也能置下足值十餘萬兩白銀的家業。

天佑建號,朝廷有律,縣官俸祿,一年百兩。

這十萬餘兩白銀,他不吃不喝一千年,也置辦不到啊。

不貪,亦或者,不大貪

能行嗎?

所以,毛譚毛縣令,是個徹徹底底的大貪官。

這位毛縣令還是個心細的人。

凡是他判的案子,他管的賬目,他收的稅款,……,這一切一切經他手的事情,他都要想方設法地撈點油水,充實一下自己的錢囊。即便是這事情有如芝麻粒般微小,他也要要用指甲將這微小的芝麻粒摳掉一半,裝進自己的囊中。

所謂雁過拔毛,大概至此,亦已是無上境界了吧?

鉅貪的欲,細膩的心,二者相加,讓毛譚這位不大的縣令,在短短數載便積攢下數十萬的家業,當然,也讓他所治理的朵谷縣是匪患猖獗,惡霸橫行,搞得民怨四起,冤屈之多,直指蒼天。正巧縣令姓毛名譚,順序一倒,取之諧音,朵谷縣的鄉親們給這位貪得無厭的父母官起了個綽號,叫“貪毛”。

何解?

貪毛貪毛,就連一個毛髮,他也不放過,能貪便貪。

如此貪官,也算是官場奇譚了。

此刻,在這深夜,這位細膩的貪官,正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仔細地算著自己的賬目。

對於算賬這種事,毛譚是誰也不相信,特別是查出過幾次假賬之後,毛譚更是直接將當時的賬房先生亂棍打死後,自己的家產便由毛譚自己親理打理。這每一本賬目,毛譚都會親自查算,每一筆錢是什麼錢,數目有多少,他都一清二楚。

其實,說句真心話,比起當一個縣令來說,毛譚當一個賬房先生才能更體現出他的才能,這麼多年了,數十萬的家產,他沒算錯過一分一釐。而且,似乎他也樂在其中,每日在堂上的威武之聲早就令他厭倦到心煩意亂,而只有這書房之中的算盤擊打之聲,才讓他心安緒寧,氣息通暢,猶如吃了人生果一般舒泰。

每當這個時候,毛譚都是嚴令縣衙內不得有任何人靠近書房,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得給他在外面候著。這命令自他上任時就給府內傳達了,數年來,從沒有人打破過。

所以,當局促而又激烈的敲門聲傳來的時候,置身賬目中的毛譚一開始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聲音,半晌後,他的腦袋裡才冒出一句話:

哦,這是有人在敲門。

然後,這毛縣令就火了。

“什麼人?竟敢如此大膽,竟然在本官算賬的時候來打擾本官?不知道本官的禁令嗎?不想活了嗎?”

一陣官威十足的大喝,讓外面的敲門聲沉寂了下來。

毛縣令怒火稍息,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很快,就有沉浸在賬目之中了。

說巧不巧,就在毛縣令正要開始新一輪的賬目梳理是,門外的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次的敲門聲相較於上次,變得更急,更密,更大。驚得毛縣令手一抖,不小心將手中的賬目撕破了一點。

大事!

出大事了!

但凡一個人痴迷於一件事,那麼,他也一定會愛屋及烏的喜歡上所有與這件事相關的事物。

就好像現在毛縣令,痴迷於清算賬目,所以,他對賬本的喜愛,早就超過了他對幾個嬌媚的姨太太的喜愛。那幾個姨太太,他每隔幾天才會寵幸一次,稍做放鬆;而對於賬本,每隔的那幾天,他都是在賬房裡抱著這些他心目中的寶貝睡覺的。

畢竟,沒了賬本,你算哪門子帳啊?

而現在,他心中的寶貝因為外面那不知死活的敲門聲而撕破了一點,毛縣令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不過,這次他沒有立刻破口大罵,而是輕輕地將手中的賬本放好,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在賬房中穿行,沒有一點腳步聲,像是怕把這些寶貝們嚇跑了一般。

好不容易走到門口,他輕輕的將房門開啟,迅速地閃出身子,然後手腳熟練地回身關門。一開,一閃,一關,三個動作一氣呵成,看這樣子,這動作也不知道這位身材矮瘦的毛縣令做過多少回了,熟練至極,絕不在大堂上拍醒木之下。

厲害啊!

完成這三個動作,毛縣令輕輕的鬆了口氣,直起身子,轉過身連看都不看,張嘴便罵:

“何人如此膽大?不知道本老爺算賬之時,不得打擾嗎?是不是獲活得不耐煩,想吃棒子啊……”

毛縣令一邊罵一邊看,等他罵得差不多了,他也就看清楚了外面的情況。

等他看清楚外面的情況了,他也就發現,自己罵錯了。

縣衙內,賬房門外,站滿了士兵了,這些士兵們一手舉著火把,另一隻手或握刀,或執槍,刀槍在火把的照映下,泛出明晃晃的寒光,讓這四五月份的神州西南之地,凸顯出一股冰冷的殺氣。

這隊士兵之前,跪著幾個被反綁的傢伙,這幾個人毛縣令很熟悉,都是自己的心腹之人。在這幾個人之前,還站著幾個人,這幾個人之中,毛縣令卻只識得一人。

不過,這一人,毛縣令一認出他的身份,立時慌了神,不敢再有什麼官威,疾走幾步,雙膝一彎,伏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說道:

“未知孫大人前來,有失遠迎,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來人,赫然是毛譚的頂頭上司,重山郡太守,孫強仁孫大人。

毛譚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