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狂獅盟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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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狂獅盟的家事
突如其來的狂獅盟盟主讓練武場很多人有了各種變化。
其中最大的,便是急於離去狼煙幫眾人在幫主莫狂的帶領下,齊齊地停住了腳步。
“剛才你不出來,現在老夫輸了,你才出來,”莫狂聲音裡明顯飽含著怒火,
“怎麼著?給老夫好看是不是?”
“哈哈哈,”伴隨著一陣大笑,將練武場圍得水洩不通的狂獅盟弟子紛紛靠向兩邊,讓出一條道,一個魁梧的身影慢慢地走了過來,“老夥計,你怎麼和你的名字一點都沾不上邊呢?莫狂莫狂,你卻比誰都狂。”
“那也比不上你?”聽到這聲音,莫狂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那個,而且,肯定不假,
“狂獅元霸,你不僅狂,而且,還霸道的沒邊。”
“哈哈哈,那是自然,”來人絲毫不掩飾自己的缺點,“不然,武林同道贈給老子的稱號,不久白費了嗎?老夫可不敢白費了同道們的一片心意。”
練武場眾人未曾過多理會兩人的談話,只是將目光都移到了這突然到來的人身上。
走路,龍行虎步;
說話,聲如洪鐘;
長相,橫眉怒發;
神情,狂傲霸道……
他路過之處,狂獅盟弟子紛紛避讓,避讓不及者甚至摔在了地上。這等氣勢,還真是隻有一幫之主才能做到啊!
狂獅盟盟主,武林頂尖高手,被稱為狂獅元霸。
就應該是這個氣勢才對。
“劍天見過元盟主,”一邊走過來秦劍天,“多年不見,盟主精神不減當年啊。”
“哈哈哈,我狂獅盟今日真是貴客頗多啊,”元霸說話和大笑沒有絲毫拘束,“除了狼煙幫幫主,竟然連天下無雙的劍帥都駕臨本盟,真是讓老夫倍感榮幸,榮幸至極啊。”
“稟盟主,劍帥昨日才到本盟,因盟主閉關未出,妾身不敢打擾,所以未曾稟告盟主。“秦劍天之後,便是元霸的夫人郎氏。
“哦,知道了。”元霸沒有多說什麼,接著,他發現了幾個熟悉的面孔,“咦?你們幾個怎麼也來了?”
“盟主,我等都是為老元的事情來的,”雖然離開狂獅盟很久了,但是狂獅四霸仍以下屬之禮拜過元霸,“老元他……”
“行了,元猛之事老夫已知曉了。”元霸的語氣變了一變。
即使是狂獅,也逃不過世間之情啊。
所以,當他見最後一個很是重要的人物時,突然,周圍的人感覺到一種一夜白髮的氣氛瀰漫了開來。
到底,他們沒有斷絕父子關係!
“爹。”
出聲的,是元強。
帶了些難過,也帶了些無奈,不過,更多的是一些柔弱。
真難想象,元強這樣的漢子,會和柔弱沾上關係。
這一聲呼喚,是對元霸說的。
元霸仔細看了這個多年前被自己一掌打出狂獅盟的兒子,便轉過頭,揮了揮手。
元強便不再說話了,靜立一旁。
多年來形成的習慣。
是八年前離開狂獅盟前的多年形成的。
“喂,我說老夥計,怎麼?”元霸簡單的見過一下重要人物,注意力就又回到主角身上了,“輸給後生晚輩的滋味不好受吧?”
莫狂冷冷地盯著眼前那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卻一臉得意的傢伙:“你想打嗎?老夫隨時奉陪。”
“別,你已經打了一場,若是老夫再和你打,豈不是佔你便宜?”元霸笑道,“老夫可不是那種人。”
莫狂冷笑一聲:“輸給你兒子元強,老夫無話可說。但是,就算輸了,你要想打,老夫照來,打不打?”
“哈哈哈,”一聽這話,元霸又是一陣大笑,像是見到什麼可喜之事,“對嘛,這才是大漠狼王該有的樣子嘛。不錯,不錯。”
莫狂一愣,然後臉上竟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冷哼一聲:“哼,老奸巨猾的老東西。”
“行了,老夥計,”元霸一把拉住莫狂,“你也別急的走了,就在老夫這裡住兩天,咱們倆好好痛痛快快地打幾場,不然,你一回去,小字輩的又要鬧事了。”
“知道了,”莫狂習慣有話先說明,“不過老子和我狼煙幫的兄弟可是打算白吃白喝的。”
“哼。”元霸懶得回答莫狂這個在他看來非常愚蠢的問題,吩咐道,“老東西,你先帶你的人去休息,老夫要處理點事情,等完了事再來找你。來人,帶莫幫主他們下去休息。”
“元盟主,那在下也先離開了,等你閒時,咱們再長談一番,如何?”秦劍天三人也告退。
“好,劍帥你可不能走啊?一定要多住幾天,老夫還想向你討教呢。”劍帥能來一次,那可是萬般不易,元霸怎麼可能放他們走,立時吩咐人將他們逮到客房內休息了。
“讓所有人都到雄獅堂去。”元霸沉聲吩咐了一下,率先離去了。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
這位盟主,此刻,
心情不大好。
飛鴿堂一直是靜悄悄的。
儘管在衛釋然的房裡,瘦高的身影一直沒有停下,但是,忙碌的他卻沒有發出一丁點不該有的聲響,兩條鐵鏈無聲的動作如銀蛇亂舞,讓人眼花繚亂。
這人一定有做小偷的潛質。
吱呀一聲,房門被打開了。
衛釋然猛然回頭,警覺地看著來人。
看清來人,他才鬆了口氣,然後就罵開了:
“作死啊?不知道敲門嗎?”
“靠,敲什麼門?”能讓衛釋然毫無警惕,除了李不易,現在還沒見到第二個,“敲門不就讓隔壁那位聽見了?我敢嗎?”
“都是你惹下的事,害的我跟上你一塊倒黴。”衛釋然繼續自己的活計,他正收拾著包袱,“這才呆了一個月,領了一次月俸,又要跑。真是的,這剩下的銀子又不多,頂不了幾天的。”
說著,衛釋然抬起腿蹭了蹭腰間,感覺到那散碎的幾塊,心中稍感踏實。
“哎呀,別老想了,以後再賺就是了。”李不易不喜歡衛釋然這幅窮酸樣,看著心裡面不舒服,“快收拾吧。唉,你帶這些做什麼?”
“這是給你姐買的。”衛釋然一抖,用鐵鏈將一個小小的胭脂盒放入懷中。
“唉,什麼時候回家還不一定呢?”李不易嘆了口氣,“就不知道等回家的時候,這胭脂盒我姐還用不用得上。”
聽了這話,衛釋然也是一聲嘆息,抬頭看向了門外的遠方。
少刻,衛釋然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喂,你怎麼還不收拾?快點,等一會凌哥回來了,咱們就跑不了了。”
“我哪敢去收拾啊?”李不易指指隔壁,“喂,那位姑奶奶可還在那裡待著呢。”
李不易一提醒,衛釋然也打了個寒戰,一抖身子,急忙問道:
“那怎麼辦?你啥也不帶,就這麼走?”
“沒事,”李不易從懷裡拿出一個小袋子,抖一抖,袋子裡面傳出一陣叮噹響聲,“有它就夠了。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鬼都能幫你辦事了,還不夠嗎?”
“夠什麼啊?”衛釋然怪叫道,“月俸總共也才五兩白銀,你花的就剩一錢銀子和幾個銅錢,我這也剩不下多少,哼,不幾天肯定又要睡到荒郊野嶺了。”
“兩位缺錢嗎?這裡還有一些銀兩,你們可以拿去。”
衛釋然剛說完,一個聲音就接著他插了話。
兩個很小的小角色瞬間就被冰凍了,像兩座冰雕一般,嘴裡吐著凝實成白的寒氣,全身一動不動。
這會在飛鴿堂,還能把兩人嚇成這樣的,除了在李不易房中養傷的蕭不易之外,肯定沒有第二個人了。
“怎麼?為什麼不回答?”聲音芊細,語氣冰冷,音調沒有半點起伏,“莫非,兩位這次走,依舊沒打算和小女子同行嗎?”
這不明擺著嗎?
“為什麼不說話?”
身後的人吱呀一聲將房門關上,見二人不說話,輕笑一聲,卻讓二人心中更是彆扭。
屋內一下沉寂了下來。
既然被發現了,總還是要面對的。
李不易領頭,衛釋然殿後,兩人緩緩地轉過了身。
倩麗的身影,如玉的面容,似水的雙眸,組成了一個光彩耀眼的美人。一改往日那從一而終的黑色,此刻蕭不易穿著衛釋然隨意挑選的幾件女裝,就已經讓人我心猶憐,看到這位姑娘的時候,任誰也捨不得讓她受到一定點的傷害,無論是身體,抑或是心靈上的。
怪不得衛釋然會說是最清澈的水滴呢。
就是這般,也恐怕難以形容這容貌出眾,氣質清純的女子啊。
但是,就這麼一位清純可人的姑娘,被李不易和衛釋然騙了一回。
這次,兩人很明顯,想騙人家第二回。
他們,怎麼忍心?
還是李不易先開的口。
因為衛釋然不斷地用腳踢他。
李不易被踢得很疼,無奈,為了避免皮肉之苦,只好輕咳一聲,掩飾尷尬,仔細謹慎地說道:
“嗯,這個,蕭姑娘,您怎麼這會就出來了?當心您的傷……“
“我不需要當心我的傷,”蕭不易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容,但是,這笑容中的苦澀,讓李不易看見就覺得舌頭髮幹,
“我需要擔心的,是不要被你們騙了。”
“啊,那個,蕭姑娘,”衛釋然急忙插了句話,仔細解釋箇中原因,“並非是在下二人想騙姑娘,只是姑娘和我們兩個大男人同行可能多有不便,所以……”
“沒什麼不便,”蕭不易的臉還是冷了下來,“你們兩個男人不用這麼婆婆媽媽的吧?”
“哦,這個,……”衛釋然和李不易一下沒話說了,兩人還張著嘴,卻發不出什麼聲音了。
“路上所有花銷全由小女子負責,兩位還不願意嗎?”
蕭不易似乎已經摸透兩人的弱點,趁著兩人沒什麼可反駁的理由,再次將自己這個最誘人的條件說了出來。
果然,兩人的口風一下子就變了。
“啊,這個,蕭姑娘還真是慷慨大方啊,”衛釋然瞪了李不易一眼,將他的生過來拉自己的手一腳踹了下去,“能和這麼豪爽大方,又如此美麗的俠女同行,使我們的榮幸,既然如此,蕭姑娘,以後就請多關照了。”
“不客氣。”蕭不易走到一張凳子前,坐了下來。
“蕭姑娘,我們可能還要收拾一下,不如您先去歇息一會,等走時,我們在叫你如何?”李不易見裝,一副很關心的摸樣對行走時明顯多有不便的蕭不易說道。
“不,”蕭不易簡單明瞭的一句話,就直接將李不易的各種鬼心眼堵上了,“從現在開始,李少俠你走到哪裡,小女子就跟到哪裡。”
“啊?”李不易一下子沒聽懂。
蕭不易的臉看不出什麼,但是,她的雙眼明顯閃著吃一塹長一智的睿智。
何必呢?!
李不易一屁股坐在另一張板凳上,五官扭在了一起。
雄獅堂的議事大廳。
往常,這裡要不是沒有人,要是有人,就會很嘈雜。
可是今天,這裡有人,而且還不少。
但是,整個議事廳一片寂靜,沒有一個人敢動一下,發出一點聲音。,若是不知道的人,恐怕還以為這滿屋子的人,都是雕塑呢。
怎麼了?為什麼沒人說話?
因為坐在主位上的那個人還沒有說話。
狂獅元霸此刻坐在盟主位置上,低頭一動不動,雙眼望著地板出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他思考,自然無人敢說話打擾。
甚至,就連出氣也快沒了,深怕驚動這氣勢逼人的狂獅盟盟主。
終於,像是想好了什麼,元霸一抬頭,掃視全屋,問了一句:
“都到了嗎?”
“兩大家主,各堂堂主,還有幾位前長老,以及,嗯,前少盟主都到了。”
元霸面前,郎氏說話可是小心謹慎。
“嗯,”元霸點點頭,抬起了頭,威嚴的聲音在堂內緩緩響起,“今天,老夫將各位招來,主要是想說三件事。”
“第一件,關於本盟前長老元猛下獄被斬一事……”
“盟主,”沒等元霸說完,脾氣暴躁的張嘯就大聲叫嚷道,“那幫當官的狗東西們也太不把咱們狂獅盟放在眼裡了。竟然敢處決老元。還有那秦劍天的兩個兒子,竟然幫著那幫當官的。他奶奶的,老子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盟主,你說吧,咱們怎麼替老元報仇,只要你一句話,老張我第一個上。”
“就是。”被稱作虎豹,張嘯脾氣暴躁,吳捷也不是什麼冷靜的傢伙,“盟主,算我一個,幫老遠報仇,老吳義不容辭。”
一下子,大堂裡就嚷嚷起來了。
然後,隨著一聲嘩啦巨響,嘈雜的大堂一下子就又歸於平靜。
平靜的就讓人產生了錯覺,以為剛才所在的並非這個大堂。
所有人,沒有再敢說半個字的。大家眼中都充滿了震驚,這震驚的眼神都集中在了坐在大堂主位上的元霸身上。
元霸依舊坐著,只是,他身邊的那張桌子,此刻,變成了一堆木屑,還當起了陣陣塵土。
“你們嚷什麼?”
元霸一開口,就讓認識他多年的幾個老字輩嚇了一跳。
這麼平緩的語氣,還是當年的狂獅嗎?
“元猛在潛陽縣的所作所為,你們沒聽說嗎?那就好好看看這個。”
說著,元霸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拋給了剛才叫嚷最凶的張嘯。
翻看冊子,張嘯越看越激動,看不到一半,他就再也無法動手翻開下一頁了,一把直接將冊子扔到了身邊吳捷的手裡。
吳捷和張嘯一樣,翻了沒幾頁,也沒再繼續看了,扔給了薛冷。
薛冷一樣。
孟擎同樣。
之後,就沒人再敢要這個冊子了。
不過也沒必要,潛陽縣的事,早就人盡皆知了。
“盟主,即使老元真的犯了重罪,”薛冷心機頗多,仍想為多年的兄弟辯駁幾句,“他江民安也應該知會我狂獅盟,交由我狂獅盟處理,而不是請什麼風雲兄弟去私下拿人啊?這分明不給我狂獅盟面子。這口氣,怎麼咽的下?”
“怎麼咽的下?”元霸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冷笑一聲,“薛冷,老夫問你,元猛在潛陽縣,無法無天,都會被記在誰的帳上?”
“這……”薛冷不敢說話了。
記在誰的帳上?
除了狂獅盟,還能有誰?
天下誰人不知,黑熊元猛,是你狂獅五霸之一?
“看來你也知道會記在誰的帳上。”元霸苦笑一聲,“這口氣,我們咽不咽的下去呢?”
狂獅五霸的四個不做聲了。
“盟主,”良久,一直沒有說話的孟擎終於開口了,“老元是有些做得過分,但是,他畢竟是我們的兄弟,是本盟的長老啊。難道我們就不管他了嗎?”
坐在大堂上的那個人,雙眼一下就黯淡了下來,身邊的郎氏急忙輕輕拍他,以示安慰。
“他是老夫的堂兄弟,老夫和他的感情比你們所有人都深厚。”元霸無奈地說道,“可是,他畢竟犯了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何況我等雖然是武林中人,但是,依舊是神州子民。元猛被抓,那是他咎由自取,老夫無話可說。”
很難想象,當年脾氣暴躁、性格直爽的狂獅,如今竟也是大道理一套一套的,說得四個老傢伙頓時沒了聲音。
一會,薛冷終於開口問道:“那我們現在能做什麼?”
“照顧好元猛的家人和弟子,”元霸突然問身邊的妻子,“弟妹和元英的下落,有訊息嗎?”
哼,她能有訊息。
就衝她昨天所說的話,這個婦人也不會去管元猛家人的死活的。
老字輩的幾個心中很是不平。
結果,郎氏的大話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有,她們母女,還有元霸幾個弟子的家眷,現在都在石安鎮安身,他們過得很平靜,”郎氏說著,遞過一封信,“這是元英託本盟弟子轉交給你的。”
信上寫著大伯親啟四個字,看那筆跡,是元英不錯。
既然有空寫信,想來生活沒什麼困難。
既然如此,那就不急吧。
看到自己的夫人這麼有心,元霸溫柔地看了嬌妻一眼,點點頭。只是……
溫柔的眼神中,帶了一點複雜。
而堂下那幾個對郎氏很是不滿的老人們,也是複雜地看著這位精明能幹的盟主夫人,不知在想些什麼。
“好了,既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就讓他過去吧,”元霸鮮有地認真而溫和地說道,“不過,你們幾個也給老夫聽好,不管現在還是將來,你們都是我狂獅盟的人,即使離開了狂獅盟,也絕對不能做哪些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不然,袖管老夫翻臉無情。老夫可是最痛恨那些無所不為的惡徒的。”
“盟主放心,我等絕不會。”薛冷四人不想再在此處徒惹悲傷了,躬身行禮,“盟主,我等便就此告辭了。”
“等等,”元霸叫住了想要離去的四個人,“這第二件事與你們也有關,坐下。”
有關?莫非是……?
四人猜測地坐了下來。
“元強,你過來。”
元強高大的身影應聲站在了元霸的面前。
“爹該向你賠不是了。”元霸說著,起身就向自己的兒子行了一個大禮,被元強一把扶住:
“爹,您這是做什麼?”
“為了爹八年前做的錯事付出代價。”元霸未理會眾人疑惑地表情,衝門外喊了一聲,
“鍾丫頭,進來吧。”
鍾丫頭?
誰啊?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一個人走進了議事堂。
是為女子。
凹凸有致的身形,被一襲輕紗朦朧地罩住,文靜的臉龐精緻美麗,讓人一見傾心。走路的姿態證明這位姑娘並非武林高手,但是,那柔弱的身影,卻讓人更生一份憐愛。
“潔兒,你怎麼來了?”鍾家家主鍾天的問話,讓眾人知道了這位姑娘的身份。
鍾家的千金,鍾潔。
“爹,女兒今天來,是想還元大哥一個清白。”柔弱的身姿,配上纖細的聲音,真是讓無數英雄競折腰啊!
原來是為了八年前的那件事啊!
怪不得,八年前,為了元強的事情,當時整個狂獅盟差點分裂,幾乎牽扯了所有人,當然也包括當年擔任長老之位的狂獅五霸了。為此,他們還辭去了長老之位,不可不說與這件事關係不大。
只是,八年了,時過境遷,如今還能改變什麼呢?
見眾人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摸樣,鍾潔似乎有些急了,不待元霸吩咐,便開了口:
“各位,當年元大哥是被冤枉的。他只是心情不快,在院子喝酒,恰巧遇上鍾潔,和小女子聊了幾句,小女子不慎滑了一跤,是他扶住我而已,並不是非禮我,你們一定要相信他啊!”
自古女子向來極少拋頭露面,雖然武林中多有不受此道約束的女子,但是,一者,鍾潔看似並非武林中人,二者,來這裡替一個曾有非禮自己之嫌疑的女腦子辯護?恐怕多有不便。
鍾潔這姑娘,夠堅強的。
既然這姑娘這麼堅強,那狂獅盟眾人就不得不好好聽聽她所說的了。
“鍾丫頭,既然你說元強並未非禮你,”年輕輩的狂獅盟弟子可能不熟,但是,老一輩的幾個人都認識這鐘天的掌上明珠,丫頭這個詞,恐怕也是狂獅盟幾個又老又厲害的人的共同稱呼吧?薛冷仔細問道,
“那為何那夜你會大喊救命?”
“我並沒有喊救命。”鍾潔一句話,讓堂內很多當年經歷過此事的人為之一震。
怎麼可能?當初明明聽見有女子求救的聲音,不是鍾潔,那還會是誰?
見眾人不知所措,元霸開了口:
“這都怪老夫當年沒有問清楚,就下了決斷,如今,雖然並沒有真相大白,但是,至少證明一點,強兒並沒有非禮鍾丫頭,眾位可否同意?“
女子貞潔名聲事大,既然鍾潔都證明元強並無過分舉動,想來是真的了。
本來嘛,元強也不像是那種好色之人。不然,狂獅盟也不會有人拼死也要保他了。
見自己的名譽從新得到了清白,元強當然是很高興了,不過,他成熟的臉上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只是當眾行禮道:
“多謝各位,元強今日能夠洗脫冤屈,全仰仗各位,請受元強一拜。”
“哪裡哪裡,”薛冷幾人急忙上前扶住元強,“少盟主,你是我們從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