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這叫什麼事?

第十一章 ·這叫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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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這叫什麼事?

蜀州的州衙,在蜀州境內最大的城——蜀安城內。

蜀州是天佑皇朝在神州西南地區設立的最大行政區域。

神州西南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更兼此地幅員遼闊,物產豐富,所以,蜀州之重,朝廷絕不敢稍有輕視。

因此,作為掌控全蜀州的中心,蜀安城自然是一個繁華大都,天下重地了。

而在這天下重地的蜀安城內,有一群規模巨集大的建築,形成了一座城中城。

這些建築沒有多麼高大,亦非多麼的奢華,不過是些硃紅的柱子,灰白的瓦牆。但是,就是這些看上去平平常常的建築,卻讓方圓百步之內,籠罩著一股威武的氣氛,路過此處的人,無不肅然起敬,不敢輕易抬頭仰望。

這裡,就是狂獅盟的總堂——雄獅堡。

說起狂獅盟,是個武林人士就要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一番。這個名字頗有幾分霸氣的幫派,實力卻比其名字更加霸氣。作為西南武林最大的幫派,狂獅盟擁有著近萬的盟眾,盟中高手如雲,盟主元霸更是武林中數得上的巨擘之一,功力絕高,氣勢更是狂妄霸道,於是,取其幫派名稱,武林人贈予之“狂獅”的稱號。

這樣的門派,其總堂,自然是無人不敬,更無謂輕視了。

所以,儘管蜀安城內老百姓比武林人多,但是,每日從堂內傳出那震天的喊殺練武聲,也讓全蜀安城的人心中有了一條底線:

這個地方,不敢亂抬頭。

當然,這是蜀安城的百姓和正常的武林人的想法。

李不易兩個都不是。

所以,儘管一邊的衛釋然一直在用腳踹他,這愣頭青就是不肯低下頭。

不低頭也就算了,看著頭頂上大寫“狂獅盟”三字的牌匾,李不易竟是一臉的痴迷,臉上泛著光澤,就像是虔誠的修士見到自己心中的佛一般,心中膜拜,久久,這小子竟然脫口說了一句話,把衛釋然嚇了個半死:

“唉,做人做到這個地步,多累啊。”

儘管李不易向來說話小聲,但是此話一出,衛釋然心中依然是一哆嗦,緊張地向裡面張望,見沒人出來,輕輕鬆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惡狠狠地在李不易耳邊說道:

“喂,你作死啊?”

“嗯?”被罵了一句,李不易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他一看周圍,立馬雙手捂住自己還想說話的嘴,硬生生地將下句話咽回肚子裡,思考了半天,似乎確定不會再說錯話,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手,結果,第一句話就是埋怨衛釋然的,

“喂,你怎麼不提醒我?”

“天地良心,老子一直踹你,”衛釋然被李不易這麼一句直接堵得臉色發青,牙縫裡崩出了這麼幾個字,“你他孃的做錯事盡埋怨人,不怕造報應啊?”

李不易臉一紅,然後強詞奪理到:“你比我大,又是我姐夫,你就應該照……”

還沒等李不易說完,募得,轟隆一聲,一個悶雷在大晴的天空中炸響,讓李不易的心瞬間一顫,渾身一哆嗦,說的話登時沒了下文。

啪的一拍李不易,衛釋然幸災樂禍地笑道:

“哼,遭報應了吧?讓你再造孽?”

衛釋然的一拍,讓適才略有呆滯的李不易回過了神,他拍拍心,正待說什麼,狂獅盟裡面卻傳來一陣心虛的聲音: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這大晴天的,憑白無故的響什麼雷啊?響聲還這麼大?”

說著,一個人從狂獅盟的街道里走了出來。

這人看上去有二十五六,身材中等,一邊說著,一邊回頭望著天,絲毫沒有注意到狂獅盟的門牌樓下面,還站著兩個人。

見這人走過來,正愁雄獅堡太大,找不著路數的李不易急忙走上前去,滿臉笑容,很客氣地輕輕叫了一聲:

“請等一下,這位小哥。”

李不易這一聲夠輕的了,可沒想到,這麼頗有禮貌的輕輕一聲,那人頭也沒扭,嗖的一聲竄到了一邊門牌樓的柱子後面,縮在那裡,身子還有點瑟瑟發抖,整個人的樣子,讓摸不清頭腦愣在那裡的李不易不自覺地想起了過街的耗子。

這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膽小如鼠啊!不,這膽子是比耗子的還小。

對方這麼一下,讓李不易不敢輕舉妄動。他想,這等鼠膽,若要再受驚嚇,必然要糟。若是一個不小心嚇死在這裡,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雄獅堡前死人,不管是誰,狂獅盟都不會放過自己的。

一想到這,李不易心中一涼,喘氣都減弱了幾分。他身後的衛釋然也不敢輕舉妄動,緊緊注視著前方。

對方似乎被嚇得不輕,好久都沒有聲音。雙方就這麼靜靜的對峙了半天。終於,李不易感覺到對方方才紊亂的氣息漸漸平穩,緊接著,一句問話吹了過:

“你們是人是鬼?”

這一句話,讓李不易和衛釋然一下子全身都鬆了下來。一般說來,要問別人是人是鬼,都是因為對方突然出現,或者做了什麼不可思議之事。聯想剛才,李不易心中已明,適才這人被那個晴天霹靂驚嚇了一次,沒有注意自己,所以才有這等強烈,哦,不,是誇張的反應。並非自己聲音,或者是長相多麼凶惡。

明白了這個,李不易就不怕了,說話的聲音大了幾分,語氣中略有意思不滿:

“我們當然是人了。哪有大白天出來跑的鬼?喂,小哥,你也太膽小了吧?”

“不好說不好說,”柱子後面的人一邊迴應著,一邊探出兩隻眼睛仔細觀察這兩個人,不過,既然有了迴應,說明此人已經有八分相信了。被兩道目光上上下下掃了幾遍,李不易終於聽到了對方的後半句話,“嗯,你們看起來的確不像鬼。”

“小哥,你才看清楚啊?!”衛釋然的不耐煩透過他無奈的語氣直截了當的表現了出來,“那小哥,你是不是可以出來了?”

“啊?哦,對不起,抱歉抱歉,”對方一邊道著歉,一邊從柱子後面走了出來,“兩位莫怪,剛才我被那聲雷嚇的不輕,兩位又是突然出現,所以才會誤會兩位,見諒見諒。”

“沒事,沒事。”雖然李不易和衛釋然兩人之間經常吵架,但是,對於其他人,兩人永遠是一副和善友好的面孔。兩人趁著這檔閒隙,仔細打量著對方。

此人和李不易身高相近,膚色卻比李不易白的多,體格略微偏瘦,看的出是這神州西南土生土長,眉毛略淡,眼睛挺大,兩隻眼珠子不時的轉動,想來此人心眼挺多,其餘五官倒是沒什麼特別之處,無非端正普通,不是什麼歪瓜裂棗之類。只是,這人兩手不斷擺動,要不他有毛病,要不是,他也就是個閒不住的勞苦命。

看看天色尚早,李不易倒是更傾向於後者。

不過,人傢什麼命不管自己什麼事,李不易繼續著他的事情:

“沒關係,沒關係。這位小哥,請問這裡是雄獅堡嗎?”

“嗯?”對方一愣,指著門牌樓說道,“那上面不是寫著呢嗎?”

“這隻寫著狂獅盟啊?”李不易抬起頭一邊看著一邊說道。

“哦,這裡是雄獅堡。”對方知道遇上咬文嚼字的主了,不敢多做糾纏,“只不過,正門不在這裡。你們要去雄獅堡?”

“啊,是,”李不易臉上的笑容永遠讓人有種上賊船的感覺,“能麻煩小哥帶我們去嗎?我們剛來此地,不認識路,還請小哥幫幫忙。”

“哦,這樣啊……”對方低頭一計較,然後一抬頭,臉上的表情讓李不易隱約看到了自己的笑容,“這樣吧。現在堡內還都未開門,兩位是出來這蜀安城吧?在下就略盡地主之誼,帶兩位轉轉這蜀安城,之後再進堡如何?”

一看到那曾在鏡子裡見到過的笑容,李不易心就虛了,正待婉言謝絕,卻被一旁的衛釋然一腳踹開,然後,李不易就聽到了最不想聽到的話語: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謝謝這位小哥了。”

看著衛釋然只微微躬身,卻不抱拳,兩條空蕩的袖管隨風舞動,對方一愣,不自覺地問了半句話:

“這位兄弟,你的雙……”

說了半句,這人發覺不妥,急忙止住話頭,硬生生地吞回去後面半句話,一臉歉意地看著衛釋然,

“這位兄弟莫怪,在下……”

雙臂全無的衛釋然心中很清楚對方想說什麼,他嘴角一揚,雙眼微眯,眼神頗有些迷離,目光卻是相當清澈,從嘴中飄出了不高不低,悠然瀟灑的聲音,截住了對方已經接不下去的話:

“小哥不必自責。在下雙臂已經失了很久了。小哥若是不提,在下還以為你沒看見我呢。”

簡單的幾句話,讓對方目不轉睛的看著衛釋然,像是在看仙人,那臉上的表情,就像是聽到了九天之上的梵音,還微微泛著光,像是被什麼東西照射一般。

這人就這麼發著呆,直到李不易輕聲咳嗽,才醒悟過來自己失態,急忙正身行禮道:

“敢問這位公子尊姓大名?”

“哦,公子不敢當,在下衛釋然,這個是李不易,”衛釋然笑著問道,“敢問小哥,哦,這位少俠尊姓大名?”

“哦,少俠不敢當,”這人也是相當謹慎謙虛,笑著說道,“在下姓遊,單名凌,遊凌。”

遊凌?又是個怪異的名字。

看著剛才這人看衛釋然的表情,此人不會是有龍陽之癖吧?

李不易一哆嗦,不遠不近的跟著已經走開的兩人。

李不易有時候真的很討厭自己的感覺。

只要他感覺是好事,那感覺一定不準,到了最後,一定是壞事。

比如,在潛陽縣,自己明明是被元猛以座上賓的身份請入元府的,結果,到最後自己蹲了大牢,還差點丟了小命。

這倒還沒什麼,說到底,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還是不可能的。

最讓李不易惱火的是,只要他感覺是壞事,那他的直覺一定是對的。

比如現在,他就發現自己的直覺又一次被事實證明是正確的了。

遊凌那臉上的笑容,讓自己的直覺判斷為壞事。

果然是壞事。

這根本不是什麼遊覽。這分明就是騙來兩個壯勞力。

啊,不對,看著前面身上空空,走路瀟灑的衛釋然,李不易想了起來,只有自己是被騙來的壯勞力。

感覺著身上所負之物的分量,抬頭看看已是正午的天色,頭艱難地偏到一旁,用力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滿頭的汗,然後,有氣無力地向前頭喊了一句:

“為,遊大哥,買完了嗎?”

“別急別急,讓我再看看。”一樣拿著很多東西,一樣走了很多的路,可是看似稍瘦的遊凌卻全然無事,精神依舊飽滿,步伐依舊健碩,他看了看貼在衛釋然背上的單子,仔細清點了一番,終於說了一句李不易期待已久的話,

“嗯,差不多了,可以回了。”

“太好了~~~”伴隨著一聲幾乎斷了氣的歡呼,李不易全身一鬆,差點坐在地上,手上的東西差點掉在地上。

“喂,你悠著點,東西掉在地上摔壞了可是要賠的。”一邊的衛釋然出言提醒李不易。李不易急忙打起精神,站穩拿好,然後,他惡狠狠地盯著身上除了那張單子什麼也沒有的衛釋然:

“你說的輕巧,你為啥什麼也不拿?”

“我可是殘缺之人,你忍心嗎?”衛釋然故意氣李不易,邊說著還邊笑著抖抖袖子。

“你……”李不易對衛釋然是知根知底,知道他的能耐,可是,遊凌卻一點不知,所以,李不易正想反駁幾句時,被遊凌打斷了,

“唉,這個,李兄莫怒,李兄莫努。今日多虧兩位兄弟,遊凌才能把這幾日所需一次弄起。這樣,中午,由在下做東,為兩位接風,如何?”

終於,這還像是句人話。

一聽吃飯,李不易就低頭不做聲了。

到也非他不想說話,只是,現在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不過,他沒有,衛釋然還有。

“這怎麼好意思?”衛釋然第一句客套,就讓李不易猛地一下抬起了頭,“初次相見,就讓遊大哥破費,我等萬分羞愧啊。”

“什麼話?”遊凌佯怒,“兩位兄弟今日幫了在下大忙,在下只以一餐回報,羞愧的該是我。行了,不必說了,就這麼定了。我們現在就回雄獅堡。”

說著,遊凌當先走去。

在他的背後,衛釋然衝李不易陰陰的一笑,指了指前面那個背影,隨即便跟了上去。

跟在最後的李不易苦笑一聲,心中一嘆:

好你個衛釋然,也會耍這小心眼,說話滴水不漏。幹活沒有你,這吃飯,卻少不了你。你等著,等爺爺我養足力氣,再和你吵架。

這麼一發狠,李不易頓時又有了精神,緊跟在二人的後頭。

不過,沒等李不易發狠多久,就聽見遊凌叫了一聲:

“到了。”

李不易抬頭一看,果然,狂獅盟的牌匾掛在自己的正前方,終於,三人又回到了雄獅堡。

在遊凌的引導下,三人過了牌樓,走了大約四十來步,到了一個小木門前停了下來。

木門門口已經站了不少人。一看見遊凌,老遠就開始招呼了:

“小遊回來了,小遊回來了。”

嘩啦一聲,一群人圍了上來,將遊凌三人圍得水洩不通。

“莫急莫急,大家不要擠,一個一個來拿。”遊凌一聲招呼,湧動的人群終於停了下來。

遊凌讓李不易將東西放下,從衛釋然背上拿下單子,便讓兩人在一邊等著自己。兩人依言而行。

然後,站在一邊的兩人就看見,遊凌按照單子,有條不紊地發放著物品。圍著他的人群,漸漸的散去了。

很快,那看似很多的物品就發完了,一乾二淨。

遊凌一隻手拿著一盒針線向兩人走了過來。看兩人呆呆地望著他,他有點愣住了,問了一句:

“兩位,沒事吧?”

“這,這些東西,都是……”李不易略有點不信的回想剛才拿到東西的人道謝的表情,遲疑地問道,“你幫他們買的?你的東西就這點?”

“啊,是啊。”遊凌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還揚揚手中的針線,笑道,“就這麼多。”

“那麼多東西,他們不怕你拿不了?”衛釋然補了一句。

“所以今日多謝二位,多虧了兩位,才……”遊凌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一聲慘叫,震得狂獅盟的門牌樓都響:

“這叫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