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奇怪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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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奇怪的高手
衛釋然很奇怪,自己為什麼老能被李不易說服?
沒事做去什麼蜀安城?
長途跋涉,又沒什麼錢僱車騎馬。若不是潛陽縣的那個茶館主人為人友善,臨走時給他們多結算了些工錢,還送給他們一些衣物,恐怕他們此刻就要沿路乞討了。
這還是其次。
最主要的是,因為李不易怕被那位身著黑衣,冷漠無比的蕭不易蕭姑娘追上,非要晝夜兼程,走了一天一夜,才開始尋找投宿的地方。
結果,兩人卻錯過了宿頭。
衛釋然還沒埋怨什麼,李不易倒是開始叨叨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荒郊野嶺上,只聽他的聲音滿天飛:
“唉,真是,怎麼惹下這麼一位主?害的我連個覺都睡好,真是邪門。”
“行了,還不是因為你做的虧心事多?還把我也拉上,連著一塊受罪,”衛釋然忍不住了,“要不是你非要冒充李驚飛的兒子,能有這種事嗎?”
“怎麼能怨我呢?”李不易一臉的無辜,“我只是進城的時候,登記名字說自己是李不易,誰想讓元猛給撞見了?連怎麼回事都不知道,就被他給硬拖到元府,要不是你聽見了他們的談話,我恐怕現在還矇在鼓裡呢。”
“那你知道了,就應該老老實實告訴人家,不能繼續騙下去。”衛釋然一臉的正氣。
“我敢嗎?”李不易嚇了一跳,“我要是老實告訴元猛,估計這回就不會站在這裡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元猛在潛陽縣的名聲,要是他知道認錯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唉,我說你聽見了沒?”
見衛釋然一臉呆樣望著前方,李不易敲著他的腦袋,“喂,做什麼呢?”
“別動,”衛釋然蹬了李不易一腳,往前一努嘴,“看。”
李不易一轉過頭,也給呆住了。
前方不遠處,路邊一片的林子中,一點昏暗的燈光漏了出來,隱約地照出了一角屋簷,在茂密的樹林中,時隱時現。
那裡有人家!
李衛二人心中一想,頓時感覺到從雙腿湧上來的一陣痠痛之感,真恨不得現在就飛到那裡,好好歇上他一歇。
只是,這荒郊野嶺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怎麼會平地裡出現戶人家呢?再看周圍,沒有半個建築,孤零零的就這麼一戶人家,頗有些陰森森的感覺,讓人心中莫名的出現了一股寒意。
這該不會是打家劫舍的強人去處吧?
又或者,這是一間鬼屋?
怎麼辦?進不進?
一般人遇上這種事,肯定要猶豫一陣。不過,對於兩個相貌平平,一個還帶有殘疾,身上也沒什麼錢財的窮小子來說,這根本不需要考慮。剛剛還覺得渾身痠痛的李不易,一把拽住衛釋然的袖子就往那燈光之處跑去,速度之快,力量知道,幾乎將衛釋然的袖子拉斷,空中斷斷續續地傳來衛釋然的聲音:
“喂,你輕點,我的衣服。這是你姐給做的,慢點~~”
很快,兩人就到了這戶人家門前。
好簡單!
三間不高的茅草屋,一個三步見方的小院子,半圈三尺多高的籬笆,就構成了這麼一戶人家。不過,這戶人家倒也獨特,院子中載著一棵大樹,枝葉茂密,大樹下,有一張石桌,四個石凳,石桌石凳相當乾淨,看來是經常使用。
雖然光腳不怕穿鞋的,但是,真的到了門口,兩人還是要稍微謹慎一些。畢竟,要是遇上壞人,能躲開就躲開;要是遇上尋常百姓,那就更不能擅闖民宅了。
正待兩人出言詢問之時,這屋內卻響起了一個爽朗的聲音:
“路途勞累,兩位快請進來吧。”
一句話,李衛兩人臉色劇變——
不敢動了。
靠?
這麼什麼地方?
裡面是誰?
怎麼知道自己兩人在這裡?
這……
一連串的問題,讓李不易也開始恨自己:
怎麼老遇上這麻煩事?
不會是搶劫路人的強盜吧?
聽著聲音,應該不像。
而且,彼時兩人身上總共也就那麼幾吊銅錢,不值得搶。
那就是遇上鬼了。
這個更糟糕,還不如遇上強盜呢!
強盜起碼是人,遇上沒錢的,說不定就放過去了;這鬼都是怨氣,遇上活人,非要吃了肉,喝了血才罷休。自己不會命喪於此吧。
想著想著,李不易和衛釋然的兩條腿就開始軟了,渾身不自覺地打開了哆嗦。
正當兩人胡亂猜測的時候,那個爽朗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兩位不必擔心,在下只是偶然聽見兩位的談話,知道兩位錯過了宿頭,並非什麼強人,更不是什麼山野鬼魅。”
這聲音底氣十足,音調洪亮,直透向遠方。伴隨著這聲音,一個身影從三間茅草屋中較小的一間中走了出來。
藉著微微亮的燈光,李衛二人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身影。這身影高大威猛,比潛陽縣的元猛也不遑多讓,年不過三十,濃眉如劍,雙眼閃著精芒,在這黑漆漆的林子中,就像是兩顆明星般耀眼,臉型方正,下巴上鬍子拉碴,卻無絲毫頹廢之感,反而更見一種歷經滄桑的沉穩之感。
這人一身粗布麻衣,腰間裹著一條髒兮兮的圍裙,手裡面還端著兩盤菜,像是剛做完飯,他身後的那間小房子屋頂上有一個煙囪,還正冒著煙。李衛兩人狐疑,李不易便出聲問道:
“我們在那麼遠的地方說話,這位大哥怎麼能聽得見?莫不成您有順風耳?”
“哈哈哈哈,”此人被逗笑了,“這位小兄弟真逗。在下沒有什麼順風耳。不過,此地本就沒人來往,此刻夜半人靜的,小兄弟說話那麼大聲,在下聽不見,也是不應該的吧?”
得,人家一句話,李不易立刻明白這原因又出在自己的身上,一時沒了話說。一邊的衛釋然瞪了李不易一眼,急忙躬身施禮道:
“既然這位大哥如此盛情,那我等就叨擾了。在下衛釋然,這位是李不易,還未請教大哥貴姓。”
“這位兄弟,出門在外的,就不要那般文酸氣了。”
來人說話粗聲大氣,震得周圍的樹都在打顫,“在下任強,今年三十二。兩位小兄弟看上去不過二十一二,那我就託大,稱兩位一聲小兄弟吧。”
“見過任大哥。”
膽小嘴多的人,一般變臉變的很快。
而李不易恰恰就是這類人的典型,還不等對方說什麼,他這一聲大哥已經叫了出來。
“哈哈哈,兩位快請進。”任橫將菜餚放在了石桌上,過來將已經敞開的籬笆再弄得大一點。
被這人的豪情感染了,李不易和衛釋然也放鬆了警惕,走了進來。
異變突顯。
跟在李不易身後的衛釋然,剛剛邁進自己的右腳,正要邁出另一隻腳時,那位滿臉笑容的“任大哥”突然左拳一出,攻向距自己僅半步之遙的衛釋然。
靠,我就說沒好事。並未回頭,但是腦後的勁風讓李不易知道身後絕對沒有好事。他很直接,一縮身,緊接著一個驢打滾,滾了七八個跟頭,直到一丈之多才停了下來。
他還真夠怕死的!
不過,這任強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身後的衛釋然。
半步之距,出其不意,其實,說白了就是暗算,這拳風還呼呼作響,拳速之快,黑暗中只看見一個黑影,宛如一條黑蛇般竄向了一邊還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衛釋然。
這任強,是個高手。
高手偷襲,一般是十拿九穩,沒有打不中的。
但是,任強沒打中。
待發出拳頭後卻什麼也沒碰到時,他才發覺,要打的人出現在五步之外,全神戒備地看著他,那空空的兩條袖管還飄舞著,好像來不及落下一般。
好快!
衛釋然是怎麼閃開的?
看著兩個戒備著自己的小子,任強哈哈一笑,急忙鬆了拳頭,表示自己沒有敵意:
“兩位不必驚慌,在下只是試試衛小弟,衛小弟,沒傷到你吧?”
“差一點,”被突然偷襲,任憑是誰都不會高興,衛釋然自然也不例外,說話之時,他感覺臉上隱隱作痛,原來是被剛才的拳份刮傷了,急忙又加了一句,“不對,是已經被打傷了。”
“既然如此,”任強上前一步,嚇的兩人又各自退後一步,說道,“衛小弟,請你打回來,直到解了氣,如何?”
誰信你啊?
聽了這話,李不易心中嘟囔道。這兩天老遇上姓任的傢伙。一個任橫在潛陽縣,橫行霸道,是個惡霸;這裡又遇上一個任強,那麼高的武功,還出手偷襲兩個小人物,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不易這麼想著的同時,衛釋然也這麼說道:
“這位任大哥。你與我一無仇,二無怨,更是萍水相逢,這般又是為何啊?小子兩人只是兩個小人物,漂泊在外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又何必為難我們呢?”
任強一聽,笑了笑,說道:
“衛小弟,李小弟,兩位莫要誤會。大哥真的只是想試試衛小弟的腳下功夫。兩位若要不信,那在下就替衛小弟自己打自己一拳。”
說罷,這任強在李衛二人不信的目光中,手指握拳,砸向了自己的胸膛。
真的自己打自己?!
不過,這一拳還是沒打著。
因為一隻腳別住了任強的拳路。這隻腳很直,還很有勁。硬是沒讓任強的拳頭砸了下去。
一看腳的主人,又是衛釋然。
這五步的距離對於他來說,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嗯,任大哥,不必了,”衛釋然感覺到腿上的力道,覺得這任強不像是在騙他們,
“我們相信你。”
哼,這麼容易就相信別人,你這也太好騙了。
李不易心中不爽著,臉上卻笑容可掬道:“是啊,任大哥,我們相信你,憑你的功夫,要是想對付我們,那還不容易。哪用得著騙我們?”
“李小弟此言差矣,”任強頗為讚賞地看著衛釋然,“就剛才的樣子,也許打到李小弟很容易,但是,衛小弟,恐怕我再練十年,也還是摸不著他的衣角,更別說其他的了。”
聽了這句明顯看低自己的話,李不易不僅沒惱,反而對這任強頗有好感,覺得此人說話直來直去,是個漢子,應該是好人,即便就算是壞人,也壞的很有風度。
想著想著,李不易的態度也立刻轉變過了,一臉不正經的笑道:
“啊,是是。但是,任大哥的功夫,在武林中絕非等閒之輩,未知大哥出身哪一門派?師承哪位前輩高人啊?”
“呵呵呵,李小弟,”任強的笑容有著淡淡的悲傷,“非是大哥不告訴你,只是,大哥已被趕出師門,沒資格說自己的出身。”
“哦,無妨,任大哥,這是您的自由,我等無權干涉的。”李不易哈哈一笑,打了個圓場。
“瞧我,”任強一拍腦瓜,“你看,只顧著說話了,讓你們兩個站了這麼久,快請進吧。”
既然打消了心中的疑慮,兩人也就不猶豫了,在樹下的石桌旁坐定下來。任強又跑到那間冒煙的小屋子裡,片刻後,端出一盤有股焦糊味的菜餚來,面含歉意地說道:
“兩位兄弟,不好意思,這道菜給燒糊了,都怪大哥一時興起,抱歉,抱歉。”
聽著任強此刻憨厚的聲音,衛釋然急忙說道:“任大哥客氣了,為我們做飯,哪有這許多講究?說到底還是我們謝謝才是。”
“就是,就是,”李不易的腔調從來讓人感覺不到正經,總是嘻嘻哈哈的,“我們要不是遇上任大哥,估計,今晚就要露宿這荒郊野嶺了。來,大哥,小弟幫你。”他倒是進入角色進入的很快,改了稱呼,還起身接過任強的盤子,放在了石桌上。
片刻,桌上已是四菜一湯。仔細一看,這菜餚都是些山間野菜所烹飪,雖然簡陋,卻依舊香味十足,勾的人肚中饞蟲亂咬。看得出來,這任強不僅武藝高強,廚藝也是不在話下,是經過數年磨練出來的,頗有種異樣風味。
“來,”任強拿起桌子旁的那一罈酒,“這是蜀州有名的老香乾,也有些時日了,兩位小兄弟嚐嚐。”說著,便打開了酒罈子。
剎那,一個酒香從罈子中飄了出來,這香味濃而不膩,淳樸淡雅,一下子就勾出了李不易和衛釋然的口水。
李不易一把抓住酒盅,遞到任強面前,正要張口說什麼。耳邊群一陣風響,一個小巧的機關扣著另一個酒盅,被一條鐵鏈送了過去,搶在李不易前面遞給了任強,隨後,就是衛釋然的聲音:
“任大哥,快快快,快給小弟倒上,這酒真香。”
看著眼前這兩個沒有絲毫拘束的小兄弟,任強心中歡喜,不過,歡喜之餘,衛釋然袖管中突然竄出的鐵索令他頗感興趣:
“衛小弟,看不出,你雖然雙臂全無,可是這鐵索使得,卻比他人雙手更加靈活啊。”
“唉,沒辦法啊,任大哥,”衛釋然一嘆氣,頗為無奈地說道,“要不勤練這鐵索,我這無臂之人怎麼吃飯?怎麼喝水啊?更何況這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傢伙。”說罷,他一抖右肩,鐵索連著的酒杯被高高甩起,在空中畫出條優美的曲線,一翻,酒杯口略微傾斜,杯中之酒就變成了條細線,落在了衛釋然的嘴中。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啊?”不用衛釋然特別說明,李不易就知道他所指之人是誰,“什麼叫身邊還有這麼一個傢伙?我怎麼了?我可有欺負你嗎?”
“哼,你雙臂完整,還要和我這殘缺之人搶酒喝,你說呢?”喝完酒的衛釋然抿了抿嘴,像是回味酒香,然後就爭鋒相對地說道,“就是素不相識,也該禮讓與我啊。”
“那是被你的假象騙了,”李不易頗有嘲諷地說道,“哼,你的鐵索比人手還靈活好使,禮讓於你?那我什麼也別吃了。”
“你這是胡攪蠻纏……”
“你才是……”
看著眼前鬥嘴的兩人,任橫心中漠然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似乎自己不該打擾他們。他抬頭看天。皓月當空,鳥叫蟬鳴全無,而荒郊野嶺中的這個孤零零的院子中不斷傳出鬥嘴的聲音,彷彿是此刻天地間,最和美的聲音。
似乎有些陶醉,任強笑呵呵地喝了一口珍藏多年的老香乾,繼續認真而安靜的看著眼前難得一見的奇景,一會,見兩人鬥嘴鬥得快沒力氣了,他才插話道:
“行了,兩位兄弟不用爭了。今天在大哥這裡,其他的不敢說,這老香乾只管盡情喝,管夠,啊,哈哈哈,來,幹。”
鬥嘴費唾沫,兩人也不答話,一碰杯,變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然後才哈哈的喘息。
“衛小弟,做大哥的真的很佩服你。”任強三句不離衛釋然,“你不僅這鐵索靈巧,世間罕見,這輕功恐怕也是登峰造極,舉世無雙啊?五步之距,對你來說就像是不存在一般,真是令人佩服。”
聽到任強這般誇獎,衛釋然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哥過獎了。小弟已是雙臂全無,若這雙腿也練不好,那在下可真就是廢人了。再說,我等小人物,出來闖蕩,得先練好逃跑的功夫不是?況且,小弟不過初窺門徑,略強一二,這登峰造極實不敢當,這舉世無雙更是無從談起,”衛釋然想起了什麼,“就在前不久,潛陽縣城,小弟就見了一個輕功遠超於我的大人物。”
“哦?遠超於你?誰啊?”衛釋然的輕功已是任強聞所未聞,遠超於他?這一下就勾起了任強的興趣。
“此人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年輕俊傑,”衛釋然看著遠方,像是走神,“風雲兄弟中的老二,秦雲秦二公子。”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風雲兄弟,這倒也難怪了。劍帥秦劍天便是輕功卓絕,武林中除了上一代前輩高人盜神之外,便未逢敵手,他的兒子,輕功自然不差。”任強忽的一皺眉,
“不過,潛陽縣地處偏僻,鮮有人去,這風雲兄弟是為何而去?”
“這個……”衛釋然一時不知如何說起。
“莫非是與潛陽縣的元猛元老爺有關?”任強眯著眼睛插了一句。
“大哥也知道元猛元老爺?”衛釋然和李不易吃了一驚。
“嗨,”任強一笑,“黑熊元猛,那可是武林有名的高手,誰人不知?這風雲兄弟此行真的和他有關?”
“唉,”一直沒開口的李不易長嘆一聲,含著些許無奈,又含著些許惋惜,這回倒是一本正經地大致將元猛的事情給任強講了一遍。當然,其中牽扯自己的段落他盡數隱去,卻也未讓這故事有銜接不上之感。聽完元猛的事,任強不知怎麼的,略有些傷神,呆呆地坐在那裡,李衛二人還當他也是心中惋惜,變未曾打擾,一邊候著。
良久,任強才長出一口氣,抬起頭問道:“我記得元猛還有個女兒,叫元英的。她現在如何?莫不是也……”
“哦,這元英元大小姐倒是無事,”這任強知道的還真多,李不易暗歎一聲,“她已有歸處,現在在川南郡的石龍縣,照顧她母親還有元府其它家眷,倒也安穩。只是失去父親,姑娘家的難免有些悲傷。”
“哦,這樣啊。”任強一嘆氣,悠悠地吟道,“談笑風生指間流,回頭卻是物事非。滄海桑田,人生幾何啊。”
雖然不是什麼文雅之士,但是,這任強言語間流露出的悲傷和感慨,李衛二人也體會的徹底。只是,二人心中有個疑問。
為何這任強對這元猛之事這般關心,會發出這等感慨呢?
在經過李不易那胡思亂想。元猛的大弟子任橫姓任,這任強也姓任,莫不是什麼親戚關係?
這一想不打緊,李不易臉一紅,心一慌,急忙說道:
“大哥,這個,小弟等不勝酒力,這……”
“哦,行,兩位小兄弟,你們就在西邊這間房睡,如何?”
“如此,多謝大哥了。”李不易一拱手,便拖著一旁盯著石桌雙眼放光的衛釋然走了。
月下,任強一人依舊呆坐著,喝著酒。良久,他才重重的嘆了口氣,起身收拾杯盤狼藉的桌子。
一會,這孤零零的院子裡,最後一點燈光也滅了。
夜深了,靜悄悄的,沒有一點響聲。明月,依舊無言的掛在當空。
時間過得很快。
有人說過,人這眼睛一閉一睜,就從天黑變成天明瞭。
任強這眼睛一睜一閉,變化的不僅是天色,還有李不易和衛釋然。
明明昨夜兩人還被自己的廚藝所吸引著,半夜任強清清楚楚地聽見衛釋然吵鬧的要多留幾日,卻不知今日一早,他一開門,就看見李衛二人穿戴整齊,收拾完備地坐在石桌旁,一看見他,就走了過來。
看這架勢,分明是早飯都不打算吃就要上路的。
“兩位兄弟,你們這是……?”任強很是奇怪,出聲問道。
“哦,任大哥,”任強當然不知道李不易在元猛府上騙吃騙喝,更不知道李不易心中所想,“我二人今早特來向您辭行。昨夜得大哥款待,小弟感激不盡,如有機會,他日一定報……”
“唉,是兄弟的就不說這個,”任強一擺手,“二位兄弟不待吃飯後再走嗎?”
“哦,大哥,”衛釋然走了上來,抬頭看了看天色,“我等還有很長路要走,趁此刻天色還早,想即刻就走,能早些到地方。”
“哦,那大哥給你們收拾些乾糧。”任強一聽有理,便跑進了廚房,片刻,手中拿著些乾糧走了出來,一邊交給二人,一邊問道,“兄弟,你們打算去哪裡啊?”
“哦,”二人一邊不客氣的接著乾糧,一邊隨意地回答道,“我們想去蜀安城看看,見見世面。”
任強的手頓了一下,然後,就聽到他簡練的語言:
“好,既然如此,大哥也就不遠送了。兩位兄弟,路上保重。他日有緣,我等再會。”
“大哥,保重。”一抱拳行禮,李衛二人就離開了這小小的院子。
看著二人遠去的背影,任強默不作聲,眼光有些迷離,良久,長嘆一聲:
“蜀安城?離開他很久了吧?”
說罷,就轉身回屋了。
走在路上,看著衛釋然憋得臉都發青,李不易自己終於忍不住了:
“想說什麼你就說吧,別憋壞……”
“哼,你還好意思說,”衛釋然一肚子火氣,“都因為你,到處騙吃騙喝,害的我們到那裡都吃不上一頓安穩飯,睡不了一個回籠覺。連個大哥都不能好好聊聊。你說你是不是在造孽啊?”
“喂,這怎麼能說是我的錯呢?”不管有理沒理,和衛釋然吵架,李不易從來沒有嘴軟過,“不能怨我啊?誰讓那李驚飛大盟主的兒子名字和我一樣了?再說,我要是不騙元猛,現在小命早沒了。”
“那是你也不能真把自己當人家李盟主的公子啊?”衛釋然叫嚷道,“騙了半天,最後不還是露餡了?幸好州牧大人趕到,還有風雲兄弟,不然,你不就死翹翹了?說起來,你真該好好謝謝人家的救命之恩。”
“什麼呀?這話說得?”李不易一臉的陰雲,“要不是那對風雲兄弟去了,我還沒什麼事呢?而且,還是我,他們才找到元猛的罪證,他們還該給我記功呢。只是,小子一向厚道,就不計較這些了。”說著,便是哈哈一陣大笑。
“哼,說的自己好像多麼大氣?拉倒吧,”衛釋然一針見血地諷刺道,“你做壞事說大話不怕老天報應?”說到這,他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聲調略有陰森地說道,
“你不怕那位身穿黑衣的蕭不易姑娘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