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6章 小鬼當家

第86章 小鬼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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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小鬼當家

“送我根針。”朱肥肥口氣篤定的道。

“啥?你一個小孩子家家的,又不補衣服縫褲子,要針幹啥玩意兒?”貨郎劉詫異道。

“這個不用你管。”

貨郎劉想了想,有些捨不得,哼了兩聲道,“何況我的針,要花錢買的,你就給了5文買糖的錢啊!”

“不送我就不買。”朱肥肥很堅持,眼神定定的,黑胖黑胖的臉上十分鎮定。

“得得,怕了你了,賺你幾個錢真難啊小弟弟。”貨郎劉無奈,肉疼的特意挑了一圈,找了一根生鏽的繡花針,遞了過去,嘴裡還叨叨道,“送,送你一根,下次還光顧我生意啊!”

朱肥肥接過針,咧嘴一笑,又摸了摸手裡的幾塊麥芽糖,不悅。

“只有三塊糖?”

“小弟弟啊,你以為有幾塊?5文錢,能買三塊糖就不錯了!我挑給你的這幾塊,還都是大的!”貨郎劉趕忙道。

朱肥肥瞥了一眼自己手上小小個頭的麥芽糖包子,又瞥一眼那擔子裡明顯比自己手裡肥了一圈的麥芽糖,眉頭緊了緊,不悅。

“三個太少,最少四個。”

“那不成!那樣我就要虧本了,咱這可是小本生意啊,小弟弟你饒了我吧!”

那貨郎劉見朱肥肥這小子挺難纏,趕忙挑起了貨擔,就要走。

說時遲,那時快——

朱肥肥飛快的伸出一隻手,快準狠的搶了一顆最大的糖包子,緊緊攥在了手中。

那貨郎劉一見,急眼了,“砰”一摔擔子,指著肥肥的鼻子道,“哎哎,你小子怎麼搶呢?太沒教養了,你爹孃咋教你的?快還來!”

說罷,那貨郎劉伸手便要去搶。

嘴角奸笑一下,朱肥肥一仰頭,張開大嘴,將手裡的一把麥芽糖,盡數塞進了大嘴裡,嘴裡鼓鼓囊囊,含含糊糊的道,“沒了……”

“呔,你這個鬼小子……”

嘴角垂了垂,那貨郎劉哭喪著臉,伸出去搶的手也無奈的垂了下來。

估計再不走,他要虧出血來,生怕朱肥肥再打他的主意,貨郎劉一把挑起擔子,飛也似得消失在小巷子的盡頭。

那撥浪鼓發出的撥浪浪、撥浪浪的響聲,也漸漸的聽不到了。

朱肥肥斜著嘴巴笑了笑,一邊得瑟的嚼著嘴裡的糖包子,一邊捏著那根尖尖亮亮的繡花針,偷偷溜到了院子口的那張長竹椅旁。

竹躺椅就置在那棵大槐樹下,龐大的樹冠灑下一片濃蔭,這把竹躺椅是朱大娘的心頭愛,也是她獨享的寶座,平日裡閒著沒事,她最愛在這竹躺椅上,悠閒的躺一躺,眯了眼瞌睡。

將手指夾著的細針拿出來,朱肥肥蹲下去,小心翼翼的將那繡花針,插到了竹躺椅的縫隙中,想到他奶捂著屁股直叫喚的模樣,他就裂開嘴,嘿嘿嘿嘿的傻樂了起來,不是打他屁股麼?

就讓老傢伙嚐嚐被針戳的滋味!

茅屋的裡屋裡頭,空酒罈子滾在一邊,難聞發黴的空氣中,還充斥著一股熏天的酒味兒。

“大茂啊!大茂!混小子你快起來!”朱大娘站在床邊,使勁兒推搡著床榻上,睡得豬一樣的朱大茂。

“娘,你別跟這瞎嚷嚷,我正夢著討媳婦咧!”嘿嘿傻樂了一下,朱大茂翻了個身,不耐的道。

“吃,飯,了!”

見怎麼都叫不醒兒子,朱大娘有些慍怒,這是要逼著老孃出殺手鐗啊,於是彎下腰,俯身到朱大茂耳邊,中氣十足的大吼一聲!

睡在**的朱大茂,猛然彈了起來,抹著橫流了一臉的口水道,“啊,吃飯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除了睡和吃,你還知道什麼?”

一把揪住朱大茂的耳朵,擰了一下,朱大娘不悅道,“這個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還惦記著吃呢,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孃!”

“我還知道要媳婦兒!”瞥了朱大娘一眼,大茂似乎稍微清醒了些,跳下床。

扯過搭在架子上,一條灰不灰黑不黑的布條子,丟進早上洗臉的水盆,抹了把冷水臉,嘰嘰咕咕的道,“誰說我就知道吃啊喝!你看你啊老孃,把你兒子說的跟頭豬似得!”

“哼,豬都比你好些!”

氣鼓鼓的一屁股坐在床邊上,朱大娘拍著大腿,痛心疾首的說道,“大茂啊,你想娶媳婦,光嘴上說說是娶不來的,這沒有銀子,誰家姑娘能嫁給你不是!”

“我說娘啊,你今兒個這是咋的了?”

詫異的看了一眼天色,朱大茂轉向朱大娘,不解的問道,“還沒到吃晚飯的點兒,就把兒子給鬧醒了,還拉著個臉子,到底是招惹你了?是不是肥肥那兔崽子?我替你揍他去!”

“哼,還能是誰,還不是蘇家那個臭丫頭!”朱大娘白眼道,“如今有了幾個臭錢,都敢不將你老孃放在眼裡了!”

“什麼?就是那個蘇清婉,小時候被我整的滿地爬那個?”

瞪眼想了一想,朱大茂抓抓頭道,“她不是一向最怕娘了麼?哪裡敢跟娘作對?看到娘都發抖來著!”

“那是從前!如今她有了錢,哪裡還會將我老婆子放在眼裡!”朱大娘氣呼呼的道,“還害的你老孃在村裡人面前丟人現眼!”

“娘你好些日子不在,你不知道,我聽人說,那女人現在是不一樣了,有次在村裡我也碰到過一次,的確是拽的不行,見到我連‘大茂哥’都不喊一聲!”

深思了一下,朱大茂也一屁股坐在床榻上,恨恨的道,“咳小娘們真不是東西!想當初,要沒有娘你拉扯他們兄妹,她能有今日的錢財?”

“忘恩負義的東西,跟她那老孃一個貨色的東西,老孃不會就這麼跟她算了的!”朱大娘“啪”一拍床板,心煩氣躁的道。

“對啊娘,我記得你今早是說,找她借錢來著,銀子呢?”攤開手掌,朱大茂腆著臉道,“娘不是說最少能借五十兩麼,兒子最近手頭緊,先借幾個來花花!”

“呸!還五十兩,一兩都休想!”

老臉上越發不好看,朱大娘伸手入懷,摸出幾大吊銅錢來,“啪啪”兩聲,砸在床榻上,拉著臉子道,“就只有這麼些,老孃跟她要錢,本想著給你蓋兩間瓦房,再買個媳婦兒,如今可是落空了。”

“去他孃的,這點錢夠幹啥的?還不夠我幾壇酒錢?”朱大茂皺眉,瞥了那幾大吊銅錢一眼,一臉嫌棄的撇撇嘴。

“那小娘們真他孃的摳門!老孃你親自出馬,她都這般不給面子!”

“可不是!大茂啊你說如今這些有幾個錢的,怎麼這麼不近人情?你姐姐是這樣,這蘇丫頭更是如此!老孃我在你姐姐家住那麼久,還不是思謀著弄幾個錢,好給你討個媳婦兒,如今半點油水都沒撈著,反倒讓你姑爺轟了出來,倒叫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

朱大娘拍著床板,一句三嘆,對於自己在女兒姑爺家,那些見不得光的惡行,卻是隻字不提。

“切,還撈油水,只怕豆腐都撈不起了!”

朱大茂摸了摸因醉酒而疼痛不已的頭,搖搖晃晃的走到木桌邊,倒了碗冷水來喝,邊喝邊罵罵咧咧。

“我姐真是個沒用的,眼見我這親弟弟,連個媳婦兒都討不上,也不伸手拉一把,他們這些有錢人,牙縫裡扣下幾個錢來,也夠我朱大茂娶個如花似玉的小婆娘了!”

“大茂啊,你也不能啥事都怨你姐,你姐也有難處,你那姑爺家是個頂摳門的,她沒跟我一塊兒被掃地出門,都是她的造化了!”

朱大娘有些心虛。

“你姐過門這幾年,可是連個蛋都沒下,也怪道人家不待見她!你姐的肚皮不爭氣哇,我聽說啊,那姑爺在外頭,早有個小相好的了,咳,這事娘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往外頭聲張,啊?”

“什麼!?姐也忒沒用了,都讓人騎在頭上屙屎拉尿了,還沒事人兒似得,我去給她討回公道!”

一把操起門後的一根黝黑的扁擔,朱大茂氣呼呼的就要往外奔。

邊走邊說道,“哼,這次那小子不拿個幾十兩出來,這事兒就跟他沒完!我朱大茂非打瘸了他不可,也叫他會知道知道,我朱家人不是好欺負的!”

“你去你去,你可知道,你姑爺家有的是錢,你姑爺拍拍手,打手就有二三十個!個個都是真把式!”

朱大娘也不攔他,只是在背後冷笑一聲。

“回頭你去了,你給人整趴下不說,連帶著你姐都要倒大黴,到時候你姐被休回孃家,又要多張嘴吃飯,你養著她啊?!”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能不瞭解麼?

朱大娘深知這朱大茂,不過是借這個事情,想要榨幾個錢罷了,哪裡是關心他姐姐朱金花的死活。

若金花真被休回來,這對姐弟還不得掐死,打小就為了半塊饅頭,都能撒潑打架,你一拳我一腳的瘋搶的,說起來,飯都吃不飽了,哪還有什麼姐弟之情,什麼都是假的,銀子才是好東西不是!

兒子這一點,倒是隨了自己。

私心裡,朱大娘最心疼的也是兒子,女兒到底是別人家的不是!

“啪--”

腿一軟,手一鬆,黝黑的扁擔砰然落地。

“咳,中午娘你不在,兒子都沒吃飯,這手腳都沒氣力,咋去給姐出氣?”

尷尬的笑了笑,朱大茂轉身過來,一臉狗腿道,“還是改日再去,改日再去。”

“哼,這點子出息!”

白了朱大茂一眼,精明的眼珠子轉了轉,朱大娘不緊不慢的擼了擼頭髮。

一臉深思的道,“大茂啊,娘知道你心急要個媳婦兒,可是這事兒,你指靠不上你姐,娘想來想去,這件事,你還得從那蘇丫頭身上著落!那丫頭有錢哇,咱就跟她耗,怎麼也得將她口袋裡的那些銀子榨出來!到時候,你想買幾個媳婦都成!”

朱大娘早就想給朱大茂弄個媳婦了,一來是心疼兒子。

二來,是她嫌帶朱肥肥太煩。

早日找個兒媳婦,也好有個人給她奴役不是,那些燒鍋做飯帶孩子的事兒,她都可以一併撂開了,想想都是美的很,做夢都會笑出聲。

“真的,娘?”

朱大茂激動的走過來,坐到床邊。

面對著朱大娘,咧咧嘴道,“嘿嘿,娘,要不咱想辦法,把那蘇丫頭弄來給您做兒媳婦如何?您不是說那丫頭頂有錢麼?只要她和兒子成了親,她的萬貫家財,還不都是兒子和您的了?”

其實,朱大茂老早就垂涎上了蘇清婉的美色,自從在村子裡見過蘇清婉幾次後,便再也不想要旁的娘們了。

只覺得她們和蘇清婉一比,那就是地上的癩蛤蟆,而蘇清婉就是那潔白無瑕的天鵝啊,還是隻賊有錢的天鵝,他朱大茂自然是要娶天鵝的,從前娶了個葛家溝蹦出來的,醜不拉幾的癩蛤蟆,他都憋屈死了,在村裡人面前都抬不起頭來,淪為眾人的笑柄,那是關了燈都沒勇氣往外撲啊!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消沉的朱大茂,染上了酗酒的毛病,那娘們一跑,朱大茂更加肆無忌憚,喝的更凶了!他老孃身邊,只要有幾個錢,都會被他甜言蜜語的哄來了,弄到小店裡打酒喝,再不就是花費在村子裡那個**的花寡婦身上了!

雖然一直想打蘇清婉的主意,但是他從村裡漢子那裡,打聽到劉文寒都吃了蘇清婉的悶虧,知道蘇清婉不那麼好對付,硬的行不通,這才沒敢貿然動手。

“嘖,兒子啊,你倒終於聰明瞭一回!這個主意好哇,娘怎麼就沒想到啊!”回味了一下朱大茂的話,朱大娘不由的也跟著激動起來。

搓著手道,“那蘇丫頭可是有幾百畝田地,六家醫館啊!只有你娶了她,統統都是咱們的!”

原本朱大娘還真是計劃弄幾個銀子,給兒子朱大茂討個媳婦,但是人心不足,經兒子這麼一提醒,猶如醍醐灌頂一般,她豁然開朗,竟起了要霸佔蘇清婉家業的心思。

“不過兒子啊,娘瞧著那蘇丫頭挺精明的,是個厲害角色,不像她娘那般好糊弄,只怕……只怕人家看不上你啊!若是再像那個李蕙雲一般……”

知子莫若母,兒子朱大茂有幾斤幾兩,朱大娘還是很清楚的,當下腦子轉了轉,又有些擔憂起來,當初朱大茂追求李蕙雲那事兒,可是血淋漓的教訓啊,她還心有餘悸呢。

“咳,娘你怎麼忒傻呢,這蘇清婉和李蕙雲,能一樣嘛!蘇清婉再厲害,也是個女人,早就不是什麼黃瓜大閨女了,又帶著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村子裡還有哪個男人敢娶她?我朱大茂肯要她,她應該燒高香,對我們朱家感恩戴德才是!”

朱大茂不屑的撇撇嘴,一臉的志得意滿,不知想起了什麼,又怨憤的揚了揚眉頭道,“何況,他大哥蘇靖山不識好歹,竟敢搶了我看上的女人,我朱大茂偏要娶了他妹妹,氣死她大哥!”

“兒啊,話是這麼說,但是娘可聽說,那縣城裡的顧家都請媒婆來提過親,只是蘇家沒有答應,你說那女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麼好的親事都沒有答應,她眼光這麼挑剔,未必肯進咱家的門!”

眼中精光閃了閃,朱大娘眼中閃過一道深思。

“咳,那是門戶不對,她娘能答應嗎?再說了,娘你想啊,那顧家是縣裡數一數二的富戶,哪裡能看上一個帶著孩子的女人,準時謠傳,說不準是那女人故意放話,抬高自己的身價!”朱大茂胡亂猜測道。

“兒子你說的有道理,成!”

老臉上閃過一絲陰色的算計,朱大娘咧嘴,拍拍朱大茂的肩頭,一臉溺愛道,“這件事,娘幫你籌謀。那女人腦子軸,咱就多下下功夫!硬的不行來軟的!”

“娘,要到底要咋做?”朱大茂不解的抓抓稻草似得亂頭,滿嘴噴著酒氣,那微胖的臉膛上,還浮著一層醉酒的酡紅。

“我瞧著這丫頭,她娘是她的軟肋,這幾吊錢,就是她娘幫我討來的!”

朝著那幾吊錢努努嘴,朱大娘信心十足的道,“自古以來,成親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她娘點頭了,由不得這小妮子不同意,就是押,也要把她押進我朱家的門來!”

“那好辦啊娘,你不是和她娘是好姐妹麼?她娘還得恭恭敬敬的喚你一聲老姐姐,你說的話,她娘不敢不從的!”

聽朱大娘這麼一說,朱大茂頓時樂了,興奮的幾乎坐不住了,恨不得催促著朱大娘即刻就上門去提親,搖晃著那朱大娘的胳膊,討好。

“娘啊,你快幫兒子去說說這門親!”

“你急什麼!沒出息的!這事兒沒那麼簡單,急不得!”

朱大娘上上下下打量了朱大茂幾眼,皺眉。

“兒子啊,你要想娶上這媳婦,還須得聽從孃的吩咐,你得討好她娘去!這些時日,你多往她娘那走動走動,跑的勤些!讓她娘對你有個好印象,這事兒啊,就成了一多半了。”

“是是,兒子都聽您的!”

朱大茂聽得頻頻點頭,飛快的套上鞋子,轉頭就要往外奔。

“我這就去她孃家裡,幫忙去!”

“回來回來,你這幅邋遢樣子,還一身酒氣,是要嚇死你丈母孃麼?”朱大娘沒好氣的招招手,喚回了朱大茂。

想了一想,囑咐道,“你這頭髮剃剃,鬍子刮刮,身上洗洗乾淨,弄的精神爽利些,還有肥肥那小子,也得弄的像樣些,明兒個,娘帶你和肥肥去蘇丫頭那裡,探探口風如何!”

“娘啊,帶那臭小子作甚?”

朱大茂扭了扭微壯實的身軀,老大不情願的模樣。

“蠢貨!單身男人,女人自然會防備,你還如何接近?”

朱大娘一沉臉,很有經驗的訓斥道,“帶個孩子去,可以顯出你心地好,是個好爹,令那丫頭放鬆戒心。”

“姜果然是老的辣啊,娘,我都聽你的!”

想著美嬌娘,朱大茂眼中露出色眯眯的表情,喜滋滋的道,“一會子我就給那臭小子洗刷洗刷,那身上的泥垢都結殼了!”

“不過啊娘,若是我跟那蘇丫頭真的成了親,我豈非要幫著別的男人養兒子?”

摸了摸後腦勺,朱大茂一臉糾結道,“那我朱大茂豈不是虧大了?”

“你這個蠢貨東西,眼皮子忒淺了,想老孃英名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豬腦子?”

狠狠一戳朱大茂的腦門,朱大娘霍然起身,眼珠子轉了轉,陰惻惻道,“等她成了你的人,還不是你要咋的就咋的?到時候,你不想要那娃娃,就賣到別的村子去,男娃娃值錢的哩!那娃子又長得白淨,定能賣個好價錢!”

“啊,聰明!娘這招高啊!”朱大茂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為了垂誕許久的媳婦,點頭哈腰的奉承著朱大娘。

“這一吊錢,你拿去買幾身乾淨體面的衣裳,老話說得好,人要衣裝佛靠金裝嘛,剩下的錢,再隨便買點禮物,回頭送給那丫頭娘那頭去!你未來丈母孃啊,必定對你滿意的很!”伸出一根手指,從那床榻上的幾吊錢中,撥出一吊來,朱大娘劃拉到了朱大茂面前。

“哎呦這幾個錢哪裡夠,還是全給我了罷!”朱大茂伸手就去奪剩下的。

“啪”

一聲,朱大娘似乎早就料到朱大茂會來這一招,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那堆銅錢,搖搖頭,一把擰住朱大茂的耳朵道,“你給老孃放明白些,甭想那些個歪的,從今日起,酒不許喝,也不許去找花小玉那個小騷娘們,你要知道,娘今日管束著你,都是為了你好,為了這個家好,等你娶回蘇丫頭,咱就有錢了,你想怎麼樣揮霍,娘都由著你!”

“好好好……哎呀娘你快放手!”摸著快被掐斷了的耳根子,朱大茂委屈的道,“娘我知道了,兒子都聽你的!拼了命也要將那女人弄到手,不枉費你老人家一番苦心!”

“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兒嘛,你姐姐娘是指靠不到了大茂,將來啊,娘全指靠你了!”

滿意的點點頭,朱大娘將剩下的幾吊大銅錢塞進懷裡,心裡喜滋滋的想著,晚上有錢去找人搓幾把馬吊了,近日囊中羞澀,沒跟那幫老姐妹們搓幾把,她渾身都不爽利,手癢的緊,上次才贏了5文錢,這次非殺她們個片甲不留不可!

“娘,是不是該做晚飯了?”

摸摸自己的肚子,朱大茂忍不住嘿嘿一笑,催促道,“兒都餓了。”

中午朱大茂雖然去別家蹭飯,但是因為他是村子裡的蹭飯專業戶,也沒什麼人待見他,一見到他來,就將家門關的嚴嚴實實的,他跑了大半個村子,還是從人家飯碗裡搶了幾片肉吃,又趁人不備,抓了一把花生米下酒,因為沒吃啥抵飽的主食,此刻肚子裡早已空空如也,餓的咕嚕咕嚕的難受,胃就像是個磨盤似得,碾過來碾過去。

“做什麼做?這天氣還沒黑哩……老孃忙了一天都累死了,你先隨便喝點水將就將就!”朱大娘忽然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接著就從鼓鼓囊囊的口袋裡,往外掏吃的。

一把一把的抓了些山果,野核桃,榛子出來,捧了放到木桌子上,又解開外衣,從裡面特意縫製的一個大口袋裡,也抓出一大把來,“嘩啦啦”扔了一桌子。

“哇,娘你好厲害,這些哪裡來的?”看的直了眼,朱大茂忍不住“咕咚”嚥了口口水,這可都是美味的好東西啊!

“咳,都是從蘇丫頭那裡順來的!你先吃些壓壓肚子,娘先去院子裡躺躺!”

伸展了個懶腰,朱大娘眯了眼,睏乏的冒出淚花來,平日裡,她可是每日都要在院子裡的竹躺椅上午睡一會,今日去了蘇清婉那裡,搞得她午覺都沒有睡成,此刻自然是要補補了。

午飯是在章氏那裡蹭的,雖然口味還不錯,可惜沒有肉,搞得朱大娘老大不高興,彷彿章氏苛待了她似得,她卻從來不想想,農家的肉本來就金貴,這章氏一向吃的便清淡,院子裡唯一的四隻肉兔子,前陣子也被她要走了,做成菜吃掉了,哪裡還有肉給她吃?

雖然吃的不太滿意,但是從蘇清婉家回來的路上,她一路走,一路磕著野核桃,榛子等,倒也是愜意的很,此刻肚子裡飽飽的,撐的肚皮都要漲了。

所謂飯飽神虛,此刻人一懶,睡意就上來了。

出了茅屋,熟門熟路的往那大槐樹下的竹躺椅走去。

鬼靈精的朱肥肥,扭頭瞥了一眼朱大娘,嘴角咧了咧,露出一個邪邪的表情。

生怕等會子要遭殃,扭頭就往茅屋裡頭跑去。

走進草屋裡間,朱肥肥一眼看到木桌子上,擺滿了好吃的山貨,而他爹正坐在桌子邊,大口大口吃的暢快,他盯著那些好吃的,眼睛狠狠的一亮。

在光線幽暗的茅草屋裡,猶如暗夜裡的鬼火似得閃了閃。

一下子便撲了過去,一邊抓了些山棗往嘴裡塞,一邊含糊道,“爹,有好吃的怎麼不叫我?你太不仗義了。”

“臭小子,有的吃就吃!廢話多!”朱大茂一仰脖子,拋了一個榛子肉到嘴裡,享受的咀嚼起來。

兩人正悶頭吃得起勁兒,忽然聽到院子裡響起一聲高亢的尖叫聲。

“嗷嗚!”

是朱大娘的尖叫聲!

彷彿,是被什麼戳了痛處似得,叫的極其慘烈扭曲,繼而便是一陣又一陣潑辣的叫罵聲,幾乎是把她能想到的,平日裡村子裡頭不和的人都罵了一遍!

父子兩手裡停了停,面面相覷了一眼。

面上都帶著一模一樣震驚的表情,緊接著,便又恢復了吃東西的動作,半刻也不耽擱,兩人顯然都是餓壞了。

朱肥肥搶過他老爹手裡的茶碗,“咕嘟”喝了口冷水,頓時一陣透心涼,想著那聲很爽很痛苦的尖叫,他便覺得心裡頭一陣爽快。

露出一個邪惡的表情,順帶毫不在乎的挖了挖耳朵。

“你奶是咋了?”朱大茂忍不住出聲道,往外探了探腦袋,卻是捨不得離開木桌子,腳都沒有挪動一下的意思

“不知道,掉茅坑裡了罷……”朱肥肥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還不去救你奶?”想到自己的媳婦兒,還得靠他娘來籌謀提親,朱大茂便伸出大掌,用力推了肥肥一把。

“爹你咋不去?”朱肥肥被用力一搡,差點摔倒,他機靈的抱住桌子腿兒,穩住了身形,小心翼翼的轉了個角度,轉到桌子另一面,頭也不抬的繼續開吃。

“爹嫌臭。”朱大茂灑下一把野核桃碎殼,皺眉道,“你再不去,信不信我大鞋底子抽你?”

正說著起勁兒,忽然被那核桃殼咯了牙,重重‘呸’一聲,朱大茂捂著咬的疼痛腮幫,吐出一口血水來。

他孃的,這野核桃殼真硬,跟塊石頭似得,差點把他的大牙都瞌壞了!都咬出血絲來了。

“我也嫌臭。”看到他爹吃痛,朱肥肥嘴角勾起一絲邪笑,彷彿還十分得意。

“臭小子!” 看到朱肥肥的表情,朱大茂瞬間無名火起!

“爛泥巴!”

“你給我站住!有種別跑!”朱大茂脫下沾著黃泥的大鞋板子,“啪”的一聲,砸了過去,那朱肥肥靈巧的一閃,卻是沒打到,那朱大茂氣急,腦子一熱,便去追,光腳踩在那滿地尖銳的碎殼上,又疼得呲牙咧嘴,跌坐在地,哎呦哎呦的直叫喚。

“你有種別追!”朱肥肥跑到茅屋門口,一轉身,露出得意的邪笑。

五日後,蘇清婉家的籬笆小院。

秋日的天空,高遠而空曠,發出柔和的光輝,一片片薄紗似的白雲,烏龜似得慢慢地遊動著,一陣高飛的雲雀,在院子外頭髮出好聽的聲響。

剛剛吃過午飯,小院子裡還飄蕩著一股野菜的濃郁香氣,讓人聞到就想流口水。

中午吃的,是一頓豐盛的野菜宴,食材便是蘇清婉從大茅山上採摘的野菜,有蒲公英、小薺菜、寒冬菜、大姑娘菜、小蒜頭、芥菜,品種十分豐富。

其中一些野菜,蘇清婉剁的細細碎碎的,用來包包子吃,又把小蒜頭做一碟開胃的小鹹菜,來下米飯。

其他野菜,她用來炒了幾盤土雞蛋。

炒出來噴香噴香的,金黃裡夾著翠綠,彷彿黃金配翡翠,貴氣又好吃。

而蒲公英,蘇清婉直接拿來蘸醬吃,別有一番涼拌的清爽風味。

這頓吃的野菜宴,吃的母子倆十分歡暢,吃的小傢伙肚子圓滾滾。

好吃的連沾了醬汁的小手指,都挨個舔了舔。

吃完飯,虎虎牽著他的虎皮狗,來找天天玩兒,兩個孩子很快便玩在了一起,在小院子裡歡聲笑語,打打鬧鬧的。

吃過飯,當然不能歇著啦,那可是會長肚子的,好不容易才將肚子上的三層肚腩肉消除掉呢。

蘇清婉眼睛一掃,便看到了院子裡的馬棚。

馬棚是這些時日,她請哥哥弄的,哥哥做事果然一絲不苟,這沒幾日的光景,就在院子的一角,搭好了一個精緻可愛的小馬棚。

馬棚很小巧,剛好能容納糖寶,這樣,糖寶也總算在這院子裡落了戶,有一個溫馨的小家,再也不怕日晒雨淋了。

反正閒著也是沒事做,蘇清婉便決定好好照料一下糖寶,跟這美麗溫馴的傢伙,培養一下感情。

這麼想著,蘇清婉便進了馬棚,給糖寶餵了些新鮮的草料,看著她低頭,吃的十分歡暢,蘇清婉心裡也湧起一陣柔情。

手掌輕輕的撫摸著馬頭的鬃毛,嘴裡喃喃道,“糖寶,你也成為我們家的正式一員了呢,如果對這裡和我本人有什麼不滿意的,儘管對我說哦!”

“什麼?你說你很滿意?哈哈,那太好了!”

蘇清婉笑哈哈的拿起了大刷子,揚了揚道,“來,我給你刷刷毛,洗個澡,讓你倍兒精神!”

蘇清婉正仔細的幫糖寶刷毛呢,卻聽到院子裡天天的聲音傳來。

“孃親孃親,姥姥來啦!”

放下軟毛大刷子,蘇清婉就往馬棚門口走去。

卻冷不防小傢伙急急忙忙的撞了進來,她笑著刮一下兒子的蒜頭鼻。

“跑什麼?仔細跌著!瞧你這冒冒失失慌慌張張的樣子,忘了娘教你什麼了?遇到任何事情,哪怕是火燒眉毛的事情,都要鎮定!驚慌失措可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哦!”

“孃親孃親,不好了!”

小傢伙揚起小包子臉,眉毛眼睛都皺到了一起,一臉揪心的道,“這次不是火燒眉毛,是火燒屁股了!”

“出什麼事兒了?”蘇清婉詫異道。

“那個壞婆婆又來了!”

兩條烏黑如畫的小眉毛瞬間套拉下來,小傢伙緊張的垮了小臉,吸吸小鼻子道,“不止來了,還把她兒子,她孫子,他全家都帶來了。”

“你說,朱大娘?”

蘇清婉微微顰眉。雖然她教育兒子遇事情要鎮定,但是聽到這個煩人的老大娘,她心裡頭也是“咯噔”一下,尤其聽到來的還不止她一個,心裡湧起一陣不詳的預感,右眼皮“蹬蹬”的跳了兩下。

糟,右眼跳災,莫非……

“走,出去瞧瞧!”

當機立斷,蘇清婉飛快的拖了天天的手,走了出去。她倒要看看,這個朱大娘,又來搞什麼名堂!

蘇清婉掃了一眼。

院子裡,除了孃親章氏,還有朱大娘一家子。

朱大娘的兒子朱大茂,和孫子朱肥肥,蘇清婉雖然也不怎麼熟悉,卻都是認識的。

蘇清婉心下詫異,從她們一個個詭異的表情裡,卻是覺出幾分不妙來。

當下,以不變應萬變,笑臉迎了上去。

一一打過招呼之後,蘇清婉淡笑道,“朱大娘,今兒是什麼風,把你們一家子都給吹來了?”

“什麼風?當然是順風咯,哈哈。”

朱大娘喜氣洋洋的笑了笑,扯了扯嘴角,別有深意的試探道,“清婉丫頭,你不會是不歡迎我們吧?”

“哪能啊,咱們都是一個村住著,鄉里鄉親的,上門都是客嘛!”心中狐疑,蘇清婉目光銳利的掃過眾人,不放過每個人面上那細微的表情,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兒。

索性開門見山,問道,“朱大娘啊,你們來找清婉,有什麼事兒嗎?”

“有事有事。”

見蘇清婉一臉防備,並沒有任何請朱大娘一家坐下的意思,章氏有些急了,生怕氣氛尷尬,忙出來打圓場,幫忙招呼道,“來來,大家坐下說吧。”

“咳,翠蘭啊,就坐著院子裡頭吧,敞亮!”

朱大娘環顧四周,很是中意這盈滿花香,生機勃勃的小院子。

心裡已經盤算著,若是等蘇清婉和兒子成了親,這院子便是她的了,到時候,她就要將自己的竹躺椅搬來,好好兒的在這院子享受享受!

“也成!”章氏拽了蘇清婉的胳膊一把,轉向她道,“丫頭啊,咱們去堂屋裡搬幾張凳子來!”

“娘!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家怎麼全來了?”蘇清婉一邊往堂屋裡走,一邊壓低了聲音,小聲的問道。

“這不,老姐姐給娘說啊,說大茂他近幾日心口痛,不太舒服,想叫你給瞧瞧!”

淡泊的臉上閃過一陣不自在,章氏拉了蘇清婉的胳膊,熱絡的說道。

“不對!娘你有事情瞞著我,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仔仔細細的掃過章氏那張淡泊清雅的臉容,蘇清婉搖了搖頭,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態度,誠懇道,“娘啊,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咱們母女兩個相依為命的,還用得著對清婉藏著掖著嗎?”

自打這行人一進院子,她就瞧出不對勁兒來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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