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沒男人要的破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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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沒男人要的破鞋!
蘇清婉也不理會他們,只收拾了農具,指著地上的一堆紅薯道,“你們要吃,就帶一些自己去烤,這些就甭想了!”
她烤了一下午,也就得了這麼一小堆,為啥要白送他們?這家子不勞而獲的惡習根深蒂固的,還真不是一時半刻兒扭轉的過來的。
大牛一家雖然眼饞,卻也無奈,有晚飯總比沒有好吧,吊著兩條又酸又痛的手臂,接過蘇清婉送的那一小堆生紅薯,訕訕的轉身離去了。
蘇清婉喊來在不遠處田地的哥哥幫忙,將幾大筐紅薯弄上驢車,運回了家裡。
回到家,蘇清婉便忙活開了,將紅薯秧掛在院子牆上,讓它們自然風乾,這些都可以當做飼料餵豬,而哥哥家前些時日剛買了幾頭豬崽,蘇清婉打算風乾了給哥哥家送去。
天天正吃著蘇清婉做的小點心,不亦樂乎,其實就是紅薯秧切碎蘸醬吃,簡單的農家小點心。
“瞧你都吃成花貓了,小心點衣服,別弄髒了。”蘇清婉蹲下身,替兒子抹掉沾在脣邊的醬料,柔聲道,“你乖乖吃著,孃親出去下就回來!”
說罷,蘇清婉就端起一盤子碩大的烤紅薯,天天湊過來,邊吃邊道,“孃親,你是不是給牧叔叔送紅薯?”
“小鬼頭,你又知道了?”蘇清婉驚訝道。
“我當然知道!”小傢伙嚼了一根紅薯秧,老氣橫秋的道,“牧叔叔最愛吃烤紅薯嘞。”
“被你猜中了。看家哦,等著娘。”孃親吩咐一聲,便快步出了小院,橫穿過一條小巷子,朝隔壁牧家走去。
牧家小院,胡氏正揮舞著大掃帚,在院子裡掃來掃去。
“大娘,阿閒在嗎?”蘇清婉走進院子,笑眯眯的問道,“我來給他送幾個烤紅薯。”
“不在!”胡氏停了停手裡的掃帚,抬起頭,老臉上閃過一絲不悅,板了臉說道。
“大娘,我知道他在家。”蘇清婉往窗子那瞥了一眼,淡笑道,“我只肖喊一嗓子,您這謊話可就破了。”
牧紹閒讀書很用力,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待在家裡的,蘇清婉瞧這胡氏的面色,就料定了牧紹閒在家,若是不在,她就不會那麼緊張兮兮了。
“你這女人好不識趣,我兒子在又如何?”眉頭一皺,胡氏鼻子裡重重的哼了一聲,洋洋得意道,“我實話告訴你,我兒子和村長閨女在屋裡頭呢!倆人好得很,整日價那是你不離我我不離你,你這個女人,就不要來搞破壞了!”
“大娘你誤會了,我不過是來給阿閒送幾個紅薯,我送完就走!”蘇清婉一臉淡定道。
“送什麼送!我家吃不起這幾個烤紅薯啊!”胡氏衝過來,手一揚,就將蘇清婉手中的烤紅薯打翻在地,一盤子碩大的烤紅薯,“布魯魯”滾到了地上。
掃帚把一指蘇清婉,胡氏不屑的瞟了蘇清婉一眼,嘖嘖搖頭,“蘇清婉,你給我聽著!我兒子是要考功名的,將來前途無量,是斷不會娶你這樣不清白的女人!你就死了這條心罷!”
書香淡淡的房間裡。
“外頭什麼聲音?”埋頭看書的牧紹閒,忽然抬起了頭,側耳聽了聽,“娘似乎在和誰說話,好像是那丫頭來了?”
“哪裡有什麼聲音啊,紹閒哥你看書太久太累了吧,來,我給你揉揉頭。”一旁的孫玉珍,伸出纖纖素手,一把掰過牧紹閒的那張俊臉,小手一爬,就揉上了他的太陽穴,嬌聲道,“我的手法很好的呢!”
一把按住她的手,牧紹閒下意識的退了一點點,尷尬道,“不必了玉珍,你不是說來溫書的麼?怎的都沒看幾頁?”
這些時日,孫玉珍總是藉口溫書到他家來,纏在他身邊就不走了,搞得牧紹閒很是頭疼,連讀書的效率都下降了很多,有心拒絕她,可惜老孃卻對孫玉珍十分熱絡。
“誰說人家沒有看嘛?”孫玉珍嘟了嘟嘴,露出一個甜美的梨渦來,拿起那本書,指著書上一段道,“紹閒哥哥,這一段是啥意思啊?你給我講講嘛!”
外頭的聲音,孫玉珍自然聽到了,她立即岔開牧紹閒的注意力。
“這段剛不是講過了嗎?”牧紹閒瞄了一眼,皺眉,又不由自主的想要伸出脖子,往窗子外看。
“人家笨嘛,紹閒哥哥再給講一次唄!玉珍最欽佩的就是紹閒哥哥的學識了。”孫玉珍一把吊住牧紹閒的胳膊,將他拽了回來,死死搖晃著他的胳膊,軟聲撒嬌。
“……”
牧紹閒無奈,只得耐下性子,又給孫玉珍細細講了一遍,他卻沒有看到孫玉珍那雙甜美的大眼中,一閃而逝的得意。
蘇清婉眼神一冷,慢慢的彎下腰去,將烤紅薯一個個的撿起來,她的動作很緩慢,長長的指甲掐進肉裡,有些微的刺痛,她將撿起的紅薯放到了木盤子裡,渾然不顧胡氏拄著掃帚那一臉的鄙夷和厭惡。
蘇清婉走過去幾步,將那盤子烤紅薯擺在了院子裡的一張竹**,伸手理了理鬢髮,淡淡道,“紅薯是給阿閒的,不是給大娘你的,我就擺在這裡了,還望大娘能轉交給阿閒。”
既然胡氏對她如此提防,她也不想去辯解什麼了,看在她是阿閒老孃的份兒上,她也不想去計較她的出言不遜,她只是不明白,她只是想簡單的和朋友分享一下純粹的幸福,卻遭到了這樣的待遇和冷眼。
決然的轉過身,蘇清婉只留給胡氏一個孤傲倔強的背影,便快步轉身離去了。
似乎沒想到蘇清婉會這麼輕易的走了,胡氏老臉怔了一怔,不屑的又揮舞起掃帚,嘴裡罵罵咧咧,“切,什麼玩意兒!下三濫的貨色,還想來勾搭我兒,傲什麼傲,再傲也是個沒男人要的破鞋!”
掃完庭院,胡氏抹一把汗,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餓了。
已經到了做晚飯的時辰,胡氏這把老骨頭卻是有些犯懶,喘著粗氣兒,隨手拖了張木凳子坐下了,這一下午,盡忙乎著伺候裡頭那兩個祖宗,能不累嗎!
胡氏在嘴裡暗暗叨咕,這孫玉珍也太不會看她眼色,這三天兩頭過來,又要吃又要喝,光顧著享受,咋就不曉得幫她一把咧?真是雙指不沾陽春水啊,就連擇把菜都沒有過,更甭提進廚房了!
每次胡氏留她吃飯,都要弄幾個好菜,人家倒好,不僅挑三揀四嫌不好吃,吃完就是隨手一撂,在哪吃在哪撂,從來不曉得吃完的碗筷要送去灶房,更甭提幫忙收拾了!破天荒一次,胡氏不舒服,請她幫洗個碗,她手一滑就給砸碎了三個盤子,把胡氏給心疼的喲,再不敢叫她做事,只能當大爺供著!
想到這些,胡氏就來氣,一來氣,肚子就感覺更餓了,晚風裡飄來一股淡淡的紅薯香味,胡氏嗅了嗅,目光落到竹**那盤烤紅薯上,忍不住饞了起來,想到自己方才對蘇清婉那態度,又不好意思伸手去拿,只好眼巴巴的瞧著,捱著餓,直吞口水!
這時,胡氏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牧紹閒和孫玉珍出來了。
“大娘,您還沒做飯啊?紹閒哥和我肚子都餓了。”孫玉珍嬌聲笑道。
胡氏臉一黑,嘴角不自覺的垂了垂,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道,“玉珍啊,天色不早了,你是不是要回去了?我讓紹閒送送你,一會子你爹孃該擔心了。”
“不怕啊大娘,你放心吧。”孫玉珍兩頰泛起深深的梨渦,巧笑嫣然道,“我出門的時候,都跟我娘說過了,我今兒就留在大娘家用晚飯了,用完晚飯就回去,紹閒哥的人品,我娘一百個放心呢?”
“……”胡氏嘴角狠狠的一抽,終於繃不住,沒好氣道,“大娘今兒身子沒力,晚飯就不弄了,你們想吃點啥,就自己做吧。”
“大娘您玩笑了,玉珍可不會做飯呢,紹閒哥你會做嗎?”孫玉珍眼珠子一轉,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牧紹閒。
“玉珍,我看你還是回去吃吧。”牧紹閒無奈的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會做,忽然他鼻子動了動,興奮道,“娘,什麼東西那麼香?啊,是烤紅薯!”
循著香味,牧紹閒眼尖的發現了竹**那盤烤紅薯,他雀躍的過去端起來,興奮道,“娘,這是你烤的?!我老早就想吃這個了,您每次都不給我弄,今天終於給我烤了啊!”
癟癟的嘴皮子動了動,胡氏想要說什麼,卻是沒有說出來,最終點了點頭,含糊的應了一聲,算是默認了。
看到兒子那興奮勁兒,她實在說不出口,說這些不是她烤的!而是那個女人送來的。
“就知道大娘您跟玉珍開玩笑呢,您哪裡會不給紹閒哥和玉珍弄晚飯嗎,原來早就弄好了,嘿嘿,玉珍吃這個就行!”孫玉珍伸手也拿過一顆烤紅薯,盈盈笑道,“雖然簡單了點,我一會回家再吃點,就不用麻煩再弄飯了。”
不知怎麼,這孫玉珍甜美的笑容,落在胡氏眼裡,她卻覺得特別刺眼,不由得嘆口氣。
牧紹閒握著一枚香噴噴的紅薯,迫不及待地扒掉紅薯皮,將金黃的紅薯往嘴裡送,咬了幾下,發出滿足的讚歎,“嘶,烤的真好,又綿又甜,娘,你的手藝大有長進啊!”
“就是,大娘啊,這比昨天中午弄的那個紅薯飯好吃多了呢!這個太香了!”孫玉珍邊吃邊喋喋不休的嚷道。
胡氏的老臉臊的一紅,越發堵心了,重重哼了一聲,滿是不悅,心裡憋悶的難受,卻又不能說什麼,看著兩人吃的那個痛快樣,她愈發覺得餓了,心裡頭大為不爽,尤其是那個孫玉珍!吃也就罷了,還要挑她的毛病,真真鬧心。
“大娘,您的手藝真好,我都吃上癮了呢。”孫玉珍豎了豎大拇指,笑嘻嘻的道,“我明日還來找紹閒哥哥溫書,你也不必備啥吃的了,就給我們再烤一鍋這種紅薯罷!”
吃吃吃,吃死你!
胡氏老臉一青,差點沒嘔出一口老血來,騰地站起身,鐵青著臉就朝裡屋走去,“啪”一聲甩上了房門。
心裡暗暗罵道,原本以為攀上家底子殷實的村長家,這門親絕對好,如今看來,這好是好,就是這孫玉珍忒懶了點,每次來,都只會使喚她這把老骨頭,平日裡,她給他們端茶送水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吩咐起她做烤番薯了!呸,輪能幹,還不如隔壁那女人!若不是村長閨女,她還真看不上她孫玉珍,立即拿大掃帚攆出去!
胡氏悶悶的躺在炕上,可是轉念想到村長家那厚實的家底,又只有孫玉珍一個閨女,這以後成了親,那銀子還不都是他們牧家的?
這麼一想,胡氏的心眼兒又活動起來,她暗暗想,我且忍耐著,待這孫玉珍和兒子成了親,我再好好拿出婆婆的架子,將我牧家家規搬出來,好好兒的拿捏拿捏她,教教她有個媳婦的樣子,每日裡如何伺候公婆和相公。
“紹閒哥哥,大娘是不是生氣了?玉珍沒說錯什麼呀?”孫玉珍一邊又抓起一個烤紅薯吃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往裡屋瞥了瞥。
“玉珍,我娘待你那麼好,跟個親閨女似得,你瞧瞧你,光顧著自己吃,也沒問過我娘一句?我娘也空著肚子,她能高興麼?”牧紹閒無奈的搖搖頭。
“那能怪我麼?誰叫大娘只烤了四個,我都吃了兩個了!”孫玉珍訕訕的笑了笑,“咱們甭操心那麼多了,大娘方才必定吃過了。”
牧紹閒眉頭輕顰,不悅的盯了孫玉珍一眼,拿起最後剩下的一隻烤紅薯,走向裡屋去了,“你不去,我去,我已經吃了一隻,這隻留給娘罷。”
“哎……紹閒哥我不是那個意思!”孫玉珍扭過頭,無奈的一跺腳,小小聲的咒罵道,“老東西作死,真是討厭!”
不就是吃她幾個烤紅薯麼,還在紹閒哥面前擺出那樣的神氣來,分明是叫她難做,讓紹閒哥給她臉色,她心裡恨恨,吃到嘴裡的紅薯也變了味道,在心思裡思謀著,等她和紹閒哥成了親,她立馬將那老東西趕出去。
過了兩日,蘇氏藥館。
一輛清雅的馬車在熱鬧的蘇氏藥館門口停下,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位儀容端莊的美麗女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在丫鬟的攙扶下緩步而下,朝著蘇氏藥館的大門走進去。
蘇清婉正埋頭在寫藥方子,抬頭見是尹文鳳,立即擱下了筆,輕笑道,“什麼風把尹姐姐吹到我這小地兒來了?”
“清婉,你的事成了!”一進門,尹文鳳便嫣然笑道,端方的小臉上容光煥發。
“真的?”蘇清婉霍然起身,迎過去喜道,“那真是太好了。”
“自然是真的,姐姐什麼時候說過假的?瞧,契約書我都擬好帶來了。”尹文鳳抿抿脣,轉身從寧心手裡接過一份契約書,遞給了蘇清婉,“你且瞧瞧,可有什麼不妥之處?”
蘇清婉掃了一眼,見都是按自己之前和尹文鳳商議的寫的,十分詳細,不由讚歎點頭道,“甚好,尹姐姐真是周到。”
兩人簽訂了契約書,又熱絡的攀談了一會子,原來,在外地商談生意的尹老爺和老太爺,在得到尹文鳳孃親生子的好訊息之後,已於昨日,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一家團聚,欣喜非常。
尹老爺原本膝下只有兩個女兒,如今中年得子,激動不已,不僅當場宣佈,待尹夫人身子大好之後,便將主持府中事物的權利交回給她,還對這原配夫人的辛苦十分感恩,噓寒問暖,夫妻感情倒是大為增近,這也大大鞏固了尹夫人的正室地位,連帶著尹文鳳的地位也隨之升高,府中再也無人敢小覷,急的那尹姨娘恨不得撞牆自盡。
而老太爺更是高興萬分,為這偌大家業後繼有人而激動的唏噓不已,連呼“祖宗保佑!祖宗保佑!我尹家有後了!”
尹文鳳趁熱打鐵,將蘇清婉的事一一對爹和爺爺說了,尹老爺知道是蘇氏藥館的蘇清婉救了自己的髮妻和兒子,自是感激的無以復加,在嘗過蘇清婉的口香糖之後,更是當場拍板,立即就應下了這樁生意。
尹老爺和老太爺一合計,事不宜遲,便命尹文鳳前來和蘇清婉簽訂契約,並且為了表示深厚的感謝之情,他們還自動將可得的利潤減了一成,以較薄的利潤,幫蘇清婉大力推廣她的口香糖!
“你真該看看那二孃的臉,爹說讓她交出掌管內府的權利時,青紫青紫的,可是有意思的很。”尹文鳳脣角含笑,轉身將寫好的契約書交給寧心收了。
“不必看,也能想到!”蘇清婉命小廝奉上最好的茶來,柔聲道,“姐姐且嚐嚐這茶,我這裡簡陋,也沒有什麼好東西招待,還望姐姐莫要見怪。”
“你說這話就是見外。”尹文鳳橫了蘇清婉一眼,嗔道,“你小小年紀,不靠任何人能夠有這番成就,姐姐不知道多欽佩你。”
“咳,我們也別酸來酸去了!”蘇清婉哈哈一笑,目中精光一閃,帶著一絲期盼道,“若是那口香糖能賣好了,於我們兩家都是大大有益的!口香糖的事,還請姐姐多費心了。”
“自然。”尹文鳳徐徐一笑,“我爹可是對你的這種糖讚不絕口呢,說他跟甜食打滾了一輩子,還從未吃過到如此清甜特別之食,我爹斷言,必定能好賣的!”
不止是蘇清婉,尹文鳳也對這口香糖充滿了信心,尤其她爹這麼多年做食品生意,自然是目光如炬,他說會有火爆的市場,就必定不會錯,因此,她心裡也跟著蘇清婉期待起來。
蘇清婉與尹文鳳十分投機,熱絡的閒話了一會,只是來蘇氏藥館看診的人太多,還有指名要找蘇清婉的,看蘇清婉這般忙碌,尹文鳳善解人心的起身告辭,兩人便約了改日再敘,蘇清婉又囑咐了一番尹文鳳那病的注意事項,抓了幾幅草藥給她帶走了。
到了下午午時三刻,蘇清婉便將幾個疑難雜症的病人看完了,剩下的病人,老蘇頭與蘇駱熙等人便足夠應付了。
“老蘇,這裡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了。”蘇清婉交代一聲,收拾收拾,便要出門。
“蘇老闆要去哪裡啊?”見哥哥面上閃過一點失落,蘇駱櫻笑嘻嘻的開口問,眼睛很八卦的閃了閃。
“只是約了人去逛街罷了。”蘇清婉不以為意的道。
“喲,是哪家俊俏公子哥兒啊?蘇清婉你不錯嘛!”蘇駱櫻撇撇嘴,胳膊肘子搗了搗在藥櫃忙著抓藥的蘇駱熙。心裡暗道,若是蘇清婉和別的男人去花前月下,她這呆子哥哥倒是要傷心了。
“不過是同村的姑娘罷了。”蘇清婉聳聳肩。
自打她上次和大哥談話後,大哥倒似乎是開竅了,和李蕙雲打得火熱,兩人關係一日千里,發展的非常不錯,李蕙雲經常去哥哥家裡幫忙做這個做那個,將小屋子裡裡外外打理的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倒像是一個家了,有了李蕙雲,哥哥人也開朗多了,面上的笑容也多了,幹活也有勁兒了,因此,蘇清婉也很看好李蕙雲與哥哥的事情。
而李蕙雲個性直爽熱情,沒幾日,便也與蘇清婉混得親近了,這不昨晚便找到她,約她一塊兒去逛雁蕩街的市集。
“鬼才信你!狡猾的女人!”蘇駱櫻翻了個白眼,嘴巴都快要撇到耳根了,一臉的不相信。
“蘇清婉!我來了!”
一道洪亮的女聲響起,下一刻,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便大步躥了進來,一巴掌拍在蘇清婉的肩頭,“墨跡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櫃檯後的蘇駱櫻傻眼了,喃喃道,“還……真是個姑娘……不過,咋看咋像條漢子呢……”
“哎呦……蕙雲,你就不能輕點麼!”猛的跳開,蘇清婉揉著肩頭,呲牙咧嘴。
“啊……對不住對不住,我習慣了嘿嘿。”那女子走上前幾步,大咧咧的笑道,“拍疼你了?來我給你揉揉,我的按摩手法很好的!獨家祕傳的,來來,我家誰有個跌打損傷,都是我給按好的,連大夫都不用看!”
“我謝謝你!不用了,我怕給你揉成內傷!”蘇清婉“蹬蹬蹬”急退幾步,連連擺手!
這樣的猛女,連她都扛不住啊,不知道哥哥是怎麼受得了的,不過愛情這種事,原本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蘇駱櫻上下一打量,只見那姑娘穿著豔麗,一張小小的臉蛋,很是帶著幾分嬌媚,五官明麗,身材緊實苗條,前凸後翹,尤其是一雙結實緊繃的大長腿,愈發顯的她個子高挑,偏還蹬著一雙厚底繡花鞋,這樣的樣貌,哪一點都不比縣裡的姑娘差啊!
蘇駱櫻目測了那姑娘的身高,再比了比自己的,矮了人家足有一個頭!又瞄瞄那姑娘的肌膚,雖是農村的,卻是一點也沒有太陽暴晒留下的痕跡,白皙瑩潤,還透著健康的紅潤氣色,偷偷從櫃檯底下拿出一面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雖然也不黑,但是鼻翼兩邊,卻佈滿了點點雀斑!尤其一笑起來,尤為明顯。
這麼一比,蘇駱櫻在心底哀嚎一聲,失落的想要自殺。
這蘇氏藥館的蘇清婉,她是比不過了,在哥哥心目中,那女人就是瑤池仙女一樣的存在,可如今隨便來了個村裡姑娘,她都遠遠不及,這打擊真是有點大。
“哥,給我一副毒藥。”蘇駱櫻將小鏡子一摔,有氣無力的垂著手,“什麼斷腸草雷公藤,能弄死我就行。”
“哦……啊?”正在藥櫃前忙碌的蘇駱熙,下意識的拉開裝著雷公藤的藥櫃,反應過來,手卻一僵,“小妹你咋了?”
“不想活了。”蘇駱櫻垂頭喪氣。
“好好兒的說這種喪氣話!就算你一時嫁不掉,也不代表一輩子嫁不掉嘛,不還有哥哥和老爹呢,我們養著你,你再說什麼尋死,仔細老爹揍你一頓!”
“……當我沒說。”瞥一眼老蘇頭坐在那裡胖胖矮矮的背影,蘇駱櫻吐吐舌頭,幹扯了扯嘴角。
“對了,不是約了在雁蕩街老丁包子那頭等的麼?”蘇清婉一邊慢條斯理的整理藥方,一邊奇怪道,“你咋跑來了?”
“咳,看你一直不來,我就來找你了!”李蕙雲揉揉鼻子道,“反正你哥跟我說,你在這蘇氏藥館,嘿,挺好找的嘛!”
“成,我也忙得差不多了,那咱走吧。”蘇清婉將理好的一疊子藥方,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櫃檯右上角。
“走!請你吃糖炒栗子去!”李蕙雲拖了蘇清婉就往外走去。
看著蘇清婉和李蕙雲出了蘇氏藥館,蘇駱櫻望著那苗條的身影,忍不住拍了拍蘇駱熙,“哎哥,其實這姑娘長得還真不賴呢。”
“有多好?還能比婉妹好看麼?”蘇駱熙自顧自的低頭包藥,頭也不抬。
“你就知道婉妹婉妹,咱們西梁縣又不是隻有她一個女人!”蘇駱櫻猛一拍櫃檯,瞪著美目道,“就要廣撒網,多捕魚!不然我們老蘇家何時才能開枝散葉啊?老爹還等著抱孫子呢!”
“還有早上那個尹小姐身邊那個小丫鬟,一直偷偷瞄你來著啊哥!你就沒發覺嗎?”蘇駱櫻用力杵杵蘇駱熙,賊兮兮的笑道,“說,你對她有沒有點兒意思?”
“哪個?”蘇駱熙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歪著頭想了半天,忽然一拍額頭,喜道,“我想到了!”
“是吧,想起來了沒?”蘇駱櫻跟著一拍大腿,激動道,“就是那個長相挺清純的小丫鬟,梳兩個小發髻,叫什麼寧心的……”
“我想到了,婉妹要的那副藥材,藥櫃放不下,我給放後院去了!”蘇駱熙垂下頭,一邊喃喃著一邊往後院走,“我真笨,這麼重要的事,怎麼給忘了呢……”
“哥!”蘇駱櫻氣的狠狠一蹬腳,整個櫃檯都晃了幾晃,她狂暴的抓了抓頭,低斥道,“榆木腦袋,氣死我了!我怎麼有你這種笨哥哥!”
李蕙雲拉著蘇清婉,大步到了雁蕩街一個糖炒栗子的攤位前,一個絡腮鬍子的粗壯大漢,正用一口很大的鐵鍋,熱火朝天的做糖炒栗子,他操著鏟子,將栗子和著黑色的炒慄石不停翻炒,然後往裡倒糖漿,而他身邊,站著一個胖胖乎乎的小子。
糖加進去以後,鹽粒開始發粘,漸漸變成黑色,一股焦香四溢,吸引了許多大娘小孩,停下來到路邊買糖炒栗子,生意很是不錯。
“爹,來三包栗子!”李蕙雲甩著胳膊走過去,大剌剌的道。
“三包?姐你吃的完嗎?一會別撐著了……”李蕙雲的胖墩弟弟咧了咧嘴。
“少廢話!”李蕙雲凌厲的瞪她一眼,一拳敲過去,“老姐的事兒你也敢管!”
“姐,再吃你該肥了。”那小胖墩靈活的閃開,嘿嘿笑兩聲,“還咋給我找姐夫?”
“信不信我削你!”做了個手刀的姿勢,利落一劈,李蕙雲唬了臉道。
“拿著,閨女!”李大叔卻已經麻利的包了三包栗子,
隨手一捏,那金黃的栗子肉就蹦進了嘴裡,李蕙雲嚼了嚼,眉頭一皺,“呸”給吐了。
“咋了?閨女,味道不對?”李大叔抹一把額頭的汗,緊張兮兮的問道。
對這個閨女,他可是很服氣的,比他兒子可頂用多了!不僅下田能抵一個半的漢子,就連這糖炒栗子,也唯有她能炒出味道最正宗的來,可以說,李氏栗子的名頭,都是這能幹的閨女,一鍋一鍋給打出來的!
“焦了。”李蕙雲毫不客氣的道,“受熱不勻,生熟不一。”
“閨女,那該怎麼弄?”為難的抓抓頭,李大叔就納了悶了,咋他怎麼炒,都炒不出那個味兒呢?
“翻炒要快!……對了!”
“鏟子從鍋底插進入,再底下!對了,這樣糖不粘鍋!”
“咳,爹,回頭我再教你,你得練。”李蕙雲塞給蘇清婉兩包熱燙燙的栗子,挽了蘇清婉的胳膊,揮揮手,轉身就走。
“哎,哎……還真是累活,也就俺家蕙雲有這能耐!”李大叔擦擦汗,一臉信服的點頭,見李蕙雲走了,忙在背後喊上一句,“閨女你和清婉丫頭好好玩兒!”
蘇清婉抱著兩大包糖炒栗子,在街道上走,無奈笑道,“蕙雲,咱倆吃不了那麼多吧。”
“那不行,我請你吃,當然得管夠!”李蕙雲一揚下巴,一臉豪氣道,“別客氣,敞開吃!”
話說到了古代,還沒吃過這糖炒栗子,蘇清婉低下頭,只見一顆顆飽滿的栗子張開著嘴,金黃誘人,她便拿了一顆剝開,塞進嘴裡嚼起來,那栗子肉上沾了一點點鹽,舌尖反而倍覺香甜。
“李大叔炒的挺好吃的啊。”蘇清婉驚詫道。
“嘿,那是你沒吃過我李蕙雲炒的!”李蕙雲衝著小臉一翹大拇指,眉飛色舞道,“不是我李蕙雲自誇,我李蕙雲炒的栗子,咱村還沒第二個人炒的出來!”
“改日我親自炒給你吃。”李蕙雲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敢情好,我等著。”蘇清婉笑眯眯的邊吃邊走。
兩人在熱鬧的市集上逛來逛去,從這個攤子逛到那個攤子,不亦樂乎,女人對逛街總是特別熱衷的,不一會兒,栗子吃掉了一包,頭上也多出一些新奇的髮飾,手腕,脖子也多出一些款式別緻的手鍊項鍊來。
蘇清婉一回頭,只見李蕙雲正流連在一個賣衣服的攤位前,雙眼冒精光。
“哎,清婉快幫我看看!這套衣服怎麼樣……”李蕙雲展開一套男裝,拎起來給蘇清婉看,“我覺著挺合適的!”
“你給誰買?”蘇清婉瞥一眼那套男裝,李蕙雲的爹穿太年輕了,她胖子弟弟穿,又嫌小了。
“還能有誰……不就是你那個傻大個的哥哥……”李蕙雲揉揉鼻子,嘟嘟囔囔的說著,俏臉卻悄悄浮上一抹淡紅。
“呵,李蕙雲你也會臉紅,稀奇。”蘇清婉指著她的臉,哈哈一笑。
“誰,誰說我臉紅!我那是熱的!”李蕙雲立即以手作扇,拼命的扇著小臉,別過頭哼哼唧唧,“這什麼鬼天氣真是熱死了,誰要給我把弓箭,我準把那日頭給射下來!”
蘇清婉抬頭望望天,竊笑不已,見李蕙雲面皮薄,卻也不再拆穿她。此時已是秋天,自打下過幾場秋雨之後,天氣一直涼爽的很,哪裡又熱了。
李蕙雲將那套男裝買了,抱在手裡,心情大好,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走到一條較為僻靜的巷子,巷子口有幾個賣苗銀手鐲的老太太,李蕙雲和蘇清婉便停下來看。
拿起一隻手鐲,李蕙雲彎了彎身,依舊高聲說笑,卻忽然湊近蘇清婉,低聲道,“快走,我們被人盯上了。”
“來不及了。”蘇清婉微微搖頭,緩緩直起身來。
她話音剛落,七八條大漢就逼過來,手持雪亮的長刀,將她們堵在了巷子裡。
“靠!老大,這兩個妞真是水靈!”一個小瘦子模樣的男人色眯眯道。
“美人,好好讓爺幾個開開心。”為首的刀疤臉**笑一聲,摸了摸下巴,朝著蘇清婉和李蕙雲步步逼近,“等會爺送你上路,會讓你少些痛苦!”
“你們是什麼人!”蘇清婉低喝一聲,身形紋絲不動,卻是不見絲毫慌亂。
看得出,這些人都是練家子,並非是一般的流氓混混。
“就是,什麼人!”李蕙雲可沒見過這等架勢,不由心中一緊,但是餘光瞥見蘇清婉一臉從容淡定,不由也鎮定下來。
“兄弟們,上!”那刀疤臉暴喝一聲,其餘漢子就從四面包抄過來,將兩人圍在中心,舉著閃亮的大刀,就砍了過去!
只覺數道勁風襲來,蘇清婉雙手一揚,兩包糖炒栗子就朝著那些惡棍的面門,兜頭照臉,直砸過去!
被那栗子一阻,砍過來的刀就滯了一滯,蘇清婉瞅準時機,向巷壁衝過去,一腳蹬在牆上,借力凌空騰起,雙腿連踢,快準狠的幾記飛腿,踹在那幾個近身的惡棍心窩上。
“哎呦哎呦!”那幾個大漢吃痛,被蹬到在地,一陣翻滾呻吟。
一個瘦條小漢子摸著胸口爬起來,他看出那蘇清婉是個厲害的,眼睛瞄了一圈,便看到了一邊的李蕙雲,嘴角勾起一絲奸佞笑意。嘿嘿,這個像是個好欺負的!
那瘦條氣運丹田,悶吼了一聲,“啊啊”叫著,勾著頭,高舉大刀,就朝一旁的李蕙雲砍去!
喉嚨裡哼哼冷笑幾聲,李蕙雲不躲不閃,衝上去,就是一拳頭!這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那瘦條的胸腹之上,李蕙雲甩甩手,暗罵一句她孃的,這小子咋瘦得跟塊豬肋條似得,肋骨都咯疼她的手了!
“啊!”那瘦條暴呼一聲,小眼圓睜,“啪”一聲就給打跪了,手中鋼刀“哐當”,清脆落地!那張灰突突的小長臉上,還混合著疼痛和不可思議的神情。
李蕙雲一撇鼻子,簡直樂了,這小子是個菜鳥吧,連刀都拿不穩,還學人砍人?!
哪知這瘦條雖然不經打,卻很執著,哆哆嗦嗦的撿起刀,一咬牙,爬起來,又揮舞著大刀砍向李蕙雲,李蕙雲雙臂連甩,一記左勾拳,一記右勾拳,打得那傢伙噴出血水來,狠狠一扭那傢伙的右胳膊,那傢伙悽慘叫道,“啊啊,要斷了要斷了要斷了!”
“沒出息。”李蕙雲冷譏一聲,一記鐵砂掌,拍的那傢伙橫飛出去,撞在了巷子牆上,頓時氣血翻騰,五臟六腑都移了位,李蕙雲又飛起一腳,直直一踹,直接將那瘦條嵌在了牆壁裡。
“噗……”那瘦條噴出一口血水,還混合半顆碎牙,苦兮兮的垮著一張臉,碎磚石灰都在他身邊簌簌落下,落得他一頭灰!靠,原來他才是軟柿子!被這小娘們打的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茅小釘還有什麼顏面見江東父老,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