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集 落花洞女(2)

第四集 落花洞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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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落花洞女(2)

夜靜更闌的荒山上,盡是琳琅滿目的墓碑。一座新起的墳冢旁,兩個身材矮小,輪廓看上去卻非常精壯的人,輪著鎬頭正在拋去墳冢上的墳頭土。其中一個抱怨道:哥,你說咱們好好的趕屍匠不做,居然天天做這挖墳掘墓的勾當,感覺有點辱沒先人啊。另一個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生意都讓那些個牛鼻子搶去了。人家一次能接好幾家喪主,你我一次只能接一家;遇到路程遠的,還不如人家快,自然生意不好。能有現在這樣賺錢的活也是不錯了。人家給的錢也不少,陪葬的東西還隨便你我拿,知足吧。那個又道:可是,我總覺的幹這個不是長久的事兒;我聽說最近那些個牛鼻子都離開湘西了,好多喪主高價都找不到趕屍匠,你我做完這次就別幹這缺大德的事兒了,錢也攢了不少了,咱哥倆還是幹老本行吧。

兩個人邊說邊幹,已經拋開墳墓,打開了棺槨,將屍體脫了出來。一個人忙活著給屍體罩上長袍,帶上氈帽;另一個快速的將陪葬的值錢東西,往手裡的包袱裡面塞。

那人給屍體罩好了長袍,帶上氈帽後,幫助另一個將墳冢恢復如初。一邊幹一邊喃喃道:又是個女的。我們一共接了三次活了吧,你說咋這麼巧,都是新下葬的女人呢。還特意叮囑我們不要灌水銀,不要掏空臟腑。他咋知道咱們這行的道道兒呢,他又要這些屍體又幹什麼呢?另一人道:人家不是說了,只管幹活、拿錢,別的不要問麼。哥啊!這事兒啊,我怎麼想怎麼邪門,我們做了這次還是別幹了。先一個道:人家田家兄弟,幹這個好幾年了,不也啥事沒有嗎。田家兄弟照顧咱哥倆,才介紹我們來做的,別給人家添麻煩。說話間,二人已經將墳冢恢復如初,二人又仔細檢查一遍,見沒有什麼紕漏之處才作罷。其中一人一貓腰鑽進罩著女屍的長袍裡,將女人的屍體負在了背上道:上次是你背的,這次我來吧。另一人也不謙讓,背起裝滿陪葬品的粗布包袱,帶好頂尖頂斗笠,左手提著燈籠,右手用手杖小心的撥開擋路的野草和碎石在前面引路,漸漸的消失於夜色中。

深夜中,一彎小溪緩緩的蜿蜒於群山間,輕輕撫摸著山石演奏出獨特而悅耳的歌唱。兩個身材又高又廋,臉色蒼白,眼睛凹陷,眉毛斜斜倒垂,四十左右歲的苗人,坐在小溪旁優哉遊哉的喝著酒。這兩人衣著長相一模一樣,顯然是對孿生兄弟。離兩人不遠處,站著數名穿著長袍,頭上戴著氈帽的人,排著橫隊直挺挺的站著,一動不動。

遠處,傳來稀稀落落的鑼聲,喝酒的二人站起身形。其中一個道:最近的新人太不中用,總是誤時辰。

說話間,一個頭帶尖頂斗笠,左手提著燈籠,右手拿著手杖的人出現在了兩人面前。這人後面,還跟著一個穿著長袍,頭上戴著氈帽的人,只是這人走起路來,胳膊腿都直挺挺的不同於常人。

孿生兄弟中的一個傲慢的申斥道:你們又晚了一刻鐘,

下次再這樣,就別想拿到錢。說罷將一個錢袋扔了過去。被說那人也不惱,接過錢笑呵呵的賠不是道:天黑難走,又要按二位爺吩咐不被人看見,所以慢了,下次保證準時。這時跟在接錢那人後面之人的袍子,突然自己撩開了,裡面鑽出一人,同接錢那人一起扶住屍體,慢慢的放躺在了地上。

孿生兄弟走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一番,擺了擺手,示意讓那兩人走。那兩人灰溜溜的快步離開了。孿生兄弟見兩人走遠了,一人陶出一個藥瓶將一粒藥塞進了屍體口中。另一人道:哥!你怎麼給他吃這個藥,這個不送了?嗯,這個留著咱們兄弟玩。前天為了除去那幾個愛管閒事的小牛鼻子,把咱們的豔屍都放出去了,結果都沒回來。這個丫頭長的還不錯,我們就留下吧,一會回來咱們就把她做成豔屍。哼!老麻批的(湘西方言)。等送完這批,一定找到那幾個小牛鼻子,不能讓他們把看到的說出去。

說話間,這人將那女屍剝的赤條條的,然後用一件大紅袍子將其裹的嚴嚴實實的,挖了一個坑將屍體扔進去,重新填好土,又仔細的踏實了。忙活完以後,那人擦了擦汗抱怨道:主人總怕我們被人發現,要我們僱那些笨的要死的背屍匠去取屍。這些個笨蛋總是誤時辰,每次都不能仔細挑選。這要是我們兄弟自己去取,也不用這麼費工夫,還能仔細挑選些漂亮的,靈氣好的。這樣的行屍自己就會修煉了,到時候那威力可比派出去那幾個強的多。

另一個道:主人是怕你我被人瞧見,壞了大事。畢竟人們都認為我們這一派的人,百十年來已經消亡了。

先一個嘆道:哎!其實我們這一派跟消亡了沒啥區別。現下,只剩下你我兄弟兩人了。你我死後,我看真就消亡了。有機會你我還是收幾個徒弟吧,前幾天主人也說,要我們選些機靈的做徒弟呢。

兩人說著話,敲著鑼沿著小溪往上游走去。二人身後,穿著長袍,頭上戴著氈帽的人站著排,猶如軍人般整齊,緊緊跟在二人身後飛快的行進。一行人漸漸越走越遠。

空曠的小溪灘頭,突然有人怒道:惡人如此歹毒,竟然故意令活人穿紅袍而死,培養行屍。也太過歹毒了。

又一個聲音道:師父,這兩個人就是給石家姑娘下蠱的吧。他們就是傳說中那趕屍的巫蠱派麼。

嗯!沒錯,想不到這一派人隱祕這麼多年,居然是在坐這害人之事。背後定有不可告人的祕密。守卓,你在那埋屍的地方先做個記號,待到事畢,再來想辦法化解,切不可讓她變成行屍。

師父、師兄!你們看他們去的方向,好像就是廖家兄弟說的那個苗寨。

說話的正是魏吉安師徒三人。灘頭上只聞人聲,卻不見其人,那是因為他們三人都帖了隱身符,一路跟著那挖墳背屍的人來到了這裡。

師徒三人,做好記號,輕手輕腳的遠遠跟在兩個孿生兄弟後面。只見

那兩個孿生兄弟帶著屍體走進了一個破敗不堪的苗寨。

走到寨子門口,魏老道停住腳步道:你們兩個在此等候,為師先進去探探虛實。叮囑一番後,魏老道一人小心的走進了寨子裡。

破敗不堪的苗寨裡,殘垣斷壁,草木枯萎,白骨遍地,讓人不寒而慄。

魏老道遠遠望見,那孿生兄弟一行人走進了一個彷彿是廟宇的建築。於是也趕緊跟了過去,但是他沒敢進去,而是跳上外面的圍牆往裡觀瞧。

只見裡圍牆裡有很大一片空地,中間有個彷彿是祭壇一樣的建築。那兩個人,已經將屍體上罩著的長袍和帶著的氈帽除下。這些屍體,各個都是如花似玉的少女,各個都打扮的如出嫁新娘一般。

祭壇上不遠處,一間小屋裡,一個身形魁梧,腰細肩寬的黑臉漢子走了出來。

為首的黑大漢怒道:大和羅、路和凹你倆個小子是不是又弄什麼豔屍了,這都寅時了,怎麼才送來。過了寅時,陰氣不重,功效就差了,到時候我怎麼跟老大交代。

那兩兄弟嚇的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話都說不出了。滾!沒用的東西,下次再晚,老子扒了你們的皮做鼓。黑臉大漢怒罵道。

兩個兄弟連滾帶爬的,退了出去。魏老道也不管他們,只管盯著祭壇裡的黑臉大漢。

只見那黑臉漢子,走上祭壇,五心朝天坐在中央,嘴裡唸唸有詞。須臾,一個女屍漂浮起來,猶如被看不見的繩索吊在半空一樣,一直飄到黑臉大漢頭頂。

黑臉大漢大手一揮,只見一道血線從漂浮的女屍頭頂噴出,進入了黑臉大漢面前的一個罈子裡。

魏老道見此情景,已然心裡有數。悄悄的從牆上下來,來到了寨子口。見兩個徒弟都在哪裡坐著,於是呼喚二人過來。

呆瓜李守卓懵懵懂懂的道:師父你在哪,我看不到啊,師兄你帶我過去。伸左手一抓卻抓了個空。哎呀!剛才你還在我身邊,你怎麼也沒了。

歪猴章真嘆道:哎!你就不能好好學學觀心咒麼。過去拉著呆瓜,來到魏老道身邊道:師父,裡面情況咋樣?

魏吉安道:那兩人的主人是個蜈蚣精,在吸取少女的魂魄和純陰之血。

呆瓜李守卓道:原來是隻蜈蚣精,師父你說怎麼收拾他們。

歪猴章真道:呆瓜,你不要命了,天下之妖最毒不過五毒,這蜈蚣精又是五毒中最毒的,一照面沒等動手呢,你我可能就中毒了。師祖就說過遇到五毒之妖最好遠離。

魏吉安道:確實如此,但是它為害太深,又做這逆天之事;如若不除,恐怕日後為害更甚。為師打算使用離火陣同三味真火訣來降它。你們在這裡布好離火陣,待為師去把他引出來。

剛說到這,就聽有人笑道:老牛鼻子也太自不量力了,聽你徒弟的趕緊遠離多好,如今想走也走不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