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63章 有刀與無刀

第163章 有刀與無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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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有刀與無刀

“你給我吞服了化鱗丹?別告訴我服了一整顆。”天之凌很警惕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丹藥,不過能驅寒那就算是我的目的達成了。”李虛毅坦白道。

天之凌冷嘆一聲道:“真是糊塗,此丹能驅寒是不假,可它的主要功能在於催動和溫化效果,能夠將多種元力融合為一體,你現在給我亂吃了一顆,我體內的無上心法若是與此地沾染的魔氣相融,那結果可是極糟的。”

李虛毅道:“你確定此物能融合多種相悖的、毫無可能的元力?對了,它與化鱗粉有沒有什麼關係的?”如果兩者都是的話,他肯定是要跳起來了,這意味著即將來到的內外元融合有了催化之道,還包括內元恢復。

天之凌白了他一眼道:“我騙你幹嘛,它能弱化甚至消除內元相融的副作用,可基本這些元力相融後便極難開解,即內外元等難以拆分為用,是對我們暗夜聯盟前盟主離歌才有用的藥物,對女子卻**損了氣血,自降修為。

化鱗粉比之此丹是份量淺多了,一般只要磨碎成粉再加水稀釋,然後重新析出晶體也就是了,凡是學醫的人都能簡單製作。”

李虛毅此心落定道:“你既然是暗夜聯盟中人,怎麼不向我討要幾顆,離歌可是你未來的岳父呢,他吃了指不定功力恢復如初。”

天之凌慵懶偶提道:“你難道不知道內元力只能分拆著,卻不能融合嘛,既然你我身體都已暖和,趕緊前走吧,我希望明天早上能夠下崖。”

兩人的談話至此而盡,此後的熒光閃爍起伏,似是照明一般領走到了一闋閶闔門前,端莊得比宮廷的西北角門更加闊大。他們就此倚在門畔,低視了一眼,尤其是李虛毅將壯實的雙臂往門栓上側拔過去。

左近的風沙悶沉而過,溼寒已然淡而不可及,天之凌虛弱的眉梢現出一絲喜色,她的輕問隨門聲吱呀而開道:“總算可以離開此處地穴了,但願出門後已在名劍城的禁地之外。”

但讓人意料不到的是,銅門高鎖的後頭竟是壁立千仞的荒谷,而天之凌一時情切地搶步上前,差點就空墜了下去,好在這座山野還繞有各種長藤枝蔓,李虛毅兜過藤蔓將天之凌攔腰抱回,使得前者虛驚了一場後又陷入到傷疼之中。

漆黑不見底的深處吹凜著極其凶悍的清風,李虛毅窮盡目力前望過去,隔了數十丈之遠方有與之相對的高峰,這樣一來,他們奪路逃命的冒險也是要到此為止了。

“不如我們迂折回去,或許青塵子和那一幫弟子已經遠走了也不一定,等到了玲瓏閣外我們再順勢穿出。”李虛毅淡淡地提議說道。

天之凌冷然否決道:“就算青塵子因為這機括底下的暗道極多而撤離開去,那個老僧卻是窮守的主兒,就算我們趁著這老僧睡覺時間將他甩了,代櫻的實力你也是知道的,我們又如何有機會過掉她?

其實這是連你自己都知道行不通的計策,你卻偏說出來,無非是想讓我提出攀援而上的主意,然後你就成了順勢而然的人兒。”

李虛毅道:“不論你怎麼說,沿著藤蔓攀援算是鐵定了的事,只何時開始卻還要由你來定。如果我所料不錯,這邊攀援上去恰是雪軒峰,從門外的冰寒之氣我就能猜到。”

天之凌道:“我聽說雪軒峰是青塵子的練功之所,若拖到天明難免有行跡敗露的一刻,還不如連夜攀援,我氣力微弱,必要時候還要讓你搭把扶手,你**力量的強橫我是早有所知的,支撐數十丈絕對沒關係。”

李虛毅道:“看來我沿路搬石開路都被你看在了眼裡,也罷,你將你的長琴給我揹著,然後我和你之間各自纏定一條厚繩線,一方若是吃力不住,另一方就會及時知道,你看如何?”

天之凌皺眉反抗道:“長琴我自己揹著就好,其他我倒無所謂,主意已定,我們就開始吧,只我中途若被凍暈過去,你卻不必再餵我吃整顆化鱗丹了,半顆就好。”

看著天之凌悻悻的表情,李虛毅想起了之前的夢空之境便隨口問道:“老實說吧,你的歲數並非二十三歲,比起離弦笑來還小上一些,也可能與我差不多,卻因為某種心法的副作用……”

天之凌很快打斷道:“你想得太多了,我勸你還是留著閒話節省力氣的好。”她的語氣很凶厲,讓人避之不疊,就怕落在了她的話鋒中給嚼成碎末了。

由是,兩人用一根粗壯的纏藤各系在腰身,然後由天之凌在右上,而李虛毅則在左邊幫忙照看,一旦前者失利,他可以憑藉騰挪之勁接過她,讓她老實趴在自己背上,雙手擰成圈箍或者鐵鎖步步攀援。

剛過了十丈,天之凌已經在上頭悠悠晃晃起來,作為女子,能在深不見底的側峰忍著冰寒爬了此等距離,也是心智堅韌的江湖女子了。因為兩道藤蔓相距頗近,李虛毅剛想將她半抱到位,空嘯聲突然從上激揚而來,還夾了一點鏗鏘韻調。

“我的琴掉了,快……”天之凌瞬間凌亂道,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挽回,此琴若是墜毀了,她的帝魔琴心法無疑是遭受了重創,琴與心法是相連而成的,相輔相成,只此一張。

有時,這張長琴是比她生命還重要的,出了暗夜聯盟也是隨身攜帶,此刻卻不知怎麼滑落了出去。李虛毅很快反應過來,猶在天之凌出聲之前,他斬斷與之相連的藤蔓,借用仙傲逆鱗氣在一棵橫木上猛加了墜力。

一時的霜雪冰墜都隨著呼呼風聲下壓過來,他側顧到長琴飛離得比他稍快一點,就大著膽兒在石壁上用腳疾點,卻剛好撲住了長琴,人卻在不知不覺中離了藤蔓。

正當心曲拔涼的時刻,一個平伸出來的石臺把他的落勢全砸在了一層綠茵上,李虛毅的臉頓時經受了各種磨砂似的疼痛,差點鼻骨都給磨平了,這些都是次要的,腦袋的重重磕碰讓他幾乎沒了站起之力。

好容易從地上撐起,方想伏坐著休息一會兒再上去的,眼神恰然落在了石臺挽延而內的洞名來,題字粗獷卻極為巨集大,他初看之後方有點發蒙,再急轉了半邊神思又咋著舌頭喃喃道:“百轉洞?

不是說在青岡崖頂的麼,怎麼會在此地?難道說我和天之凌所處的位置原就不是雪軒峰底,反而是在其上?不管了,剛好取了《烈焰流觴祕籍》交給白衣侯,以此作為條件把他也拉進穹蒼殿,最好不過了。”

李虛毅方才興高采烈地想完,卻被這詭祕洞口的寒氣冰凍得全身的毛孔都蜷縮了,他想起白衣侯所說的能耐極寒的龍陽體,又或者是武皇級高手才能入內,不由得呆愣了一陣,但他很快想到了可以催火禦寒的化鱗丹。

於是他怒吞了兩顆,也不顧全身熱熔欲化,似一頭野獸窮鑽了進去。百轉洞的洞口頗為狹長,所幸裡面並不深長,李虛毅走了五六丈距離就已到頭了,抬頭向望倒是可以看到一個與天平疇的洞孔,有兩人合抱之寬,無邊深邃地往上穿鑿,卻與靈泉之眼中的鑽孔極為相似。

他很快就能摸到一塊酷似椅子和坐榻的石頭,彷彿是根據其造型精工雕鑄而成的,平鋪在居中位置,能讓人側躺其上,還有類似枕頭的圓木。

李虛毅自然記得這本祕籍的藏處是在這椅榻石下,可等他挖開石塊下首的泥粉,非但一無所獲,反而惹出了密密麻麻的硬蟹堅石,若不是它旁邊有個分離成蟹的原型,他或許會將它當普通石塊給清理掉。

他身上的霜雷奇石無巧不成書地從夾衣中掉了出來,說實話,他對卜謀洞中得來這兩塊黑白石早有了厭棄之心,就差隨手投擲到空谷去了。哪承想,霜雷奇石中煙霞瀰漫的幻境再度風擁雲起,光弧之線佈滿了整個百轉洞。

緊跟著那些硬蟹堅石很快就裂變成蟹體,是通體白色的那種,它們瘋狂地殺噬著同類,只為將這兩枚奇石據為己有,其前仆後繼的不怕死撕咬勁兒,比三頭青蝙蝠與巨蟻族的大戰還顯殘酷。

好在這些蟹形玩意兒沒有對李虛毅發起攻擊,李虛毅知道天之凌在上面可能很難支撐更久,就順著椅榻石找了一圈,也是無所收穫,哪知一個前絆,卻在深孔籠罩之下的覆塵塵裡翻到了一本古舊的刀譜,正是《烈焰流觴祕籍》的下半本。

很早就聽說此本祕籍的下半冊是眾多絕頂高手爭奪的物件,就連錯刀狼堡武雄和名劍城城主青塵子也不例外,李虛毅之前對於趙無痕所給的前半本祕籍早已熟記在心,此刻經不住好奇也是隨手翻了開來。

他想要看看,是否這下半冊真的有利於武尊級以上的領悟,頁頁順遂連開,就如同他在威赫鏢局初讀前半本一般,開首是充滿了疑惑,及到後來,靈光一閃的刀式層出不窮,百怪千奇,確實是刀宗的不二絕學。

李虛毅在溫簡與周英威生死比鬥時曾有過瞬悟,在周英威與肖遊因奪鏢而戰時也是心有所感,而今,他一邊躊躇皺眉地細思,另一邊又在洞中迴環起舞,有拆也有對,完全是貫接無痕的快刀。

“揚刀挫骨”和“劈刀噬魂”的頂級大招自是流水自成,兼有“風起千刀斬”、“浮光刀影”和“刀焰流觴”的詳解,其本質原理卻與李虛毅自前而後的線痕想法不謀而合。

“刀意若成,妙手如是。信然揮灑,無招無式。刀自我而分為七重境,以流光由淺入深作為標準,是從刀氣到刀魂引等。將前七者全然忘記,只有兩重境界,謂之有刀和無刀。

有刀境界的是以線痕為殺傷力,無刀境界的是以空間為兵陣力,後者遠勝前者,無窮無盡。”李虛毅將下半本祕籍的最後一頁合上,腦中回溯過最初之所讀,舉一反三、悟會而旁通,漸漸形成了一個拆之不破刀網。

他也是到了此刻才明白此本刀譜為何是以 “烈焰流觴”來命名的,只因,此招為大化之招,無刀就是有刀,兩重境界融合為一體,又是新的無涯空間。

“厚積薄發,總算捅破了這層紙,只要再給我幾年時間去聯想細節,用刀一道沒有人能給我造成真正威脅,哪怕那些絕頂高手,誰讓我對招式的領悟是超然的呢。”李虛毅狂然作響的時候,那些石蟹也停下了吞噬。

它們雙鉗一縮,重新退回到了石頭樣子,而兩枚奇石也歸之為暗,被它們的怪異之象所吸引,他乾脆將這些蟹石與霜雷奇石放置到了一處,好在加起來也不過是六顆之數。

“也該上去了,為怕這琴會擦破磕壞,先前我可是把自己當肉墊了的。“李虛毅將相如求凰琴在背上綁穩,趁著領會無上刀譜的狂熱之勁,重又抓著藤蔓攀援上去。

攀援了半個時辰,中間大小事情所來無多,不過總算與天之凌在一個巨大橫枝上重逢了,當天之凌看到她的長琴安然無事時,緊張的神情瞬間釋然,反露出月白天靜的笑靨來,燦染了整個夜薄的深秋。

之後再無意外,天之凌也不再冰冷不語,反與李虛毅相互打氣,笑肆得像是得勝之師,還會偶爾調侃一下,就這樣兩人又費了接近兩個時辰,總算爬到了雪軒峰的平坡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