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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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無關緊要
不管怎麼樣，沒有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來打擾，他用術的頻次是大大下降了。這從一定程度上，對小六家後來的情況改善，起到了很大作用。也許，他也學會了，象女兒說的那樣，給自己家調節風水了。總之，小六爸從此後，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出手。可是，萬不得已的情況，總會有的啊！此又是後話了。
小六又開始和爸爸繼續為上學的事情奔波。要辦的手續實在太多，小六和爸爸在鄉政府也不認識什麼人，去了數次，都沒有見到辦事的人。不是碰巧週末不上班，就是人家請假了不上班。迎接父女倆的，總是緊閉的門上那把黑黑的大鎖。
小六想到舅舅是鄉里的會計，認識的人多些，辦事也會好辦些，就拿著手續和爸爸去舅舅家。當時的小六是全家人的驕傲，所有認識她的人，給予的都是讚揚之聲，所以小六理所當然地認為，舅舅也會把自己當成榮耀，樂意為自己幫忙的。
然而，她想錯了。舅舅看了看小六遞過來的手續，心不在焉地放在門口的窗臺上，說了句：“我還有其他的急事要忙，先放這裡吧！等我閒了再說！”就一陣風似地騎著摩托飛馳而去。
小六真沒想到，自己那麼重要的東西，舅舅居然一甩手就放在那麼不重要的地方。如果被人拿去當草紙擦屁股了呢？如果被大風颳走了呢？她非常受傷，從窗臺上拿起自己的東西，和爸爸推著車子回家了。
“我不求你還不成麼？我就不相信，這事我自己還真就辦不了！”倔強的小六氣呼呼地想。
“我早就說過，不要找你舅的。”爸爸說。
小六隻當是舅舅嫌自己家窮，每次見了爸爸總是一番數落，才使爸爸不待見舅舅的。不曾想，卻是另有隱情。而此時的小六茫然無知。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小六和爸爸一連去了去了三次，那個辦理團關係轉出的辦公室總是沒人。大約是因為這裡窮鄉僻壤的，鄉政府的公務員都是自由散漫，想不來就不來。
但是，再過幾天小六就要開學了呀！手續一直辦不了也不是個事啊！
更讓小六沒想到的是，第二天，舅舅騎摩托車來小六家裡了。他說：“昨天我忙的沒顧上，你怎麼又拿走了？你現在拿給我，我去給你辦！”
“算了，我和我爸辦吧，麻煩你的。”小六不想再麻煩舅舅，她更擔心漫不經心的舅舅把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戶口本什麼的給弄丟。
“自己人你客氣什麼？你和你爸不認識人，去了很難找得到人的。你放心交給我，明天保準給你辦好！”舅舅又說。
小六這才把辦那一套手續的各種證件給了舅舅。
果然，舅舅當天下午就又騎摩托來小六家，把辦好的那一套東西給了小六。他說：“這個還交了10塊錢。”小六爸沒說話，轉身回屋，拿了10塊錢，讓小六交給舅舅。舅舅也沒推辭，收下了。
當天媽媽不知幹什麼去了，好象不在家。一向細心的小六卻未發現，舅舅並沒和爸爸說話，也沒在家裡坐一下。東西給了，就走了。爸爸也沒和舅舅說話，更沒有留舅舅坐一下。
入學所需要的一切手續已經辦妥，就等開學了。而小六的學費還在緊張的籌集之中。幾個姨你一百，她五十，湊了幾百，就連平素來往甚少的大姑二姑，也各給了一百。舅舅卻遲遲沒有表示。
這裡的大姑二姑，是小六爸的親姊妹，雖然來往甚少，畢竟還有那麼點血緣在，有什麼事情，也還走動。至於小六爸養母二次出嫁後生養的那幾個姑姑和叔叔，從小六記事起就沒有往來過。雖然在一個村住著，見了面比陌生人還要陌生。
不過，這也不能怪人家。因為小六爸的親爸親媽，也就是小六的親爺親奶，也沒做得比人家好到哪裡去。小六的親爺親奶也是本村的，多年來一直做著賣豆腐的生意，家境據村裡人說，也是相當不錯。
但是，小六爺除了過年過節時候，生意太忙急需人手的時候，會來叫小六爸過去幫忙，平時見了小六都是躲著走的。有一次小六上學路上遠遠看見他，爺爺居然歪著脖子走了過去。他連看都不想看小六一眼。
每當他需要小六爸這個兒子幫忙幹活的時候，總是氣勢洶洶地闖進小六的家門，對小六爸破口大罵。每次都要說：“你結婚時我還借給你一百塊錢，你現在怎麼這麼沒有良心。”
逢年過節爺爺家生意忙的時候，每天夜裡爺爺都會讓小六爸幹活到夜裡12點，凌晨兩點又把小六家門擂得山響，不堪入耳的話不斷傳進小六一家人的耳朵，什麼“你睡死了呀！”之類的，難聽至極。
等節過完，他不需要小六爸了，就一腳踢開，很多次一個子也不給小六爸。村裡人都說他：“老頭，你賺那麼多錢，也不看你二兒子日子過得多可憐啊，給你白白使喚那麼多天，你也忍心一個子都不捨得出啊！”說的人多了，爺爺才象徵性地給小六爸五十，一百。
所以，小六對這個親爺爺不僅沒有任何感情，有時候甚至特別恨他。因為小六爸說過，自己結婚的確借了自己親爹一百塊錢，但人家天天來家裡要，天天來家裡要，小六爸早就還給他了。可是他覺得小六爸還是欠了他的人情，每次來小六家都要念叨一遍，以此證明自己使喚小六爸是理所當然的。
小六的親奶奶也是個性情冷漠的人，每次見了小六也是象不認識一樣，比鄰居還要疏遠淡漠。小六上小學的時候，有一次要交學費10塊錢，而小六媽沒有啊！小六爸當時正被親爺爺揪在他家幹活，於是小六媽就讓女兒先去奶奶家借10塊錢。結果小六的親奶奶很冷淡地說：“我家也沒有10塊錢……”
當下就把小六那**脆弱的心深深地傷害了。親奶奶還對小六發牢騷，說小六爸給自己帶來了很大的麻煩！因為小六爸的養母有了自己親生兒子後，很後悔收養小六爸，經常去小六的親奶奶家鬧著要錢，如果她不給，就尋死覓活。還說“我都給你兒子娶了媳婦，你也要給我兒子娶媳婦！”逼得他們不得不拿出很多錢去打發人家。
最主要的是，小六的親爺親奶一致認為小六爸給自己帶來了麻煩，小六家的窮困更是自己的恥辱，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是全然不想承認有這麼一家人，跟自己有血緣關係。小六和哥哥從小都沒去過親爺親奶家，更沒去過爸爸的養母家。
然而，當小六考了全縣第一，成了全村人公認的榮耀時，小六的爺奶就改變了想法。小六爸前面還有個哥，也就是小六的伯伯，由於人太憨厚老實，也因為小六三叔一直蓄意阻撓，沒有成家，也沒有子女。那他老了，不就沒有依靠了嗎？
小六的親爺奶這時就想：小六這孩子學習這麼好，以後上了學，肯定有出息，中專四年一上完，就工作賺錢了，過繼給自己的大兒子做女兒，小六伯以後老了不就能享福了嗎？
所以，小六親爺奶把二兒子招到自己家，百般遊說，要求小六爸同意把小六讓給大伯當女兒。他們願意負擔小六上中專四年的學費。
但是，小六爸媽堅決不同意。他們當然不同意了，自己辛苦養大的女兒，哪能說給別人就給別人？小六爺奶一心只為那兩個留在家裡的兒子盤算，一點也不想想，小六也是爸媽的希望。他們的想法真是太自私了。
不曾想到的是，爺爺有一天來到小六家，笑咪咪地對小六說：“爺知道我娃有本事，但你爸不爭氣。爺怕他籌不夠我娃的學費，今天就是來給我娃送錢來了。這是500塊錢，你拿著肯定就夠了。”小六當時本不想收，可是看看爸媽籌錢那麼辛苦，也就收下了。
誰知道，第二天，爺爺又來小六家，叫小六爸去看奶奶。因為，奶奶得怪病了……
原來，小六的親奶，好幾天前已經不大對勁了。本來好好的人，一到傍晚天黑時，就躺在**喊頭疼，吃了藥不但不見效果，還開始咿咿呀呀，胡言亂語，聲音全然不似平時。
小六爺問她話，總是答非所問。根據多年的生活經驗，小六爺斷定是邪病。於是就對她奶說道：“你趕快走！要不我就去村東找我二兒子治你！”
小六奶一聽，就說：“你別叫你二兒子了，我這就走，這就走。”沒過一分鐘，頭疼就莫名其妙好了，語調也隨即恢復平常。
誰知到了第二天晚上，小六奶又是故態復萌，頭疼，變聲，胡言亂語。小六爺見昨晚搬出二兒子的名字很有效果，心想看來二兒子的名頭果然很響嘛，連鬼聽了都忌憚三分，不戰而退了。於是他又對小六奶說：“我說，你沒事在我家糾纏什麼呀！快走！快走！”
那鬼回答：“我是嫁在鄰村的一個女人。誰知遇人不淑，男人愛喝酒，喝醉了就打我。我三十歲時，有一次被男人打了，一時想不開，就坐在村邊的井旁哭泣。這時候，井裡突然開出一朵很大很漂亮的花，上邊坐著一個俊美無比的男人，他向我招手，叫我和他一起去玩。他說他有家財萬貫，我跟了他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我看他相貌出眾，溫文爾雅，不知比我那男人強了多少倍，當時就心動了，向他走去。只聽撲通一聲，我掉進了井裡。由於當時是晚上，沒有人發現，我就掉進井裡摔死了。那男人此時卻不見了。原來他是在尋找替身，好自己投胎去。他等了好多年，終於在最合適的時機，遇見了我這個最容易勾引的人。因為在人大悲時情緒低落，陽氣受損，很容易上勾的。可我後悔也沒用了呀，當時真是鬼迷心竅，不由自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