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塵世 第三十二章

第二卷 塵世 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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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塵世 第三十二章

“侯爺英明。三州的兵力佈置只在這一兩個月間,侯爺在此坐鎮,想來那南詔國也不敢輕舉妄動。侯爺只要擺出一副與宛衣族交好的姿態,外間的人只會覺得我大周朝只會一步步慢慢來處理這邊疆之事。到時候等兵力佈置一好,才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吳維庸儒雅的面上微微凝重。定越侯對清漓小姐的重視已經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若是在這個**的時候,定越侯衝冠一怒為紅顏,與宛衣族撕破臉皮。宛衣族勢必投靠南詔,若放在平日,這等小小的異族的去留都不是大問題,可是宛衣族已經在此地日久,與當地南遷的漢人多年來形成千絲萬縷的聯絡,而且歸望又是大周朝在西南的前哨站,若是失了此地,要在重新佈置一番兵力可是會多費一番周折。

故此,吳維庸才會在此時拐了個彎勸定越侯以大事為重。定越侯面『色』沉鬱,一想到要放了大巫師一干人等,烏黑的眼眸中殺意不減,有如烏雲壓境,整個書房氣氛十分森冷。吳維庸輕搖摺扇,不時看看定越侯的面『色』,心裡卻不擔心。他跟隨侯爺已經七八年了,侯爺的脾『性』已經『摸』透了七八分,分得清楚孰輕孰重。

“本侯知道了。維庸你下去吧。”定越侯面無表情,揮了揮手。吳維庸一愣,施了個禮便無聲地退下了。

定越侯看著窗外綠影婆娑,班駁的樹影打在窗臺上。南越之地的確是四季如春,可是再溫暖的季節也是秋天到了,想要再留住她也只剩十幾天的時間。到時候又能如何留她呢?又有什麼藉口留她呢。

劉伯離開前的那句話又在他心頭盤繞。“收”?收入府中麼?那麼清麗的一位佳人若是變成了那群庸脂俗粉,他會多麼失望。

不!不會的。

無緣由的,他就是相信她與別的女人就是不一樣。她清麗無雙,清澈若水,她的心宛若赤子,天真爛漫。

“來人!”定越侯面『色』古怪,忽然喚道。

門外的侍衛忙躬身領命。“侯爺有何吩咐?”

“帶本侯去地牢。”定越侯說完,薄脣抿成冷酷的線條。長身立起,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流『露』無疑。他要去會一會那個大巫師去。

……

“崔姑娘,你說聖女怎麼還沒醒啊。會不會……”阿文花大嬸抹著老淚,立在雕花檀木床邊輕聲地問道。**清漓一張小臉『露』在被子外,面『色』蒼白如雪。阿文花大嬸平日早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看待,大巫師這一杖簡直是打在她的心上。好在這漢人大官對清漓很好,叫來了大夫,還送來了好的傷『藥』。

只是可憐了清漓,沒來由地捱了這一杖。那漢人大官雖然對她有意思,可是清漓卻是淡淡疏遠,從不曾越了規矩。大巫師怎麼會青白不分?

心裡想著,更是憤恨。自己的女兒阿沙姬鬱鬱而終說不定也是懼與大巫師的嚴苛,一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兒,她老眼看去,彷彿**的清漓是自己那苦命的女兒。阿文花大嬸悲從中來,幾乎要哭出聲。

崔玉見面前的老『婦』人悲傷難抑,忙拉了她出了房,道:“大嬸,您就不要太擔心了。清漓小姐只是服了湯『藥』,睡過去了。那『藥』裡有安神定驚的『藥』效,您不要太擔心了。大夫說了,這傷還好沒傷到骨頭,沒事的。”

崔玉說完,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倒不是如何擔心清漓的傷勢,而是發愁自己怎麼樣也逃不了一個伺候不周的罪名。今日看著侯爺抱著清漓小姐大步流星地回來,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那樣的侯爺周身氣勢凌人,面上含霜。任誰都看出他如此緊張懷中的人兒。

那樣的侯爺好可怕,好象只要一個眼神過來就會殺人。可是她卻看到他小心小心翼翼地護著懷中的佳人,生怕自己弄痛了她。

侯爺居然會心疼女人。她吃驚地發現這一點,可是這樣的侯爺好像怎麼說呢,厄,總算有點人的溫度了。崔玉一邊胡思『亂』想,一邊心不在焉地安慰阿文花大嬸。沒留意遠遠地走來一群女人,那些女人還未近前,濃重的脂粉香氣就飄到了跟前。

待崔玉回過神來,那群女人早就走到跟前。當先一人,尖起嗓子,一臉掩蓋不了的得『色』,道:“崔姐姐,我們幾個姐妹想去看望那侯爺請來的客人,怎麼樣了,傷得重不重啊。你快去通報一聲吧。”說完抬了抬俏麗的下巴,美貌的面上滿是傲然之『色』。

崔玉見她們過來,心裡早敲起了鼓。府中的幾位小夫人的脾氣她如何不知。來人是最囂張跋扈的李氏。府中的其他幾位小夫人都是大臣們送的歌姬,或是王公貴族親自**出來的清倌。『性』情表面看起來大多溫婉,也知書達禮,即使爭風吃醋也是暗裡,只有這個李氏雖然是也學過幾天書,相貌不俗,但是比起其他幾位小夫人氣度不止差了許多,爭風吃醋的手段也落了下乘。

李氏見崔玉擋在房門前,心不由得虛了幾分。在侯府中,侯爺雖然收了幾房的小妾,但是沒見過他對哪個小妾特別寵愛的,彷彿她們是可有可無的人。反而是大侍女崔玉是侯府中得力的管事,平日侯府中的吃穿用度都由她來料理。比較起來,她們一干小妾的地位反而不如崔玉。故而她們幾個小妾們都不敢得罪她。

李氏強自打起氣勢,說完一甩手絹,按了按精緻瓊鼻兩旁邊的粉。一邊偷偷打量跟著自己過來看熱鬧的幾個姐妹。果然她們幾個都左盼右顧,一副想開溜的表情,心裡不由有些後悔,早知道就不那麼鹵莽趕過來,應該遣人過來打探崔玉不在了,再過來耀武揚威一番。李氏心裡盤算著,女人家面子薄,那異族的狐狸精臉皮再厚,被當眾責罰後,自己再叫幾個姐妹過來冷嘲熱諷一下,肯定在侯府中住不下了。她一走,侯爺看不到她,心思說不定就會淡了。

“崔玉見過幾位小夫人。”崔玉不卑不亢地斂身福了福,笑道:“幾位夫人的心意,崔玉一定給清漓小姐帶到。清漓小姐正在休息呢。實在不方便,要不幾位小夫人改日再來探望?”

“李姐姐,我們還是走吧。”一位身量嬌小,全身上下碧『色』衣裙的夫人扯了扯李氏的衣角。輕聲道。她一張口,身後幾位夫人也忙諾諾應和。

李氏一見,心裡暗恨,早知道她們就是不中用,還沒見著正主呢,就讓崔玉這門神給擋了。她見眾人一副想溜的神情,再看崔玉立在那邊,似笑非笑。心裡反而被激起了『性』子。

嘿嘿冷笑了幾聲,道:“崔姐姐果然忠心得很呢。這個人還沒真正進侯府的門,崔姐姐就忙著巴結了。連我們幾位姐妹好心想看看都不準。果然是……唉!”她故意把說話聲音扯高,這下,就算崔玉擋在門口,裡面的人一樣能聽得清清楚楚。

崔玉面上變了變『色』,一旁默不作聲的阿文花大嬸如何忍耐得住,皺起眉來道:“幾位夫人還是改日再來吧。我們聖女正在休息呢。”

“聖女?什麼聖女啊。”李氏滿是嘲諷地冷笑了下,拿起手絹掩住了自己畫得鮮紅的櫻桃小口道:“我們漢人只有聖人,可沒聽過什麼聖女。想來也是個稀罕人兒。這異族信的東西就是奇怪。也難怪啊,這等蠻夷之地尚未開化,比不得我們大周朝人人都懂得禮儀廉恥,”

崔玉修養再好,面上也不由得透出幾許薄怒之『色』來。這個李氏不知道是不是腦袋裡塞了草了。也不打聽打聽再來。清漓小姐在侯爺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吶,只要眼睛不是瞎了就不會不知好歹地來這裡逞強。

“三夫人。不是奴婢不讓您進去看望清漓小姐,而是侯爺吩咐過的,任何人不許在清漓小姐養病期間前來打擾。侯爺嚴令如山,奴婢不敢不從。”崔玉道。

“怎麼了,把侯爺搬出來了?就衝你叫一句三夫人,你也該知道本夫人也是侯府中的一個主子。怎麼了,想看望下貴客,還不行了。”李氏見跟隨自己來的幾個夫人見自己與崔玉槓上了,忙著支起耳朵聽著,一個個也不著急走了,都來湊熱鬧來了。

“不是不行……”崔玉耐著『性』子正要往下說,忽然房裡“哐鐺”一聲,瓷器碎裂的碎響憑地炸起。

崔玉與阿文花大嬸忙對視一眼,雙雙搶了進去。李氏也忙跟了進去。只見一抹纖影撐在桌前,長髮散『亂』流瀉在身後,面『色』蒼白如雪。地上滿是茶盞的碎片。

“清漓小姐!”

“聖女!”阿文花與崔玉兩人忙驚呼。

“我不礙事,好象有客人來了,是麼?”清漓白著臉,任她二人又扶上床。輕聲說道,說完一抬眼,看見一個美貌的『婦』人站在門口,面『色』複雜地看著自己。

“這位姐姐要來看望清漓,清漓心裡好生感激。”清漓淡笑著道。“可惜清漓有傷在身,不能接待。還望姐姐見諒。”說罷微微歉然一笑。

李氏見她花容慘淡,本來心裡一陣痛快,可是仔細一打量她,見她雖然面無血『色』,長髮散『亂』,但是俞發顯得楚楚動人,清雅難言。不用說是男子見了她這般模樣,就是女子見了她,也是眼神移不開。

李氏見她說完衝自己一笑,那笑說不上明豔十足,卻是另一番風情,看得她心裡砰砰直跳。她到現在才知道為何侯爺會為她著『迷』,這樣傾城的女子,任誰見了都會喜歡。

李氏立在那邊,不發一語,心裡卻是越來越絕望,自己就算容貌最盛的時候打扮起來,尚不及面前這個病殃殃女子的十分之一,自己如何有能力去與她爭與她搶?想著,心裡越來越恨,真狠不得手上有把刀,把這女子的臉給劃花,再狠狠踩上幾腳。讓她那該死地笑容被自己踩在腳底下。

清漓見她不說話,也不再多說。淡淡一笑,徑直閉上眼睛休息了。

“三夫人。人你也見著了。該回了吧。侯爺若是知道怪罪下來,奴婢真的吃罪不起。”崔玉知道清漓定是聽到了方才李氏的話才是這樣的神情,心裡不由惱怒不已。

若是清漓到為了這些話一氣之下搬出侯府,侯爺第一要罰的就是她了。故而崔玉說話不再客氣,說的話一字一頓。

李氏見清漓說完話就閉著眼睛不再搭理她。好不容易想好挖苦的話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只好恨恨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