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卷 塵世 第九章

第二卷 塵世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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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塵世 第九章

卡沙安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裡,忽然覺得心就變得空落落的。想起清漓那似柔弱又似倔強淡漠的眼神不知怎麼地,心就莫名地揪了起來。

阿格依依然在旁邊默默地流著淚,似乎忘記了有外人在屋子裡。在昏黃的燭光下,卡沙安看到她悲傷難抑,不由就想起自己的母親,小時候自己有次生了場大病,差點死去,那時候母親就是這樣整夜地在他的床頭哭泣。他太熟悉這種表情了,是失去自己孩子的悲痛。

“阿格依大嬸,你不要傷心了,清漓妹妹只是暫時離開你,並不是再也見不到面了。”卡沙安對著阿格依勸慰道。

阿格依抬起頭來,紅腫的眼睛感激地看了看他,啞著聲道:“謝謝你小哥,清漓多虧你帶回來見我一面了,你快些回去吧。你家人肯定在等你回家呢。”

卡沙安點了點頭,走出竹屋。出了屋,才發現月亮已經上了中天,肚子也餓得咕嚕只叫,但心裡卻是沉沉的。回過頭去,看見清漓的母親阿格依依然坐在窗前默默地流淚。那昏黃的燈光把她的輪廓稱得如畫中的觀音一般柔美慈祥。

她的母親應該很愛她吧。即使為了生下她遭受族人的無數白眼,也依然不後悔。想著,卡沙安慢慢地走遠了。

……

清漓緊緊跟著阿文花大嬸,慢慢地走回山洞。夜晚的山路十分寂靜恐怖,時不時有夜鳥呼啦一聲在頭上飛過,或者山路中間有夜半出來溜達的蟾蜍或小蛇。往往一腳踩上去,才嚇得跳了起來。

阿文花大嬸依然在前面走著,不回過頭來看一眼,只不過,她走得比平常慢了許多,而且還細心地把面前橫生的樹枝和『亂』草砍掉。讓清漓好走一點。清漓滿肚子的疑『惑』卻不知道如何問,只好悶聲走在後頭。

到了山洞的石室裡,阿文花大嬸捧出一碗溫熱的飯,擺在她面前,推了推道:“吃吧。你也餓壞了。”說完又轉進另一間石室裡。

清漓年紀雖小,但『性』子淡漠,可是今天自己私自跑掉,嚴厲古板的阿文花大嬸卻是一聲責備的意思也沒有,不由心裡惴惴不安。心中又是憂又是喜,憂的是不知道自己的任『性』會不會給孃親帶來災禍,喜的是自己終於可以見到孃親,抱著孃親了。

邊想邊扒拉著飯,不知不覺就吃了個精光。才放下筷子,卻見阿文花大嬸已經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套衣服,對她道:“去洗個澡,聖女也累了,明天還要繼續練功呢。”說著就領著她往前走去。

清漓只覺得扣著自己的手粗糙乾燥,卻是十分有力地拉著她往裡面走去。不知怎麼地,她忽然生出一股勇氣,掙開阿文花大嬸的手。默默地站住。阿文花面無表情地回過頭來,仔細地看著她。

“阿文花大嬸,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巫師我不乖跑出去?”清漓終究是孩子,再怎麼成熟古怪依然脫不了稚氣的腔調。

阿文花大嬸沉默地看了看她,知道她雖然人小,卻是固執,得不到答案一定不會安心,再說自己也不想瞞她,不由長嘆一聲,聲音裡滿是重重的疲倦:“聖女想知道嗎?等洗好了,我再告訴你。”

清漓一聽立刻進去乖乖地洗了澡,洗完精神果然一震連疲倦也去掉七分。

洗完,阿文花大嬸果然等在外面,也不作聲,拉著她拐進了一間她不曾帶她進去的石室。

“你好好看看這些畫,還有那些心法口訣,明天開始我便教你這間石室的東西。”阿文花大神忽然說道。

清漓『迷』『惑』地看著這間石室的壁畫,只見那壁畫上有個少女跳躍挪騰,身輕如燕,跳的舞有說不出的靈動空靈,姿態也更加柔美,不似前面那間大的畫室的那些巫女們的舞姿古樸中還帶著一絲笨拙。

“這姐姐跳的舞好美!”清漓在這裡已經住了有段時日,平時在阿文花大嬸的教導下多少也會看懂這一連串的壁畫組合起來是怎麼一支舞,忙不迭的連聲讚歎。小小的臉上滿是羨慕。

阿文花大嬸的臉上『露』出自豪的微笑。她彷彿墜入久遠的往事,忽然柔聲道:“她是我的女兒,阿沙姬。”

清漓驚訝的回過頭來,面『色』古怪地看著阿文花大嬸,難道阿文花大嬸的女兒也曾經是族中的巫女嗎?

“那這位姐姐她……”清漓問道,清晰的聲音在室內迴響。阿文花大嬸忽然渾身顫了下,隨即面上回覆了平靜,慢慢地道:“她去伺奉偉大的卡拉亞大神了。”

阿文花大嬸的意思就說她已經……死了?清漓聽後明白過來,立刻覺得身上寒冷異常,這石室彷彿是一座幽深的墳墓一般,到底還有多少祕密是她所不知道的?!

阿文花大嬸回過頭來,見她一臉害怕,苦笑道:“你莫怕,她是生病死的。”

清漓滿肚子的疑『惑』,卻更加不敢問了。只見阿文花大嬸坐在室內的石頭做地凳子上,黯然道:“在阿沙姬的十歲的時候,她被選為我們族中的巫女,那時候我雖然十分捨不得,卻覺得這是十分光榮的事情。因此也不曾問她是不是願意就讓她去了。後來……後來她果然是我們宛衣族出『色』的巫女,學得很勤奮,每年在天神祭祀上跳的舞也是最好看的。……”

阿文花大嬸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可是我後來發現她一直很不開心,非常不開心,有時候經常做錯事情,我那時候很生氣,覺得她不爭氣,就跑去責問她,那時候她跟你一樣,那樣的眼神,唉……眼中含著淚,恨恨地看著我。看得我心裡好冷好冷。”

阿文花大嬸說完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眼坐在一旁的清漓,嘆了口氣:“人常說,做孃的最知道女兒的心思,可是我心裡就只有族中的大業,信奉族中的卡拉亞大神。對她卻是冷淡,我那時候不知道,原來她已經長大了,喜歡上我們族中的一個年輕的男子,可是她做為巫女怎麼可以婚嫁,只好鬱鬱寡歡,到最後,她喜歡的男子娶了別的女子,她傷心成疾,就生病去世了。”

說到此處,阿文花大嬸早已經悲泣出聲。清漓不知所措地立在那邊,不知道如何勸解。她年紀小,也不懂得**之事,但是自己孃親那麼愛自己的爹爹,她是知道的。小時候全族中的人鄙夷的眼神和話語,都不曾讓娘對爹爹有一句怨言。這時候聽阿文花大嬸講起她女兒的事,幼小的心裡只覺得那位姐姐一定像自己的娘一樣可憐。想罷就走上前去,依偎著阿文花坐了下來。

阿文花收了淚,道:“早前,我對你那麼嚴厲,只是覺得你很像我那苦命的女兒,我多想你學會了,跳一支我女兒跳過的舞給我看啊。再者你天份極高,要是不好好練功,豈不浪費,大巫師怪罪下來,不用說你不好過,你娘阿格依的日子也不好過。可是我終究是心太急了。”

清漓聽了,小小的腦袋垂著默不作聲,忽然道:“可是我想孃親……”說罷嗚嗚地哭了起來。

阿文花大嬸愣了下,嘆道:“我沒想到你還小,還是離不開你娘,以後你要去看你娘就事前先跟我說一下,也不要讓別人知道。”清漓一聽,高興得跳了起來。幾乎不相信自己聽來的,連連問:“真的嗎?阿文花大嬸,謝謝你,謝謝你!!”

阿文花面上帶笑,欣慰地看著她『露』出童真的笑靨。又從懷裡拿出一本破舊的手抄本,遞給她:“這是我女兒得一位高人指點的練功心得,那高人好像是漢人,大巫師也甚是忌憚,但他對我女兒卻是極好的,在族中盤恆了一兩個月,似乎跟大巫師,族長在商議什麼,後來又走了。這些事情我也不懂。反正他是真心指點過我女兒,說按此練不僅可以身輕如燕,還可以養生。”說罷又傷心起來,“當年我錯了,可憐的阿沙姬也是為了成全我的期盼才去當了巫女,沒想到我卻不知道她的心,白白讓她抑鬱而終,我真的是枉為人母啊。”

清漓看見阿文花大嬸又再自責,忙勸慰道:“阿文花大嬸,你不要傷心了,我會好好學姐姐留下的東西的,以後我好跳給你看,好不好?”

阿文花終於破涕為笑,一老一少終於盡釋前嫌,相視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