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塵世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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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塵世 第五章
南越地處大周朝西南端,多丘陵,多山地,林中瘴氣溼重,地形險峻。在這地方居住著一隻土族。因戰『亂』瘟疫逃至此處的漢人稱之為宛衣族。族中男子彪悍善鬥,平時以打獵為生,族中女子肌膚細白如雪,身材高挑,楚楚動人。是個出美女的地方。宛衣族信巫蠱,除了族中的族長,就是族中的大巫師最為德高望重,巫師下面還有巫女。是從族中少女精挑細選出來的。每任巫女都不能婚嫁,要侍奉族中的大神,要協助巫師祭祀儀式,平日中,還要經常與巫師一同醫治生病的族人。
南下的漢人經過一兩代人的繁衍生息已經漸漸在這“荒蠻”之地立住腳跟,他們帶來稻種,織布技藝,開始興盛,開始與宛衣族互通有無。兩個不同族的人們開始漸漸交往起來。
只是這樣的交往,有時候是忌諱的。
……
夜『色』如墨,天上的月亮也不知道躲到了哪裡去了。在荊棘重生的山林裡,一個人影正急慌慌地向山上跑去。她邊跑邊小心的護著綁在胸前的包袱。忽然腳下被樹根一拌,人跌得飛了出去。
“哎呦”一聲,那女人跌到地上,包袱中『露』出一個小小的腦袋,是個粉雕玉砌般的小小女孩子,四五歲的模樣。大大清澈的眼睛睡意『迷』蒙。
“孃親,你要去哪裡啊。”她望了望四周,輕輕地問,聲音稚嫩,卻不慌張。這不是自家的茅屋,是夜『色』深沉的山林。孃親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呢。這裡不是有吃人的野獸麼。
那女人連忙把她抱起,三下兩下又把她包好,綁在自己背後,狠了狠心,把那布繩一勒,將那女孩子緊緊的縛在身上。那布繩子明明勒得小女孩生生地疼,但是她卻不哭叫,只是睜著一雙大眼看著孃親慌『亂』的神『色』。
“漓兒,乖乖的,不要做聲,看到什麼都不要害怕。娘帶你離開。”說罷那女人又趕忙背上她一瘸一拐地往山上跑去。
心裡有個聲音如鼓般響著,快跑!快跑!再晚就來不及了。她不敢回頭,彷彿那身後是有這巨大大妖怪在緊緊追趕。
她其實不知道,在她身後逃離的村莊,點點如夜中野獸眼睛般的火把開始漸漸聚集。“哐當!哐當!”一陣緊密的鑼聲猛地炸響,有人在高聲呼喝著:“快來人啊,她們跑了!快追啊!”漸漸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人彙集起來,人群從睡夢中驚醒,弄明白什麼事情後,紛紛憤怒地拿著火把開始往山上追去。
那女人揹著女兒,一口氣跑到了山腰,一回過頭,絕望地看見山腳下那點點的火光已經匯聚起來,忍不住驚恐萬狀。清漓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安靜地隨著她孃親的目光看去,那火光匯聚成一條蜿蜒的火蛇,好像張著血盆大口在追趕她們。『迷』蒙的心智雖然不是十分的理解,卻也懂得她的孃親是在帶著她逃命。
那女人咬了咬牙,撐著已經透支的體力掙扎地往前跑去。不能讓他們抓住,千萬不能讓他們抓住。她一手護著身後的女兒,彷彿身上的力量源泉從那而來,跌跌撞撞地上了山。夜『色』深沉,腳的的山路難走,饒是她經常在山間行走,卻也是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
身後的呼喝聲越來越近,間或夾著混『亂』的狗的叫聲。她幾乎可以看見那明晃晃的火把似乎就在她的面前了。可是前面的山路卻是越走越陡,那女人姣美的臉上淚水縱橫,她知道這此定是逃不過了。心撲通撲通彷彿要跳出心腔。逃!逃!可是逃到哪裡去?那女人如一隻被獵人追捕的野兔慌不擇路。
當她奮力爬上一塊大石的時候,不由愣住了。
居然,居然到了這裡。她顫抖地望著前方。面前是深不見底的懸崖,族人們都稱這懸崖叫“狼牙淵”因為這懸崖底怪石林立,一個個彷彿狼尖利的牙齒一般。掉下去,是絕對生還不了的。她頓時跌坐在地上,掩面痛哭起來。 “娘?娘你莫要哭了。”一雙小手在她的臉上『摸』索,輕輕拭去她面上的淚水。那女人一愣,解下那布繩,卻是越哭越凶。乾脆一把抱住女兒小小軟軟的身子,任淚水橫溢。周圍冰冷刺骨的山風吹了過來,兩個瑟縮的身影孤單的映在這毫無遮蔽的山崖上。她實在是太累了,太累了,累到實在是跑不動了。巨大的絕望像這山風一般無處不在,連身上的一絲熱氣都被抽光。
周圍的火光積聚起來,當先已經有一兩條凶狠的獵狗跑了過來,警惕地圍著她們兩人打轉。族人都靠打獵為生,這追蹤的本事用在這逃跑的女人身上自然是易如反掌。
那女人搽幹臉上的淚,死死地抱著女兒。在影影憧憧的火光中,一條一條的人影如鬼魅一般出現,安靜而又迅速,帶著一股不祥的氣息圍在她們四周。那女人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面前那越來越多的人影,不由得抱著女兒步步後退。她的面上悔恨交加,實在不該走這條山路,沒想到一慌『亂』,竟然把自己『逼』上了絕路。
小小的清漓在她懷中卻是不哭不鬧,睜著一雙如水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切。那人影越來越多,沉重的夜『色』裡看不清每個人的面容,一個個卻恍如地獄來的鬼魅,過了一會,那人群中分開一條小道,一個年紀五旬的威嚴的老者從人群裡走了過來,手上執著一根粗木柺杖,走到那女人跟前,先是用那渾濁的老眼厭惡地看了她們兩一眼,接著,手中的柺杖就重重地頓了頓地上。
人群裡安靜異常,那老者柺杖頓地的聲音格外清晰。那女人一哆嗦,卻是倔強地看著那老者。
“阿格依,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帶著這個孽種你想到哪裡去?想去投靠那該死的漢人嗎?你不怕神會懲罰你。你不怕神會把災難帶給我們族裡嗎?”那老者聲音洪亮,一聲聲質問如刀一般砍在那女人的心上。周圍的人面上帶著相同的厭棄看著她母女。
“阿貢族長,我女兒不是孽種,她的父親是個好人。你不能這麼說她!我不是想投靠漢人,是你們不給我們母女活路。我才會帶著她逃跑的。”那女人挺直了腰桿大聲的說道,方才的絕望與悲傷奇蹟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說不盡的悲憤。她掃過眾人的面上,可是卻看不到一絲同情與憐憫。無助又開始爬上他的心頭,渾身不知道是寒冷還是害怕微微顫抖起來。
“阿格依,你私自與外族男子做出苟且之事,而且還生下這不祥的孽種,所以天神才會發怒,才會讓族中的畜生都得了瘟疫死掉。我當初真不該把你們留住。現在天神發怒了,降下災禍到我們這裡,你還說不是你們母女惹得禍。”那阿貢族長厲聲地道。話音剛落,人群裡就有人喊道:“把她們燒死,燒死!才能平息天神的憤怒。”
接著彷彿有無數的聲音一同響起,他們呼喝著,怒斥著,一雙雙眼睛裡都是瘋狂。那女人害怕地倒退幾步,腳下一滑,猛地看見不遠處幽幽如地獄入口的懸崖,嚇得驚叫一聲。
她死死抱著女兒,面上滿滿的恐懼與絕望,她撲通一聲跪在那阿貢族長面前,悲泣道:“阿貢族長,您不是族中最善良最高尚的人嗎?我死不足惜,你就饒過我的女兒吧,她那麼小,不能跟著我去死啊。只要您饒過她,我願意跳下這狼牙淵。族長,你就饒過她吧。”
山風嗚咽地吹著,彷彿和著那女人的悲哀的哭泣,讓人聞之辛酸。她懷中的女兒依然一言不發地盯著面前的老者,和那藏在一根根火把後面那群人的面容。
“不行,你們一定要向天神請罪,我族的災禍才可以消除。”那阿貢族長不為所動地站在那女人面前,口中吐出最後的判決。
那女人聽後,止住哭泣。抱著女兒又後退幾步,慢慢退到那懸崖邊。她恨恨地打量面前如魔鬼般的人們,低下頭來,輕輕地對著女兒說:“漓兒,你怕嗎?”
“不怕。”清漓輕聲地道。那聲音竟然聽不出一絲慌『亂』。眾人面上透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不怕就好。漓兒,我們等等就去找你阿爹。他一定高興得很。”那女人驕傲地說著,抱著清漓又往後退了退。那老者面上一驚,他沒想到這女人倔強起來竟然不怕死,寧可帶著自己的女兒一同跳崖。
“恩,孃親,我們見了阿爹,他一定很高興。”清漓說著又靠了靠孃親,一雙小手緊緊地勾著她母親的脖子。那女人臉上悽楚一笑,盯著面前的人們道:“我們娘倆問心無愧,死後天神自會明辨,到時候你們就等著天神來懲罰你們吧。”說完毅然站轉身,就要往下跳。
人群裡驚呼連連,忽然有個聲音威嚴地炸響:“阿格依等等!”說著一位身材高大的巫師急步向前。人群忙恭敬地向後退去,心裡皆疑『惑』道,這大巫師怎麼來了。
那女人生生定住身形,轉過頭來,只見大巫師只一晃,就到了她面前。
“阿格依,你要死也不能拖著你的女兒一起死。”那大巫師冷冷地道,高高的鷹鉤鼻在火光下,映出冷血的弧度。人群裡隱隱開始『騷』動起來,難道大巫師要留下那個孽種嗎?這可是萬萬不能的啊。有些人開始小聲嘀咕著。
那女人聽後面上一喜,忙跪下道:“阿格依求求巫師大人,留下我的孩子,我寧可被天神天火燒身,為族中驅除災禍。”說著重重的磕下頭來。
那巫師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女人懷中的清漓,薄薄的嘴脣往上勾了勾,是個絕好的料子,年紀那麼小卻能夠鎮定自若,看來天神的指引是正確的。
他一把把清漓從那女人懷中拉出來,清漓皺了皺眉頭,手一掙脫,便又緊靠在母親身邊。那女人驚疑不定地看著巫師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怎樣。
那巫師忽然咧開嘴笑道:“好,好,天神指引我來尋找巫女,果然找到了。”說罷回過頭去,用恭敬而不容置疑的語氣對那老者說道:“阿貢族長,天神指引我尋找下一任的巫女。我找到了。請容許我把她帶回去。”說罷指向那地上站著的小小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