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第510章 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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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第510章 詫異

他眯著眼睛看著斯科特，想要看出他那張憔悴的臉和渾濁的眼睛裡真正的隱藏的情緒。

而大魔法師們也在看著他，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異常，直到過了很久發現艾德也沒召喚咒語，這才感到有些不對勁兒，薇薇安也察覺到丈夫和最喜歡的學弟之間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正在蔓延，她臉上笑容漸漸隱去，皺眉說道，“艾德，怎麼了？”

他突然彎起嘴角笑了起來，“我無法召喚聖光魔法！”

“為什麼？”斯科特冷冷問道。

“在異位面和加洛林戰鬥時靈魂受到傷害，失去了召喚聖光魔法的能力！”

“那麼，現在你能夠使用的魔法是什麼？”斯科特緊跟著問道，“難道是黑暗魔法嗎？”

“斯科特，你腦子糊塗了！”薇薇安也臉現怒容，她越來越發現斯科特的不正常，這種狀況已經過了很久了，尤其最近一段時間，薇薇安常常看到他有時突然會笑出來，笑容中帶著癲狂和猙獰，有時卻又欲言又止，彷彿在和內心的另一個自己做鬥爭。

斯科特沒有理會薇薇安，大聲質問艾德，“你已經是黑暗法師了，難道血曼陀羅家族後裔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還要在魔法聖地面前裝神聖的光法師嗎？”

艾德抬起一隻手，臉上有黑氣閃過，手心一團黑色光球懸浮，空氣中不斷有黑色的光點兒向著那團黑色光球匯聚，很快一股陰暗冰冷的氣息從光球中散發出來。

在場的所有聖地法師都看得出來，他召喚出的那團黑色光球，的確是純正的暗元素，而不是以前的聖光元素，菲留斯震驚地看著艾德，而奧沙利文則一臉惋惜之色。“我們又失去了一名神聖魔法師！”他心頭暗歎。

“不錯，現在的我的確只能使用黑暗魔法。”

“這就是黑暗元素，和聖光元素相反的力量，可這又能證明什麼，我想魔法聖地之所以禁止黑暗魔法出現在這個世界，是因為大部分黑暗法師都會被黑暗力量侵蝕，最後變成凶狠殘忍的墮落法師，但黑暗魔法本身沒有對與錯，我並沒有使用黑暗力量做過任何惡事

。而且我想，魔法聖地早就知道我有亡靈屍鬼，只是你們一直沒有追究我亡靈法師的身份，難道現在我因為失去聖光荒魂，而變成黑暗法師，就將我定位於需要被淨化的邪惡存在？”

“我可以在這裡保證，我絕不會使用黑暗力量對付無辜的人！”

斯科特突然拍起手，單調的掌聲在黑塔內突兀響起，他冷笑道，“說的很對，艾德，魔法聖地曾經也有過使用墮落魔法的守護者，我並不認為使用黑暗魔法的人就是墮落的。”

他說完這句話，聖地的大魔法師們臉色都很難看，昆塔法師怒道，“斯科特，注意你的言辭，你在侮辱魔法聖地的光輝！”

斯科特不屑地看著昆塔冷笑道，“少來，血精靈太子曾經加入過魔法聖地並且作為大守護者在寒流堡近百年，你們以為你們毀了所有記錄就能瞞住這件事嗎？”

他不理會大魔法師們鐵青的臉色，聲音變得高昂起來，繼續對艾德大聲說道，“我想要告訴這些所謂的大魔法師們的事實是，你，艾德。血曼陀羅，可不僅僅是一個黑暗法師那麼簡單，你身上流淌著歐葛爾惡魔的血液！是最不可能被魔法聖地容忍的存在。”他一番話讓黑塔之內所有聲音都消失了，聖地魔法師們驚愕而訝異地看向艾德，好像不敢確認自己剛剛是不是真的聽到了那番話。

“如果你們不相信的話，搜尋他的靈魂就能知道一切，我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那股靈元素守護力量已經消失了！”

艾德手心的黑暗元素球消失，他轉過身面對著斯科特，目光陰冷。

藍翎鸞從密林上方飛過，發出幾聲清越的鳴叫，藍焰谷中藍晶河畔幾個藍色頭髮的可愛少女歡笑著在河邊跑過，手裡握著從河水中挖出來的藍色魔法晶石。

“長老大人，藍晶河裡果然有很多水元素晶核呢，以後我們的水魔法師可以不用尋找魔獸晶核製作法杖了！”

格爾亞娜長老欣慰地笑了笑，拿過少女手中的晶核對著太陽看去，剔透澄澈的魔晶品質很高，蘊含大量的水元素

。“藍焰谷盛產天然魔法晶核，人類帝國為了這處領地爆發了數年的戰爭呢。佔據這裡的話每年這裡的魔晶收入能夠維持一個小型國家一年的消耗。”

少女笑道，“但在艾可兒主母大人的帶領下，藍焰谷成為我們藍精靈的棲息地了。”

藍晶河畔，幾座新建成不久的精美樓閣上，藍精靈主母艾可兒看著族人們在谷中自由地生活，不必再為人類戰爭而捨命戰鬥，她臉上露出笑容。

丹莫死後戴妃娜兌現了她的承諾，將藍焰谷劃給了藍精靈作為新的棲息地，艾可兒帶領大部分族人來到藍焰谷定居，而還有少部分藍精靈在長老門阿薩帶領下繼續生活在凱撒森林深處的影月谷。

藍焰谷易守難攻，只有東西兩側有兩處狹窄的山澗能夠透過，而四周是高聳入雲的雷霆山脈，艾可兒派藍精靈魔法守衛封鎖了兩側通向塔瑪瑞爾和夏暮帝國的峽谷窄道，外人不經允許無法進入藍焰谷。

只是藍精靈無法提高的生育力和相對短暫的生命依然讓艾可兒感到苦惱，平均不到一百年的壽命和長達兩千年的高等精靈相比簡直是一個瞬間，想要恢復藍精靈身上的詛咒，只有解除當年和血曼陀羅家族締結的契約，並且重新在藍焰谷開鑿出祈願湖，才有可能改變困境。

她不知不覺嘆了口氣，隨即意識到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情緒，聳肩笑了笑，“好久沒去北境了，不知道那個傢伙現在怎麼樣了？”

“主母大人，愛倫娜希望見您一面！”

艾可兒點了點頭，愛倫娜當年背叛了自己與血影勾結，想要讓藍精靈加入血精靈組織，血影被艾德殺了之後艾可兒並沒有殺死自己的妹妹，只是將她永遠囚禁了。

囚禁愛倫娜的是一座白色石塔，周圍是艾可兒親手佈置的魔法結界，只有她一個人能夠開啟，看著囚禁自己唯一妹妹的白色石塔，艾可兒眉宇間閃過一絲沉重，緩步踏上旋轉階梯

。

白塔並非是一座監獄，裡面生活設施一應俱全，和愛倫娜沒有背叛艾可兒之前一模一樣。

愛倫娜坐在飄蕩白紗的窗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外面的景色，幾隻林中顏色鮮豔的鳥在她窗邊飛舞，她好像小女孩兒一樣咯咯笑了起來。

她有著藍精靈的美麗優雅，只是身體消瘦很多，聽到腳步聲回頭笑道，“姐姐，你來了！”

艾可兒點點頭，愛倫娜對待她的態度依然如同小時候一樣，彷彿幾年前那一次背叛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但艾可兒卻無法像從前一樣面對妹妹。

她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這個姿勢讓愛倫娜皺眉，她覺得這種對於藍精靈而言十分粗魯的行為一定是姐姐在人類皇宮中和那些卑劣的人類學到的，精靈族的嗓子永遠乾淨柔美，不會向人類一樣被異物堵住。

艾可兒抬頭說道，“我聽說你要見我！”

“我想要見一見親姐姐，難道也不行嗎？你已經將我囚禁在高塔中快十年了，難道對我過錯的懲罰，你還嫌不夠嗎？”愛倫娜露出悽婉的神色說道。“姐姐，我已經知道錯了，我想要像那鳥兒一樣在外面，我還沒有在藍焰谷裡面玩兒過呢。”

艾可兒不為所動，皺眉道“你找我來就是為了讓我放了你？”

“你知道你當初犯下的是什麼樣的罪行，因為你與血精靈勾結，導致數百名族人死亡，藍精靈一族差點兒因之陷入滅亡，你背叛我我可以原諒你，但死去的那些族人，我怎麼面對他們？我當初說要囚禁你一百年，那就是一百年！”

愛倫娜嘆了口氣，“好吧，本來我也沒抱希望你就此放了我。我這次找你來並不是求你放我的，除了想和我唯一的姐姐說說話，另外，你不是早就想知道當初血影許諾給我解除藍精靈戰爭召喚契約和重新凝聚祈願湖的方法嗎？我決定了，我告訴你好了。”

“你要告訴我？”艾可兒喜道。“如果你的方法可行，我可以將你的囚禁時間縮短為五十年。”

愛倫娜無所謂聳聳肩，“當初我和血影合作的最終目的也是為了藍精靈，以前一直不肯說，是因為我怕我說了你會覺得我沒有利用價值然後殺了我，不過這些年看來，你是一個好姐姐，不會殺了自己唯一的妹妹的

。”

“不過，血影告訴我的方法，你一定不會喜歡的！”

艾可兒認真說道，“只要能讓藍精靈一族復興，我可以做任何事。”

“任何事嗎？”愛倫娜不屑地低哼了一聲，“那個條件你一定不會答應的。”

艾可兒臉上閃過堅決神色，愛倫娜繼續說道，“首先，祈願之湖是藍精靈一族復興的根本，當年藍精靈能夠和高等精靈分庭抗禮，除了藍精靈能夠使用魔法之外，我們的生育率遠高於高等精靈，甚至能夠和人類媲美，而這其中的原因便是祈願之湖可以溝通聖域精靈女神，求女神賜福獲得創造生命的力量。”

“祈願之湖之所以乾涸是因為當年凱爾薩斯皇帝和滄痕一個人類締結了那樣的契約，觸怒了精靈神祇們的尊嚴，他們收回了賜予藍精靈的恩賜，想要重新凝聚祈願之湖，血影透過查閱高等精靈古籍找到的方式是，用藍精靈的瑩藍之淚，獻祭瑩藍之淚的力量與一位王族的生命，就能重新讓祈願湖恢復泉湧。”

愛倫娜的話讓艾可兒臉色劇變，現在的藍精靈族裡只有她一個人覺醒了瑩藍之淚，而王族的生命，除了自己就是妹妹了。她說的這個方法豈不等於直接說要讓自己犧牲瑩藍之淚力量與生命。

愛倫娜冷笑著看著姐姐，“怎麼樣，姐姐，這樣的要求你能答應嗎？”

艾可兒咬咬牙，點頭道，“為了族人犧牲，是主母的責任！”

“果然不愧是我的姐姐呢，真是大義凜然，我就沒有姐姐這樣的覺悟，當初我的打算是用姐姐的瑩藍之淚，然後我生出一個孩子，犧牲他來達到這個要求的----“

“解除戰爭契約的方法呢？”

“這個方法有些殘忍，我勸姐姐你還是不要聽了。”

看到艾可兒眼中的堅定，愛倫娜早就預料到了，她慢慢說道，“想要解除戰爭召喚契約，要經過一場逆向契約締結儀式，儀式雖然很麻煩，不過我還記得步驟，而最重要的一樣祭品，就是血曼陀羅後裔的心臟

。”

艾可兒凌厲的目光看向妹妹，眼中帶著質詢和警告，愛倫娜聳聳肩，“我說了你不會希望知道的！你捨得挖出你那個艾德騎士的心臟？”

艾可兒目光低垂，隨即變冷，“血曼陀羅家族---不止艾德一個後裔！”

“而且你說的這個方法，其實我也早就知道了！”

“什麼？”愛倫娜驚訝看著姐姐，“你，你怎麼知道的，血影告訴你的？”

艾可兒冷笑一聲，“我和艾德去救戴妃娜的時候，在君臨皇宮地牢發現了先代藍精靈艾露兒的祕密實驗室，那是她為了找到解除契約方法而設定的，那裡面滿是各種精靈的屍骨，人類的骨骸，甚至包括血曼陀羅人的。”

“當時那個皇帝愛她到極致，不惜背叛自己的家族綁架血曼陀羅家族的孩子給她做實驗，最終她的實驗成功了，但是那位皇帝卻被蒼雪女皇囚禁，直到死也沒有再走出地牢。當時的實驗資料雖然都毀了，但我和艾德卻找到一個記憶水晶。那裡面就是記載的解除戰爭契約的方法，我騙了艾德，並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

“艾露兒找到的方法和你說的差不多，只不過她的方法是需要血曼陀羅後裔純正血統的嬰兒的心臟！”

聽她這麼一說，愛倫娜高興地一拍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你和那個艾德走的那麼近，就是為了騙到他的孩子？然後幫助我們藍精靈解除契約！”

“姐姐，看來在某些方面我們還是很像的。”

艾可兒卻看了妹妹一眼，“不，我從沒說過打算用那個方法，同樣我也不會接受你的方法。我做不出對不起艾德的事情，用這種殘忍方法解除契約的話，藍精靈和血精靈又有什麼區別！”

說到這兒艾可兒突然感覺心臟猛烈地跳動幾下，她蹙著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心裡一股不安的感覺在擴散。她捂著心臟，不理會失望的愛倫娜走出白塔。

望向遙遠的北方，“艾德，難道你出了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