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御魔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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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御魔堂(上)
在平靜、淒涼和無邊無涯的草原上，
神祕地湧流著三注泉：
一注是急速而狂烈的青春之泉，
它閃著銀光，發出喧響在沸騰和奔流著；
一注是詩歌之泉，
它用靈感的波濤飲了那些在平靜的草原上的放逐者；
最後一注——就是冰涼的忘懷之泉，
它比一切都能更溫柔地溼潤心頭的焦渴。
在意識的最後一刻，印入腦中的竟然是這樣一首詩。
觸覺在時間的皺褶中飄『蕩』，**的疼痛抑不住靈魂的飄升。
眼前幻化出萬千顏『色』飛逝而去，終於只淡留下滿腔的黑，無盡的黑暗終於籠罩下來。我的審判日到了麼，天堂是什麼樣子？……”
身體的疼痛已經遁去，只有最後一點自我在虛空中漂浮前進。
黑『色』的虛空前方出現那耀眼的一抹白，天堂之光從密雲的缺口紛撒而下，驅走了黑暗……
只能感受到那包容的光……
天堂，我來了！
……
“怎麼今天來的人都腦子壞掉了啊？”有人在耳邊細語，很悅耳的女聲。格萊沙的眼皮跳了下。
這是天堂麼？我果然是好人啊，得以昇天……格萊沙緩緩睜開眼。
一片模糊，然後如同鏡頭對焦一樣，慢慢的兩個穿著白衣的女子身影在身邊出現。
“天使姐姐！”格萊沙輕聲喊了句。
兩個女子都笑得絕倒。
這時格萊沙看得清楚點了，這兩名年輕的女孩穿著類似護士的衣服，環境是一個病房，自己躺在一張病**。
格萊沙抬起手艱難的『摸』『摸』自己的臉：“難道我沒死？”
“快點起來吧，登記。你是誰引進來的？”其中一個護士以手拍臉，助其止住笑容，問。
“引進？我不是你們弄進來的麼？可能是我同學吧，我暈倒了也不知道啊。”格萊沙『摸』『摸』腦袋，雖然腦子還是昏昏沉沉的如同漿糊一片，但是身體已經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不禁由衷的誇獎：“你們的醫術真好。”
兩個“小護士”對望一眼，“你難道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
“不知道啊，醫院吧。”格萊沙老實說。
跟他說話的“小護士”做了一個暈倒的表情之後說：“這裡就是御魔堂。我們是負責迎接新進魔偶學員的引導員。”
“御魔堂？魔偶？難道我是個魔偶？”格萊沙脖子上的肌肉抽了一下，臉上照例是死水一片。
“那你以為你是什麼？”另一個護士，不，引導員沒好氣地說。“丹丹，我去看隔壁那傢伙正常沒有，這個就交給你了。”
格萊沙從被子裡伸出自己的雙手仔細地端詳，發現面板晶瑩如玉，果然不是原來自己的樣子。身體也似乎比原來壯碩不少。哦，原來是魂魄入體，轉世重生啊……格萊沙心裡想，怎樣能像重生小說裡的主人公們一樣在異界縱橫馳騁？
等等，魔偶？魔偶是什麼？
格萊沙傻眼了，不由得暗恨自己閱讀量太小，孤陋寡聞了。正是書到用時方很少。
“千年的苦難，換來萬年的狂歡。”引導員mm突然陶醉的閉上雙眼，如唱詩般高誦一句。
格萊沙一愣：“什麼？”
引導員mm睜開大眼睛說：“這是說的我們人類和魔族持續千年的戰鬥了。”
“魔族？”
“對啊，你怎麼這麼白痴啊！”
“……”格萊沙狂汗，難道我真是忘記了什麼東西？
引導員比格萊沙更來氣，叉著腰瞪圓了眼就開始訓斥格萊沙：“一看你就是個不學習的懶鬼，也不知道來這上學之前那十幾年都幹什麼去了？哼，不學無術！”
這次格萊沙只好捂在被子裡只『露』出兩隻驚恐的大眼睛眨啊眨。
這時小姑娘卻“撲哧”一聲樂出來了，一副拿你沒轍的樣子。
“好吧好吧。我來給你當個啟蒙老師。魔族的外型和我們人類一樣，但是卻擁有超乎尋常的能力，而且天生嗜血，凶殘好殺。有的記載中將他們稱為變種人，也有叫他們異人的，不過現在基本都稱呼為魔族。他們千百年來混雜於我們人類之間，一直想把人類排擠出去獨佔這文明。
“幸而上蒼賜給我們純血的人類更有創造力的大腦，偉大的巫師發明了可以灌輸主人意志的魔偶作為肢體的延伸，就可以獲得足夠的力量與魔族搏鬥，因為物質波摘取的不同，魔偶可以不用受人類**的侷限……”
“等等，你說的是‘我們人類’？你也是人麼？”格萊沙截斷問道。
“當然是了！（格萊沙的頭重擊一次），像你一樣是頭豬啊！只不過現在咱們都是在魔偶裡罷了。好了你安靜點聽我說。……魔族的血『液』一直進化相當快，但是我們的魔偶的製作工藝和形式多年來不斷更新改進，現在我們所存在的形式其實是計算機中的人物建模。”
“你是說我們在電腦裡？”
——小姑娘點點頭。
“那這裡的地址是哪兒？這個病房，不，接待室是什麼地方？”
“你是問主機的ip麼？對不起，這是絕對機密，無可奉告。你初來乍到就想打聽總部主機地址，居心叵測，疑似『奸』細，重點觀察……”引導員笑著假裝往手裡的小本上記錄。
“就是說我們都是虛擬的啊？”格萊沙恍然大悟。
“可是你怎麼接入我們的進入線的呢？既然你都不知道這裡？”引導員疑『惑』的問。“存放你魔偶的電腦怎麼連到主機上來的呢？”
“存放魔偶？就是說魔偶的人物模型是在我的電腦裡？”
“對啊，魔偶不是單純的3d模型，需要很特殊的手法，然後與主人在精神上產生一定聯絡，最後吸收主人的精神而成為你的第二個身體。”
“那我的精神還能回到原來的身體麼？”格萊沙急著問，原來的那個臭皮囊雖然不算很出『色』，但是不要了怪捨不得的，自己還是比較習慣以人的形式生活。
“當然可以了。現在御魔堂只是為了訓練新『操』縱魔偶的人熟悉自己的身體而開設的虛擬空間，畢業後你可以選擇實體化的，讓你的這副身體一樣存在於真實世界之中。你就可以在兩個身體之間來回切換。好多人都比較喜歡魔偶的體質呢，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那樣存在的。”
嗯，格萊沙點點頭，看來我還是我，挺開心，又問：“那魔偶和主人怎樣產生聯絡的？我是怎麼進來的？”
“一般說起來正常途徑是透過召喚，透過一個連入了魔偶網路的召喚臺將主體的精神即靈魂載入魔偶的載體之中並實體化。聽說還有一種方法是把主人的臉貼給魔偶使之產生共鳴，這樣對面部貼圖的精細程度要求很高，不過不需接觸也可以進入，只不過你的精神要逐漸從身體裡分離開慢慢進入魔偶，對主人來說，是個很難熬很痛苦的過程，而且兩人距離太長還會有生命危險。20世紀80年代以後就基本不再使用這種方法了。”
“難道你是這麼過來的？”引導員mm開玩笑的問了一句。
看到格萊沙一臉木然，小姑娘無趣的轉移話題。
“好了登記吧，別浪費時間了。姓名？”
“蘇丹。”
“你也叫蘇丹？”引導員mm跳了起來，“我也是！”
“……還是叫我格萊沙吧，那個名字我不常用。”
“嗯，格萊沙。呵呵。年齡？”
“22”
“『性』別，男……種族？”
“人族。”
“……我是問是什麼民族？”
“哦，漢族。”
……
“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可是我沒有穿衣服啊。”格萊沙往被子裡瞅了一眼，一攤手。
“笨蛋，這裡是虛擬空間，你自己設想一套出來不就好了麼？”蘇丹拍拍他的腦袋。
“是麼？試試看。”格萊沙開始在腦子裡想象自己穿衣服的樣子。
“哇，你好厲害啊。”蘇丹欽佩的說。
“怎麼說？”格萊沙問。
“你的精神力很強啊。沒有多少人第一次就能做到模擬出衣服的，而且是這麼複雜的套裝。”蘇丹解釋說。“不過，你想出來的這套衣服好像不太適合在這裡穿吧。”
格萊沙又微一動念，****變回了俊秀小夥。
“嗯，請跟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