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次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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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初次出征
“是麼？哦，我知道了。”正要邁入北煉堂大門的何晨曦竟然突然停下來，開始自言自語，臉『色』漸如鐵水，冷凝下來。“六一？”何晨曦又愣了一下，旋即『露』出一絲笑容，“讓他去好了，跟著他。”
“什麼事？”竹篙男湊了上來附耳問道。
“是魔眼。今天上面下了個任務。”何晨曦邊走邊解釋，也不在意旁邊餘人的眼神都聚集過來。
“這麼緊？咱們的隊伍還沒有整理好呢。”竹篙男有些不滿的抱怨，其實何晨曦也知道他是想帶上格萊沙。
“沒辦法，可能這次的事情比較急。格萊沙那孩子的事情就先放一放。大局為重。”何晨曦盯著竹篙男說完，大踏步的走入了北煉堂為自己準備的專宅，就是蘇丹二人先前見到他的小花園。
竹篙男與傅清翰對視一眼，連忙跟進。只剩下被晾在一旁的魂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地下的密室裡，大門砰的一聲開啟。驚得蘇丹和田守義兩人都回頭看去，但是房門口卻空無一人。
“見鬼了。”田守義嘟噥著去關門，才回過頭來卻更嚇了一跳。
在格萊沙的石臺邊竟然無聲無息的多出一個人！
定睛一看，原來卻是六一。
六一立在臺旁，卻發狂般伸手給格萊沙搜身，全身上下其手，能裝東西的地方都『摸』了個遍。看得蘇丹目瞪口呆：“你，你這是幹什麼？”
但是神情無比專注的六一卻是絲毫沒有聽到外界的動靜，每在格萊沙身上掏出來一個東西便急切的檢視，然後失望的放回去，就好像知道格萊沙身上藏了一枚龍膽，非要今天把它挖出來。
然而格萊沙流離至今，身上已經哪有什麼多餘的東西，只有掛在脖子上那把小鑰匙引起了六一的一點注意，可是很快也搖搖頭，把它掛回到格萊沙的胸前。
實在看不下去的蘇丹終於跳起來扯住六一問：“你到底想找什麼？”
這時六一也已經完成了工作，長長的嘆了口氣。見到這個半大孩子一臉落寞的表情，蘇丹也不禁有點懊悔，剛才是不是對六一太凶了？不過，剛才他的行為確實太古怪了。
“我想看看他身上有沒有我爸爸的東西……”六一畢竟還是個孩子，情緒一過便頹唐下來。不過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反而讓人更心生疑『惑』。
“你爸爸是誰？”蘇丹小心的問。經歷了喪父之痛後，蘇丹也開始對這樣的話題**。
“他叫繆甫。”六一瞪著大大的眼睛出神，“我看到格萊沙的資料上推薦人一欄裡填的就是我爸爸。”
蘇丹微微一怔，接著恍然大悟。怪不得六一也是隱身的魔偶，原來是繆隊長的孩子。只是，只是從來沒有聽說繆隊長膝下還有子女……而且現在，現在不知道他還在不在人世。也許這就是這孩子如此著緊帶來他爸爸訊息的人的原因吧。可憐的六一喲。
蘇丹疼惜的把六一摟入懷中。
“格萊沙的事情怎麼決定的？”田守義倒是比較關心後來一眾人的經歷。
一語點醒，六一猛省自己還有正事，正要給蘇丹兩人講起上面『毛』骨悚然的見聞。突然背後的石臺上傳來一聲彷彿深自地獄的嘆息。六一惶恐回頭，卻發現石臺上的格萊沙竟然翻身坐起，正如同大夢剛醒般狠命『揉』著眼睛。剛才那一聲嘆息便是從他的嘴裡發出的。
格萊沙醒了！
當六一帶著格萊沙三人出現在何晨曦面前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尤其是魂妖，幾乎不敢相信格萊沙就這樣逃過了劍魔的魔爪。但是活生生的人就站在面前，魂妖的眼神根本不敢與之對視。
“不對！”魂妖突然喊了起來。“他現在不是原來那個他了！現在他是劍魔！”
但是沒有一個人對他的話有所反應。每個人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魂妖。這種眼神讓魂妖的自尊心很受傷害。
“呵呵，我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一個人能像格萊沙一樣保持住那個表情。”竹篙男心情極好，拍著格萊沙的肩膀向魂妖說。
“可是，他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魂妖有點氣急敗壞的喊。這一切都太超出他的常識了。
“這個以後再慢慢問咯。正事要緊嘛。嘿嘿，格萊沙正好你醒了，今天晚上我們就有一個任務。好好準備一下子！”竹篙男挾著格萊沙走進剛才幾個人議事的內堂。何晨曦和傅堂主也對格萊沙點點頭跟了進去。
大廳中，魂妖痛苦的『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麼多年了再回到人群之中，怎麼自己已經根本不能適應正常人的思想了？二十年了吧，魂妖只覺得透心的淒涼。
格萊沙仔細的端詳手上的這份地圖，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圖上的細節都印入腦中。終於要親身介入真正的戰鬥了。若是以前自己興許會以為憑藉反應和速度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但是在幻境中體驗了劍魔那般級數的戰鬥以後，格萊沙終於明白自己的想法多麼幼稚。即使高強如劍魔，也有心算無心下也只有狼狽而逃的份。
當然，進入了何晨曦的小隊，格萊沙也終於能體會到魔眼的存在和隨時隨地的指導。但是，唯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這經驗是屬於劍魔的記憶。
“這次的中心任務是幹掉這個人。”竹篙男拿過一疊照片向格萊沙指點，“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人在御魔堂的魔族陣營裡是個聯絡官之流的人物，據說今天晚上他會隨身帶著一份極其珍貴的資料。”
“搶到那份資料就可以？”這次問話的是六一，面上透出興奮的紅暈。
“不，資料在他的腦子裡。生死無所謂，只要保持他大腦的完整，魂妖就有辦法把它拿出來。”竹篙男解釋說。
這種解釋讓格萊沙和六一都下意識的搖頭。但是這就是戰場。
“落日。你說的太多了。”何晨曦揹著手站在窗前，看著西邊連綿的山峰間，日頭化作一道火輪緩緩沉下。“對戰士來說，不需要知道那麼多。告訴他，提頭回來就可以了。”
在竹篙男的極力堅持下，格萊沙被頂到了戰鬥魔巫的位置，也就是這次攻擊的主力，當然也是跟著何晨曦一起。竹篙男，六一，還有兩名傅清翰安排的來自北煉堂的精英魔巫，作為護法會給格萊沙兩人打前哨。自然還有神奇的魔眼，格萊沙第一次接觸到這個職業的人，當有人突然憑空在耳邊向他問好的時候，還真是吃了一驚。
不過一會兒可要看魔眼的照顧了。
日頭已經完全沉了下去，屋裡沒有一個人說話。北煉堂的兩個魔巫始終在擦拭他們的武器，從修長的日本刀到貼身的短匕。竹篙男不停的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比起來，剩下的人都像石化了一般。
仔細的觀察這著眾人的表情，格萊沙覺得還是蠻有趣的。不過今晚的任務之後，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著回到這間小屋裡。
魔巫和魔族之間的戰爭，絕不是打打鬧鬧那麼簡單。
終於，窗前的何晨曦轉過身來：“好了。大家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