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三章 黑衣素手燈朦朧1
兄弟不能慫 媽咪,不理總裁爹地 幻獸王 超級特種兵都市遊 大遼逆臣 天生棄妃難自棄 網遊之牧師死神 偵探之鬼怪奇談 棄妃逍遙之帶著包子種田 逆命者曹丕
正文_第十三章 黑衣素手燈朦朧1
在孟津縣衙時,言成霖想殺塔爾齊而未能殺,現在是能殺塔爾齊而沒有殺。此一時彼一時,現在要緊的是救郭斌的孩子。此時若殺塔爾齊,言成霖和孩子或許能脫身,這女奴便無法照顧。女奴一死,言成霖又如何把孩子帶回綠柳山莊?孟姣姣說得不錯,塔爾齊對言成霖並無惡感,只當他雖有武功,卻是讀書越讀越糊塗的書呆子,是以言成霖竟能輕易脫身。
出城十里左右,到了言成霖放馬的地方,言成霖一聲唿哨,那馬跑了過來。言成霖問女奴:“你叫什麼名字?多少年紀了?能騎馬嗎?”
女奴說道:“婢子進郭府後改姓郭了,名字叫鳳妹,今年三十了。我在郭府也曾騎過馬,只不敢奔跑。”
言成霖又問:“家裡還有什麼人?”
女奴說道:“我進郭府前雙親已死,會州城破,我漢子早死了,也沒留下子嗣。”說著話竟抹起了眼淚。
言成霖說道:“我姓言,住蔡州城外綠柳山莊,你叫我言公子。郭斌死得壯烈,這孩子就叫郭繼斌,長大了也像他老子那樣英雄了得。我只做他師父,你卻要把他當自己的孩子般扶養。到了山莊,自有人侍候你。我叫你阿鳳,只把你當姐看。”
阿鳳說道:“我在郭府本就是帶這孩子的,郭將軍有後,我便死了也值。公子要我帶小主人,最好沒有。公子救我性命,婢子這裡謝過。婢子生就戝命,不敢僭越,只把公子當主人。”說畢就在馬上向言成霖襝衽行禮。
言成霖也不分辯,認鐙上馬。兩騎馬迤邐而行,傍晚時分,到了鞏州,尋一客棧住了。鞏州原名通遠軍,建軍之前名叫渭源,當年王韶在此建市易司經制河湟時還只是數十百戶的荒僻小鎮。數百年過去了,雖有了州治,其實還稱不上繁華。住了一夜,言成霖勉強僱了一架馬車,阿鳳抱郭繼斌坐車,言成霖依然騎馬。顛了一天,總算到了秦州。
秦州不比鞏州,稱得上是人煙幅輳,比屋鱗次,便是商店門面也比鞏州氣派得多。言成霖找一個像樣點的客棧住下,先叫小二給租了一輛上好轎車,又叫小二把綢緞莊老闆請來客棧,用上好綢緞給阿鳳做了兩身衣服,郭繼斌所需衣物也一一備齊;再叫來首飾店的老闆,給阿鳳配齊頭面,都是真金白銀,珍珠寶玉,算起來竟化了五百多兩銀子。言成霖用了五兩一錠金元寶,按市面上的兌換比率,綢緞莊和首飾店的老闆還落下不少利息。主子給奴婢如此包裝,小二在旁連喊看不懂。其實言成霖眼裡的下人便是宮女,若按宮女的標準包裝,只怕還差了點。
此時郭繼斌尚未満週歲,需一直抱在手裡,從會州到秦州這一段路,因趕得急了點,阿鳳便有些吃不消。自秦州向東,馬車配製既好,吃的、喝的所需物品也備了個百分百,言成霖騎著孟姣姣送的良駒走在前,阿鳳抱著郭繼斌坐著馬車走在後,馬蹄得得,車聲轔轔,每天只五、七十里,走得倒也逍遙。但山嶺逶迤,愈向東走,綠意漸濃,山勢也變得陡峭起來。
這一天中午時分,言成霖在一個名叫白石硤的地方打尖。小店開在三叉路口,一條是來路,一條進山,卻是向西安的路。另一條從北繞山腳過來,大約是去延州的路。三間茅棚,一面酒旗便斜插在茅棚的木柱上。棚內擺著五、七張桌子。言成霖到時,已有兩張桌子上坐得有七、八個人,桌旁放著三輛小車,因包得嚴實,看不出裝的是什麼東西,但顯見這是一夥人。靠桌放著幾樣棍棒單刀之類武器,是走長路防身用的。言成霖挑了一張桌子坐下,車伕侍候阿鳳下車後,便與阿鳳一邊一個,打橫坐在言成霖旁邊。言成霖要了一壺
酒,點了些牛肉、雞、鴨和時令菜蔬,慢慢的吃著。車伕給言成霖斟了酒後,自己也滿滿的倒了一碗,先嚐了一口,說聲“這酒不壞”,一口喝了半碗,隨即大口吃起菜來。阿鳳抱著郭繼斌,要了饃饃,在嘴裡嚼碎了喂著。又要了碗茶,喂郭繼斌喝水。
不知是言成霖一介俊秀書生,山道之上難得一見,還是阿鳳身上翠圍珠繞,光頭上那支金釵就價值不菲,引得鄰桌那一撥人眼睛老往這邊睃。言成霖只作不知,自顧自的吃著,偶爾看看郭繼斌,問阿鳳兩句。稍頃吃好,言成霖要了點水潄了潄口,阿鳳也洗潄更衣後正打算上車,鄰桌一人——看樣子是帶頭的過來向言成霖一抱拳,說道:“公子拜揖!”
言成霖也抱了抱拳,問道:“可有何見教?”
那人說道:“前面三十里山路聽說不大安寧,公子和我們搭個伴如何?”
言成霖問道:“有何不安寧?莫非有毛賊搶劫?”
那人說道:“那倒不是,只是聽說不知從哪來了一隻老虎,時常出來傷人,公子人少,只怕不便。”
店家插嘴說道:“這位客人說得不錯,確有老虎傷人,獵戶們也奈何不得。人多了壯個聲勢,在此時進山料可無事。”
言成霖剛要回答,那夥人中有一人扯著嗓子說道:“我們見公子是個有錢人,又是個沒見識的,出門沒請個人保鏢!夾在我們中間走著,便是老虎來了,傷得了我們也傷不了公子你,只消出個幾十兩銀子給我們買口酒吃,公子意下如何?”
言成霖心想,原來遇著了敲竹槓的!便真有老虎又能奈我何?他回說道:“幾十兩銀子倒是小事,只我們這孩子是個福星,逢凶化吉的,便是老虎來了也不會傷我們。再說,我也嫌夾在你們中間走路悶氣,還是我在前頭走著,你們跟在後面吧!”說畢跨鞍上馬,韁繩一抖,這馬便得得走了起來。阿鳳也抱著郭繼斌上了馬車,車伕一聲吆喝,馬車轔轔,在言成霖後緊跟著。
那人見說不動言成霖,冷笑一聲:“整個是守財奴一個,不知高低!”隨即又招呼一聲,七、八個人推著五輛小車,吱吱吜吜的跟在言成霖後面。
前行了不到十里,那山勢越高,山谷也越覺幽深。不僅山坡上林木茂密,便是路邊也長滿了半人多高的灌木亂草。一陣山風吹來,樹草亂動,發出簌簌的響聲,令人毛骨悚然。此時阿鳳揭開車簾對言成霖說道:“公子,我怎麼覺著心裡不安寧,連小繼斌也只是亂踢亂動,莫非真有那東西?我聽郭大人說過,那東西有小牛般大,厲害極了,公子小心些。”
言成霖說道:“我自理會得,你抱好繼斌,別驚嚇了他。”
山道越行越險,言成霖的寶劍是並沒掛在腰上,而是放在馬車裡的。此時寶劍“嗆”的一聲,從劍鞘裡脫了出來,倒把阿鳳嚇了一跳。又前行了幾百步,言成霖座下的馬一聲長嘶,竟站著邁不開步,渾身顫抖起來,拉馬車的兩匹馬已是癱倒地上,動也不敢動。因是慢慢癱倒,馬車也是慢慢傾側,總算阿鳳沒有跌出來。車伕見狀,吃驚得不知所措。
言成霖心知老虎已在附近,他跳下馬來,環顧四周,知道老虎將從前面過來,便又向前走了十幾步,拿椿站住,運足護身罡氣。就聽一聲虎嘯,前面幾十步處灌木一陣亂動,跳出一隻虎來。那虎像只大貓,毛皮色彩燦爛如錦,既威武又好看。見言成霖就在面前,虎頭一昂,長尾一翦,緊跑幾步,一縱身向言成霖撲來。
言成霖向後退了一步,兩隻虎爪從離肩一尺處落下,而斗大一個虎頭離言成霖只得半尺。此時老虎一縱之
前衝力已放盡,虎爪猶未落地,言成霖一揮手,朝著虎頰一掌擊去。這可不是江湖上比武點到為止,言成霖是用了全力。“啪”的一聲,如中敗革,響聲並不大,這一掌已把老虎的頷骨擊碎,半邊虎牙落了一地,其衝擊力也把老虎打翻在地連滾了幾滾。此時的老虎嘴既不能張,也不能閉,負痛往草木叢中一鑽,頓時不見蹤影。
老虎一走,馬又恢復了常態。言成霖的坐騎揚鬃刨蹄,一副急欲馳騁的樣子。拉馬車的兩匹馬也站了起來,噴了噴鼻息,等待車伕的命令。車伕揉了揉眼睛,——敢情這位車伕一見老虎便把眼睛閉起來了,這也算是一種“遁”法,眼一閉,立即離開了現實世界。——問言成霖:“老虎呢?”
言成霖說道:“走了!”
車伕又問:“如何便走了?沒吃人嗎?”
言成霖說道:“原本想吃人的,我對它說,這裡有一個小寶寶正在睡覺,別驚嚇了他!老虎聽了,便走掉了。”
車伕問:“老虎聽得懂人的話?”
言成霖說道:“不知道,你問老虎去!”
此時走在後面的一夥人中,在白石硤打尖時和言成霖說話的那人跑了過來,問道:“剛才見老虎從樹叢中出來,怎麼一轉眼又不見了?”
不等言成霖回答,車伕說道:“這老虎本來是要吃人的,我家公子對老虎說,我們的小寶寶正在睡覺,別驚嚇了他,後面有一個人胖胖的,有一身好肉,去吃他吧!公子剛說完,老虎就鑽進樹叢走了,大概是到後面去了。”
那人聽了,狐疑不定,又問:“老虎聽得懂人的話嗎?”
車伕說道:“不知道,你問老虎去!”
那人聽了,向後面的人吼道:“弟兄們抄傢伙,老虎到後面來了!”
又走了十幾里路,山勢漸見平緩,視野也越來越寬。車伕噓了一口氣,說道:“哎呀我的媽呀,終於走出山了!”
申時時分,走到了一個小鎮,名叫安溪,鎮頭有一個路標,標明到西安還有一百八十里,言成霖心想,大約還得走三天。言成霖在一個名叫興隆的客棧裡住下,要了兩間上房,阿鳳帶著郭繼斌住一間,自己住一間,車伕因要顧著馬車和馬匹,就住在馬房旁小屋裡。也就是前後腳的功夫,跟後面的那七、八個人也住了進來,小店一時鴰噪起來。言成霖顧著小繼斌,一概不與外人囉唣。
晚飯後,阿鳳帶著小繼斌早早的休息了,言成霖獨坐房中動功練氣。大約亥初時分,客棧外面忽然燈火亂晃,人聲鼎沸,住客棧的人也紛紛跑到街上看起了熱鬧。言成霖聽到有人議論:“呀,好大一隻老虎!”
“是你們打死的嗎?能拿不少賞錢呢!”
“老虎死了還是這副凶樣,誰遇著了不是倒了大黴?”
“……”
言成霖心想,原來我那一掌便把老虎打死了?幾個獵戶遇著了給抬了回來?言成霖雖這麼想法,並沒有出去看看的意思,繼續打坐用功。忽然,他從前面嘈雜聲中聽到另一種聲息,一種類似樹葉飄墜於地的聲息。穸外月色朦朧,彷彿有一黑影一閃而過,接著,隔壁阿鳳住的房間的穸櫺“格”的一聲。言成霖的心裡也格頓一下:“不好,有人進去了!”言成霖站了起來,走到阿鳳房門前,舉手敲了兩下,說道:“阿鳳開門。”
阿鳳剛把門開了,言成霖便見房裡一個黑影一晃,小繼斌便被抱在了懷中。對言成霖低聲喝道:“不要過來!”
阿鳳見小繼斌被來人抱了,顯然不懷好意,急道:“還我孩子!”說畢衝過去便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