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三章 佳人賣劍困窮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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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三章 佳人賣劍困窮途2
兩天之後,石磊和王友蘋踏上了南去的征程。一人一騎,馬蹄得得,年青夫妻,並肩江湖,好不有興。開頭幾天還好,每天走個一、二百里。到了第五天,上路後不久,王友蘋忽覺心頭一陣煩惡,胃裡一股氣直往上衝,竟哇哇的乾嘔起來。一連幾天都是如此,而且又加重了些。嚇得石磊手足無措,急著要尋醫生。王友蘋說道:“尋什麼醫生?都是你作的孽!”
石磊答道:“是是是,這幾天趕路太急,累著你了!”
王友蘋見石磊是真急,帶羞笑道:“人家是害娃娃,你急什麼?”
石磊問了聲“真的嗎”,哈哈笑了起來。這樣一來,趕路的速度放慢了,一天走不到百里,便早早的打尖休息。
石磊和王友蘋是從臨安、溫州一路南去的,半個月後,到了一個名叫暇蟆灣的地方。看看已到中午,恰好路旁數間茅寮,賣些茶水點心,供過路客人歇息解乏。
石磊和王友蘋就在茅寮旁的樹上把馬拴了,挑了副座頭坐下,小二快手快腳的給倒了兩碗茶。石磊一問,才知已到了潮陽地界,離潮陽不上百里。暗想:“要不了幾天,便可到廣州了,希望能早日尋到了言大哥,也不枉跋踄一趟!”
此地地處南國,春天原本到得早,時節已到三月,撲面風來,已感到暖意。石磊和王友蘋正走得有點熱,一口茶喝下,精神一爽。放眼四周,襯著蜿蜒的山嶺,山坡之上一片新綠,間有雜花點綴,茅寮旁恰有一股澗水,清洌異常,淙淙不絕,不覺脫口喊了聲“好地方!”誰知一杯茶沒喝完,忽然聽到馬路蹄聲響,從山那邊轉出一隊人來,卻是兩個蒙古軍官帶著一隊百多名軍士。在佇列中走著幾個被捆綁了的人,走得近了,石磊和王友蘋看見文天祥竟在被捆綁的人中。因離得尚遠,那兩個領頭的是誰卻還未看清。
石磊和王友蘋並沒有看錯,被綁的人中,文天祥確在其列。
文天祥自從在高郵附近脫險,被稽聳的兒子稽德潤從通州送出海,先到溫州,其後一直轉戰在江西。此時文天祥已是少保、信國公,他領兵進入潮陽縣,駐在五坡嶺,打算和蒙古軍隊的統師張弘範一戰。這天文天祥和部從正在五坡嶺吃飯,張弘範的軍隊突然殺到,文天祥不及應戰,連部從全部被捉。因為張弘範駐在潮陽,這一隊軍士,便是把文天祥押到潮陽去的。
石磊和王友蘋自然不知其間的經過,但見文天祥被捉,暗暗吃驚,對看一眼,石磊輕聲說道:“文大人被蒙古人捉去,我們既然遇到,不可不救。你把馬牽去,拉文天祥上馬便跑,我來斷後,阻止這些軍士!”
兩人打定主意,王友蘋悄悄踅到繫馬處解了馬韁,做好準備。石磊也轉到茅寮後面隱藏起來。稍頃,這隊蒙古兵到了茅寮,帶隊的先跳下馬坐下,押解文天祥的軍士則就地休息。王友蘋見小二正給領頭的兩人忙不迭的抹桌倒茶,見是機會,牽了馬向文天祥靠近。距文天祥二十步遠時,一名軍士喝道:“什麼人?站住!”話一說完,人已走來,拔出腰刀把王友蘋攔住。王友蘋彈出一枚梅花鏢,嘴裡說道:
“勞駕讓讓路,讓我過去!”那軍士的印堂之上中了一鏢,晃了兩晃,倒在地上。王友蘋對文天祥說道:“請文大人上馬!”
文天祥已認出了王友蘋,快步走到馬前,王友蘋一劍割斷捆綁的繩索,文天祥抓住馬韁剛想上馬,兩條腿已被軍士拉住。隨即刀光一閃,一人站在王友蘋身前,說道:“我當是誰這樣大膽,原來是你!”王友蘋看時,見一人手握厚背砍山刀,威風凜凜的攔在她面前,正是蒙古軍中的武功高手鄭仲和。此時,石磊已和人交上了手。此人王友蘋和石磊都不認識,他便是武功還在鄭仲和之上的陸元伯。
鄭仲和在鎮江與葛勝南分手後,回到臯定山,巴延也沒有十分責怪。後來巴延回和林升任知樞密院事,改由巴延的下屬張弘範統師蒙軍繼續南征,鄭仲和便給張弘範參贊軍務。此時,陸元伯也離開了嘉木揚喇勒智到張弘範軍前效力。聽說軍士在五坡嶺捉到了文天祥,張弘範有令,陸元伯和鄭仲和趕來押送,務必要把文天祥押到潮陽。統師有令,陸元伯和鄭仲和還敢大意?文天祥所率領的部隊已散,這條路原本太平,誰知卻遇到石磊和王友蘋!
鄭仲和對王友蘋說道:“幾年不見,小丫頭變成大姑娘了!”隨又圧低聲音說道:“我答應過言大俠,他的朋友我不會冒犯,你走吧,人你救不走,遲了只怕脫身都難!”
王友蘋此時是打不得也走不得。說打不得,是自知未必打得過鄭仲和,打也是白打。說走不得,是因為石磊已經動手,她不能丟下石磊一個人走。她向鄭仲和低聲說了聲“多謝”,接著高聲說道:“讓開!”舉劍一招“凌寒獨放”,向鄭仲和剌去。鄭仲和揮刀擋開,又說:“你先脫身,與石磊打的名叫陸元伯,十分厲害,石磊能脫身是他造化,你再不走兩人都走不掉!”鄭仲和說這話時,二百軍士留下一百看守文天祥一行人,一百軍士挽弓搭箭,圍了上來。又聽石磊說道:“友蘋你先走,我隨後就來!”王友蘋只得一拎馬韁把馬圈轉,奪路便跑。剛跑出五十步左右,身後亂箭“嗖嗖”射到,王友蘋連撥打加躲閃,大腿上仍中了一箭。王友蘋忍著痛,一口氣跑了五、六十里,這才下馬,咬牙把箭拔掉,割了一幅衣襟把傷處紮緊。眼看前面不遠便是小鎮,王友蘋在馬屁股上一拍,馬昂首嘶叫了一聲,往來路一溜小跑去了。王友蘋把馬放走,是想讓馬回去把石磊引來。
此時王友蘋身上血跡斑斑,箭傷極痛,小腹也隱隱有些作痛。總算捱到鎮上,找到客棧,小二見了她這般模樣,吃了一驚,忙扶進客棧,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遇到劫道的了?要不我去請個醫生來瞧瞧?”
王友蘋含糊應了。不一會,醫生請到,剛一搭脈,嘴裡“咦”了一聲,問王友蘋:“姑娘有身孕?”
王友蘋點點頭。醫生又查外傷,邊查嘴裡喃喃說道:“還好,沒傷到骨頭!”嘴裡說話,手上沒有閒著,給王友蘋上了金創藥,說道:“外傷倒是無妨,有半個月也就好了,只是胎息不大好,我再開兩貼保胎的藥,你只好好休息,料想無事。”王友蘋謝了醫生,一摸身上
,只有三兩散碎銀子,給了藥費,所剩無幾。原來王友蘋在平時從不把錢放在心上,憑著妙手空空的本事,別人的錢便是她的,什麼時候想要,伸手便得。錢袋便放在石磊身上,吃飯住店,都由石磊打理。兩人也從沒分開過,誰想到今天不僅落了單,身上竟不方便起來。
此時的她,心裡固然焦急,卻又無可奈何。在客棧裡養了半個月,箭傷倒是好了,胎息也正常了,卻又生起病來。別說請醫生,沒了錢,小二的臉也難看起來。更要命的是,她的馬並沒有跑回來,更沒見到石磊的蹤影,鄭仲和說陸元伯厲害,只怕石磊凶多吉少。她自己病著,又為石磊耽心,又想保住腹中的孩子,身心已極度疲憊,只能咬著牙挺下去。
又捱了幾天,由於付不出錢來,日常的飲食也難以為繼,人已越發的憔悴。小二卻來對她說道:“家主要我對你說,你這房間要騰出來給新客人住,你也是可憐見的,也不能趕你走,後面有一間堆雜物的房子,要你搬過去住。”
王友蘋嘆了口氣,沒有迴應小二的話,心裡是難過之極:“真正是一錢逼死英雄漢,想不到我王友蘋也有這麼一天!”小二又問道:“姑娘還有值錢的東西嗎?我給姑娘變點錢,也好請個醫生看看,調養調養身體?”
王友蘋說道:“我哪裡還有值錢東西?釵兒環兒的不都當掉了?小二哥你行行好,這幾天我官人就要找來也說不定,我們不缺錢,只是沒帶在我身上。”
小二說道:“姑娘這話說過好幾遍了,只怕姑娘自己都不相信了,若真沒有值錢東西,說不得,只好請姑娘換房間了。”
王友蘋忽然想起,不是還有一把麼鳳劍嗎?按說,這劍是言伯伯送給婆母史如玉,史如玉又轉送給她的,是個要緊之物,不能賣的。但眼前這個處境,也只有先換了錢,待身體大好了,再把它取回了。想到這裡,對小二說道:“我這把劍名叫麼鳳,可值一千兩銀子,你把它拿去,或當或賣,變點錢來吧!”
小二說道:“姑娘你不是誑我吧?這把劍能值一千兩銀子?我們這小鎮子上,誰希罕這把劍?誰能拿得出一千兩銀子?依我看,若能賣得十兩,我替姑娘燒高香了!”
王友蘋無法,只得說道:“十兩就十兩吧,勞駕小二哥了!”
小二先搬一張桌子放在大門外,把王友蘋的麼鳳劍擱在桌上,劍身上用一根草拴著,這是賣劍的標誌。一連幾天,看熱鬧的有,卻沒人要買。有的還嘀咕:“什麼好劍,值十兩銀子!”
“有十兩銀子,可過兩年寬心日子了,莊稼人只要犂和牛,要劍幹什麼!”
這一天,王友蘋沒吃早飯,中飯還是小二看著她可憐,給她端來一碗米湯。王友蘋吃過以後,躺在**,半睡半醒,昏昏沉沉,忽聽門外有人說道:“這是麼鳳劍,怎麼在這裡?”
這是王友蘋尋覓已久的聲音,這聲音彷彿從天上飄來,穿過店堂,傳到王友蘋耳中,原本已極輕微,卻又如雷震一般。她想爬起來,卻渾身綿軟;想張嘴大喊,卻又發不出聲。她一著急,昏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