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二章 臨危履險如閒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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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六十二章 臨危履險如閒庭
那刀離文天祥的頭還有半尺,突然劍光一閃,“噹噹”兩聲,小校的兩柄刀已斷成兩截,掉落地上。那小校這時才看清,已有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站在文天祥身旁,男的手中劍正在歸鞘。
這兩人自然不會是別人,而是石磊和王友蘋。
石磊和王友蘋護送文天祥來到真州,算是大功告成。因為離家之時王人英和金碧蓮去了臨安,臨走連招呼都沒打,一定惦記,本想告辭離去,苗再成聽文天祥說石磊和王友蘋是他的朋友,倒也不好怠慢,請他們在州衙內安息一宿,第二天再走,石磊和王友蘋遂在真州州衙之中住了一宿。晚上練坐功,清晨練劍,在石磊和王友蘋,已經成了習慣。他們雖說情比石堅,死生同命,因還沒有結婚,仍然守正有禮,兩人分房住下。即使緊要時同處一室,也並沒有燕婉之私。這天他們清早起來,練了一會劍,時辰尚早,又上街遛了一轉,吃了早飯,正打算來州衙向文天祥和苗再成告別,卻見兩名軍校進了州衙,便沒隨著進去,站在州衙大門前說話。稍頃文天祥和苗再成走出州衙,就在大門口說話。石磊打算待文天祥和苗再成說完話後再上前告辭,忽見兩軍校突然舉刀向文天祥砍下,石磊的動作是何等的迅捷,將身一縱,赤焰劍向刀一撩,便把兩柄單刀削為兩段,此時才雙腳落地,站在文天祥身旁。王友蘋雖沒有出手,身形晃處,幾乎與石磊同時,站在了文天祥身邊。這時苗再成才對兩軍校說道:“不得對文大人無禮!”說過之後,又對文天祥說道:“下官素知大人忠義,但李制置使之命,下官不得不從。下官斗膽不殺大人,卻也不敢再留大人,大人請便!”說完,轉身進衙,喝令關門,把文天祥關在州衙門外。
那兩名小校見刀被削斷,正怔在當地,文天祥問道:“你們真是李庭芝派來的?”
那兩名小校此時已不敢強橫,向文天祥拱手說道:“正是制置使李大人差小的們來的。”
文天祥對他們揮揮手,說道:“不關你們事,你們走吧!”
兩名小校一走,石磊問道:“文大人有何打算?”
文天祥說道:“去揚州找李庭芝!”
王友蘋說道:“李庭芝正要殺你,如何還去揚州?”
文天祥說道:“天祥必得對李庭芝當面說明白!”
石磊說道:“大人此去揚州,十分凶險,小人和友蘋作大人的衛護如何?”
文天祥說道:“國既不國,何分大人小人?天祥的性命都是你們救的,何況前路吉凶難測,還要仰仗你們?以後直呼我名吧!”
王友蘋說道:“這年頭做個忠臣也難,你倒也蠻對我的脾氣,不枉了護送你一程。有我和石磊在,看李庭芝敢對你無禮!”
從真州到揚州路本不遠,因三人是步行,文天祥如何走過如此長途?是以越走越慢,到揚州時已是夜裡四更天了。此時城門緊閉,文天祥和石磊、王友蘋站在城下,正要喊守城軍士開門,忽聽收城軍士說話之聲。一人說道:“制置使大人捉文丞相甚急,傳令各門不可懈怠,文丞相真的會來揚州嗎?”
又聽一人說道:“文丞相要說降制置使大人,制置使大人自然不會放過文丞相了。文丞相若來揚州,必死無疑,多半不會來!”
文天祥本來打算亮明身份叫開城門的,聽得收城軍士如此說,哪裡還敢聲張?揚州不能進,真州不能回,隔江鎮江已是蒙古人天下,還能去何處?
石磊和王友蘋沒有說話,只看著文天祥,要文天祥拿主意。半晌,文天祥說道:“向東,取海道南歸吧!”
此時下弦月還沒有下山,三人趁著淡淡的月光,踏著一地嚴霜,離開了揚州。到天亮時,才走了十多里路。卻好到了一個小鎮,石磊和王友蘋還好,文天祥此時又餓又累,已經挪不動腳步了。找到一個小吃店,下了三碗麵,剛端起碗,街上一陣**,一隊軍士開到,正是從揚州而來,追查文天祥的。王友蘋叫石磊護著文天祥從後門溜出,自己包了十幾個饅頭隨後跟來。
海固然在東邊,經何處入海,又走哪一條路,文天祥不知,石磊和王友蘋也不知,只是向東走而已。這一天,走了四十里地,到了板橋鎮。剛想打尖,一隊兵趕到,石磊和王友蘋護著文天祥伏在鎮後溝渠之中。好在溝中無水,不致太狼狽。至晚,就在鎮邊一間被廢棄的茅屋中捱了一夜。
天剛放亮,三人又走。走了二十多里,已是中午時分。此地前不巴村後不巴店,文天祥必竟是文人,已經完全走不動了。石磊在路旁拔了一捧乾草,給文天祥坐下休息。文天祥說道:“難為兩位陪著我受苦受累,只怕還未到海邊我便不行了,真是天不佑我!”
王友蘋說道:“我看著你是個大忠臣,陪你吃點苦也沒什麼。你也別說洩氣話,不是說吉人天相嗎?”
石磊說道:“友蘋說得不錯,總有否極泰來的時候,咬牙堅持一下吧!”
文天祥嘆了口氣說道:“我可是一步也走不動了!”
石磊說道:“我扶著你慢慢走吧!”
石磊剛扶起文天祥,卻見一隊二十多人向他們走來。走近了才看出,這一隊人竟是蒙古軍士,為首的一位,正是他們的老冤家葛勝南!
葛勝南與鄭仲和分頭行事,先奔揚州,正好趕在文天祥前,差一軍士化裝成從蒙古軍中歸來,告訴李庭芝,說有一丞相要來說降,接著在山陽縣遇到一隊蒙軍,要了二十人過來截殺文天祥,計謀和按排不能說不周全。此時面對石磊和王友蘋,葛勝南笑道:“我道是誰救走了文天祥,原來是你們兩位!想必你們是又餓又累了吧?文天祥嘛,雖然一心與蒙古國作對,暫時還不想殺他,你們兩個小賊,老壞我的事,今天可饒不了你們了!”說到這裡,向軍士一軍手,喝道:“動手!”
王友蘋對石磊說道:“既然他們還不想殺文大人,我們就放開手打,你專一對付葛勝南,我對付二十名軍士!”
石磊說了聲“好”,赤焰劍早已出鞘。他指著葛勝南說道:“廢話少說,看劍!”一招“暗度陳倉”,剌向葛勝南左脅。葛勝南斜跨一步讓過,軟劍一抖,在兩人錯身而過時,一招“斜陽一抹”,軟劍向著石磊的右胳膊一拖。葛勝南使的是陰招。劍隨身轉,對手不容易發覺。若是應付不到,一條胳膊便會保不住了。石磊也真是不含糊,手腕一翻,赤焰劍貼著手臂豎起,招名也好聽,叫做“楊柳依依”。葛勝南的軟劍在赤焰劍上一拖,一陣剌耳的金屬磨擦之聲響起,兩人回頭轉身,重新發招。
石
磊和葛勝南鬥過幾次,因為有王友蘋站在旁邊圧陣,膽氣壯了不少。此時王友蘋顧不上他,石磊雖有點膽怯,但他秉性沉穩,行事縝密,攻守之際,甚有章法,一時也不會落敗。王友蘋一人對付二十名軍士,身法輕盈,像穿花蝴蝶般在二十名軍士中穿來插去。因為前兩次遇到的是宋兵,避之為上。這次葛勝南帶的蒙古兵,手底下可就不客氣了!右手麼鳳劍從“海市蜃樓”轉“落英繽紛”,劍光錯雜,令人目不暇接。左手扣著梅花鏢,打軍士的眼晴,卻是鏢無虛發。只聽軍士不斷髮出“哎呀”之聲,或則眼被打瞎,或者兵器被削斷,或者胳膊中劍,不一會,二十名軍士倒有一大半受傷哼哼。
葛勝南見自己只和石磊打個平手,王友蘋鬥二十名軍士如虎入羊群,己方已處劣勢,忙喝道:“先殺文天祥!”
此時的文天祥別說還手,連躲避都不能,王友蘋必先顧及文天祥的安全,然後才能應敵。二十名軍士能固然只剩下五名尚能打架,但這五名身手不弱。長刀臂剌之時勁大力足,步履靈活,便是梅花鏢也難傷到他們。一聽葛勝南說先殺文天祥,立即便有兩人向文天祥走去,長刀揮動,帶起刀風嗚嗚,向文天祥頭頂劈下。
此時王友蘋正被三名軍士圍著,一時脫不開身救文天祥。石磊在這關鍵時刻,顯出了他過人之能。他向葛勝南使到“擒驪得珠”,逼得葛勝南退步換招,隨即一招“鵬搏九霄”向文天祥躍去,直接用身體撞向軍士。剛把軍士撞了一個跟斗,解了文天祥之危,葛勝南已經跟到,“李廣射虎”,軟劍剌向石磊的右腰。就在軟劍著體的一個瞬間,石磊不僅沒有閃避,反而用背撞向葛勝南。不過撞的方向略略一偏,軟劍從後面剌進,卻從脅側穿出,並未剌到內臟。與此同時,石磊的赤焰劍貼著自己的左脅剌進了葛勝南的腹中。
石磊這一招名叫“蠍尾針”,用起來極險,或者說非到危急之時不用。如果敵我雙方的攻擊方位計算錯誤,就會同歸於盡。葛勝南倒下了,蒙古軍士吶喊一聲,不敢戀戰,紛紛作鳥獸散。王友蘋急看石磊時,腰部衣服已被鮮血染紅。石磊先點了傷口周圍的穴道把血止住,由王友蘋幫著敷了金創藥。這些都是臨時措施,必得找到醫生,此時也走不得路,拉動傷口,血便不能止。
石磊受傷,文天祥不忍又不安,正不知如何安慰。只見有兩個鄉農走來,見了葛勝南的屍體,又見石磊受了傷,吃驚得連退了十幾步。王友蘋說道:“你們不必害怕,死的這人是蒙古的軍官,我們的人也受了傷,走不得路,正坐著歇息。——借問此處是何地?”
鄉農見王友蘋是個極漂亮的姑娘,便不怎樣害怕,答道:“前面那個村莊,名叫稽家莊……”
不等鄉農說完,文天祥問道:“是高郵南邊的稽家莊嗎?”
鄉農答道:“正是,此地離高郵二十里,離稽家莊卻只有二里。”
文天祥對王友蘋和石磊說道:“稽家莊的莊主名叫稽聳,此人是我舊識,若去找他,一定接納。
王友蘋摸出五兩一錠的小銀元寶,對鄉農說道:“麻煩你們再叫幾個人來,帶兩塊門板,把他們兩人抬到稽家莊,我便付五兩謝銀。”
五兩銀子,在鄉農眼裡可不是小數,自然連聲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