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章 汴梁風月夢裡秋2
地府臨時工 愛久見人心 先婚厚寵 喜良緣 報恩那麼難 綁架總裁作嫁妝 傲世天狼 少年韋帥望之大隱於市 王妃是嘛?姐要自由! 隋末逐鹿
正文_第六章 汴梁風月夢裡秋2
嘉木楊勒喇智這招式可有點欺人太甚,但言成霖是會者不忙,忙者不會,他有心要試試嘉木揚喇勒智的功力,暗自運氣,一招推穸望月也向嘉木揚喇勒智一掌拍去。兩掌相交,“啪”的一聲,各退一步。這一招從表面上看,言成霖和嘉木揚喇勒智不分伯仲,其實嘉木揚喇勒智不知言成霖虛實,這一掌只用了六、七成功夫。言成霖見過嘉木揚喇勒智師父額音和布的利害,有心試掌,用了八成功夫。不過“推穸望月”一招兩式,“推穸”是賓,“望月”才是主。“推穸”是防禦,“望月”才是攻擊。言成霖雖說用了八成功夫,卻又留了點後勁。但因為退了一步,便沒有跟著進擊。認真計較起來,言成霖比嘉木揚喇勒智要稍勝一點,所勝也有限。即便相鬥千招,言成霖也只是稍占上風而已。
一掌試過,言洪山說道:“主人請退後,待我來會會這野和尚!”
言洪山要言成霖退後,由他來接戰,也是出於對言成霖的關心。嘉木揚喇勒智見言洪山年紀比言成霖大得多,又正是壯年,剛才摔了他兩個伴當全不費力氣,心想言洪山一定要比言成霖利害。一個言成霖已是難敵,若言洪山再上,自己定討不了好。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於是嘴裡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好身手,貧僧尚有要事,不跟你們玩了!”說完,帶著兩個伴當離開了陵地。
嘉木揚喇勒智來汴梁並非偶然,他是奉塔爾齊之命來汴梁察看宋軍動靜的。此時離成吉思汗肇開大業已四十年,西夏、高麗、回鶻諸國業已臣服,新近滅金,又輕取了中原,所謂“唯東南一隅,尚阻聲教”,蒙古主窩闊臺已有狼顧之意。頃聞宋國派兵取汴、洛,釁由宋國而起,這是蒙古國巴不得的。是以塔爾齊命嘉木揚喇勒智來汴、洛看看。嘉木揚喇勒智見全子才已取汴梁,本打算即赴洛陽,臨時決定到金宣宗陵墓,卻也不是前來弔祭,而是垂涎墓葬中的隨葬品。他說要掘開金宣宗的陵墓,看看完顏珣長什麼樣子,那是罵人話。一堆白骨而已,看什麼看?確切的說他是要看看有什麼希罕的隨葬品。金亡半年,蒙古國並未事實上佔領汴梁,金宣宗的陵墓仍由金人管理。即便全子才佔領了汴梁,嘉木揚喇勒智也是不便動手掘墓的,是以只帶兩名從人。真正的動手,自然要到蒙古佔領汴梁之後。因為汴梁可不止一個金宣宗的陵墓,還有北宋八陵,其中的寶物,可是要比一個金宣宗的墓葬多得多。言成霖如何能知道嘉木揚喇勒智的這種鬼蜮心腸?若是知道他是垂涎墓葬中的隨葬品,今天還會放他走嗎?
逐走了嘉木揚喇勒智,守陵軍士請言成霖和言洪山進寧神殿,奉茶之後,言洪山說道:“言公子是我主人,身份貴重,你們在此守陵,想比也是金國親貴子弟,不妨也對言公子稱主人。——你叫什麼名字?”
那軍士先叉手向言成霖行了個軍禮,說道:“啟稟主人,我叫完顏才,我爺爺也曾在宣宗朝做到殿前副指揮,小的不成器,沒能阻止那番和尚胡鬧,差點還吃了虧。”其實完顏才也是在老百姓面前呼吆喝六的下級軍官,眼皮子最薄,什麼人沒見過?不過金國已滅,沒地方抖威風罷了。言成霖這個時候來金宣宗的陵地,其人物氣度平生未見,便知言成霖定是親王貴族一類人。言洪山一打問,便拿出十二分謙恭來回答。
言成霖問道:“現在還有多少守陵軍士
?”
完顏才說道:“最初定製是二百名軍士,也不是小的領隊。蔡州城破訊息傳來,怕有不測,大多散了走了,現在還有二十人,也只能在陵地掃掃落葉,除除惡草,驅除閒人了。”
言成霖說道:“金國雖滅,但哪個朝代也不會壞及前朝陵寢。譬如宋國八陵,在金朝不還是好好的?也難為你們堅守陵地,”說到這裡,問言洪山,“身上還有多少銀子?”
言洪山說道:“銀子固然不多,帶的金子尚還未動。”
言成霖說道:“給完顏才十兩金子,給他們維持生計。”
完顏才喜道:“多謝主人,有十兩金子,我們便是三年五年的費用也還夠了。”
言洪山說道:“我叫言洪山,和主人住綠柳山莊,有事可去山莊找我。”
完顏才連連稱是。守神殿供得有金宣宗的畫像,言成霖和言洪山向金宣宗畫像行了跪叩禮,又在金宣宗陵地察看一番,這才離開陵地,取道洛陽。
言成霖是在汴梁長大的,洛陽卻未去過,本打算在洛陽多耽擱幾天,到幾個勝地遊覽遊覽,留連留連。誰知事情有變,只住了兩晚——在洛陽整整待了一天,便趕往孟津去了。
原來全子才取汴之後,趙葵領兵五萬也到了汴梁。趙葵檄徐敏之帶一萬五千人取洛陽,洛陽並沒有人抵抗,只是在徐敏之進入洛陽時,蒙古軍也已到了洛陽城外。蒙古軍領軍的是塔爾齊的前鋒將劉亨安,兩軍相持也還罷了,蒙古兵又扒開黃河,以黃河之水直灌宋軍。兩國打仗,倒黴的還是老百姓。黃河之水天上來,滾滾滔滔,黃河以南汴洛地區成了一片澤國。固然溺死不少宋軍,老百姓死的更多。這些老百姓原是金國的子民,言成霖一腔怒火如何還按捺得住?
言成霖和言洪山趕到孟津,就住在孟姣姣住的客棧裡。不過,言成霖到時,孟姣姣剛走。這叫造化弄人。
言成霖到孟津時已過午時,用了點午飯,在街上轉了一轉,探知塔爾齊就住在孟津縣衙,回到客棧,便與言洪山在房間裡調息行功。大約到了申末酉初,言成霖便與言洪山徑去孟津縣衙。
此時正是晚飯時分,塔爾齊麾下的將軍們均已回營,便是孟津縣衙前的兩排衛士也已撤去,換成四人守著大門。言成霖走到縣衙門前,對看門的軍士說道:“勞駕通報一聲,蔡州故人言成霖來訪。”
軍士依言通報後,只聽縣衙內傳出一陣笑聲,說道:“是言公子嗎?你倒沒有死?請進。”
孟津縣衙的格局,也與多數縣局一樣,進大門是一個小天井,穿過天井到大堂,這是縣官坐堂公開審理案件的地方。再往後是半畝大小的院子,院子後面才是二堂,也叫花廳,是縣官待客的地方。二堂之後是書房、和臥室,還有一個小小的後花園。言成霖和言洪山走進縣衙,直達二堂,塔爾齊正站在堂前拱手相迎。
言成霖向塔爾齊拱手笑道:“數月不見,塔爾齊將軍威風勝昔!”
塔爾齊哈哈笑道:“言公子真會說話。言公子進出蔡州危城安全無恙,長得越發的清俊,可喜可賀。”
言成霖說道:“言某不才,身逢亂世,書劍飄零,今寄跡孟津,自當前來拜會將軍。”
塔爾齊說道:“客氣客氣,言公子有什麼事要本將軍幫忙,只管開口,本將軍無
不答應。”
言成霖說道:“言某正有一事要塔爾齊將軍幫忙。”
塔爾齊問道:“不知言公子有何事要本將軍幫忙?”
言成霖說道:“要向將軍借一樣東西。”
塔爾齊又問:“借什麼東西?莫非逆旅之中囊中空乏?要多少銀子,我叫下人取來!”
言成霖說道:“言某行囊甚豐,今來是要借將軍項上的人頭!”
塔爾齊先是一愣,這才知道言成霖來意不善。他臉色一變,說道:“混小子,活得不耐煩了嗎?這裡是什麼地方,容得你來撒野?我和你無怨無仇,現在你若出去,我不攔你,只怕等會兒便出不去了!”
言成霖說道:“無怨無仇嗎?你決黃河水灌宋軍,知道溺死多少百姓?宋軍死多少都不關我事,百姓死得冤,這筆賬不可不算!”言成霖不想暴露身份,這國仇家恨之事便不可提,只拿百姓被淹來說事。
塔爾齊打了個哈哈,笑道:“兩國交兵,哪能不死百姓?誰叫他們生不逢時?來人,把他們拿下!”
塔爾齊一聲“來人”剛出口,言洪山已經出手,一劍向塔爾齊當胸剌去。塔爾齊拔出腰刀,一刀架開。言洪山第二劍又到,又被塔爾齊揮刀格開。言洪山覺出塔爾齊臂力甚大,第三劍用了柔勁,塔爾齊揮刀格時,言洪山用劍一粘,引向外門。塔爾齊甚是滑溜,也很識貨,見手中刀竟不聽使喚,跟言洪山的劍粘在一起,自己胸前門戶大開,忙丟下手中刀向後一跳,避開言洪山一擊,嘴裡大喊:“國師快來救我!”邊喊邊往堂後跑。
言成霖怕被塔爾齊跑了,再找他可就不易,喝一聲:“不要走,吃我一劍!”腳下一墊勁,一招暮鴉投林,連人帶劍向塔爾齊射去。剛到半途,忽聽一聲佛號:阿彌陀佛,隨覺勁風著體,一片掌影當頭罩下。言成霖吃了一驚,手中劍迎著掌影連畫了兩個圓圈,消解來人掌力,同時按五行步步步後退,直退到第五步,才能拿樁站穩。略一運氣,覺得尚未受傷。這時他才看出,出掌擊退自己解救塔爾齊的,便是在綠柳山莊二堂之上,史百祿、西門英、西門豪擋不了他一擊之威,卻又被飛鳳閣主的飛鳳釵射瞎一隻眼睛的大和尚額音和布。
額音和布右眼已瞎,用一條黑布斜斜扎住,神態依然威猛,卻有點兒詭異。言成霖深知額音和布是當世高手,師父無邪子死後,只有飛鳳閣主能和他匹敵,自己和言洪山兩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大敵當前,而此時身後院子裡已圍了幾十個軍士,一手執刀,一手舉著火把,在等著號令。額音和布說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綠柳山莊的兩位莊主!”額音和布從服飾和神態上不難看出言成霖是主人,言洪山是僕從。並且,當時在綠柳山莊二堂之上,是言成霖坐的主位。於是又對言成霖說,“死了幾個百姓,言公子來鳴不平嗎?老衲可要稱你一聲‘言大俠’了!剛才一掌沒有硬接,算你聰明。看你的身法,倒像是無邪子老鬼的家數。既敢前來行剌塔爾齊將軍,待老衲把你們拿下了,再交塔爾齊將軍拷問吧!”說畢向著言成霖一掌拍來。
言成霖知道身處險地,不能久待,一個額音和布已是難敵,塔爾齊還會調人前來。既然少不了一場爭鬥,就得趕快出手。他向言洪山使一眼色,不等額音和布掌到,兩個人一人一劍齊向額音和布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