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十章 小露牛刀

第六十章 小露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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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小露牛刀

第二天一大早,龍丘明還朦朦朧朧的尚在睡夢中,便聽見父親從河裡打魚回來了。他一個鯉魚打挺,從**跳在地上,舒展幾下筋骨,去院子裡用新挑來的泉水洗了把臉,擦乾了,把掛在牆上的魚籃子取下來,裝上十來條大魚,上面用青青荷葉蓋上,挎起籃子就要出門。

龍丘澤從茅廁走出來,一愣,問道:“兒子,你這是要去哪?”

“我是小小賣魚郎。嘿嘿,自然去城裡賣魚去。”龍丘明燦爛的笑著。

“照我說,你在家好好歇幾天是正經,這魚我可一挑到前面王家集上去買,何苦大老遠挑到城裡去。”龍丘澤心疼兒子,又不捨得他剛回來就出門。

龍丘明笑道:“爸爸,城裡賣的價錢高,那個書院院長好幾個月沒吃到咱家的魚了,我得去給他送幾條。”

龍丘澤無奈,只好擺擺手,讓他早去早回。

八十里山路片刻即到,他先去白鹿崖書院去跟院長天佑之送了幾條最好的魚。天佑之見了數月未見的龍丘明,自然問了些諸如“去哪裡了?”“怎麼又長高不少”之類的問題。龍丘明隨口糊弄過去。見天佑之正在看著書院的花名冊,便笑道:“佑之爺爺,聽說書院最近招生?”

天佑之今年七十四歲,濃密雪白的鬍鬚掃在胸前,他又總愛穿著一身亞麻布的白袍子,三四天都不見換,所以他的胸前往往是最乾淨的,離遠了看,好像戴著純白色的圍嘴。他不怒自威,天生有著一股正氣凜然的氣質,又十分慈祥,淡灰色的眼睛充滿著慈悲與睿智。因此,他就是慈祥長者的形象代言人,或者說,自從他出現以後,“慈祥長者”這個名詞方才變得具體而形象起來。

他微一沉吟,看著面前這個七八歲便風吹雨打不曾間斷的來給他送魚的這個少年,用一貫慈祥的聲調說道:“孩子,你不適合修行。”

龍丘明把魚籃子在桌子上擺好,笑道:“佑之爺爺,怎麼這麼說?”

天佑之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若你適合修行,你我相識已經十來年,我豈會不拉你進來?”

龍丘明把魚籃子提起來,挎在胳膊上,笑道:“沒關係,我一個賣魚的,本來就沒資格進入天下的最高學府。”不知為什麼,他像是一個被寵溺的孩子,竟然在天佑之面前耍起小性子,不過他隨即又道:“修行這條路嘛,我看不比打魚賣魚有趣好玩。”

說著,他便向院長告辭,走至門口,他轉過身,笑眯眯的道:“佑之爺爺,聽說你的剪須刀又折了?”

天佑之的白鬍子生長得非常迅速,需要每隔三個時辰便打理一下,但這白鬍子又偏偏十分堅韌異常,尋常的刀劍還奈何不了它。這不,前天新打造的剪須刀沒用了幾回,又斷成了兩截,天佑之正為這個苦惱呢。聽龍丘明問起,便嘆了一口氣,道:“沒辦法了,我看早晚得讓巫術科的人給我配點藥劑,把這叢鬍子的毛病好好治治。”

龍丘明笑道:“不用。”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劃,“以後我來給您打理便是。”說完,促狹一笑,挎著魚籃子走了出去。

天佑之有些犯迷糊,不知道龍丘明說得啥意思。他坐回寬大的太師椅裡,習慣性的撫著長鬚,門口黑影一閃,負責招生的勿語長老走了進來,向他彙報最近的招生情況。

天佑之手捋著長鬚,聽勿語長老詳細的彙報著,突然,天佑之的手停頓在半空中,臉上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

勿語長老一抬頭,也不禁愣住了,看著天佑之院長,睜大了眼睛。

天佑之彷彿不相信似的,慢慢伸手摸著光禿禿的下巴,又低下頭,望著腳下那一團離開下巴的鬍子,喃喃說道:“小明明啊,小明明,你何時學會的這一手。”

他口中的小明明,便是龍丘明,換做旁人,原也不敢這麼膽大包天,把白鹿崖書院院長天佑之的鬍子給剃光,他臨走時,手指在空中一劃,便已經施展了隱祕的手法,把天佑之的鬍子盡數削斷,但又在手法上加上了其他高超的手法,所以已經被削斷了的鬍子才會在天佑之撫了好幾下後,方才脫離下巴,掉在地上。

天佑之很清楚,在書院能做到這一點的,不過寥寥十數人而已。

他看著勿語長老,認真道:“這幾天或許會有一個少年來應試,你見過的天資驚人的孩子想必不少了,這一次,你可能會看到一個最令人吃驚的孩子。”

勿語長老想了一下,輕聲問道:“院長,您發現了一個絕世天才?”

“不。”院長搖搖頭,很不習慣的摸著光禿禿的下巴,“一個賣魚的孩子,只是每天在書院走上一個來回,十年後,書院任何一個學子的修為都難以望其項背,你說,你吃驚嗎?”

勿語長老感到一陣莫名的震撼,久久沒能說出話來。

龍丘明從書院出來,把剩下的魚送往幾個老客戶,天色尚早,他的生意就做完了。便在大街上隨意溜達,上京是當今世上最繁華的一座城市,大街上路人摩肩接踵,揮汗如雨,繁華熱鬧的情景就不用說了。龍丘明一名不文,衣衫寒酸,自然不去那些富麗堂皇的地兒,只在一些偏街背巷逛悠。

他登上一座小石橋,穿過萬條垂柳,坐在護城河的欄杆上,眯著眼睛晒起了太陽。

方才他在天佑之院長那裡露了一手,手法乾脆利落,自己甚感滿意,接下來只須等著書院的勿語長老過來找他,送上一個應試的單子。過幾天他再去書院露上幾手,保準會穩穩當當的進入書院。

這時,從左邊顫巍巍的走過來一個鶉衣百結的乞丐,背上搭著一條黑黢黢的大口袋,右手拄著一根磨得烏黑滑溜的木棍子,左手端著一個破瓷碗,趿拉著爛得不能再爛的爛鞋子,經過龍丘明時停住了,緩緩扭過頭來,用機械性的語調說道:“行行好,給口吃的吧。”

龍丘明摸了摸身上,只剩下一個銅板,怪不好意思的用兩根手指夾出來,放到老丐汙濁不堪的瓷碗裡,叮噹一聲響,銅板在兩人的目光中轉了幾個圈,慢慢躺倒了。

龍丘明嘿嘿笑道:“老伯,我只有這一個銅板了,只夠你買燒餅吃的。”

老丐微笑著點點頭,右手託著破碗,疲沓疲沓的走遠了。

龍丘明瞎轉悠了一圈,百無聊賴,突然有些手癢,又聽見肚子咕咕叫,心想,得去找份工作,賺點錢吃頓飽飯。

於是沿著護城河,來到墨黑衚衕光明賭坊前,門口坐著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大爺,一手託著鳥籠子正在打盹。龍丘明摩拳擦掌,正要進去摸一把熟悉的骰子,忽然從裡面湧出來五六條大漢,一個兩米多高的漢子手提著縮成一團的一個人,走在前面。

漢子把那個人扔在地上,狠勁的踢了一腳。那個人哎喲了一聲,飛出兩三丈遠,砰的一聲落在地上。其他幾個漢子如惡犬出籠,嗖嗖嗖,跑過去,開始對那個人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嚷嚷道:“臭要飯的,也不睜開狗眼瞧瞧,這是什麼地方?敢在這出老千,活膩歪了你?”

龍丘明站得遠遠的,搖了搖頭,拳腳無眼,要是被這幫如狼似虎的傢伙掛著碰著,可就有得受的。

“你小子搖你那破頭幹啥?不服氣?看不慣?想出頭?”兩米多高的大個子焦雷似的向龍丘明問道。

那幾個動手的漢子停了下來,齊刷刷的朝龍丘明望來。

這時,龍丘明看得清楚,躺在地上翻滾慘叫的正是不久之前遇見的那個老丐。

“問你吶,小子。”大個子朝龍丘明走幾步,站在他面前,低下頭笑眯眯的問,光著膀子,胳膊上肌肉盤結,似乎隨時要爆發出驚人的力量來。

龍丘明嚥了一口乾唾沫,乾笑道:“瞧你這麼大的一個人,怎麼連說都不會話。”

大個子一愣,道:“什麼說都不會話?”

龍丘明乾咳兩聲道:“說錯了,是話都不會說。我叫龍丘明,是龍哥姑父的表姐的外婆的侄子的小舅子,都姓龍,都是自己人,有啥看不慣的,哥,這人來咱們的地兒搗什麼亂了?”

龍哥是墨黑衚衕的老大,整條衚衕所有的賭館妓院都是他的產業。龍丘明為了套近乎,不惜說自己姓龍,反正這大個子也不知道世上還有“龍丘”這個姓氏。龍丘明自報姓名時,一直坐在門口打盹的看門人睜開了眼睛,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幾番,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然後又把眼睛閉上了。籠子中有著一隻同樣打盹的鳥兒。

大個子上下打量一番龍丘明,見他衣著寒酸,有些不相信的道:“你是龍哥的親戚?”

龍丘明乾脆的哎了一聲,笑道:“可不是嘛,皇帝還有三門窮親戚哪,我小時候還吃過龍哥,給買的冰糖葫蘆呢。”他說溜了嘴,差點說小時候還吃過龍哥的奶呢。

大個子神情變得親熱起來,指著地上的老丐笑道:“這個老傢伙,拿著一個銅板來賭錢,出老千的手段倒好,贏了許多紫金幣,這老小子,敢在咱們這弄鬼,你說該打不該打。”

“該打,該狠狠的打,否則這些人越發沒規矩,不把咱們墨黑衚衕放在眼裡了。”龍丘明生氣道,突然喲了一聲,道:“哥,這老小子似乎不動了,小弟粗通醫術,去看看他還出氣不。”

大個子心裡敬佩,心想龍哥家的親戚果然跟別人不同,不光說的話聽著舒服,還會醫術。

龍丘明走到老丐跟前,蹲下來翻了翻他的眼皮,抬了抬他的胳膊。老丐已經暈了過去,身上到處是瘀傷。

突然龍丘明大聲喊道:“天吶,這人是個妖怪,有尾巴!”

眾人大吃一驚,圍過去看,突然眼前一片白霧朦朧,緊接著眼珠子一陣灼痛,眾人紛紛殺豬似的叫喊起來。

大個子離得較遠,反應也快,眼睛沒有受傷。他扒拉開慘叫的兩人,用手扇開白霧,往地上一瞧,龍丘明和老丐都消失不見了。

魏都路殺豬的張大瓢正坐在攤子後啃西瓜,突然看見龍丘明扛著一個人,飛也似的跑過去了。

張大瓢嗬嗬笑了起來,轉頭對正磨刀的喬老頭道:“龍丘明這小子越來越不正經了,我看見他扛著一個老頭子跑,莫非他跟我一樣,好這口?”

喬老頭慢慢停下手中的動作,緩緩抬頭,驚恐的看著張大瓢,嘴脣顫抖著道:“我昨天剛長了一個痔,你,你可別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