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上京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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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上京風雲
觀白骨把大船停下,飛渡到海岸上,見龍丘明呆若木雞的坐在地上,一隻高大的怪鳥也蔫啦吧唧蹲在一旁,一人一鳥,一副表情。不禁又是擔心又覺得好笑,問道:“二弟,沒事吧?”
龍丘明回過神來,連說沒事。然後介紹了一下蠻蠻,蠻蠻被炸雷震盪得久久不能平息,隨著龍丘明上了大船,一船人都出來瞧它,指指點點,摸來摸去,它竟然毫無反應,晚上自行在甲板上睡覺。
大船在海上航行了三天,抵達海岸。觀白骨把龍丘明等人送至城門處,又返回海上,他常年在江海上飄蕩,早就過不慣城市嘈鬧的生活,況且萬年蛟王被龍丘明修理後,骷髏族又重新回到海上霸主的地位,何等逍遙自在,自然比窩在京城,當一個安分守己的良民舒服得多。
龍丘明知道觀白骨的心意,並不強求他一起進城,託他照顧好蠻蠻,然後帶著隱客三兄弟進了城門。
進城後,先尋到一處客棧住下,龍丘明吩咐店小二整治了幾個小菜,又要了一壺酒,跟三頭蛟一起挺滋潤的吃了一頓。吃完飯後,便獨自走出旅舍,在大街上穿來穿去,只見景觀依舊,人如往昔,但現如今的龍丘明跟幾個月前的龍丘明已經截然不同。
轉了半天,不知不覺走到白鹿崖書院門口,他不禁心想,這幾個月來,院長沒得魚吃,不知道是怎麼熬過的。常常走過這大門口的那個叫藍玉煙的少女,雖然不招人喜歡,好歹也算是幼時相識,只怕是再也不會見到了。想到這裡,龍丘明心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憂傷。又轉念想到修魚微,心裡突的一跳,酸楚異常,好似心上一個新鮮的傷口又被揭了開來,忽忽冒著熱氣。
他突然意識到,當自己還是個小駝子時,見到仙女般的小修魚微,在那時,便種下了愛慕的種子。到後來兩人在山洞朝夕相處,已是情根深種,哪知她竟突然不告而去,今生今世也不知何時才得再見。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肩頭被人一拍。
以今日龍丘明的修為,原不會被人走近身旁也沒有察覺,只是因為他一回到熟識的地方,心裡就裝滿對往昔的柔情,竟然把世界本來的陰險面目拋在了腦後。龍丘明還未回頭,便感知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回頭一瞧,首先看到陽光下一張肥嘟嘟白生生的大臉盤,衝他咧嘴笑著,眼睛被擠得成了一條縫,牙齒一顆顆晒著太陽,笑容雖然略顯擁擠,但顯得分外的溫暖。
這人自然是他的老朋友張小胖。
“辣塊媽媽的,龍丘明,這幾個月你死哪去了?”張小胖乍一見到龍丘明,既激動又憤怒,好像曾經慘遭龍丘明的拋棄一般。
“唉,一言難盡吶。”龍丘明一回城,便見到張小胖,不禁覺得很是溫暖,又覺得非常輕鬆,好像這幾個月的種種遭遇沒有發生過一樣,他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賣魚少年。
張小胖嘴巴一撇道:“屁個一言難盡,你個窮小子還能有啥遭遇,還像模像樣的扯上一言難盡了都,吃了沒,走,去橋頭小七家吃碗天下第一面去。”
龍丘明咕嘟吞下一口饞涎,無奈道:“我,我剛吃飽,恐怕沒這口福了。”
橋頭小七家的蔥花面在上京鼎鼎有名,人稱天下第一面,好吃不貴,去吃的人如過江之鯽。即便不貴,龍丘明先前也很少自己去吃,打魚的人能有多少閒錢?只是偶爾蒙張小胖請客,才能大快朵頤一番。
張小胖與朋友相見,說不了三句話便會扯到吃上面,他覺得,一切的友誼都是在飯桌上建立並且加固的。在這裡,飯桌並不等於酒桌,酒桌太虛假,而飯桌則是實實在在的小生活。關於這種小生活,以下的描述可恰當的概括:
擺著幾道時令小菜,再加上一壺喝了不上頭的小酒,兩人相對而坐,最好是秋日的午後,陽光燦爛。一邊喝酒吃菜,一邊胡天海地的聊天,飯畢,走在熟悉的熙來攘往的街頭,街頭一如往常的擁擠繁忙:王家的饅頭剛出鍋,蒸汽都飄在街道上。魏都路殺豬的張大瓢光著膀子在哐當哐當的剁著豬排。兩人在街口道別,各自回家。生活永遠繼續下去,既不會平地起波瀾,也不會因為太平淡而顯得沒滋沒味。
“沒事。”張小胖伸手拍了拍龍丘明的肩頭,活像一個黑道大哥安慰受到驚嚇的小弟,“吃飽了,走兩圈,就抖下去了,這個我有經驗。走起!”
“去哪?”龍丘明問。
“橋頭小七麵館。”張小胖咕嘟吞下口水,轉身在前面帶路。
日頭已經偏西,兩人久別重逢,一路走,一路說東扯西,等走到魏都路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街道兩旁的店鋪亮起燭火來,昏黃的燈光照映著往來不絕的各色行人,熱鬧了一天上京城又將迎來與白天迥然不同的夜晚生活。
在魏都路上走不多久,便來到一座年久失修的老橋上,隔橋而望,遠遠看見橋頭有一片燈光透在外面,淡淡鋪在坑坑窪窪的潮乎乎的街面上。倆人心裡開心,彷彿已經聞到了醉人的香味。
加快步子走了一會兒,來到一間低矮的房屋前,只見這房子高不過五尺,純粹由木板搭建而成,牆隙大得驚人,一道道昏黃的燈光洩露出來,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桌椅。屋簷下挑著一個酒帘子,上面是“沈小七麵館”。
張小胖一推門,走了進去,龍丘明隨後跟上。
乍一進去,盛大的面香味便向人撲過來,緊接著才聽到嘈雜的人語聲,小小的麵館裡坐得滿滿堂堂。每張桌子上都擺著一碗碗熱氣騰騰的蔥花面,所有的吃麵人嘴上都是一汪油,互相開心的交談著。不斷有人喊,“小七,再加一碗來。”
沈小七正圍著髒得發黑的圍裙站在大鍋前挑面,聽到有人喊,也不扭頭,把面在冷水裡一激,左手在一摞碗上一抹,啪啪啪啪,案板上已經整整齊齊擺好了七八個碗,盛好面,一碗一碗放在托盤上,右手一抄,手腕一抬,託著托盤,走到吃客身旁,左手扣指在托盤一側輕輕一彈,七八碗麵平平飛了起來,幾聲輕響過後,落在桌子上,一滴湯水也不見灑。
龍丘明嘖嘖稱歎,他來這吃了幾次面,印象最深的除了好吃的面,便是沈小七的這手絕活,每次見到,總是忍不住讚歎。
張小胖是麵館裡的熟客,而麵館裡大多數人也都是熟客,熟客之間經常見面,也都是熟人了。有幾個人見張小胖兩人沒有座位,便端著碗去其他桌上擠了擠,讓出角落裡最小的一張小桌子,剛好夠擺下兩碗麵。
不大會兒,面就端了上來,倆人顧不上再說話,呼嚕呼嚕大吃起來。
龍丘明一邊吃著面,一邊豎著耳朵聽吃客們海侃,這是他的習慣之一。上京作為一座京城,居民自然極多,人一多,談資必然會多。而各種小道訊息便會在每一張嘴巴里飛速的流傳著,由張三說給李四,再由李四傳給王五,在那個沒有報紙的世界裡,嘴巴就是唯一可靠的媒體。
龍丘明剛聽了一會兒,就知道了不少街頭巷陌的風流韻事,正聽得津津有味,忽聽坐在南牆窗子底下的一個老者咳嗽一聲,開口說道:“這上京城不出三天就會有一場大熱鬧嘍。”
與他同坐的是一個面色枯黃的中年男人,四十歲光景,沒蓄鬍子,一臉的癆病樣兒,慢慢吃了一口面,懶懶道:“什麼熱鬧?”顯然不怎麼感興趣。
老者嘿嘿一笑,“我就說嘛,你們這些年輕人不比我們這些老東西,雖然整日坐在家裡,但對這皇城的事兒,哪一件不知道得清清楚楚?”
癆病男人道:“那是,我們是太墮落了,不是逛窯子便是下館子,再就是回家老婆孩子熱坑頭,不比老一輩的人活得有精氣神兒,尤其是您韓三爺,那是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
韓三爺道:“好你個喬老五,跟三爺戴起高帽子來了。”嘴上雖這麼說,臉上卻滿是笑容,顯得很是高興,吃了一口面,開口說道:“這訊息我可沒第二個人講過,雖然不算是多大的機密,但也是不能隨隨便便亂說的。我說了,你可不能隨便給人說。”
“那是自然。”喬老五明顯被勾起了興趣,放下筷子,一臉期待。
韓三爺多少有些得意,夾著一根麵條,低聲道:“白鹿崖書院要跟墨黑衚衕的龍爺幹仗了。”
“哦?”喬老五把臉湊近韓三爺,倆人把臉湊得很近,“這兩家一個是白道上的頭兒,一個是黑道上的老大,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怎麼掐上了?”
韓三爺低聲道:“一山難容二虎,京城雖大,說話管用的只能有兩個,宮裡一個,宮外一個,多了,就亂了。這話得從四個月前說起,話說墨黑衚衕來了一個少年,比龍爺的派頭還要大,也是修行中人,去書院擄走了一個頂漂亮的小姑娘,據說,那個小姑娘是書院裡最聰明的學生,書院自然不幹了,你墨黑衚衕的手伸得忒長了。於是書院院長親自帶人搜了黑墨衚衕。這下龍爺又不幹了,我又沒惹你們,你們怎可來我的地盤大肆搜查?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
說到這裡,韓三爺故意停頓一下。喬老五正聽得入迷,見韓三爺閉嘴不談,一臉笑眯眯的看著他,心領神會,高聲喊道:“小七,再來一碗,加兩個荷包蛋。”
韓三爺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神情,繼續道:“這兩大勢力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打起來,牽涉太大,宮裡頭也不答應。但兩家已經鬧僵,光靠第三方調解也無濟於事。這修行界的事,到最後總會用修行界的規矩來辦,兩家最後約定,四個月後,來場公平公正的比試,輸了的,就得捲起鋪蓋捲兒走人,從此不準踏入京城半步。嘿嘿,書院與墨黑衚衕在上京經營已久,跟各方實力的聯絡盤根錯節,這要是打敗了,灰溜溜的滾出京城,數十年的經營可就白費了,誰願意啊。”
喬老五點頭道:“可不是嘛。”
韓三爺道:“所以,這場熱鬧可算是除了咱們太子爺登基以外,這幾十年來第二重大的事了。這場熱鬧,不可不看。”
喬老五被說得蠢蠢欲動,問道:“可是,比試的地點在哪?”
這時韓三爺的面被端了上來,他神祕一笑,搖頭道:佛說,不可不說,不可盡說。吃麵,吃麵,吃完了還得去柳青院給小月季捧場吶。”
喬老五無奈,看著韓三爺面上的兩個金黃焦脆的荷包蛋,嘆了一口氣,低頭繼續吃起面來。
龍丘明把這番話一字不落的聽在耳朵裡,默默把面吃完。抬頭向張小胖道:“你們書院最近招生嗎?”
張小胖已經吃了兩碗,正在跟第三碗奮戰,頭也不抬道:“可不是嘛,當真奇怪,突然對外宣佈說要招生,還派了好幾個老師去鄰國宣傳,瞧這架勢,一心要招幾個修行的奇才啊。”
龍丘明笑道:“你看我行嗎?”
張小胖愕然的抬起頭,嘴上叼著幾根面,哧溜溜的往下滑,慢慢道:“還別說,說不定你小子還真的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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