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乾淨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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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乾淨利索
“請問兄臺尊姓大名?”龍丘明微笑著問。
“小人姓周,名橫。談不上尊,也稱不上大。”名叫周橫的這人怒氣未平的道。
龍丘明伸出手指,撓了撓鼻樑,望著地上的碎木屑道:“周大哥,那你怎麼樣才服呢?”
“真刀*的幹!”周橫手握大刀,往胸前一揚,向前跨出半步道。
“那好。”龍丘明一把抓來另一張椅子,扔向周橫,雙手抱在胸前,道:“我用椅子打了你一下,你沒事,現在你也打我一下,看我能不能扛得住,以分輸贏,如何?”
周橫早把椅子接在手上,聽龍丘明這麼說,遲疑的看了看這把粗笨的椅子,真有點哭笑不得,他縱橫江湖,乾的是刀光劍影的營生,這樣像個地痞流氓似的掄起椅子打架,還真是生平頭一遭。但這少年的提議看著還算公平,說不定還能消了胸中這口惡氣,不管怎麼樣,都是打架,還想這麼多幹嘛。
想到這裡,周橫大喝一聲,如霸王扛鼎,擎起椅子,灌注真氣,以黃河傾瀉平原之勢,往龍丘明頭上砸去。
一切安靜了下來。
周橫清楚看到,椅子在砸到龍丘明頭頂時,他頭頂上跳躍起一束漂亮的戟形火花,但瞬間又消隱了。椅子上注滿周橫霸氣的力道,狠狠砸在龍丘明的頭上,轟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周橫聽見身後一聲女人的尖叫聲,看見龍丘明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被一股大力衝擊到牆上,軟軟的滑下來,癱坐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突然驚覺手上灼痛,周橫忙低頭一看,手上的椅子已經被燒得像一個火把大小了,這股火好生厲害。周橫這時才知道,若不是龍丘明及時把那束火花控制住,自己早就被燒成灰燼了。
周橫丟開椅子腿,快步走到龍丘明跟前,把他扶著坐到椅子上,倒頭便拜:“多謝公子手下留情,周橫心服口服!”
龍丘明好一會兒才緩過勁來,他修行日淺,自己還不會運用真氣護體,那張椅子砸下來時,他體內突然升起一股邪火,力道極猛,似乎要掙破桎梏,吞噬一切。龍丘明喜歡周橫率真的個性,有意結交,知道這股邪火肯定會傷了這條漢子,連忙極力控制住。這一分神,就被椅子砸個正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冒起了滿天星。
龍丘明見周橫拜倒在地,忙扶起來,笑嘻嘻的道:“周大哥,你力氣真大,孃的,我差點就過去了。”
周橫滿臉愧疚,不知道說什麼好,光一個勁的說真是對不住。
龍丘明一擺手,“都是純爺們,說這些娘們兒的話幹什麼?之前是我做事不光彩,對你家少爺有失風度,也該挨這一下,哈哈。”
周橫憨厚一笑,沒有接這話。正在這時,一團黑影疾飛進來,如一個大鳥撲到在地上,打了一個滾,站了起來,原來是一個年輕的男人,一張臉全無血色,白得瘮人,嘴脣卻又紅得發紫,一抱拳道:“周爺,魔山那邊的三個老頭子都過來了,少爺到處找你,原來還在這裡磨蹭呢。”
周橫點頭,道:“這就走了。”向龍丘明抱拳道:“小兄弟,後會有期。”
龍丘明揉著腦袋,疼得擠眼咧嘴的,說道:“老兄,後會有期,後會有期。”
年輕男人呼嘯一聲,如一隻大蝙蝠似的,騰空飛了起來,寬大的衣袖扇了一扇,往前疾飛。經過藍玉煙時,一把拽起,呷呷一笑,已經飛出餐廳,在夜空中瞬間消失了。
龍丘明反應過來,一捋袖子,就要去追。已經走到門口的周橫回頭道:“小兄弟,大丈夫何患無妻,這種女人就隨她去吧!”
龍丘明想了一想,頹然坐回椅子裡,長嘆一聲道:“誰叫我是痴情種子呢,老兄,代我問候你家少爺,就說本小爺說了,好好待藍姑娘吧,人家要是不喜歡跟他待一起了,就送她回家。還有,忘了一件事,小弟名叫龍丘明,下次相見,咱哥倆兒得喝杯酒才像話。”
周橫身形一怔,問道:“小兄弟便是龍丘明?閹了龍三的那一個?”
龍丘明笑道:“正是小弟,原來龍哥真名叫龍三,嘿嘿,還是第一次聽說。”
周橫面露猶豫神色,沉吟良久,道:“相信咱哥倆兒過不多久就會再見,龍丘兄弟珍重!”說完,推開門,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那個服務員面無表情的走了過來,認真檢查了一番,冷冷道:“兩張天南樟木椅子,兩杯水,一共一千錢,別想一甩手就走,少了一分錢,你若能走得了,我倒過來走路,打完了架,別想讓人家給你收拾殘局,拉完屎讓別人給擦屁股的,多半是白痴,並且也擦不乾淨,自力更生,皆大歡喜,廢話不多說,賬已算好,就請拿錢。”
龍丘明愕然,道:“哥們兒,我可是那個,在江湖上拼刀子的,你不怕?”
服務員抬腕看錶,機器人般毫無感情的說道:“如果我害怕,就不收賠償費的話,明天就能打包回家了,我要下班了,請您快交錢。”
龍丘明掏出一枚紫金幣給他,並說不用找零了。
“那真感謝您了。”服務員微微躬身道:“餘下的錢,我會多買幾張椅子,供您下次打架糟蹋。”
龍丘明走到撫琴男人身旁時,點頭致意,微笑道:“先生彈得一手好琴。”
撫琴男子輕輕一笑道:“兄臺打得一場好架。”
龍丘明不解道:“聽說鹹魚餐廳的老闆一向摳門,整天守在店內,以防客人多拿白吃,今晚我鬧這麼大動靜,倒沒看見這傢伙,莫非早回家抱老婆了?”說著笑起來,“或者見我打架,鬧得這麼凶,又氣又急,一跺腳,被反彈到屋頂上,下不來了?”
“不敢。”撫琴男子眼睛彎彎的笑起來道,“在下便是鹹魚餐廳的老闆。”
出了鹹魚餐廳,一路往北,不疾不徐的走了一盞茶功夫,龍丘明突然聽見咕咕的兩聲肚鳴,這才想起,折騰了大半夜,肚子裡還沒吃下一粒米。於是轉而往東,往一條黑咕隆咚的巷子裡走去。
走不多久,遠遠看見一片燈光透在外面,淡淡鋪在坑坑窪窪的潮乎乎的街面上。龍丘明心裡開心,彷彿已經聞到了醉人的香味。加快步子走了一會兒,來到一間低矮的房屋前,只見這房子高不過兩米,純粹由木板搭建而成,牆隙大得驚人,一道道昏黃的燈光洩露出來,隱約可以看見裡面的桌椅。屋簷下挑著一個酒帘子,上面是“沈小七麵館”。
龍丘明一推門,走了進去。
沈小七正圍著髒得發黑的圍裙站在大鍋前挑面,聽到有人來,也不扭頭,把面在冷水裡一激,左手在一摞碗上一抹,啪啪啪啪,案板上已經整整齊齊擺好了四個碗,盛好面,一碗一碗放在托盤上,右手一抄,手腕一抬,託著托盤,走到龍丘明身旁,左手扣指在托盤一側輕輕一彈,四碗麵平平飛了起來,四聲輕響過後,落在桌子上,一滴湯水也不見灑。
龍丘明嘖嘖稱歎,他不知來這吃了多少次面,每次見到沈小七這手絕活,總是忍不住讚歎。
沈小七放下托盤,坐了下來,從筷籠裡抽出四雙筷子,分別架在四個碗上,拉過自己面前的那碗,二話不說,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龍丘明奇怪道:“我說七哥,這多了兩碗啊,我可是吃一碗就飽了。”
“大瓢,老喬。”沈小七不抬頭,說完,繼續呼嚕呼嚕大吃。
龍丘明知道這沈小七最不喜歡說話,不得已要說時,也儘量用最少的字兒說完,他說大瓢老喬,意思就是,多出的兩碗,是給死去的張大瓢、喬老頭吃的。想到這,龍丘明心裡一酸,放下筷子,這兩天馬不停蹄的發生了這麼多事兒,他還真把張大瓢和喬老頭這兩個老友的死給忘了。
這麼一想,再也吃不下面了,站起來,道:“七哥,麻煩你切兩斤牛肉,打兩斤酒。”
沈小七放下筷子,去肉案上切了牛肉,用油紙包好,又從架子上抱下來一罈竹葉青,走過來,咚咚兩聲放在龍丘明面前,接著呼嚕呼嚕繼續吃麵。
龍丘明把牛肉放在懷裡,抱起酒罈就走。
拐彎抹角來到魏都路,走到街中,只見張大瓢的肉案孤零零的擺在小店門口,案上自然早就沒有堆積成山的裡脊肉和大腿骨了,案腿被誰拆掉了一根,肉案被夜風一吹,嘰嘰呀呀作響,東搖西擺,竟然一直沒被吹倒。隔壁老喬的店門窗緊關,一對白色的門聯子嘩啦啦在風中扇動。
張大瓢與喬老頭都是單身漢,兩人在十年前緊挨著做小本生意,雖然時常發生口角,隔上十天半月還會打上一架,但其實是相依為命的兩個可憐傢伙。幾年前,龍丘明不好好讀書,在街頭跟一幫小混混廝混時,與張大瓢、喬老頭、沈小七做了朋友,四人並稱魏都四屠。這名號自然是龍丘明這廝搗鼓的。
四屠中,張大瓢是真正的屠夫,所以是屠豬,喬老頭是磨刀的,是屠羊,取自“磨刀霍霍向豬羊”這個典故,屠豬已有人用,只好用“羊”了。屠狗則是沈小七,因為他麵條做得好,天天有一群野狗聞香而來,整日嗷嗷叫著,某天沈小七惱了,抓了一把牙籤,隨手一甩,刺瞎了十來雙狗眼,自此,野狗再也不敢來了。
龍丘明給自己取作屠龍,自稱屠龍爵爺。張大瓢不服,抗議道,你給大傢伙取的不是豬便是羊,要麼就是狗,給自己取的倒是龍,這不公平啊。龍丘明解釋道,我老子說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生得就不平凡,當然不會普普通透過一輩子,俺們是要做驚天動地的大事業的,怎麼不能自稱屠龍?
在一旁呼哧呼哧磨刀的喬老頭陰陽怪氣的道,隔牆須有耳,窗外豈無人?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能不能躲在被子裡說?
張大瓢打趣他,躲在被子裡,要是不小心放了個屁,不就成悶屁鬼兒了。三人說笑了一會兒,到了吃午飯的點兒,收拾了一下,就去沈小七的麵館吃麵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