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兩世龍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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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兩世龍祖
馮嵐洛在天庭的時候說過，她並不在乎秋辰月會有多少女人——那時她的說辭是，她相信他的心只會放在她身上而已。不過話說回來，女人總是比較小氣的，秋辰月可不會輕易的認為她說這種話的時候完全出自真心。
所以秋辰月很快下決心推開了英壹：“小壹，你現在到這裡來幹什麼？我這裡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英壹還沒來得及說話，馮嵐洛已經走過來站在秋辰月身前望著她：“你是哪裡來的天禽？想要勾引我家阿燭，就憑你還差得遠了。”
“哦？聽說你是什麼崑崙山天風公主啊。態度這麼強硬，是競爭不過我，怕心上人拋棄你吧？放心，勾引……我還不屑於做這種事。”英壹冷笑了一聲，“不過話說回來，我秋哥哥什麼時候成你家的人了？”
馮嵐洛不再說話，卻已經運起了先天寒氣。英壹針鋒相對，南明離火也開始蓄勢待發。如今英壹的身體是由蒼血翎為基礎構築的靈體，比以前僅僅身為朱雀的時候要強得太多了：英壹自然有信心面對所有的對手。
眼看氣氛不對，秋辰月連忙到兩人中間打起了圓場。好說歹說半天，總算暫時平息了雙方的敵對情緒。而在這之後，楊戩和赤燁才趕到。
楊戩向秋辰月說明了目前的情況：英壹以蒼血翎為依託獲得了重生，所以現在她主動承擔起了蒼血翎的作用。現在萬事俱備，醒世術立刻就可以施行。
秋辰月望著英壹：“小壹，你真心願意幫我恢復記憶？”
英壹對自己的感情深厚，秋辰月又不是榆木疙瘩，自然不會看不出來。對她來說，秋辰月恢復過去身為燭龍的記憶並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你擔心什麼？我還不至於那麼賤——說實話我已經不幻想能和你廝守終生了。”英壹傲然道，“現在我來幫你，只是為了償還你對我的恩情。自此以後，你走你的寬廣大道，我過我的崎嶇山路，再不相欠。”
英壹的話雖然說得乾脆利落，語氣裡的失落與不甘卻是誰都聽得出來。秋辰月握了她的手一下，以極惋惜的語氣說道：“對不起，小壹。雖然做不成情侶，我們還是朋友。我絕不會忘記我們之間的情誼。”
“朋友……”英壹英壹猛的吸了一口氣，笑了笑，“或許吧。”
說完這話，英壹身上的南明離火直衝天際，火光中騰起一團血霧，同時一股極強烈的血腥味瀰漫開來。馮嵐洛眉頭微皺：“好重的血煞之氣！這隻朱雀的身體果然是甦醒的蒼血翎所化生。”
“喚醒蒼血翎，實在是花了咱幾個太大的工夫。”赤燁望著英壹身上的南明離火，用極低沉的聲音說道。剛才他幫助英壹完成了數量極巨的殺戮，至今還心緒難平——畢竟他已經很久沒有一次性殺過這麼多人了。身為妖怪的赤燁，本來就沒有什麼人命至上的觀念，不過一次性殺死七千多人在現代社會里也是件大事了。
馮嵐洛走到楊戩跟前：“醒世術現在就可以開始了吧。楊戩，我提醒你一句，醒世術的細節十有八九我都非常清楚。你如果想玩什麼花樣動什麼手腳，小心自己的小命。”
馮嵐洛之所以現在說出這句話來，自然是為了警告楊戩絕不可以暗中使壞。其實她對醒世術並不是非常熟悉，但也從元始天尊的書裡瞭解到了其中的一些細節——楊戩如果明目張膽的耍小動作，馮嵐洛能看得出來。
當然這並不能保證楊戩就安分守己，所以馮嵐洛暗中在楊戩本體的腳下放了一個極微小的冰環。這冰環由先天寒氣構成，雖然並不起眼，但卻擁有極可怕的破壞力，可以直接將普通仙人的魂魄凍僵。
楊戩稍微一愣，很快坦然笑道：“天風公主的教誨，楊戩謹記在心。”
雪萱果然有些手段，不過聰明如他楊戩，要做手腳也不會在醒世術上做。
這時秋辰月並只是呆呆的站立當場，眼神似乎也有些恍惚。他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古怪的變化，好像有無窮的熱力湧上心頭。難道是因為剛才那塊怪石頭？秋辰月有些擔心即將開始的醒世術了。不過幸好奇怪的灼熱感很快就消失了，秋辰月這才稍微安心了些。
楊戩開始著手準備醒世術。鎮海盂、拘魂玉、風吟箏、驚雷鼓，四件洪荒異寶按照其本身屬性反向放置，正好構成一個反四象法陣。
現在秋辰月站在拘魂玉所在的乾坤互象位上，馮嵐洛站在風吟箏所在的離坎互象位上，而楊戩作為施法者則站在鎮海盂所在的巽震互象位上。原本醒世術一共可以喚醒三個人前世今生的記憶，不過現在只有馮嵐洛和秋辰月兩個，所以驚雷鼓所在的艮兌互象位上是空著的。
楊戩將無極圖放在反四象法陣的正中心，喚出十來道幽冥暗焰將它環繞了起來。幽冥暗焰本身就是與洪荒異寶的性質最為接近的力量，自然也成為運轉這次醒世術的核心力量。無極圖在幽冥暗焰的力量之下開始緩緩旋轉了起來，放出耀眼的光芒。
“燭龍神陛下，還有天風公主殿下，兩位請準備好，我立刻就要開始施法了。醒世術大約要持續兩個多時辰，兩位一定要保持注意力的集中。”楊戩說完以後便朝英壹喊道，“英小姐，現在你可以顯現出蒼血翎的靈體了。”
英壹長吟了一聲，蒼血翎的形象隨即開始在血霧中若隱若現。
※※※
人間界，J市，一棟廢棄的大樓樓頂。兩個面色冷峻的人正在對峙。其中一個西服墨鏡，渾身透著儒雅的氣息，但卻又似乎暗藏著一些狡黠。他是桓湘寧，T大的金牌名記，同時也是個有著數百年修行的殭屍。
站在他對面的是漢子身高足足有兩米以上，肌肉團團鼓起，眼神彪悍不羈。任何人看見他都會感到巨大的壓迫力，彷彿他立刻就會衝上來把自己撕成碎片。
在對峙了幾分鐘之後，肌肉大漢終於忍不住開口了：“桓湘寧你這王八蛋！老子的幾個兄弟什麼地方惹著你了，你居然把他們全殺了！”
桓湘寧微微一笑：“他們都是兩三千年的妖怪，內丹成色很不錯……我要是不殺他們，真是對不起他們那上好的內丹啊。”
“混蛋！”大漢憤怒至極，一聲大吼之後已經化做一隻體型可怕的黑熊，飛快的朝桓湘寧衝了過去。他速度之快，幾乎只能看見殘影，根本看不到他人在哪裡。桓湘寧卻輕輕往旁邊一閃，已經躲過他第一下攻擊。此時，水泥的樓頂地面出現了一個個深深的腳印——這隻巨熊的力量之強可見一斑。
巨熊數擊不中，惱怒的在地上一踏。一陣旋風過後，地面上出現了兩隻與他大小一般無二的另外兩隻巨熊——這是他的化身之法。三隻巨熊同時揮動利爪朝桓湘寧撲了過來，誓要把他分屍。然而桓湘寧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剎那間已經消失在空中。
三隻巨熊轟然倒地，胸前同時出現了一個血淋淋的大洞。綠色的腐蝕性氣體從血洞裡向外彌散開來。桓湘寧重新出現在地面，伸出一隻手在巨熊胸腹裡摸索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那顆碩大的內丹。
將那顆內丹吞下去之後，桓湘寧微笑著從高樓上縱身躍下。下面街道上的人很多，但是並沒有誰看到桓湘寧跳下來時的詭異情景，因為桓湘寧的行動速度已經超過了音速。
桓湘寧回到了T大自己的住所。在瀋陽的時候他竊聽到了北方三雄和真武大帝的密談，瞭解到他們將在帶著北方的一大批強力妖怪衝上天庭。這對桓湘寧來說是個絕好的機會，因為這就意味著留下來的妖怪將成為自己的獵物。
龍虎山之役，路菲被擊敗，桓湘寧反戈，轉而協助秋辰月一方，不過桓湘寧當時並不是非常心甘情願。桓湘寧因為極強的怨念而死後復生成為殭屍之後，活下去的唯一目標就是擁有足夠的力量，從而手刃二郎神楊戩。然而在龍虎山一戰中，桓湘寧原本和路菲簽訂的協議卻因為事態的變化而不得不作廢。
這次挫折並沒有使桓湘寧放棄對力量的追求。在從龍虎山回來之後，桓湘寧去拜會了一個隱世高人。桓湘寧狠下心答應了對方的漫天要價之後，從他那裡如願獲取了一個祕術——吞噬妖怪內丹後加速提高自身能力的祕術。
妖獸內丹裡蘊涵著該妖獸的絕大部分功力，但一般來說妖怪吸收妖獸內丹對提高自身妖力的作用總是有限。因為所有妖怪都有自身的各項屬性，隨便吸收內丹難免會產生排異現象，反而阻礙自身修為的進步。
而這個祕法則能有效的杜絕吸收內丹後的排異現象，使桓湘寧能完全消化妖獸內丹裡蘊藏的能量從而得到妖力的極大提升。
修煉這種祕法共需三個階段：氣煉、神變、虛現。只要突破了虛現境界，桓湘寧就能成為傳說中的天妖，力量直逼洪荒古神。
秋辰月失蹤之後，東北三省的妖界格局也受到影響。北方絕大多數妖族管理者都離開了人間界，剩餘的那些數千年修行的妖怪自然就成了桓湘寧獵取的目標。桓湘寧雖然僅有不到千年修行，但他專精於戰鬥，實力絕對不弱，加上他出擊的時候多數都是偷襲，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失過手。
在殺死這隻熊精之後，桓湘寧已經吞下了四十八顆兩千年以上的妖獸內丹，只要再得到一顆五百年左右的內丹再加以持續不斷的刻苦修煉，他就能完成進化天妖的第一個階段：氣煉。
桓湘寧現在還沒有回T大的打算，因為他已經感覺到那裡有著至少一個力量極可怕的存在。完成神變境界之後，或許他還能擁有一點和對方對話的資格；憑他現在連氣煉境界都達不到的妖力就去T大，恐怕會有去無回。雖然桓湘寧也擔心裴紓冰的安危，但這並不能成為他放棄自己安全的理由。
桓湘寧在城外的密林裡找到了一間小屋潛藏了起來，開始進行每天例行的祕術修煉。這種修煉每天要持續五個多小時，對他自身妖力的提高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然而就在他的修煉接近尾聲的時候，一股微弱的妖力波動傳來。桓湘寧立刻收了功，悄悄的隱伏到了地下——他可不想重蹈那些被自己幹掉的妖怪的覆轍。
小屋的門開了。一個瘦弱的男孩子走了進來。他有著極清秀的容貌，兩隻眸子清澈明亮，一對純白色的雙眉惹人憐愛；他脖子上掛著一塊粗糙的翡翠如意，好像有些古怪。他是蘇浩，從三千年前來到現代的狐妖。
桓湘寧並未見過蘇浩，也不知道他和秋辰月之間的關係——不過就算他知道，現在的情況下他也可能將蘇浩當成自己的獵物吧。桓湘寧冷靜的伏在地底，釋放出極淡的綠色妖霧測試起蘇浩的真實妖力來。
蘇浩的妖力看上去非常微弱，但是他是異種妖物白狐。桓湘寧知道白狐有一種天賦的能力能掩蓋自己的真正妖力，最多可以將表現出的妖力掩飾到只有原本的萬分之一。
桓湘寧因為只差一顆內丹就可以達到氣煉境界，所以很想就此殺死蘇浩取得他的內丹。但在這之前桓湘寧首先要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夠輕鬆寫意的解決蘇浩。他的綠色妖霧只要觸及到妖怪的面板就能探測到對方的真正妖力，而且極難被發現；這也是桓湘寧之所以能輕易殺死那些比他強大得多的妖怪的重要原因之一。
綠色的妖霧很快就接近了蘇浩。片刻之後，桓湘寧已經得到了測試的結果。蘇浩的真實妖力果然比他展現出來的水平高出百倍不止，一般擁有千年修行的妖怪基本上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不過桓湘寧倒是鬆了口氣，蘇浩的這點實力在他看來還完全不足為慮。
桓湘寧決定出擊。綠色的妖霧原本只是無害的測試劑，桓湘寧將自己的妖力稍微一擴張，便已經把它成功轉型成為致命的毒氣。
蘇浩剛進屋的時候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麼異常，但是到了桓湘寧出擊的時候，他已經感到危險就在身邊。弱小的日子過慣了，他對發生在身邊的危機總有一種特殊的直覺。事實上，也正是這樣的直覺救了他一命。
綠色妖霧猛的變濃，蘇浩毫不猶豫的啟動了無極圖。桓湘寧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獵物憑空消失，連一點妖氣飄散的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從地底重新回到屋裡中的桓湘寧惱怒的收回了妖霧，為自己痛失良機感到相當的惋惜，同時也在暗自納悶為什麼這隻狐狸竟然會有如此有效的逃生方法。
※※※
玉泉山金霞洞，楊戩正在進行的醒世之術已經到了最後的關頭。無極圖上銀色的神光漸漸的變淡了起來，在反四象陣中瀰漫開來的則是聞不出有什麼氣味的古怪氣體。
英壹所化的蒼血翎靈體在反四象陣四周遊弋，不斷的放出被蒼血翎改變了性質的血霧。秋辰月和馮嵐洛過去輪迴的記憶都已經被提煉出來，形成了兩個金色的球體，高懸在他們頭部。
按照楊戩的說法，只要等無極圖停止閃耀銀光而開始放出七色光芒的時候，蒼血翎的靈體將在四周的血霧裡折射出三個光影並傳輸到四象位中除了楊戩以外的三個位置上。而在那之後，金色的球體將融入秋辰月和馮嵐洛的體內，從而喚醒他們前世今生的記憶。
楊戩念動咒語的速度越來越快，引導蒼血翎執行的動作也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即使以他的能力，到了醒世術的最後關頭也有些睏倦不堪了。秋辰月和馮嵐洛自然能感受到身邊法陣中執行的強大法力，各自暗暗心驚。赤燁知道陣中凶險，也只有待在一旁大氣也不敢喘。只有天真無邪的寶琳用好奇的目光望著反四象法陣中神色緊張的眾人。
無極圖上的銀光完全消失了，赤色的光芒開始顯現。蒼血翎靈體投射出的光影也同時出現，馮嵐洛和秋辰月頭上那金色的球體已經開始漸漸融進他們體內。
當無極圖上的光芒最終變成紫色的時候，那兩個金球幾乎已經完全和秋馮兩人的元神融合了。然而就在秋辰月頭上金球和他元神融合的最後一刻，一個人影突然從天而降，正好落在他頭上。
這個人的出現使將秋辰月頭上的金球被撞掉在了地上，而他本人則跌跌撞撞的摔到原本是空著的艮兌互象之上。秋辰月這時才看清楚來人的面容——他竟然是蘇浩！
蘇浩的出現使得醒世術的反四象法陣出現了極大的變數，重新懸浮到空中的金球竟然好像受到了兩個方向勢均力敵的力量拉扯，倒是不知道朝那邊跑才好了。
楊戩卻沒有注意到陣中的變化，只是猛的大喝了一聲，將自己的咒語做了個結束。比太陽更耀眼的光芒在反四象法陣中亮起，那強光使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捂住了眼睛。
當這光芒暗下去的時候，反四象法陣也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五件洪荒異寶都恢復了原本暗淡的樣子。英壹重新化為人形，靜靜的調整起自己的脈息來。在剛才的法陣中她的消耗很大，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
秋辰月有些頹唐的坐倒在了地上，馮嵐洛剛要過去扶他，卻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聲音：“萱萱，是你麼？”
馮嵐洛轉過身去，立刻就發現了聲音的主人——小狐妖蘇浩。她有些困惑：“你是？”
“怎麼了，我是你的夫君燭龍啊。”蘇浩快步走到馮嵐洛身前，“真沒想到能在此時此地見到你。不過更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能在這個時候回想起過去的一切。”
“什麼？你說你是阿燭？”馮嵐洛吃驚的打量了蘇浩一番，最終還是走到秋辰月身邊扶起了他，望著蘇浩說道，“對不起，你弄錯了吧。我的阿燭正站在我身邊呢。”
秋辰月卻徑自走到了蘇浩面前，微笑著說道：“恭喜你重新找回了前世的記憶。”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蘇浩望著秋辰月笑了起來：“你……嗯，我看出來了，你本來應該是我在這個時代的轉世——剛才醒世術發動的時候，你應該也把以前的事都記起來了吧。”
秋辰月搖頭：“不。我剛才受到了極大的干擾，並沒能如願獲取前世的記憶。”
馮嵐洛來到秋辰月身邊：“阿燭，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哦，是這樣。他是狐妖蘇浩，也是我三千年前的轉世——他是利用無極圖來到這個時代的。”秋辰月笑得很輕鬆，“剛才在醒世術的法陣裡，我因為受到干擾而沒能恢復前世的記憶，而蘇浩則回憶起了當初的一切。”
“這不大可能吧？”楊戩面露疑色，“剛才的醒世術是絕對不可能失敗的，而無極圖只是在傳說中才有穿行時間的能力。”
蘇浩握起手中的無極圖在楊戩面前一晃：“看見這是什麼沒有？這是我從三千年前帶到現代的無極圖。而那裡正有一個現代本身存在的無極圖。楊戩，你應該很清楚才對吧，當初我身為狐精蘇浩的時候，我姐姐妲己就是因為你才死的。那時你還想殺我，可惜我被我跑掉了，你手上還被我咬了一口。而那時你還不認識我脖子上的無極圖，只以為它是普通的翡翠吧？”
楊戩心底一凜，頓時回憶起當初的情景來。站在自己面前的確實是蘇妲己的弟弟，白狐蘇浩！而他竟然正是燭龍神的轉世！更離譜的是他居然從三千年前來到了現代！
***，這個世界瘋了。楊戩這麼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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