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妲己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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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妲己重生
裴紓冰不服氣：“這並不能證明你可以看到鬼。你先告訴我他對你說了些什麼吧。”
結果柳雯璇就把T大發生的怪事都複述了一遍，根本沒有任何差池，聽得裴紓冰目瞪口呆。末了，柳雯璇說道：“這就是這個生魂告訴我的事。我想他也是後來陷入沉睡的師生中的一個，不然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天哪，你怎麼做到的？”裴紓冰失聲問道。
柳雯璇淡淡的笑了起來：“還不相信我麼，蘇大美人？”
“哼，柳校長，我姓裴，不姓蘇。”裴紓冰揪著了柳雯璇的小辮子，“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嘛，什麼陰陽眼啊，切，吹牛的吧。”
柳雯璇的微笑顯得很神祕：“不，我並沒有說錯，你確實應該是姓蘇的，不過並不是現在，而是幾千年前的前世。生魂有時候會回憶起前生的記憶，而恰好我問的這個生魂在幾千年前與你的前世相識，所以她才會告訴我你的前世姓蘇。”
“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前世呢！”裴紓冰很不把柳雯璇的話當回事，“你說這些話就像江湖騙子哄人的玩意兒，我看你不是什麼校長吧？”
柳雯璇也不生氣：“沒有什麼關係，你相信與否對我沒有什麼影響。我到這裡來不過是想重新振興學校而已，其實很久以前我也是T大的學生呢。現在T大的所有師生應該都走完了吧？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留下來，不過這也和我無關。這裡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她的神態相當認真，很有一些孤膽英雄的味道。裴紓冰聽她這麼說心就軟了下來：“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但是，你說的那些事情怎麼能夠讓人相信？”
“我問你啊，學校裡發生的這些事，如果不是你親眼所見，你能相信麼？”柳雯璇問道。
“當然不能！”裴紓冰不經思索的答道。
柳雯璇輕鬆的一笑：“那不就對了麼？既然已經有不可能的事發生在你面前，你又何必否認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呢？而且我能看出你的身上也有非凡的超自然力量，所以你才能不受T大這些怪事的影響。”
“我倒確實是沒有受到這些事的影響。說起來，你講的似乎有些道理，但我還是不太相信。”裴紓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過我願意留下來和你在一起，看看你有什麼能耐消除這些古怪的事情，讓T大恢復生機。”
“很好。”柳雯璇讚許的點了點頭，“你的性格真是堅韌，我最喜歡這樣的學生了。跟我來，讓我們一起來看看T大里究竟有些什麼古怪吧。”
裴紓冰聽從了她的建議。
柳雯璇告訴裴紓冰她的計劃是先從最後的怪事發源地——那些教室——開始探查。她的理由是那些能讓人沉睡的教室是學校不得不關門的最根本原因，解決了這個問題就解決了T大最根本的問題。裴紓冰對這個看法沒有什麼異議，不過她還是提醒柳雯璇說沒有任何一個人進入那些教室裡以後還能醒著出來的——當然要除了裴紓冰自己以外。
柳雯璇毫不在意：“我也是擁有超自然力量的人，不會受到這股力量的影響。”
“哦，那你自己小心。”裴紓冰應了聲。
“呵呵，我當然不會受到影響，因為這本來就是我釋放出來的力量啊。”柳雯璇在心裡對自己這樣說道。
※※※
裴紓冰帶著柳雯璇來到了第七階梯教室，沉睡事件最早的發源地。柳雯璇不假思索的推開教室門走了進去。裴紓冰擔心柳雯璇會出事也立刻跟了上去，不過後者用安然無恙來否定了她的猜測。
“這裡就是第一次發生沉睡時間的教室吧。”柳雯璇走到了講臺上，開始觀察教室裡有什麼異常之處。有微風吹了起來，講臺上沉積的灰塵在空中緩緩的飛揚。
裴紓冰覺得柳雯璇的行為有些無聊，立刻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拜託，柳校長，你光是傻站那裡有用嗎？還是你想體驗一下講課的感覺？”
“別說話了。我正在和這裡的生魂交談呢。”柳雯璇示意裴紓冰安靜。裴紓冰站累了，只好找到一個坐位擦去灰塵坐了下來，就當是在聽柳雯璇講課。
五分鐘之後。裴紓冰驚恐的發現整個教室裡的顏色完全褪掉了，就好像是彩色的畫面突然變成了黑白一般。她連忙朝柳雯璇大喊道：“柳校長，這是怎麼了，你知道嗎？”
柳雯璇剛要說話，整個人卻像雪人一樣融化掉了。裴紓冰發瘋一般的衝上講臺，卻只看到地上剩下的一灘水而已。
震動，巨響，耀眼的亮光。裴紓冰不由得矇住了頭閉上了眼睛，靜靜的等待一切結束。而當一切異象都真的歸於平靜之後，裴紓冰卻感到有一隻枯槁的手搭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隨之響起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愛姬，你怎麼了？”
裴紓冰睜開了眼睛，然後就看到了坐在自己身邊的那個男人。他身著華麗的綾羅，頭上戴著一頂金燦燦的帽子，渾身金光閃閃，然而整個人看起來卻說不出來的委瑣。這個人從面相看上去最多不過四十歲，可是他的頭髮卻已經白了一大半。而且他眼神渾濁，就好像個身染重病不久人世的老頭。
這裡已經不是第七階梯教室了，裴紓冰心道。周圍的景色正明白無誤的證明著這一點：所有的陳設都彷彿是古代的宮廷所特有，但又顯得有些簡陋，讓裴紓冰有些不明所以。
“……陛下，妲己沒事，只是有些暈了。妲己想吃點南國的龍香果清醒一下，陛下能答應妲己的這個小小的請求麼？”從裴紓冰的口中冒出了這樣的句子，把她自己嚇了一大跳。裴紓冰本來想推開那隻老樹皮一般的手，但她做出的行動卻是將這隻手緊緊的捧住，冰冷的觸感隨即傳了過來。
為什麼自己的身體完全不受指揮？裴紓冰完全不明白眼前發生了什麼。
戴金冠的男人興奮得顫抖了起來：“妲己，寡人怎麼會違揹你的願望呢？你放心，寡人這就叫人去找去龍香果！快給寡人來人啊！”
幾個穿著麻布衣服的人慌忙從外面趕了進來，跪在地上，顫巍巍的問道：“陛下有什麼事要小的去幹的？”
“你們叫人到南方去給寡人找龍香果！”戴金冠的男人命令道。
“陛下……”裴紓冰的身體黏到了那男人身上，隨手一揮已經幻化出一座山的影像，“你看，這龍香果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的，它長在邙山的懸崖上，需要找很危險的方法才取得到呢。”
一個瘦小的男孩突然出現在裴紓冰面前：“姊姊，你真的想要取龍香果嗎？那裡有猛禽守候，會死很多人的。”
戴金冠的男人不悅：“小浩，你想到哪裡玩就到哪裡玩去，要不寡人送幾個嬪妃陪你玩去？別在這裡搗亂了，你姐姐會不高興的。”
男孩低下了頭，緩緩的走出去了，然而須臾之後他走的速度卻猛的快了起來。
不，不是他走得快了，而是時間正在驟然加速——就好像放的電影突然變成了快鏡頭。裴紓冰眼看著自己的身體做出了無數非常讓人感到難以理解的事——為了龍香果害死了數不清的人，創造酷刑殘害無辜百姓還引以為樂，在酒池肉林裡**靡的享樂，挑撥那男人和他臣下的關係並害死了最忠心於他的人，然後是戰爭。
那是血和火的戰爭，天空中是法術與神力的戰場，地面卻是冷兵器的對決。尾隨著戰爭而來的是死亡和毀滅。然而一切很快就結束了。戰爭中失敗的是那男人的軍隊，最後那男人只能選擇在摘星樓上自焚。而他最愛的寵妃蘇妲己也沒能逃過被處斬的命運。
所有的畫面都歸於靜寂。然後是黑暗，然後光明就重現了。
※※※
“快醒醒，你怎麼了？”響起的是柳雯璇的聲音。裴紓冰的視覺這時已經重新恢復了正常，不過當她看到柳雯璇的時候還是有些驚訝：“你沒死啊？”
“我剛才和這裡的生魂談過之後就看你坐在坐位上睡著了，嚇我一大跳。”柳雯璇問道，“你沒什麼事吧？”
裴紓冰搖搖頭：“我沒什麼事，就是做了一個噩夢。你和那些生魂交談的結果如何？”
“他們說他們只記得自己進了教室，然後就是聽到彷彿來自天堂的召喚。睡著的事，想必這些生魂自己也不記得了。”柳雯璇的眼睛裡閃著興奮的光，“這裡確實有一個陰氣很重的場，我想你剛才是精神太恍惚才會受到影響。只要找到這個場的來源，那T大的所有怪事都可以解決了。對了，你剛才做夢夢到了什麼？”
“太奇怪了，我居然夢到自己是蘇妲己！”裴紓冰咬著嘴脣，“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
柳雯璇笑了起來：“一點也不奇怪。原來你的前世是九尾妖狐蘇妲己，怪不得你身上有那麼強的妖氣，不容易受到這個陰力場的影響。不過似乎有人把你身上的妖力封了起來，使你沒有機會發揮自己的力量，直接由人成妖。”
“我前世怎麼會是那個**的壞女人？”裴紓冰感到忿忿不平，“再說了，什麼以人成妖，簡直胡說八道。”
“你要這樣想也可以，不過成為妖怪確實是件好事。多少人夢想著長生不老？變成妖怪就是長生不老的最好方法。”柳雯璇說著朝教室外走了出去，“跟我來吧，接下來我們該去第四校園餐廳了。”
第四校園餐廳如今已經被四堵隔音牆完全圍住。裴紓冰望著柳雯璇：“這裡一般是晚上還會出事，那種據說能讓人發瘋的歌聲我也只在晚上聽到過兩次。”
“這是隔音牆吧？以前的校方還真是愚蠢，這類彼岸世界的聲音是隔音牆擋得住的麼？”柳雯璇說著拿出了一塊類似橡皮泥的東西貼到隔音牆上，然後拉著裴紓冰跑到了離隔音牆十多米遠的地方。
裴紓冰對她的行為感到不解：“你幹什麼？”
“那是塑膠炸彈，我要把隔音牆炸開。”柳雯璇說完這話的時候，爆炸聲已經響起。塑膠炸彈定點爆炸的精度很高，甚至都只有一陣風捲著灰塵吹到了柳雯璇和裴紓冰那個方向而已。爆炸的結果的結果是隔音牆癱倒了一面，裡面的第四校園餐廳倒是安然無恙。
“炸開也沒用，反正白天的時候是不會出現那種歌聲的。”裴紓冰說道，“我們還是等晚上來吧。”
歌聲響起。柳雯璇盯著裴紓冰，發現她正望著天空說道：“今天的太陽真圓哪。”
不過裴紓冰很快就不覺得尷尬了，因為那詭異歌聲所帶來的壓力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這歌聲渺茫得似乎是從千里之外傳來，但又好像就在她心底響起。之前她聽過兩次這樣的歌聲，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的感受像今天這樣強烈。雖然那歌聲的曲調並不壓抑，甚至有些輕快，但裴紓冰卻覺得彷彿有如堅硬的鋼筋紮在自己的心口上一樣，非常的不舒服。
一旁的柳雯璇卻保持著她自信冷靜的笑容，緩緩的朝第四校園餐廳的門走了過去。
“不要！不要離開我！”裴紓冰這樣大喊了起來，然而柳雯璇卻似乎根本沒聽到她的聲音般，獨自消失在那道門裡。
而當裴紓冰趕到門前的時候，卻發現那道門——由玻璃構成——完全是緊鎖著的。難道柳雯璇是從門縫裡鑽進去的？
悉悉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然後裴紓冰就看見了無數條小蛇，像潮水一樣朝自己奔湧了過來。它們五彩斑斕，模樣一點也不可怕，甚至可以說有些可愛。只是裴紓冰卻感到從脊背上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寒意，彷彿整個身體被無數絲線拉住了，變成了一具受人操縱的傀儡。
蛇……裴紓冰顫抖著，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前生的記憶如炸彈一般在她腦中炸開。她並沒注意到，那些小蛇已經在她身邊圍成了一個古怪的陣勢。
一時間所有的小蛇都停止了動作，彷彿時間都被靜止了。從那些小蛇的眼珠裡射出道道紅光，集中的照射在裴紓冰的身上。
“砰！”一聲清脆的短促的刺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針扎破了一般。
青色的幽冷的火焰在裴紓冰的身上燃燒了起來，乃至於衝上雲霄——那是澎湃妖力的實質體現。裴紓冰睜開了雙眼，原本黑色的瞳孔已經變成了青紫色，一舒眉一凝神都有說不出道不明的魅力。
裴紓冰輕輕舞動腰肢，身上的衣服立刻換成了一件金玉點綴的霓裳羽衣，朵朵彩雲環繞在她身邊，映襯出她絕世的容貌。
“啪——啪——”裴紓冰身後傳來了鼓掌的聲音。
裴紓冰轉過身去，冷漠的望著從第四校園餐廳裡走出來的柳雯璇：“雯璇仙子，我什麼都想起來了。真是辛苦你了，把我的記憶從沉睡中喚醒，又解除那數千年的封印釋放我的妖力。”
柳雯璇一揮手，身上的職業套裝立刻變成了天衣，而她本人也恢復了仙女的形象。
“哪裡哪裡。”柳雯璇笑了起來，“我這不是也是為了你好麼？難道你就希望自己做一個凡人繼續在輪迴中沉淪？九尾天狐蘇妲己的志向不會僅僅如此吧？”
裴紓冰冷著臉答道：“我現在根本不是什麼蘇妲己，我就是我自己，現世的凡人裴紓冰。我也僅僅只想做我自己。至於數千年前的事……你還嫌害我害得不夠慘？”
“怎麼會呢？以前的事情真的很抱歉，不過娘娘畢竟沒有真的讓人毀滅你的魂魄，還把你的元神保護了起來。其實娘娘當時是出於無奈才做出了那樣的決定——後來的事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娘娘也被那些背信棄義的混蛋給封在了一件法器裡。”柳雯璇的語氣很沉重，“我也是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才從那件法器裡逃得生路。”
“那你平靜的生活下去難道不好麼？為什麼還要來打擾我的沉眠？我根本不想回憶起當初的事，根本不想！”裴紓冰說到這裡已經發怒了，羽衣上的九條飄帶瘋狂的衝向柳雯璇。
柳雯璇淡然一笑已經躲過裴紓冰的攻擊，駕起一朵紅雲往後迅速的飛走了。
空中響起柳雯璇的聲音：“妲己，如果你還想對仙界復仇的話，就跟著那些小蛇來找我吧！它們會把你帶到真午湖裡我所在的地方。如果你不跟來的話，那我日後再也不會來打擾你平靜的生活。”
話音落下的同時，那一群小蛇果然朝真午湖方向緩緩的滑過去了。裴紓冰杵在原地望著那些小蛇遠去，最後還是扭轉身朝反方向走去。
剛邁開一步，裴紓冰的雙眸驟然變得血紅。對仙界的仇恨終於戰勝了平凡為人的理想，蘇妲己的怨火在隔了數千年之後重新燃起。
至於真午湖裡究竟有什麼，素來聰明的裴紓冰也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十。想必那位娘娘已經解脫了封印重新現世，否則就憑柳雯璇那螻蟻般微小的力量，想要向仙界復仇不啻痴人說夢。
※※※
一個多月前。
深夜，真午湖底。原本黑不見五指的湖底突然出現了一道亮光，一個人影便在這亮光中顯現。這是一個身著青衣的女子，如蠶蛹一般待在一個空氣構成的大泡裡。
女子手中拿著一卷帛書翻了起來，口中唸唸有詞。沒錯，她就是剛從羽山歸來的雯璇，而她手裡的帛書自然就是《太清丹經》了。
雯璇唸完一段咒語之後，湖底就產生了一道細微的裂痕，四面八方的水便接連不斷的朝裡面流了進去。那微小的縫隙下似乎有個巨大的空洞，居然將所有流過來的水都全數吸納。柳雯璇仔細的觀察著水流的方向，發現自己的正北方感覺不到水流，立刻朝著正北方游去。
柳雯璇遊了沒幾米，已經發現了自己的目標——一個雕刻得非常精緻的盒子，她立刻如獲至寶般的將盒子拾了起來。這就是仙界法器山河表裡櫝，以前被天師道龍虎宗用來盛放拘魂玉的盒子。然而恐怕誰也想不到，就在這個並不起眼的盒子裡，竟然封印著遠古最強神詆之一的大神女媧。
柳雯璇在水中興奮的捧著：“娘娘……你彆著急，我馬上就把你放出來！”
柳雯璇打開了《玉清丹經》，按照上面記載的方法在水中佈置了一個法陣。她施展起裡面的五雷正法，五色的閃電隨即包圍了山河表裡櫝。在經過了一陣複雜的工作之後，山河表裡櫝山放出了極耀目的光芒，緊接著柳雯璇佈置的法陣炸雷一般的爆破了。
當亮光消失之時，淡淡的土色的光閃耀了起來。然後是一個深沉得宛若來自萬古洪荒的聲音：“……哀家終於回來了……”
柳雯璇激動得跪在了湖底。
人首蛇身的魁梧女神，華夏之母女媧，重新現世。
※※※
裴紓冰跟著那些小蛇的足跡，越過了隔離的圍欄來到了真午湖心。
真午湖的遺址上擺著一具具乾屍，其狀恐怖無比。不過這些乾屍並沒有腐爛，因為所有能分解屍體的生物也都無法靠近真午湖的範圍。裴紓冰見到這樣的情景不由得眉頭微皺，放出一把青色的火焰將那些乾屍都燒成灰燼了。
小蛇們有規律的蠕動著身子，鑽進了湖心的一個小縫裡。裴紓冰有些困惑，難道柳雯璇和女媧娘娘身藏在那縫隙之中？
雖然現在已經擁有了當初蘇妲己九尾天狐的實力，但裴紓冰畢竟不擅長於開山裂石的威猛法術，所以她也只能在縫隙前大喊道：“柳雯璇，你到底在哪裡，趕快給我出來！”
一縷清水從剛才的縫隙中留了出來，很快匯成小溪，匯成小河。裴紓冰騰到半空中，卻發現那些水漸漸的凝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像。那熟悉的面容讓裴紓冰也不由得戰慄了起來。
“……娘娘？”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裴紓冰也不敢相信女媧娘娘竟然就這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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