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金丹濟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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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金丹濟世
秋辰月剛拿到無極圖，煉丹房裡就出現了無數道德天尊的影像，還口稱什麼“我即是道”。秋辰月見幻象見得多了，此時立刻斷定這也是幻象，心道自己何必理會？當時就走到了馮嵐洛身邊：“萱萱，我們快走，這裡已經出現了幻象，想必防禦系統之類的東西已經啟動了。”
馮嵐洛心中是自有打算，便捏了個手勢，丹房裡隨即就開始飄起了鵝毛般絮絮揚揚的大雪，溫度急劇降低。這是她從父親那裡學來的招數，名喚雪滿人間，效果極好，普通的仙人多半抵擋不住這凜冽寒氣。縱是道德天尊修為極深，也得受這極寒的影響。
她放出此招，意在試探丹房中的道德天尊是否真的是幻象。幾千年前，尚在崑崙山的李耳就已經學會了分身之術，擁有億萬身外化身，馮嵐洛並不能斷定現在所見到的道德天尊是幻象還是分身。
雖然她的眼力號稱可以識破一切幻象，但道德天尊這個級數的仙人使出來的幻象似乎也不能算做幻象了。因此她也只能採用這樣的方法。
那無數個道德天尊卻同時眉頭一皺，舞動起了手上拂塵，連聲道：“疾！疾！疾！”
小小的丹房裡出現了十來個熾熱的光球，空中的雪花甚至還來不及降落就已經融化，丹房裡的溫度開始迅速回升。馮嵐洛心下了然，便對秋辰月說道：“這些李耳根本不是什麼幻象，而是他真人的分身。分身的力量不會比他真人差多少，我們要小心了。”
“好你個小丫頭，居然能試出本道尊乃是分身而非幻象。”道德天尊的聲音從不同的方向湧了過來，“咦，你這丫頭的模樣本道尊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到底是誰，趕快給本道尊從實招來吧，或許本道尊念在故人之誼上會饒你們偷竊之罪。”
馮嵐洛嘴角上盪漾起一絲輕笑：“李耳，你連本公主都忘記了？我還以為你修行了這麼多年會有些長進，沒想到卻連崑崙山尊極榮貴之主的相貌都只是‘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而已？”
秋辰月聽她這話心裡有些想笑，不過沒笑出來。馮嵐洛這個所謂的“崑崙山尊極榮貴之主”當然是指她自己了，雖然她這麼說倒也沒錯，但秋辰月總覺得聽起來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覺。
聽到馮嵐洛的話，道德天尊的萬千分身開始不停的融合，最後變成了一個。
“崑崙山尊極榮貴之主？呔，本道尊想起來了，你是天風公主雪萱！除了你不會有誰這麼自稱的！可是你不是在崑崙之戰裡魂飛魄散了麼，怎麼可能現在還在這裡？”道德天尊的表情震驚無比。
馮嵐洛昂首冷笑：“李耳，我不記得有什麼崑崙之戰。我只知道現在我還好端端的活著，魂飛魄散？笑話而已！莫非你還敢不相信我？你想想，若不是我，誰能如此輕鬆的破解你七七之數的繁雜法陣？”
“我明白了。”道德天尊不再用本道尊來稱呼自己，“既然是公主陛下，那我也無話可說。不過那邊那小賊我卻不能饒恕。你，趕快把偷我的無極圖放回原處去！”
秋辰月白了他一眼：“憑什麼你說放回去我就放回去？這東西是你家的麼，你也好意思拿著？”
道德天尊正欲發作，馮嵐洛卻搶白道：“李耳，你敢叫他小賊？他是我家夫君阿燭，發起怒來便可把三十三天界都給毀了你可知道？”
“你家夫君？”道德天尊望著秋辰月，聲音竟然有些顫抖，“難道是……燭龍神？”
秋辰月卻不答話，只從雙眼裡射出懾人的目光望向道德天尊。他放出了很少一點幽冥暗焰，為自己營造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氣勢。沉默的人會顯得很可怕，而自己一旦再開口多半都會漏餡，秋辰月深深明白這一點。
雖然這裡的道德天尊只是分身，但以分身的法力，他本來也可以輕易看出秋辰月如今的力量絕無當年那縱橫天地而無懼的氣概。不過天風公主雪萱出現在此地就已經足夠讓道德天尊感到震撼莫名了。
※※※
數千年前，崑崙山發生內戰。這場上古神界與仙界之間的戰鬥以仙界的全面勝利而告終，除了暗地裡協助仙界的女媧之外，古神幾乎全部形神俱滅，剛卸任崑崙山主不久的天風公主雪萱也在其中。當然，在更早的時候神界霸主燭龍神就已經被神界和仙界聯手置於死地。
神界既滅，崑崙仙界自然和剛建立不久的三十三天界聯合了起來，而唯一的古神女媧就成為三十三天界和崑崙仙界的最高統治者。三清——元始天尊、靈寶天尊、道德天尊——本是崑崙之戰裡仙界的領袖，這時就到了三十三天之上建立了自己的領地，也就是所謂的清微天玉清境、禹余天上清境、大赤天太清境。
封神之戰之後，三十三天界才逐漸演化成了後來的天庭。至於女媧被貶出天界封入山河表裡櫝，這就是後來發生的事了。
仙界中人其實多半都是由地界眾生經過刻苦的修煉後修成，少數幾個則是由古神轉生而成。他們的力量本來遠不及古神，除了最頂尖的三清之外，並沒有幾個仙人能在古神手上討到什麼便宜。但仙人更善於思考，不像古神一般固步自封，創造出了許多法陣和各種法術，借天地之力同時又施展自己的智慧，這才能在崑崙之戰中和古神界相抗衡。然而這還並不足以使仙界獲得勝利。後來神界最重要的領袖大神女媧做出了匪夷所思的決定，反戈一擊，神界終於全面潰敗。
而仙界勝利的另外一個重要的條件就是神界最為倚重的智囊天風公主雪萱被仙界中人暗殺。雪萱並不算是一個很純粹的古神，事實上與她同樣是兩位古神後代的其餘神詆大多都被認為是歸屬於仙人。因為雖然他們同時具備古神的力量和仙人的謙遜，但後者顯然佔據了他們性格的主要部分，從而使他們更傾向於仙界。
雪萱自從遭遇了大神燭龍之後就瘋狂的戀上了他，一向冷冰冰的燭龍卻意外的接受了她，三界裡最引人注目的一場戀情由此開始。也正是因此，雪萱對神界的感情遠超過仙界。仙人們智慧有餘，但卻勢利奸猾，不如古神們那般豪放豁達。
然而大神女媧對這樁戀情極端反對，大鬧了雪萱和燭龍的婚禮。燭龍神怕女媧對雪萱不利，就讓她先到九地黃泉之下暫避。
女媧提出燭龍神身為創世五尊之一、東方神界的代表，必須對自己的身份負責，絕不能擁有婚姻。燭龍神在大怒之下對女媧創造的人界施加了一些災難，從而更加深了兩者之間的仇恨。
燭龍神的行為引起了仙界的憤怒，不過當時仙界很弱小，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而已。
數千年後，女媧聯合仙界中的四御等人算計了燭龍神一次，終於將它的元神毀滅於北極之地。仙界的頂尖人物四御發現神界坐弱有機可乘，為了天地霸權也就開始謀劃了對神界的戰爭。
戰爭初期神界猝不及防，處在劣勢。而當仙界在戰爭中第一次使出法陣陷阱機關來對付神界的時候，神界的處境更加艱難。
這時雪萱從黃泉歸來，她並不知道燭龍被神界和仙界聯合算計而死，只以為是仙界謀害了自己的夫君，於是將燭龍的死完全遷怒於仙界。雪萱的智慧在三界之中也是頂尖，正是她連破數陣，力挽狂瀾，才使神界沒有受到太大的損失。
相對於謀定後動的仙界而言，神界那些古神的智力明顯不足——他們過分的衝動，而且缺乏組織。雪萱掌握神界的軍隊之後這種情況得到了很大的好轉，神界的局面一時間又好轉了起來。
然而仙界很快就看出天風公主雪萱正是神界扭轉敗局的核心人物，只要將她暗殺，那神界也就沒有什麼人物可以阻止仙界了。
雪萱自從得知燭龍的死訊之後心神一直比較恍惚，只有復仇的心思支撐著她繼續為神界出謀劃策。而就在她到羽山入口去憑弔燭龍之時，仙界的十名刺客同時偷襲，將她元神毀滅。
就在仙界的計策成功之不久，神界的首領女媧倒戈，神界終於完全潰敗。
三清在戰爭中的身份並不是很光彩，一直口稱無為而治順應天道的三清卻在戰爭中協助野心勃勃的四御摧毀了神界。道德天尊幾千年來對這件事一直心懷愧疚，尤其是天風公主雪萱的死更是讓他每每想起之時都感到慚愧。
※※※
如今雪萱重現世間，似乎連燭龍神都來了。只要他們倆在，幾千年來統治天地人三才的仙界就很可能即將面臨滅頂之災。難道這就是西方佛門所謂的因果？
想到這裡，尚在與四御中的兩人戰鬥的道德天尊本尊也不由得顫了一下。而在丹房中的道德天尊的分身則噤若寒蟬的問道：“天風公主陛下，請問你到我丹房究竟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我和阿燭要借你的無極圖用一用。”馮嵐洛輕描淡寫的說道，“這麼點小事都不給我們面子麼？”
道德天尊很奇怪天風公主雪萱為什麼會這麼說話。按理說如果她真是因為某種原因重生的話，那一定會將魂飛魄散時的事記得非常清楚，對仙界的仇恨也應該極深重才對。然而現在她的表現卻完全不是這樣。
這裡面有個緣故，忘情酒並沒有使馮嵐洛當年身為天風公主雪萱的記憶完全恢復。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成為崑崙山之主以後的事情，就是在那之前的事，也有很大部分被她遺忘了。
當然道德天尊李耳並不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心裡才顧慮重重。
莫非她是冒牌貨？道德天尊掐指算了一下，得到的結論是她確實是正牌的天風公主、雪姬仙子雪萱。
至於旁邊的燭龍神，就不是道德天尊的法力可以測算得了的了。現在他的力量看起來並不起眼，但誰也不能保證他是不是在隱藏實力。
道德天尊當年和燭龍神只有一面之緣，對燭龍神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不過這個凡人男子身上卻似乎真的有那樣一股燭龍神才有的毀滅的氣息。
無論如何，這事情發生得確實古怪，道德天尊不敢擅自猜測胡亂出手。他最後還是決定讓他們拿走無極圖。
雖然很可能天風公主雪萱和燭龍神取走無極圖有所企圖，但道德天尊現在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祈禱他們沒有什麼大陰謀。何況道德天尊的本尊勉力對抗四御之二，再要分神處理雪萱和燭龍這頭確實是力有不逮。
再則道德天尊的法力性質和洪荒異寶無極圖之間相互牴觸，他幾千年來拿著無極圖也只是做擺設而已，拿來做個順水人情也不錯。而且他對天風公主雪萱本來就有些愧疚，現在能予以彌補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想到這裡道德天尊的分身撫須頷首微笑道：“既然天風公主和燭龍陛下只是想借無極圖一用，我也不好阻攔你們。只是希望日後兩位能記得今日我無償將無極圖獻出。”
道德天尊李耳說出這句話之後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他原本不想這麼說，然而開口時卻說出了這樣的話，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麼力量在影響他一般。
馮嵐洛聽他這麼說也一是一愣，隨即坦然道：“看來你比以前痛快多了嘛。放心，日後如果真有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和阿燭自然會記得你行的方便。不過除此之外，我還要向你求一樣東西。”
“請講。”道德天尊的分身攤開手掌，“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都可以盡力滿足你。”
“你煉了幾千年的丹了，也不知有多少存貨。這麼多你一個人也吃不完，送我三百粒九轉金丹吧。”馮嵐洛獅子大開口。
道德天尊的分身臉色都變了：“三百粒？你以為是九轉金丹是炒豆子啊？從古至今我都才煉了十來粒而已。這是助仙人提升法力或救將死之人的東西，我開法會時幾百仙人就分三粒，你一開口就是三百粒，太過分了吧？而且你要九轉金丹何用？”
“我的朋友中了青木毒氣，需要九粒九轉金丹解毒。”馮嵐洛說著狡黠的笑了起來，“其餘的嘛，就給我當零食吃吧。”
道德天尊言道：“解青木毒氣的毒只要用清水送服一粒濟世金丹就可以了，九轉金丹現下我自己都只有三粒，如果真要的話頂多給你一粒，不能再多了。”
秋辰月卻突然開口了：“濟世金丹有什麼用處？這丹名為濟世，是真的能有濟世的功效麼？”
“濟世金丹有諸多妙用，可解世間苦難。凡喜好殺戮者，服之則心境平和，不會再造殺業；凡心有怨氣者，服之則靈臺清明，不再懷恨造惡；凡身有殘疾者，服之則身體立刻健全如常人；凡有惡疾或重傷者，服之則立刻康健。若一城瘟疫遍起，將幾粒金丹碾碎放入雨雲之中，下場雨就可以解全城疾苦。”道德天尊似乎很得意，“濟世金丹材料雖不名貴，卻實在是我近千年來最成功的研究成果。”
“既然這東西易得，世間疾苦如此深重，你卻不拿它來濟世救民，卻不知你這天尊是如何當的？”秋辰月露出鄙夷的目光，“若有心悔改，便給我數千粒濟世金丹，我拿去到下界或許還有些用，放你這裡當擺設真是糟蹋了好東西。”
道德天尊的分身無言以對，心道這燭龍確實厲害。他只得應了聲：“燭龍陛下教訓得是。既如此，我便送一葫蘆濟世金丹共五百粒給陛下，望陛下能善用他們，福澤蒼生。”
話一說完，一個藥葫蘆已經飛到了秋辰月手上。秋辰月開啟蓋子一聞，裡面的丹藥氣味很濃。
馮嵐洛提醒道德天尊：“還有我的九轉金丹呢？”
道德天尊的分身嘆了口氣，手上拂塵一搖，八卦爐的蓋子自動打開了，從裡面飛出一顆巨大的金丹來。馮嵐洛卻不去接，眨了眨眼睛刁難起了道德天尊：“等等，我們怎麼知道你這丹是真是假？萬一你心懷不軌，用假的來騙我們怎麼辦？”
道德天尊哭笑不得：“雪姬仙子啊，你什麼時候見我騙過人？”
根據以前在崑崙山時對李耳的瞭解，馮嵐洛並不相信他會拿假的金丹出來糊弄自己。不過世事難料，整個世界都變化了那麼多，李耳的法陣也有了改進，那個隱藏在四十九法陣之後的血蓮界實在是凶險異常。李耳是否還和雪萱的記憶中一樣從不說謊，這是件無法確定的事。所以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我也不怕你騙我。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那頭小牛老給我們使絆子，我們就把它冰凍住了，不過沒傷害它性命。”馮嵐洛開始威脅道德天尊，“你知道我的先天寒氣能在萬里之外凍壞敵人的元神，要是你想那頭小牛沒事的話最好別給我耍花樣。”
道德天尊登時一愣：“青奴中了先天寒氣？那就是說你們已經破了血蓮界了？難道你們沒有……”
秋辰月正覺奇怪，卻見道德天尊的分身痛苦的叫了一聲，然後突然消失在了空中。秋辰月和馮嵐洛都感到有些意外，不過秋辰月很快想起楊戩說過道德天尊和人正在交手，大概道德天尊戰局吃緊才收回了分身。
他的猜測並沒有錯。紫薇殿中，道德天尊在與北極紫微大帝和南極長生大帝的戰鬥裡吃了不小的虧，這次更是被兩極大帝的合擊擊中，再也無法將法力分兩處使用，只得收回分身全力對抗面前的敵人。
出人意料的是，之前很早就說要去幫助道德天尊的楊戩，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煉丹房中，馮嵐洛說出了自己的主意。這濟世金丹不知是真是假，倒不如拿到外面給那頭青牛吃了試試。只要使用加強的先天寒氣就能讓外面已經被凍結的青牛身上被凍傷，再給它服用濟世金丹。如果濟世金丹真的有效，那青牛就會很快恢復健康。
秋辰月想了想以後同意了她的主意：“也好，等會你乾脆先替它解凍，我正好試試定魂結對這種程度的神獸有沒有用。”
馮嵐洛欣然應允之後望了望滿屋子裡的丹藥葫蘆，有些遺憾的說道：“這些丹藥應該都很不錯，要是能全拿走就好了。可惜這放葫蘆的樹藤上有李耳的罡氣保護，大概我們不能隨便取走這些葫蘆。”
馮嵐洛望向秋辰月，眼中是期待的目光。天風公主雪萱以前有個嗜好就是收集東西，見了這麼多各式各樣的金丹哪能不心動？這時馮嵐洛也不管道德天尊之前對他們的好意了，一心想要將丹藥全部拿走。
秋辰月微微一笑，一把暗焰鐮刀隨即出現，輕鬆的斬斷了樹藤，那些丹藥葫蘆全數落到了地上。馮嵐洛給了他一個吻，運動法力將葫蘆全變小了。秋辰月拿出了雲羅貝，讓石妖玉青把化做小冰塊的赤燁抬了出來，順便就把那些葫蘆搬了進去，然後告誡他不能亂動金丹，否則出現什麼後果誰也不知道。濟世金丹的葫蘆則是被秋辰月放入了自己兜裡。
至於這些丹藥的用法，馮嵐洛是早就打好主意等日後見到道德天尊的時候再向他討要。
他們倆離開煉丹房的時候，裡面除了一個八卦爐已經空空而也。可憐道德天尊一千年前才被猴子偷過一次丹，現在又被偷了個四壁空空。
出得煉丹房，兩人在青牛身上試驗了濟世金丹，果然相當有效。青牛服下濟世金丹後，先天寒氣造成的凍傷立刻痊癒。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遭遇了什麼好運，秋辰月把他扔進煉丹房後便用三道幽冥暗焰封住丹房的門，讓他無法輕鬆的離開。
馮嵐洛將赤燁恢復成了原來的大小，不過並沒有化掉他身上的堅冰，只化開了他嘴角邊的冰。秋辰月塞了一顆濟世金丹到他嘴裡，只見他肌肉上的綠色漸漸的消退了。
然而一道光猛的閃過，秋辰月不由得捂上了眼睛。等光線暗下來的時候，秋辰月睜眼卻發現赤燁竟然消失了！
一旁的馮嵐洛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剛才閃光的時候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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