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道德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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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道德天尊
秋辰月有種要窒息的感覺。玉帝臨死前最後的爆炸，那是怎樣可怕的威力啊。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成千上萬的天兵天將就在爆炸聲波的衝擊下化做股股青煙——甚至連北方七宿級別的天將，也抵擋不了哪怕幾秒鐘。
爆炸持續的時間並不長，那可怕的聲波很快就傳遠了。不過就只是這麼一會兒，場中的兩軍前鋒部隊已經差不多完全被殲滅了。當然東華帝君和真武大帝這個級數的倒是隻受了些傷，倒不致命。
秋辰月現在算是領略到了楊戩的強——在他的防護罩下，自己身在爆炸中心不遠處居然沒有受到任何波及。當然，嵐洛也是一樣。
楊戩撤掉防護罩，一道幽冥暗焰飛刀般刺向東華帝君，已經洞穿了他的仙體。東華帝君，魂飛魄散。
楊戩朝真武大帝前昂然大喊道：“真武陛下，我知道你手下的能人極多，後面的大部隊還相當有實力。天庭的尊位就暫時歸你了。不過我提醒你，今日玉帝之死，你也脫不了干係。給你個忠告，小心后土娘娘。”
真武大帝沒答話，帶著幾個殘兵離去了。
楊戩把手上的三尖兩刃刀化做了一隻船，示意秋辰月和馮嵐洛站上去。秋辰月望著楊戩：“你要帶我們到哪裡去？”
“雷部。”楊戩望著雲端說道，“那個大妖怪應該已經贏了。”
※※※
“你贏了……”公孫軒轅悵然的倒在了雲間，元神開始分崩離析。華昊天用極敬重的目光望著他消散在空中，心底湧起不可抑制的感喟。天庭雷部之主，太乙雷聲應化天尊公孫軒轅，形神俱滅。
華昊天重新拾起驚雷鼓，撫摸起上面的皮革來。上萬年了，他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皮。現在他的肚子上還有一塊無法消弭的傷疤，正是當年公孫軒轅剝下了他這塊皮的位置。
大夔龍腹下的皮蘊涵著他九成的修為，赤燁也正是因為失去了這塊皮才喪失了絕大多數的力量，甚至連馳騁天下的豪氣也險些消逝了。
華昊天低吼了一聲，然後猛的把那塊已經有些乾裂的皮革從驚雷鼓上扯了下來。這張皮和鼓黏合得很緊，若不是華昊天力量驚人，根本別想把它扯下來。
驚雷鼓上響起了震天動地的聲音，不過華昊天絲毫也不在意，只是把那塊老皮敷在了自己的腹部，然後閉上眼睛執行起渾身的妖力。那塊老皮上開始閃耀起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各色光芒。
華昊天的整個身體都散發出一股逼人的氣勢，並且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他原本已經相當健壯的肌肉變得更加結實，而他的體型更是急速膨脹起來，不一會兒就變得如一座小山一般龐大。
華昊天睜開了眼睛。原本他額頭上只有兩隻眼睛，現在卻又在眉頭上多出了兩隻來。這是大夔龍特有的天芒之眼，可以望見上下前後三千里範圍內的任何事物。
從華昊天的目光中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囊括五湖四海的氣勢。誰都能看出來他與以往完全不同了——現在甚至可以說，華昊天這個名字從此已經做古。
洪荒時代妖界的至尊，大夔龍赤燁，正式歸來。
他隱忍了好幾萬年了。從來沒有做出過任何的反抗，一直都在靜靜的潛伏，這對於曾經號稱至尊的赤燁幾乎是無法想像的事。不過這並不是因為他什麼都不想做，也不是他缺乏站出來的勇氣，只是因為他知道，沒有力量，一切都是扯淡。
然而現在，他的力量回來了。所以仙界的浩劫也即將到來。
赤燁運起天芒之眼四下裡眺望，沒想到卻無意中望見了朝自己這邊飛過來的一把仙界神兵，而在上面竟赫然站著三個人。一個是秋辰月，一個是楊戩，還有一個……赤燁心裡“咯嘣”了一下，暗道不可能是她吧？自己可是親眼看到她香魂隕落的。說不定只是長得比較像她的仙女而已。赤燁想到這裡總算收拾起雜亂紛陳的心緒，昂首大吼了起來。
這吼聲並不響亮，不過他確信前方六七百里處的秋辰月他們能夠聽得見。秋辰月可能是被劫持了，也可能是和楊戩達成了某種協議。赤燁唯一確定的是他們到這邊來一定是來找自己的，所以他要發出這聲吼，讓秋辰月他們能夠聽得到。
秋辰月果然聽見了赤燁的吼聲。他側頭望了望身邊的楊戩：“聽見那聲音了麼？我兄弟就在前面。”
楊戩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我也聽見那聲音了。看來太乙雷聲應化天尊公孫軒轅確實已經完了，而那個大妖怪也該恢復以前的面貌了吧。”
“公孫軒轅？”馮嵐洛感到很驚奇，“那差勁的小子也成了三十三天界的上仙？”
“差勁？”楊戩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又歸於平靜，“仙子不必探究這個問題了。他已經元神俱滅了。”
“活該！”馮嵐洛有些幸災樂禍，“那討厭的小子早就該完了。”
秋辰月皺皺眉頭：“公孫軒轅，不會是軒轅黃帝吧？”
“然。”楊戩的回答很簡潔。
秋辰月很意外，他並沒想到這個中華大地的人文初祖居然是他室友華昊天的敵人。不過這樣看起來，華昊天當年身為赤燁的時候確實是了不得的大人物。與軒轅黃帝為敵的蚩尤刑天都是絕世的妖魔，赤燁曾經號稱妖界至尊，想必也不會比蚩尤刑天他們差到哪裡去。
“軒轅黃帝這名號當時在地界還是很響亮的，那人本來也算是比較爽直。”馮嵐洛回憶起了當年的情形，“不過我很討厭他，因為他殺了一個我熟識的妖怪。”
“哦？這怎麼說？”秋辰月對洪荒時代的事產生了興趣。馮嵐洛見他有興趣，也就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了。
原來雪萱剛當上崑崙之主的時候，曾經有個妖怪衝破了崑崙山的地界防線衝上西后正宮，在崑崙山上和身為天風公主的雪萱發生了一些摩擦，另外還發生了些有趣的事情。雪萱有些喜愛這個妖怪，而那妖怪後來決定回地界做一些事就搬到崑崙山上來修行。結果妖怪一去不復返，雪萱派人打聽得到的結果卻是他已經被三十三天界派下界的公孫軒轅捉住並殺死了。
“可憐的傢伙。”馮嵐洛甚至有些黯然神傷，“他是我見過的最有趣的大個頭——哦當然了，你不算。因為他的死，所以我相當討厭公孫軒轅。可是那時公孫軒轅是三十三天界在人間的代表，我不能為了那大妖怪就打破崑崙山和天界的協議。”
秋辰月心中暗訝，前世的馮嵐洛居然是如此顧全大局的掌權者。他調侃般的問道：“假如公孫軒轅殺的是我呢？”
馮嵐洛的目光陡然一變：“如果他殺的是你，我就要先把他千刀萬剮，然後讓整個三十三天界為你殉葬，最後再自殺去陪你——當然這不可能啦，誰能殺得了你？”
秋辰月笑了起來，不過他的笑容卻有些僵硬。前世的自己攤上這樣一個暴力女友，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誰能殺得了你？”這句話他在羽山的時候也聽過，或許馮嵐洛會願意告訴他這是為什麼吧。秋辰月想到這裡便開口問道：“那我……”
話未說完，前方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幾乎把所有的光線都擋住了。可以使人心跳都停止的巨大壓迫感和熟悉的親切感同時湧上秋辰月心頭。
然而出現在秋辰月面前的傢伙體型龐大得讓人感到恐怖——這體型應該說比當初的華昊天還要大上接近十倍。如果不是因為華昊天剛才用吼聲打了個招呼，秋辰月真不敢相信眼前的他居然是自己的室友。
“俺來了。月餅，究竟怎麼回事？”赤燁本來是望著秋辰月說的，不過卻忍不住朝馮嵐洛瞟了過去——因為他發現後者也正在瞟他。
秋辰月注意到兩人的異樣，皺眉道：“嵐洛，這死猩猩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妖怪吧？”
“很像……”馮嵐洛說著突然朝赤燁發問了，“我問你，崑崙山北晨宮有沒有建木？”
“沒了，被俺吃了。”赤燁的聲音有些發顫，“雪姬仙子，真的是你？”
馮嵐洛輕呼了口氣：“是我。赤豬，很久不見了。你居然還活著，真沒想到……”
秋辰月望望馮嵐洛，又望望赤燁，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難道在前世，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不可告人的關係？一個是女友，一個是兄弟，這可怎麼抉擇？
赤燁仰天輕嘯了一聲，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造化待俺不薄啊！殺了公孫軒轅重新得回原身不算，老天竟還讓我重新和雪姬仙子相逢！”
“呵呵。”馮嵐洛挽住了秋辰月的手臂，“造化對我也不薄。不僅讓我重新甦醒，還讓我見到了久違的所愛，以及你這個最談得來的朋友。”
赤燁的笑容驟然定格：“愛……人……？”
“是啊。”馮嵐洛偎依在秋辰月身旁望著赤燁說道，“他就是我以前和你提到過的大英雄大豪傑，我至親至愛的阿燭。”
赤燁簡直感到天都塌了：“你說的阿燭是他？”
“是啊。你也不想想，除了他，還有誰能配得上我。”馮嵐洛的笑靨宛若春花。秋辰月正好趁機說道：“嵐洛，你講講我當年的英雄事蹟吧。”
見他們三人談得起勁，楊戩咳了幾聲：“呃，幾位似乎太投入了以至於忘記了我的存在吧？”
赤燁化回人形，飛到楊戩身邊拎起了他的衣領：“有什麼屁快放！”
楊戩只是扭頭望向秋辰月：“你看到了。我已經無條件的滿足了你的第一個要求。大夔龍赤燁不僅很安全，還重新得到了他消逝的力量。我希望你明白，我這樣做只是為了表達我的誠意。”
秋辰月點點頭，示意赤燁把楊戩放下來。後者在滿腹狐疑的情況下還是依他的話做了。楊戩恢復自由身之後很自然的望著赤燁笑了起來：“驚雷鼓就在你手上吧？”
“你怎麼知道？”赤燁發問道。
“驚雷鼓上封印了大夔龍的力量，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祕密。而現在既然你已經恢復了當年的身手，那驚雷鼓必定也已經為你所得了。”楊戩轉向秋辰月，輕鬆寫意的說道，“而拘魂玉現在就在我的手上。加上你擁有的風吟箏、鎮海盂，其實這已經是四件洪荒異寶了……我這樣說的話，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吧？”
秋辰月聽到這些話時已經明白了楊戩的用意。鯀曾經說過，只要找齊七件洪荒異寶，那就可以喚醒他當初的記憶。看來無極圖在蘇浩手上這件事楊戩還並不知道……或許這是一個值得利用的機會？
秋辰月不動聲色的望著楊戩：“鯀大人告訴過我這件事。找齊這七件寶物再去找鯀大人，我就可以擁有前生的記憶。不過這樣做勢必就會使風吟箏失去效力，從而無法彈起神曲《無憂》，嵐洛也就無法重新擁有今生的記憶了。”
“哈哈哈，看來鯀那老滑頭果然騙了你！”楊戩狂笑了起來，“找齊八件洪荒異寶意味著什麼你知道嗎？”
“八件？”秋辰月神色微變，“你想說什麼就講清楚，不要拖拖拉拉拐彎抹角。”
楊戩收回了笑容：“既然已經到了這步田地，我就告訴你實情吧。洪荒八異寶之首的委羽珠其實就在你的體內，所以一旦你找到其餘七件異寶，那也就可以算是八寶齊聚了。八寶齊聚之後，只要用一個很簡單的法術誘導，三萬年前的你就會重現於世間。”
“三萬年前的我？這是什麼意思？”秋辰月心裡已經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了。
楊戩用相當嚴肅的語氣說道：“你體內有委羽珠，所以你毫無疑問正是華夏大地的創世尊者燭龍燭九陰陛下的轉世。八寶齊聚後，你就會變回當年開天闢地的燭龍，並且還會擁有以前燭龍的全部力量——不過這種法術也有唯一的一個缺陷，就是你同時也會失去今生身為凡人的記憶。”
“就像嵐洛一樣？”秋辰月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喝下忘情酒的馮嵐洛正是恢復了前世身為天風公主雪萱的記憶和一部分力量，同時遺忘了今生的記憶。
楊戩答話之前，馮嵐洛搶先接過了秋辰月的話頭：“對，阿燭要是這麼做就會像我一樣。不過我知道，阿燭你是不會願意這樣的。”
剛才馮嵐洛也想用這個方法來幫他恢復記憶，但是後來想了想卻也覺得並不是太好。其一秋辰月不願意遺忘今生的記憶，其二當年他是燭龍的時候曾經說過如果能讓他選擇，他並不希望重新挑起天地的大梁，只要能平靜的過日子就好了——擁有力量就意味著擁有責任，他如果真的恢復了當初那睥睨三界的力量，勢必要承擔當初一樣重大的責任。
聽到馮嵐洛的話，秋辰月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鯀在打什麼算盤暫時還無法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真的聽了他的話，那自己就可能會永遠失去今生的記憶。失去記憶……那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不過楊戩在這裡說這些話也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他一定會說他知道除此之外的方法，然後以此來要求自己為他做事。
果然楊戩開口了：“我知道一個方法可以解決你的問題。這個方法同時也可以使雪姬仙子恢復今生在人間的記憶。當然，我是有條件的……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可以不遺餘力的幫助你完成夙願。”
“你先說說你的方法是什麼吧。”秋辰月望著楊戩說道。
楊戩舉起三尖兩刃刀在空中劃了個圈，並且往圈裡注入了一股青色的光。很快空中就出現了一塊翡翠的影像——當影像清晰起來的時候秋辰月才發現那塊翡翠竟然是無極圖！
“這是洪荒八異寶中最奇特的一件寶物，名字叫無極圖。”楊戩指著無極圖的影像說道，“我會一個法術，只要把四件洪荒異寶擺成一個特殊的反四象法陣，再把無極圖放在中間，就可以同時喚醒三個人所有前世今生的記憶。”
馮嵐洛神色大變，身上的飄帶化做兩條雪白的虯龍纏住了楊戩：“你怎麼會這個法術？你和元始天尊是什麼關係！”
現在的馮嵐洛擁有的是當年天風公主雪萱的記憶，因此她對天界和崑崙的法術都有相當程度的瞭解。元始天尊曾經做過崑崙山主一段時間，他撰寫的崑崙山內部法術教材裡講到心靈魂魄類法術時就曾經提到過這個法術，並且說由於這個法術的殺伐之氣太重，他不會公佈法術的細節。
楊戩的身上出現了一件金色戰甲，震開了馮嵐洛放出的虯龍，然後平靜的答道：“雪姬仙子不必如此激動。我的師從很雜，而這個法術確實是從元始天尊那裡學來的。如果你和元始天尊有什麼過節的話，那和我也不會有什麼關係吧？”
“你最好和他沒什麼關係。”馮嵐洛再次挽住秋辰月的臂膀，“阿燭，當初你可是答應過我的，只要和元始天尊有關的人，至少要把他打入黃泉永不超生！”
秋辰月感到有些頭疼。看來當初的自己對身為天風公主的雪萱多半是百依百順，搞得現在這麼麻煩。不過他還是安撫了一下馮嵐洛的情緒：“嵐洛，放心好了，既然是我以前的承諾，我以後恢復了記憶一定會兌現的！”
“別叫我嵐洛了，這凡間的名字真的很不好聽，我忍你很久了啊。”馮嵐洛不悅，“叫我萱萱！”
“好好，嵐洛——不，萱萱。”秋辰月這樣答應著，心道日後恢復記憶之後一定再不能這麼慣她。
楊戩見他們說完了這才說道：“雖然我能夠施展這個法術，但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無極圖。無極圖這東西其實就在三十三天之上太清境道德天尊那裡，不過要拿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當然我已經設計了一個萬全之策，就看你們願意不願意了。這個計策……”
“等等……”秋辰月打斷了楊戩的話，“你先別吹得那麼天花亂墜。我知道你是不會白幫我們辦事的，告訴我你的條件吧。別獅子大開口，我沒什麼本事值得你利用的。”
楊戩笑了：“你是明白人。我的條件其實很簡單，就是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管天界的事情，並且在你恢復記憶之後能到西天極樂淨土幫我取一件東西。世界上只有你才能取到那件東西，所以我也不得不拜託你。”
“你要取什麼東西？為什麼只有我才取到？”秋辰月問道。
“我想要佛祖手上的六道轉輪。你恢復記憶之後直接去大雷音寺就可以從佛祖那裡要到這東西，佛祖不會不給你面子。”楊戩說道，“這是件簡單的事情。願意麼？”
“好吧。”秋辰月同意了楊戩的條件。目前看來，只有同意他的條件才能獲得他的幫助。
楊戩得意的開始講解起了他謀劃好的偷取無極圖的方法，秋辰月靜靜在一旁聆聽。
本來蘇浩擁有一塊無極圖，那為什麼楊戩又說無極圖在道德天尊那裡呢？原因很簡單，蘇浩是從三千年前來到現代的，因此在現在的時空，一共就有兩塊無極圖。目前要下界去找蘇浩要無極圖，倒反而不如直接去道德天尊那裡拿。
※※※
道德天尊在自己的天宮裡端坐著吐納運氣，一道金光突然射了進來，然後化做人形，正是元始天尊的影象。道德天尊立刻站了起來，拱手致意道：“道兄遣化身過來有什麼指教？”
“太清，我剛才算到天庭有重大變故，玉帝大概已經魂飛魄散了。你的太清境也很可能會出事。小心防備些為好。”元始天尊說道。
道德天尊點點頭：“道兄不必擔心。太清早已做好佈置，任誰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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