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色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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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血色蒼天
橫天宮，玉楓苑。秋辰月一步步的朝馮嵐洛走去，目光中是無法掩飾的悲傷：“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馮嵐洛向秋辰月連續放出好幾道寒氣，但後者卻沒有停止他前進的步伐——雖然馮嵐洛的寒氣幾乎讓他感到窒息。
崑崙山西王母唯一的女兒，天風公主、雪姬仙子雪萱，馮嵐洛前世的名號。在西王母過世之後，她就毫無爭議的成為了崑崙山之主——雖然她並沒能在這寶座上坐多久。如今已經變回雪萱的馮嵐洛，也擁有了雪萱當年三成以上的功力，一般的天界上仙也未必能經得起她的先天寒氣——本來就極擅長五行寒氣的嫦娥不也是被她一道寒氣就凍住了麼？
馮嵐洛相當震驚，面前的這個凡人在自己的先天寒氣怎麼還能堅持這麼久？剛才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她就感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可是眼前的這個凡人和她記憶中那個大英雄的差距實在太遠了。
所以，他絕不會是自己的心上人，那蓋世的大英雄。
可是為什麼他能抵擋自己的寒氣？
※※※
羽淵的絕壁旁，雪萱偎依在心上人的身邊，撒嬌般的放出了先天寒氣。他沒有抵擋，任憑那寒氣將自己凍了起來。雪萱望著冰雕一般的心上人，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你不還手呢？”
他的聲音從雪萱心底傳了過來：“萱，因為我相信你不會對我動手。”
“好啊，你個壞蛋。”雪萱的倔勁上來了，“看我對不對你動手。”
說完這話以後雪萱就跑掉了。他就並沒有動用自己絕世的力量衝開寒氣的禁制，而是一直待在那裡，靜靜的等著，等著雪萱回來的那一刻。
雪萱三個月之後才回到羽山，而她的心上人就不眠不休的在冰裡待了整整三個月。雪萱好奇的問道：“燭，你為什麼不離開呢？”
“小傻瓜，你的寒氣怎麼能凍得住我呢？”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微笑，“而且，待在你的冰裡不也是種幸福麼？”
雪萱哭著解開了他身上的堅冰，並且用自己的手在他心上篆刻了一個雪花的標記。
“從現在到以後，無論天地如何變幻，我們的心永遠連在一起。”雪萱對他說道，“我的先天寒氣可以冰凍住這世間所有有生機的東西，但它卻永遠不會傷害到你。”
他笑了：“就算凍住我，我也不會反抗的嘛。”
※※※
馮嵐洛收回了先天寒氣，用柔和的目光望著秋辰月說道：“你過來一下吧。”
“嵐洛，你聽我解釋……”秋辰月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我和嫦娥，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先把她身上的冰解開吧，這樣她會死的！”
“化去冰很容易，不過她要等會才能醒過來。”馮嵐洛說著朝嫦娥吹了口氣，嫦娥身上的冰就化了，不過嫦娥依然處在昏睡的狀態。
然後馮嵐洛就自己走到了秋辰月的身邊，伸出玉手探入了他懷中。秋辰月的身體溫度相當低，然而馮嵐洛的手溫度更低，所以秋辰月還是感到一股涼意滲入體內，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然而很快馮嵐洛也顫了一下。她的手已經碰到了他的心，觸控到了那枚雪花。
“燭……”馮嵐洛突然緊緊的摟住了秋辰月，豆大的淚珠禁不住奪眶而出，“終於又見到你了……你知道麼，我等得好苦，好苦……不要離開我了，千萬不要再離開我了！”
秋辰月先是感到驚喜，然而聽馮嵐洛說完話之後他的心情很快就跌到了谷底。他有些失神的自言自語道：“燭是誰？”
“燭就是你啊。天地中最偉岸的身影，萱唯一在意的大英雄。”馮嵐洛小鳥依人般的偎依在秋辰月胸前，“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變成凡人，但只要你在就足夠了。無論你是高高在上的大神還是渺小的凡人，萱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
“萱？難道你不是嵐洛麼？”秋辰月仔細的打量了馮嵐洛一番，心底升起了不祥的預感。眼前的人兒很美，而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她都是馮嵐洛。然而她身上的氣質卻絕不是馮嵐洛可以比得上的，那股彷彿是天生的超凡脫俗，完全不可能是一個凡間女子所能擁有的。
站在自己身前的不是嵐洛，只是一位長得和嵐洛很像的仙子而已！大概她是把自己誤認為她的情郎了吧！秋辰月想到這裡，原本熱烈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馮嵐洛卻不知他的心思，只甜蜜的說道：“燭，我知道你經過轉世把以前的記憶都遺失了。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讓你恢復記憶。然後我們就回崑崙，或者回你的羽山，相伴到這天地終結之時……”
秋辰月聽她說起“記憶遺失”，剛剛作出的判斷又有些拿不準了。因為楊戩曾經說過，嵐洛的一魂一魄被他取走，某些時候會出現暫時性失憶。如果這個說法成立的話，那現在面前這位“仙子”，也很有可能就是馮嵐洛本人——那該遭千刀的楊戩對她做了什麼手腳完全是有可能的。
秋辰月望著馮嵐洛說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叫我燭……我叫秋辰月，而你的名字是馮嵐洛，我們是戀人……難道你全都忘記了麼？我從人間到天庭來，就是要將你救回去啊。難道你不相信我麼？”
沒想到馮嵐洛卻笑著點了點頭：“我相信，只要是你說的話我都相信。我只是沒想到這一世我們居然還是戀人，雖然我已經遺忘了這一世的記憶。”
“什麼？”秋辰月驚呆了，“你……遺忘了這一世的記憶？這是什麼意思？”
“楊戩讓我喝下了忘情酒，所以我遺忘了身為凡女的記憶，卻找回了真正的自己。你說的那個馮嵐洛，想必就是我在凡間的名字了。”馮嵐洛苦笑道，“造化真是弄人，沒想到我們兩一個忘記了前世，一個忘記了今生。”
“怎麼會這樣？”秋辰月抱住了頭，“那嵐洛豈不是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馮嵐洛的笑容凝固了：“喝下忘情酒所遺忘的記憶……除非用風吟箏彈起傳說中的神曲《無憂》，才有可能回想起來吧……而且我現在並不想回憶起這凡塵中的記憶。”
“風吟箏就在我這裡，曲子我一定能找到的！”秋辰月急了，“可是你為什麼不願意回憶起今生？”
“因為我希望你能回憶起當年我們在一起的快樂。”馮嵐洛再次摟緊了秋辰月，“而在那之後，風吟箏就會變成毫無用處的廢物；也就是說，讓你回憶起前生和讓我回憶起今生，兩者只能擇其一。”
秋辰月推開了馮嵐洛，使勁的搖著頭：“不，我不要回憶起什麼當初，我只要今生的你！”
“兩位之間的感情，真是讓我也覺得很感動啊……”一個久違了的聲音從秋辰月身後響了起來。秋辰月轉過身去，用憤怒的目光望著聲音的主人。
因為他正是楊戩，一切陰謀的幕後主使者。
※※※
“就是這樣。”楊戩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了，“兩位願意和我合作嗎？”
馮嵐洛沒有回話，靜靜的思索著楊戩的提議。剛才他說了那麼大堆話，意思無非也就是說他有辦法可以讓秋辰月恢復前世的記憶，同時也讓馮嵐洛恢復今生的記憶。
“和你合作，誰知道你會不會在背後捅我們幾刀。”秋辰月不願意和楊戩合作，“你就少來幾句花言巧語吧，我們不會上當受騙的。”
楊戩笑了：“什麼叫上當受騙？我們的利益有互補之處，所以我才希望和你們合作，各取所需而已。而且除了我，沒有任何人知道不用風吟箏而讓雪姬仙子恢復今生記憶的方法。”
“燭，我覺得我們可以和他合作。”馮嵐洛的意見和秋辰月完全相反，“或許他真能幫助我們。”
秋辰月朝地上砸了一下拳頭，發洩著心中的不滿：“受人利用的日子我已經受夠了！至於楊戩，你是想要天界的權柄或者其他和我們都沒有任何關係，我們只要平靜的生活！”
楊戩的神色相當嚴肅：“為了三界眾生都能有平靜的生活，我必須獲得天界的權柄。張百忍是個什麼東西你們知道麼？他這幾千年來做的糊塗事還少了？天界需要革命，需要重建！張百忍不完蛋，三界之難未已！難道你們就不能為蒼生想想？”
話剛說完，楊戩已經意識到不對。無數幽冥暗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湧了出來，凝成巨大的定魂結將他完全困住。楊戩驚疑的望著秋辰月，似乎非常不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做。
秋辰月露出了微笑：“看來號稱天界第一智將的二郎神楊戩也有料不到的事情啊。我知道憑我的實力還威脅不到你，不過你應該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定魂結困住吧。”
說著心念一動，定魂結已經開始吞噬楊戩的身體。出乎意料的是，楊戩的仙體居然立刻就灰飛煙滅了！
然而空中很快響起了楊戩的聲音：“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看來我確實該調整對你的看法了。雖然你毀了我這個分身，但我還是不願意和你為敵。想找我的話，你就先到橫天宮宮門前來陪我看場好戲吧。有雪姬仙子在你身邊，你們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為了證明我對你們沒有惡意，我現在就把破除玉楓苑門口禁制的方法告訴你們。”
楊戩所說的方法相當複雜，秋辰月發現自己完全聽不懂。不過如今的馮嵐洛已經變回天風公主雪萱，要理解這道門機關的破解之法簡直易如反掌。
馮嵐洛先用先天寒氣為自己和秋辰月做了道保護的屏障，然後再用楊戩所說的方法三下五除二解決掉了玉楓苑門口的禁制。
她又放出本體靈氣探測了一下整個橫天宮，發現再也沒有什麼機關法陣之類的東西，這才對秋辰月說道：“燭，楊戩沒有騙我們。我已經把那禁制破除了，整個宮殿裡也沒有什麼危險了。”
“根據楊戩所說，橫天宮外正在發生重大的變故。我們現在如果聽他的話出去，恐怕並不會遇到什麼好事。”秋辰月用徵詢意見的目光望著馮嵐洛，“我們還是待在這裡比較好吧？”
馮嵐洛卻自信的笑道：“燭，雖然現在你只是凡人，但別忘記我是天風公主雪萱啊。這三十三天界之中，還沒有誰能對我造成威脅。”
“你還真酷，不愧是我老婆。那好，我們就一起出去，看看有誰能奈何得了我們。”秋辰月說著望向了還在昏迷中的嫦娥，“那她怎麼辦？”
馮嵐洛覺得很奇怪：“你剛才不是說你和她沒關係麼？”
“這個，我們確實沒有什麼關係，但她畢竟幫過我的忙啊。”秋辰月底氣不太足，“而且把她這裡也不太安全吧。”
馮嵐洛挽了個蘭花指，兩道青光隨即分別照到了秋辰月和嫦娥。須臾之後，馮嵐洛收回青光，神色肅然的望著秋辰月：“好啊你，你還說你們沒關係，剛才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可是用時光之眼完全看到了。騙我這一茬怎麼算？”
秋辰月沒想到馮嵐洛能看出這事，不過現在他反而輕鬆了：“反正現在我又不是你心上的情郎，你也不是我心上的佳人。何況，我與嫦娥仙子之間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因為意外。我愛的只有嵐洛，如此而已。”
馮嵐洛湊到秋辰月身邊給了他一個吻：“燭，雖然遺忘了過去，你還是前世的你啊。我並不在乎你有多少女人，反正你的心只會在我一個人身上。”
秋辰月最終還是決定把嫦娥留在玉楓苑裡，並讓馮嵐洛製造了一個防護法陣保護她，讓她免受傷害。現在無論如何必須去找楊戩，而嫦娥如果與他們同行的話一定會成為他們的累贅。
※※※
玉帝正坐在橫天宮門前特設的龍椅上和太白金星對弈，身邊侍立著一些天界重臣，還有上千天兵保衛。眼看這一局又被太白金星屠掉一條大龍，玉帝一把把棋盤掀翻，無數黑子白子落下雲間。
太白長庚星見他不悅，趕忙遞上一杯仙茶：“陛下少安毋躁。王靈官應該很快就到了。”
“去，我不要你那破茶！”玉帝推開太白金星送上來的茶，“王善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他還不知道前來報到？”
話音剛落，楊戩的聲音響了起來：“陛下不用著急。王靈官剛才忙著處理那妖怪夔龍的事，很快就會過來了。”
玉帝見楊戩出現，心神安寧了不少：“楊戩，你可來了。不知那凡女現在如何？”
“回陛下的話，那凡女現在狀況一天好似一天，如今已算是獲得仙體了。”楊戩微笑道，“而且小臣也已經成功的讓她忘記了今生的記憶。”
“那便好。她長得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名仙子，若不是因為秋辰月那惡徒，我說不定已經認她做乾女兒了。”玉帝緩了緩又說道，“楊戩，那秋辰月究竟是什麼來歷，怎麼如此厲害，逼得你非要騙他到這裡來才可殺之？”
楊戩的語氣嚴肅了起來：“陛下，他是羽門的人。”
“羽門？”玉帝猛的站了起來，“許旌陽，羽門不是一千多年前已經被滅了麼！”
天師許旌陽慌忙站了起來，跪倒在地上說道：“陛下息怒！臣當年遵陛下旨意剿滅羽門之時確實是訪遍三界，讓羽門之人全部形神俱滅！所以這秋辰月絕不可能是羽門之人！”
“旌陽真人，或許你說得沒錯。可是據我上次下界時所探訪到的結論，羽門不僅沒有香火斷絕，反而欣欣向榮，這又該如何解釋？”楊戩說著又望向玉帝，“陛下，如今下界有人搞了個殺手排行榜，排出人間實力和業績排行前五百名的殺手。臣經過調查得知，這排行榜上前三名就有兩個羽門之人，分別是本代羽門門主殷燕星和他徒弟秦倫。而秋辰月就是殷燕星最小的徒弟。”
“許旌陽，你如何解釋？”玉帝龍顏大怒，“你竟騙了我一千多年！”
“陛下聽我解釋啊！”許旌陽惶恐的大喊著爬到了玉帝腳邊，然而他眼中卻突然露出了凶光，“其實我剛剛才開始騙你！”
話音剛落，一道幽冥暗焰已經從玉帝身後升起，飛速的刺向玉帝背部！玉帝正驚訝間已經中招，渾身的青氣開始飄散。不過他畢竟是天仙之首，很快就反應過來，運起渾身護體罡氣，舉起瓊天劍就朝許旌陽砍了過去，口中喝道：“你敢弒君？”
許旌陽一閃身已經躲過玉帝的劍，朝地上揮出一拳，無數幽冥暗焰箭矢般飛出，直擊向玉帝。玉帝身邊的護衛們連忙過來幫他阻擋，瞬間便被暗焰飛箭刺成了馬蜂窩，魂魄四處飛散了。
玉帝大喊一聲：“眾卿還不快來幫我把這叛賊拿下！”
太白金星率先舉起拂塵殺向許旌陽，火德星君隨之趕上。然而除了他們兩以外，幾十名天庭重臣，竟無一人上前捉拿許旌陽。玉帝大怒：“你們這些飯桶、懦夫，怎麼連個叛賊都不敢殺？”
天庭重臣們這才如夢初醒，各執起手中兵器，施展起各式法術開始對付許旌陽。許旌陽哼了一聲，乘著一道幽冥暗焰，飛速逃走了。在場的仙人們這才鬆了口氣。
玉帝正想責罰眾人，卻聽四周響起陣陣驚雷，彷彿有千軍萬馬正朝這邊奔襲而來。片刻之後，果然有無數裝備精良身穿綠甲的兵士衝殺了過來，大呼口號：“除奸佞，清君側，攔路者殺無赦！”
玉帝大驚：“你們是些什麼人，來此做什麼？”
那黑壓壓的軍隊裡衝出一個將軍，卻是真武大帝麾下的騰蛇將軍。他吐著火紅的信子，大聲喝道：“楊戩小兒，還有那殿上假冒玉帝陛下的奸人，你可聽好了，真武帝君今率領三十五萬除奸軍來此除奸，誓要為生死未卜的陛下討個公道，除奸佞，清君側！”
玉帝大驚：“真武？我待他如此豐厚，他竟敢謀反？”
除奸軍裡無人應玉帝的話，卻派出一大隊天騎兵朝玉帝前攻了過來。見對方來勢不善，玉帝前的重臣不見有幾個拼死護駕的，多是應付了幾下便投降了。只有太白金星，火德星君，李靖等人還靠著法寶在勉力支撐，戰況對玉帝這邊極其不利。
玉帝拉住楊戩：“天庭的防備不是你負責的麼？真武謀反居然無人阻攔，你怎麼佈置的防禦？”
楊戩無奈的說道：“陛下，您不是讓大部分的天兵去負責修築羅瓊宮了麼？我又到哪裡去找人守天門？”
“你……”玉帝無言以對，只得喝道，“那你趕快上去殺敵，為我保駕！”
“那陛下保重了！”楊戩一拱手，提起三尖兩刃刀徑自上陣殺人去了。他武力奇猛，三尖兩刃刀下了結了無數冤魂。不過楊戩是隻顧殺敵卻不理玉帝的死活，眼看著是離玉帝越來越遠了，玉帝喊他回來他也當沒聽見。
亂軍之中，玉帝身邊侍衛很快就死得差不多了。玉帝只好拼著自己的老命，執行起昊天罡氣，舉起瓊天劍斬殺靠近身前的叛軍，伺機逃命。
※※※
秋辰月和馮嵐洛剛走出橫天宮，就見殺聲四起，血戰連連。有些除奸軍兵士見秋辰月是個凡人好欺負，立刻揮刀殺來，秋辰月也不客氣，暗焰彎刀在手，近身者死。
戰鬥進行得更加激烈，秋辰月總算是知道楊戩所說的好戲是什麼了。馮嵐洛卻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前方那衣著極華麗的傢伙，似乎是如今三十三天界的頭目。”
秋辰月循著馮嵐洛的目光望過去，立刻就看到了陷入困境的玉帝。馮嵐洛問道：“那人眼看不行了，我們要不要上去幫他？”
“為什麼要幫他？我殺了他兒子，正巴不得見不著他呢。”秋辰月說道。
“不過他畢竟是三十三天界之主，如果救了他日後會有些好處吧。”馮嵐洛說出了自己的考慮。
兩人正討論時，卻見下方雲間又殺來一隊白衣白甲的天兵，不知是何方人馬。只聽一聲極巨集厚的聲音響起在天際：“陛下勿急，東華帶麾下兵馬前來救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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