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寶爐鎮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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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寶爐鎮妖
隋可莘被英壹喚醒後好幾次想要向殷燕星詢問秦倫怎麼樣了，但殷燕星沒有理她，只是說：“大家都沒事的話，我們現在就去鎮妖井吧。”
鎮妖井裡一片漆黑，英壹放出一個離火球才把四壁照得通明。這裡是一個空曠的大廳，四周有幾道門，通向未知的遠方。
“喬揚，你熟悉這裡的地形嗎？”殷燕星問道。
“呃，小時候我師父張臨清曾經讓我進來為老天師送飯，我對路還是很熟悉的。你們跟在我後面吧。這裡有幾個機關陣法，一旦觸發的話就會非常危險，需要小心才是。”喬揚說著朝前方走了過去。殷燕星示意隋可莘和秋辰月跟著他走，她自己則負責殿後。
一個絕頂殺手，一個見習殺手，一個剛入羽門的菜鳥，一個號稱要復仇的道士，一隻通靈的朱雀——四人一鳥各懷鬼胎，同時走在詭異的地下暗道裡。
殷燕星並不是很放心喬揚。雖然有師父林千秋的遺言，但殷燕星絕不是一個容易輕信的人。從南昌到鷹潭，這一路上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經足夠她對喬揚產生懷疑了。
疑點很多，首先喬揚的沉穩與冷漠就遠遠不是一個十多歲的小道士所能擁有的。在這一點上就算是少未更事的秋辰月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更何況是殷燕星這樣一個歷經滄桑的絕頂殺手。
但殷燕星還是決定繼續前進。
很久以前，她師父林千秋曾經告訴她上清的鎮妖寶爐是幽冥暗焰的剋星，是羽門的巨大威脅。因為這句話，殷燕星早就有了硬闖上清的打算。因為各種原因她一直沒有機會來完成這個志願，而現在正是一個絕好的機會。
羽門殺手最為倚仗的力量當然是幽冥暗焰，然而它並不是羽門的全部。即使沒有幽冥暗焰，羽門門主殷燕星也是超一流的殺手。
這趟龍虎山之行很可能是一個陷阱，而獵人直到現在還沒有現身。殷燕星明知道這是陷阱依然不回頭的朝前走去，這是自信，也是自大。原因很簡單，誰是獵物，誰是獵手，不到最後，又有誰能弄明白呢？
秋辰月也隱約的感覺到了一些不和諧的音符。喬揚是個平凡卻不簡單的道士，秋辰月猜到他一定有什麼企圖，但又不知道他的企圖是什麼。殷燕星的力量很可怕，然而更可怕的是她從不猶豫的殺手之心。而隋可莘就像一顆威力巨大的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在這個隊伍裡，危險隨時可能出現。而秋辰月明白到那時候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自己，恐怕現在和自己最親近的英壹到時候也未必能為自己做些什麼。
不過秋辰月並沒有料到危機會出現得那麼早。
“小心，你前面有機關！”喬揚發現不對，連忙對隋可莘喊道。隋可莘“呃？”了一聲，但她抬起的腳還是放了下去。一聲驚叫後，隋可莘從地面上消失了。
隋可莘消失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坑，幽深黑暗，看不清楚裡面的情況。
“可莘！”殷燕星伏在坑口前大喊道。
“燕姐姐，我沒什麼事，不過這裡有很多藤蔓纏住了我，讓我很難動彈。啊？這是……啊！”隋可莘的聲音再也聽不見了。
一個老邁的男聲在四周響了起來：“哼，羽門的妖人，你們來了！林千秋那匹夫死的時候說的話果然不假，這麼多年了你們居然還能找到貧道的所在！不過你們的路就到此為止了，不想死在這裡就趕快離開，貧道我自然會把剛才那丫頭送回地面！否則鎮妖井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喬揚咬牙切齒的大喊道：“老雜毛，你別猖狂！我林揚潛伏天師道十年，就是為了今天！本代羽門門主殷燕星已經被我請到了這裡，你這老傢伙很快就要魂歸地府了！當年我父親林千秋時運不濟敗在你手上，今日我就要讓你血債血償！”
“你……”老頭子的聲音顯得愕然，“你居然是林千秋那個禽獸的兒子！”
喬揚還想說什麼，殷燕星卻阻止了他。
“請問，你是張行冶道長嗎？”殷燕星朝著黑暗中問道。
“哼，正是貧道。難道你就是羽門現任的門主，叫殷什麼？”老道顯然不把殷燕星放在眼裡。
“我是殷燕星，而且將是你在人間見到的最後一個人。”殷燕星的語調寒冷無比。
老道一怔，旋即一聲大笑：“大話是個人都會說，能做到者寥寥！林千秋號稱漫天血雨，最終還不是慘死鎮妖爐前！你們搞清楚，貧道雖然法力低微，也離羽化沒有幾步之遙！”
殷燕星沒有生氣，只是淡然回道：“既然如此，道長就替我們指條明路，與我們正面會一會吧，不要再用機關陷阱之類東西來阻擋我們了——這隻能說明道長的膽怯罷了。”
“笑話！貧道幾時靠機關陷阱來阻擋你等了？不過既然你們過不了機關陷阱，貧道就把它們撤了吧。”老道張行冶看來相當自信，“你們便過來吧，貧道等著你們！”
後面的機關陷阱果然撤了，一行人輕鬆了許多，沒幾分鐘就到了鎮妖爐所在的房間門前。
這門用桃木製成，稀鬆平常，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殷燕星示意喬揚去開門，喬揚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門前猛的一推。
門開了。
眼前的情景遠遠超出眾人的意料之外。
四壁上鑲嵌著放射出微光的礦石，照著兩具身著衣服的枯骨。屍體並沒有發出惡臭的味道——他們已經死了很久了。從尚未腐爛的服飾來看，其中一個應該是道士，另外一個則身穿軍裝，好像是一個軍人。
“老道呢？”秋辰月也發現有些古怪了。
殷燕星沒有去檢視屍體，一個轉身，一把抓住了暗中想要溜走的喬揚：“你想到哪兒去？戲演得真不錯。”
“沒……沒有。”喬揚強作鎮定，“我只是聞到了難聞的氣味，想到旁邊去嘔吐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剛才那個老道的聲音再度響了起來：“喬揚，沒有關係，承認就承認了吧。”
屋子裡多出了一個人來。英壹的火球照亮了他俊俏的臉，還有那雙深沉得像大海一樣的藍色瞳孔。
殷燕星似乎早已料到他會來，只是輕哼了一聲：“路菲，果然是你。”
“路菲？”秋辰月自言自語道，“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
“秋辰月同學，不用亂猜了，我是T大的心理學客座教授，以前你也應該聽過我的講座吧。Welcome。”路菲依舊是那副優雅的語調，“對了，我模仿老道士的聲音還比較成功吧？”
“大人，你終於來了！”喬揚迫不及待的跑到了路菲身邊，“我已經成功的把他們帶了過來，您該滿足我的要求了吧！”
路菲把一顆碩大的鑽石遞到了喬揚手裡：“拿去吧，這是你要的財富。”
“謝謝大人。”喬揚接過鑽石又問道，“那另外那個要求……”
“永生？”路菲笑了，“你現在不是已經永生了嗎？”
喬揚突然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滾了起來，慘叫聲一陣又一陣的響起。
秋辰月看不下去了，出聲質問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他財富，我便給他財富。他要永生，我便給他永生。”路菲滿不在乎的說道，“把他變成不死的狼人就是他所應得的永生了。”
喬揚的身體果然發生了變化，無數粗長的毛從身體的各個部位瘋長了出來。
殷燕星望著路菲：“我早知道這個小道士不可靠，一定有人在背後搗鬼。不過我沒想到會是你。”
“很遺憾，殷小姐，上次你提出的條件實在太高，我承受不起，可是秋辰月是我一定要得到的人。至於答應幫我的小道士嘛，他提的條件可容易多了。”路菲說得很輕鬆，“哦，對了，還有秦倫，他也沒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所以我就只好叫你們到這裡來走一趟了。”
“我？”秋辰月瞪大了眼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秋辰月同學，你是有所不知。當你剛到這位殷小姐那裡的時候，我曾經請過她，向她索要你。她當時就答應了，不過提出了三個我認為無法接受的條件，所以我們就談崩了。至於現在……”路菲微笑著轉向殷燕星，“殷小姐，要不我們重新談一談條件？我實在是不願意向你動手啊。”
殷燕星聳了聳肩：“條件？還是那三個：一隻活恐龍，伊甸園智慧樹上的果子，墮落天使米迦勒的羽毛。除此而外，我們沒有什麼可以談的。”
路菲轉向秋辰月笑道：“秋辰月同學，你也看到了，這位殷小姐只是把你作為獲取利益的籌碼而已。如果你願意到我這裡來，凡是你想要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Money？Noproblem！Beauty？Noproblem！”
殷燕星略有些緊張的望了秋辰月一眼。
“Shit！”從秋辰月嘴裡傳出一聲問候，“路教授，你以為我是傻子？寓言故事裡遇到惡魔的漁夫都不會蠢到上當，何況喬揚的例子還擺在我面前呢！”
“哦，這樣啊。”路菲搖了搖頭，“你們都不合作，真是有些困擾呢。那就對不起了！喬揚，你上吧！”
這時喬揚的身體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全身覆蓋上了粗長的毛髮，指甲和牙齒也變成尖利了起來。他的眼睛顏色由棕黑變成了深綠，嘴也朝前突出，渾身鼓起了結實的肌肉，甚至把道袍也撐破了。現在的他完全是傳說中狼人的模樣了。
聽路菲這麼一喊，喬揚就朝殷燕星這邊撲了過來。他似乎失去了心智，完全受到路菲的操縱。
喬揚的身體雖然變得笨重，身手卻異常的迅捷，一眨眼的工夫已經靠近殷燕星身邊，伸出利爪就朝她刨去。殷燕星早有準備，一閃身躲過他的攻擊，側身到他後頸處準備一舉擊殺他。
然而她的幽冥暗焰並沒有如預料一般的出現。殷燕星正在發愣時，喬揚已經轉身回擊。幸好殷燕星反應極快，才沒有被喬揚的巨爪撕碎。
“殷小姐，你很奇怪是吧？呵呵，知道為什麼我要把戰場設在這裡嗎？”路菲嘴角泛起一絲笑意，“其實很簡單，因為這整個地下通道就是鎮妖爐。這是一個奇異的空間，通向九地黃泉的所有氣息都無法從這裡傳匯出去，也就是說，依託於黃泉之力的幽冥暗焰在這裡是無效的。這一點還是這個道士告訴我的，他可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啊。”
殷燕星鎮定自若的笑了起來：“多謝你的提醒。不過你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路菲略有些驚異。
“我是殺手。”聲音剛落，殷燕星已經鬼魅一般閃到路菲身邊，手持一把銳利的匕首，迅速的在路菲雪白的脖子上一抹，動作乾淨利落。
然而路菲的身體倒在地上，碎成了無數塊泥屑！殷燕星眼中閃過一絲驚愕，但立刻就恢復了平靜。
“呵呵，殷小姐，看不出你對我的替身這麼有興趣啊。”路菲的聲音響起在四周，“真是遺憾，本來我以為殷小姐會很好說話的。不過也無所謂了。既然秋辰月已經到了我手上，那你們也就沒有什麼價值了。喬揚，趕緊狂暴化，用爆體截殺術把他們全部解決吧。”
殷燕星這時才發現秋辰月已經消失了。失去了幽冥暗焰的助力，她的感應遲鈍了許多，竟沒有發現秋辰月被路菲劫走。
然而自古壞事成雙。
變成狼人的喬揚一聲大吼，肌肉變得更加強健，速度和力量再度提升。他閃電一般的奔向殷燕星，身邊響起呼呼風聲。殷燕星瞄準他的眼睛扔出手中匕首，沒想到卻被他閃過。一個眨眼的間隙喬揚已經近身，巨爪隨即拍下，殷燕星躲閃不及，左肩上血流如注。
殷燕星勉強躲過喬揚接下來的追擊，然後從腰間抽出一把短鞭，和喬揚纏鬥了起來。她鞭法嫻熟，急速點向喬揚身上要害，逼得他連連後退。但喬揚的身體經過強化，普通的攻擊又怎麼能傷得到他？殷燕星身上傷得不輕，左手又無法動彈，憑右手上一條短鞭只能勉強自保而已。
※※※
“啊？這是怎麼回事？”秋辰月這時才發現自己居然懸在半空之中。
路菲出現在他面前，微笑著說道：“恭喜你，你已經擺脫那個魔頭，重新獲得自由了。現在就跟我走吧。我剛才在你身上加上了浮空的靈力，這樣我們會走得快一些。”
“自由麼？”秋辰月望著頭頂上的岩石，“囚徒被從一個牢籠放出來，往往意味著另外一個牢籠正在等著他。”
“囚籠？你想錯了。”路菲笑道，“跟著我，你所有的慾望都得到滿足，這還不夠嗎？”
秋辰月似乎並沒有聽到路菲的話，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情。到現在他還在鎮妖井暗不見天日的地下通道里，那他又怎麼能夠看清楚頭上的岩石呢？
唯一的可能是這附近有光源。一個火球就懸浮在路菲背後不遠處，從那上面傳來了光芒和溫暖。
如此溫暖的感覺……哦，原來如此。秋辰月朝火球會心的一笑。
“秋哥哥，我是英壹，剛才就跟了過來。”英壹的聲音傳到了秋辰月心裡。秋辰月心生一計：“小壹，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等會你……”
“秋辰月同學，你快跟著我走吧，我不習慣逼迫別人做什麼。”路菲有些不耐煩了。
“哦，路教授，我剛才走神了。”秋辰月似乎回過了神，用鄭重的語氣問道，“我怎麼知道你一定能滿足我的要求？”
路菲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現在我就可以滿足你的一個要求，把這作為我們合作的定金，怎麼樣？”
“好吧，既然路教授這麼爽快我就直說了。”秋辰月的語調很輕鬆，“我的要求很簡單。我現在很冷，你能把身體借我抱一抱暖暖身子嗎？”
路菲臉上變色，但隨即就變得坦然：“這很簡單啊，沒必要那麼麻煩。我造一個光球讓你暖和一下不就可以了麼？”
一個小光球從路菲手上升了起來。路菲開始聚精會神的為光球注入能量。
“小壹，動手！”秋辰月一聲大喊，只見路菲身後的火球猛的衝了過來，將路菲的身體擊穿了一個洞！
火球一直衝到秋辰月身邊，化作巨大的火鳥，馱上秋辰月迅速的朝門口飛去。
路菲遭受重創的身體落在地面上，摔得粉身碎骨。正在和殷燕星激戰的喬揚突然呆住了，一動不動，就像一具失去木偶師操縱的木偶。
殷燕星鬆了口氣，不過她立刻就發現自己只是一廂情願而已。路菲摔成肉團的屍體開始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重新組合起來，很快又恢復成了人形。
喬揚也恢復了活力，又開始朝殷燕星攻了過來。殷燕星暗罵一聲，強打起精神應戰。不過這一次喬揚的力量明顯減弱了很多，殷燕星應付起來輕鬆許多，心裡暗叫古怪。
路菲看來很信任喬揚，並沒有注意這邊的戰況，只是望了一眼遠處衝出快要消失的光點，然後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塊放著淺藍色光芒的玉石來。
“哼，一個幼稚的傢伙，你以為你可以算計得了我麼？”路菲說著舉起了玉石，那上面的藍光猛的暴漲起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隻巨爪橫空出現，一爪拍掉了路菲手中的玉石。路菲尚未回過神來，又有一隻巨爪伸了過來，從他的胸腔裡硬把心臟掏了出來。
路菲睜大了眼睛望著喬揚，似乎不能相信眼前的情景。喬揚把路菲的心臟扔在了地上，憑空畫出好幾道靈符將它完全封住。
“你……你……”胸口血肉模糊的路菲並沒有斃命，但他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喬揚拾起了那塊藍色的玉石。他望著驚駭的路菲，臉上浮現出得意之色：“終於拿到爐心寶玉了，可算費了我一番周折。十年前你趁我和張行冶那老雜毛戰鬥無法分心之際盜走爐心寶玉，險些將我們都害死。幸好老天有眼，我得以重塑肉身，隱忍至今，寶玉終於到了我手裡。”
喬揚把話說完，走到路菲身邊就給了他一拳。路菲殘缺的軀體立刻倒在了地上。
這時喬揚身上的粗毛開始脫落，那些虯結的肌肉也重新恢復了正常。喬揚走到了那具不知名的遺體面前，剝下那件衣服穿在自己身上。那具骸骨立刻散成碎末飄向四方。
站在一旁的殷燕星似乎明白了什麼，不禁脫口道：“師父？”
“燕子，你說呢？”喬揚笑吟吟的反問道。
“十年了，師父的心計還是那麼深。”殷燕星的眼神變得有些迷離，“我以為師父你早進羽山了，沒想到此時此地與你重逢。”
喬揚拍拍她的肩膀：“我已經犯了羽門的門規，還不知羽山的先祖們准不准我進去呢。我要奪取爐心寶玉就是為了毀掉這鎮妖爐，現在計劃差不多成功了。別說這些了，我們先找到可莘，然後再毀掉鎮妖爐，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殷老師，你沒事吧？”秋辰月聲落人至，已經到了殷燕星面前，緊跟著他走過來的是英壹。
原來秋辰月見陣中打鬥聲已靜了下來，心中放心不下，於是便重新回來看個究竟。英壹也重新變成火球跟了過來。
秋辰月見路菲倒地，心中已經有些吃驚，又見到恢復人形的喬揚，更是驚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殷燕星一笑：“秋辰月，讓我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的師父，你的師祖，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殺手，漫天血雨林千秋。”
“這事情的緣由說來話長，我們先去找小丫頭再說。這裡的地形我還是比較熟悉，你們快跟我來。”林千秋說著邁開了步子。
當三個人都離開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路菲的嘴角泛起一絲難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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