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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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次子
他幾乎已經完成了一幅圖畫:一名肩膀渾圓的黑暗精靈,也就是布里莎;屁股被一隻非常巨大的毒蛇緊緊地咬住。
"看著我,"馬烈絲主母命令道。
子安有些不知所措。他本來的天性是自然而然地看著對他說話的人,但布里莎毫不遲疑地把他的這種本能打到九霄雲外。王子見習生的地位就是最低下的僕人,他唯一能夠直視的就只有跑過地面的諸多低賤生物,當然,蜘蛛是個例外。每當有蜘蛛爬過他的視線時,他就必須把目光移開。因為蜘蛛對於王子見習生來說實在太高貴了,不能讓他糟蹋。
"看著我,"馬烈絲再度說,語調中隱含著極度的不耐煩。子安曾經看過這種怒氣的爆發,這股不可思議的強大怒氣摧毀了一切擋路的事物。當母親生氣的時候,即使是無比驕傲、自大、暴躁的布里莎也會躲起來。
子安強迫自己的目光往上移,沿著母親袍子上熟悉的蜘蛛花紋往上看,隨時有被一巴掌打在腦袋上的準備;或者是鞭子打在背上的感覺,因為布里莎就在他背後。
接著他看到了她,偉大的馬烈絲。法爾主母,她的雙眼發著紅光,但面孔卻保持著冷靜,而不是憤怒的高熱狀態。子安依舊保持警覺,隨時預期會受到嚴重的處罰。
"你擔任王子見習生的時間已經結束了,"馬烈絲解釋道。"根據傳統,你已經正式成為法爾家族的次子……"
子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滑回地板。
"看著我!"她的母親突然暴怒道。
子安害怕地把目光轉回到她的臉上,那張瞼在夜視能力的目光之下閃著高溫的白光。他從眼角可以看見馬烈絲揮舞的手臂,不過他並沒有愚蠢到伸手去阻擋對方。然後他就倒在地板上,面頰腫了起來。
即使在跌落到地面的過程中,子安依舊警醒的將目光鎖定在馬烈絲生母臉上。
"你不再是個僕人了!"主母暴吼道。"你繼續這樣下去會讓我們的家族丟臉的。"她抓住子安的喉嚨,粗魯地將他拉起來。
"如果你讓法爾家族丟臉,"她的面孔距離他不過幾寸,說道,"我會用針刺進你那紫色的雙眸!"
子安的眼睛連眨也不眨。在維爾娜的任務結束之後的六年間,他服務的物件是整個家族;所以,他明瞭馬烈絲主母的威脅底下所蘊含的真正力量。雖然,不管怎樣,她都是他的母親,但子安毫不懷疑她會很樂意地將針刺進他的雙眼。
"這個傢伙與眾不同,"維爾娜說,"差別可不只是在他雙眼的顏色而已。"
"那麼是在什麼地方呢?"札克納梵問道,試著讓自己的好奇心保持在職業的水準。扎克一向比較喜歡維爾娜,但她最近獲得了高階祭司的地位,從那以後她的態度就變得太過積極。
維爾娜放慢了腳步,因為通往神堂的門已經出現在眼前。"這很難說清楚,"她承認道。"子安和我所碰到的任何男孩一樣的聰明,他五歲就可以施展浮空術。但是,在他成為王子見習生之後,我們花了好幾個禮拜的時間去懲罰他,才讓他學會把目光保持在地板上;彷彿這樣的動作自然而然和他的天性相違背。"
札克納梵停下腳步,讓維爾娜走到他前方。"自然?"他壓低聲音自言自語道,考慮著維爾娜的觀察所顯示的可能性。也許這對於一般的黑暗精靈來說不尋常,但是這是札克納梵期待——也暗自希望——自己的血脈會展現出來的行為。
他在維爾娜之前走近了那個黑暗的謁見室。馬烈絲如同往常一樣,坐在蜘蛛聖像頂端的王座中;不過,雖然整個家族的人都出席了,但此處的椅子反而全部被收了起來。札剋意識到,這是次正式的會議,照傳統,只有主母才有資格享有座位的特權。
"馬烈絲主母,"維爾娜用最尊敬的口吻說。"依您的指示,我將札克納梵帶到你的面前了。"
札克走到維爾娜身邊,以目光向馬烈絲致意;但他的全部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上身精赤,站在主母身邊的子安。
馬烈絲舉起一隻手,示意眾人安靜,示意拿著家傳魔斗篷的布里莎繼續下去。
布里莎吟唱了適當的咒語,將染著紫色和紅色條紋的黑色斗篷披上子安的肩膀;少年的面孔忍不住露出欣喜的表情。
"您好,札克納梵。法爾,"子安誠懇地說,讓房間裡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馬烈絲主母沒有準許他開口說話;他甚至沒有詢問她的思準!
"我是子安,法爾家族的次子,不再是王子見習生了。我現在可以看著你的臉,不再只能看著你的靴子了。母親眼我這樣說的。"當子安抬頭看見馬烈絲主母暴怒的表情時,笑容立刻消失了。
維爾娜彷彿被石化一樣全身不能動彈,嘴已合不攏,眼睛不可置信地睜大。
札克也吃了一驚,但反應卻完全不同。他伸出一隻手將自己的嘴脣捏著,阻止微笑爬上嘴角,最後無可避免的開始捧腹大笑。札克不記得上次看到生母的臉氣成這麼亮是什麼時候了。
布里莎和平常一樣,站在馬烈絲背後的位置,笨手笨腳地掏著鞭子。即使她明明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但是弟弟出人意表的奇招還是讓她不知所措。
札克知道,這真是非常少見的情形。通常,在找到理由之後,馬烈絲的長女在執行懲罰時是不會有絲毫猶豫的。
子安依舊站在主母的身邊,但他悄悄地溜遠了一步,僵直地站著,忍不住咬著下脣。不過,扎克看得出來,精靈少年的眼中依舊帶著笑意。子安的不拘小節並不只是因為年輕、缺乏經驗的疏忽。
武技長跨出一大步,試圖將主母的注意力從子安的身上轉移開來。"次子?"他假裝吃驚地問道,一方面是為了安撫子安的自豪,一方面是為了吸引馬烈絲的注意力。"那麼,現在也到了你接受訓練的時候了。"
十分少見的,馬烈絲竟然讓怒氣平息下來。"你只會負責最基礎的,札克納梵。如果子安要取代諸梵的地位;他在學院中的歸屬就必須是衛士學校。所以他大多數的訓練和指導都必須落在銳森身上,雖然他的魔法能力和知識十分有限,但我們也別無選擇。"
"您確定魔法是他的專長嗎,主母大人?"札克反應迅速地問。
"他看起來很聰明,"馬烈絲回答道。她憤怒的瞪了子安一眼。
"至少有些時候是這樣的。維爾娜回報過他的天賦能力進步得超乎異常。況且,我們的家族需要一名新的法師。"馬烈絲想起班瑞主母對於擔任城中法師的兒子的驕傲,下意識地大吼起來。在馬烈絲主母上次和魔索布萊城的第一主母會面之後轉眼間已經過了十六年,但是她從未忘記任何一絲一毫的細節。"術士學校是個很合理的選擇。"
札克從頸袋中掏出了一枚扁平的硬幣,輕輕一彈,讓它在半空中旋轉,並且飛快地將它抓住。"我們可以測驗看看嗎?"他問道。
"隨你便,"馬烈絲對於札克想要證明她的錯誤並不感到訝異。
札克瞧不起魔法,寧願握著刀柄也不願碰觸發出閃電的水晶杖。
扎克走到子安面前,並且將硬幣交給他,"把它彈起來。"
子安聳聳肩,不知道這段母親和武技長之間的對話到底代表什麼意思。直到現在,他還是沒有聽懂自己將來到底會走上什麼道路,或者這術士學校到底是什麼東西。他不在意地聳聳肩,將硬幣塞入拇指和食指之間,並且拇指將硬幣彈到空中,輕鬆地接住了它。接著他把硬幣還給札克,臉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彷彿在質疑這麼簡單的事情到底有什麼重要的。
武技長並沒有接下硬幣,只是從頸袋中掏出了另外枚硬幣。"試著用兩隻手,"他把硬幣遞給子安道。
子安再度聳聳肩,輕鬆地將硬幣彈起,並且再度接住它們。
札克轉過頭看著馬烈絲主母。任何一名黑暗精靈都可以做得到,但是眼前的年輕人流暢、輕鬆的動作讓人看來賞心悅目。札克用眼角注意著主母,又掏出了兩枚硬幣。一每隻了一堆兩枚,一次把四枚都丟上去,"他對子安說。
四枚硬幣彈入空中。四枚硬幣隨後也被接住。子安全身只有手臂微微地**了一下。
"雙巧手,"扎克對馬烈絲說。"這孩子是個戰士的料。他屬於格鬥武塔。"
"我曾經看過法師做到這樣的事情,"馬烈絲不屑地說,愛惹麻煩的武技長臉上露出的勝利表情讓她非常不悅。札克曾經是馬烈絲的丈夫,在讓位之後也常常是她床第之間的入幕之賓。他的技巧和敏捷的反應並不只限於武器這一方面。雖然札克納梵帶給她許多歡愉,馬烈絲也因此饒了他不少次的性命,但相對的也讓她頭痛不已。
他是魔索布萊城武藝最高強的武技長,這是馬烈絲無法忽視的另外一個事實;但是他對於蜘蛛神後的輕蔑,甚至是仇視的情感常常會讓法爾家族陷入麻煩。
札克又再遞給子安兩枚硬幣。子安覺得這遊戲十分好玩,毫不遲疑的讓它們飛入空中。六枚硬幣彈入空中,六枚硬幣落了下來,每隻手中握著和原來的一樣的三枚硬幣,連位置都沒有改變。
"雙巧手,"札克再度強調道。馬烈絲生母示意他繼續下去,無法忽視這兒優雅動作所代表的驚人反射神經。
"你可以再做一次嗎?"札克要求子安。
子安兩隻手分別開始動作,很快地就把硬幣堆好,準備動作。
扎克示意他暫停下來,再掏出四枚硬幣,讓兩邊各變成五枚硬幣。札克暫停片刻,觀察年輕精靈意志集中的表情(同時也讓自己的手多放在硬幣上一段時間,好讓它的溫度增高,讓子安在黑暗之中可以清楚看見它們的形體)。
"把它們全部接住,法爾家族的次子,"他認真地說。"把它們全都接住,否則你就會進入衛士學校,學習魔法的地方。這可不是你應該去的地方!"
子安依舊只大概明白札克在說些什麼,但是他可以從武技長認真的表情中看出來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深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然後將硬幣全部彈出去。他很快地分辨出它們的溫度,專注在每一枚硬幣上。頭兩枚毫無意外的落在他手心,但子安從其它硬幣的軌跡中看出來事情恐怕不會這麼順利。
子安加閃電般的反射神經立刻開始運作,在原地轉了一圈,雙手如疾電般的在空中揮舞,變成一道模糊的影像。接著他突然停止不動,但直地站在札克面前。他的雙手緊握成拳,臉上露出凝重的表情。
札克和馬烈絲主母交換著眼神,彼此都不太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子安對著札克伸出手,緩緩地張開,孩子氣的臉上露出漸漸擴散的自信笑容。
每隻手中都有五枚硬幣。
札克呼了一口氣。即使是他,身為家族的武技長,也花了十幾次的練習才成功地接到十枚硬幣。他走向馬烈絲主母。
"雙巧手,"他第三次說。"他是名戰士,而且我也沒有多的硬幣了。"
"他能夠接到多少枚硬幣?"馬烈絲有些剋制不住地追問道。
"我們可以堆多少枚?"札克納梵臉上露出勝利的微笑。
馬烈絲主母大聲笑出來,緩緩地搖搖頭。她自己想要讓子安取代諾梵身為家族法師的地位;但是,她手下頑固的武技長如同以往一樣改變了她的計劃。"很好,札克納梵,"她承認自己的失敗。"次子是個戰士的料。"
札克點點頭,開始走向子安。
"也許很快就會成為法爾家族的武技長,"馬烈絲主母對著札克的背後說。她的譏諷讓札克停下腳步,回頭望著她。
"有這樣的身手,"馬烈絲主母靠著她一貫的厚顏無恥再度搶回上風,"還會做不到嗎?"
銳森,目前家族的詩父不安地變換著姿勢。他知道,連法爾家族的奴隸們都明白,這傢伙不是他的孩子。
"三個房間?"當子安和札克進入法爾家族最南邊的巨大練功房時,他忍不住問道。多彩的魔光球間隔著定的距離安放在這挑高的房間中,讓整個房間都沐浴在柔和的光芒中。這個練功房只有三個門:東人的是通往外面的房間,連線著家族的陽臺;另外一個就在南邊牆上,子安的正對面,通往建築中的最後個房間。那扇通往走廊的門,光從和克鎖上的層層大鎖看來,子安就知道這條路不太常用。
"只有一個房間,"札克更正他。
"但是有另外兩扇門,"子安推斷道,看著房間中的擺設。"都沒有鎖。"
"啊,"札克糾正道,"它們的鎖是由每個人對此處的常識所打造的。"子安似乎慢慢開始理解了。"那扇門,"扎克指著南方說,"通往我的房間。你可不會想要讓我抓到你待在裡面。另外一扇門是通往戰棋室,只有戰爭的時候才會派上用場。如果你的表現讓我滿意,那麼也許我會邀請你和我一起過去。不過,那天恐怕還要好幾年才會到來;所以,在那之前把這個巨大的房間——"他將手揮了個大圓——"就當作你的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