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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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往事如煙
第16章 往事如煙()
才忽然醒悟過來,自己已經來到異世三年了。爹爹,妹妹,你們還好嗎。如果按照時間來說,爹爹和妹妹已經死去兩千多年了,可安心就是不肯相信他們已經死了,也許,她哪天暈過去,一醒來,就發現自己依然在馮府的小房間裡躺著,窗外妹妹正在哀求馮夫人放自己出來。萬今長得跟爹爹一模一樣,可他不是爹爹,安心嘆了一口氣。忽然一個念頭閃進腦中,如果我再餓暈過去,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呢。
不是我的世界,再繁華熱鬧,與我無關,我要回去,即使是從地獄裡穿過,火裡海裡,不悔。老劉去參加一個重要的會議,三五天之內回不來,小蘇和李大姐都被安心放了五天假了,小蘇正想請幾天假,陪女朋友去旅遊,李大姐正忙著和老公打離婚官司,這五天假也來得很及時。皆大歡喜。誰也不知道安心在想什麼。萬今和白芬芳一起,陪著父母在夏威夷度假,藍的海,白的沙,眼前有佳兒佳『婦』,兩位老人家樂得合不攏嘴。
萬今和白芬芳各懷心事。安心開始躺在**,不吃飯,絕食的好時機。每天會接到老劉和萬今的電話,安心說一切很好,剛剛吃過飯,在看電視。只是聲音越來越小,手開始顫抖,一放下電話就心慌氣短,冷汗直流。這感覺很熟悉,因為在兩千年前的西漢,馮傾國姐妹經常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或者毫無理由地捱餓。第四天,安心開始出現幻覺,她總是聽見電話鈴聲,一拿起來卻什麼聲音也沒有。
張莽走進來,穿的照例不是平常的西裝,一身古裝,峨冠博帶,他俯下身子,一隻手伸向安心的臉,卻怎麼也觸『摸』不到安心的臉,他的笑容慢慢模糊,“”,他的嘴在動,他在說話。聽不見,聽不見,莽哥哥,你要對我說些什麼。對不起莽哥哥,我要走了,再堅持一下,我就能見到爹爹和妹妹了。電話鈴聲真的響起的時候,安心卻聽不見了。
她斜著躺在**,嘴角帶著甜蜜的微笑。電話沒人接,手機也沒人接。萬今開始不安起來。“今兒,你聽見了沒有?”萬母看著心不在焉的兒子。“……什麼?”萬今微笑著問母親。“你在想什麼啊。”萬母責備著兒子,不過她沒有重複剛才的話,就是建議萬今帶白芬芳來夏威夷度蜜月,白芬芳微微有些失望,她希望萬母再重複一次,可萬母好像因為關心兒子的狀態給忘了。
“媽,我要要回去一趟,有重要的事。”萬今眼神閃爍了一下,說。白芬芳盯著他的眼神,恨不得一直盯入他的心裡去。“芬芳,你陪爸媽玩盡興了再回去。”萬今湊近她的耳朵,“辛苦你了,回去一定好好謝你。”他吹拂的熱氣拂過白芬芳的耳垂,使她的身體湧過一片浪『潮』,身子立刻變軟了,沒答上話。“沒有你在,我們怎麼能玩盡興。”萬母替白芬芳答道。
萬父替兒子說話,“今兒有事呢,有我和芬芳陪著你還不行啊。”萬今心急如焚,恨不得飛機的速度跟火箭一樣快。安心像個孩子,需要人照顧,奇怪的是李大姐和老劉都不在,電話沒人接,難道短短的這幾天,她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萬今生平第一次翻別人家的牆,他敲了幾下門,沒有應門。原來不只是賊和偷情者才會翻牆。他來過一次這幢漂亮小巧的別墅,輕車駕熟,直闖樓上安心的房間。
別墅裡果然一個人也沒有,寂靜得讓人心慌。安心躺在**,不知道暈過去了多久,只有似有若無的呼吸,遊絲一般,她瘦了許多,臉『色』蒼白,嘴脣無『色』且乾燥脫皮,笑得像個孩子般甜美。傻孩子,你究竟做了什麼!萬今的心一陣劇烈地疼,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心疼。他抱起她,輕得如一片白紙。做了全身檢查,醫生告訴萬今,“沒有什麼病,是由於飢餓引起的休克。”
餓的!萬今傻眼了,餓的?萬惡的舊社會又來了嗎。打點滴,安心的手腕白得透明,血管純藍,好像是畫上去的。萬今撫了撫,覺得好像在撫著一個玻璃娃娃的手腕,涼,脆,光滑。他坐在床前,耐心地等著安心醒來。安心的眼睛閉得很安祥,睫『毛』長得奇異,嘴角微翹,那一絲笑,奇異地甜,她看見了什麼。安心的睫『毛』如風吹過水麵,波動了一下,萬今忍不住伸手撫了一下她的眼睛。
她似乎嘆息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萬今的臉由模糊到清晰,安心的眼睛一亮,臉立刻變得暈紅起來,“爹爹。”她低聲地叫了一聲,又無力地閉上眼睛。“我是今哥哥。”萬今愛憐地把她的長髮撥開。又把他當爹爹了,他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今哥哥?安心臉上的紅暈褪了下去,我還是沒有回去。她睜開眼睛,眼神失望。知不知道,寶貝,你的失望刺痛我。
“我怎麼在醫院裡?”安心一睜眼睛,一片雪白,第一次看見這種雪白,有張莽握她的手,第二次看見這種雪白,張莽已經變成了一小撮骨灰。“你暈了過去,”萬今停了一下,“醫生說是因為餓的。告訴我,安心,你要幹什麼。”安心凝視著萬今,如果他還記得前世,多好啊,“我只是,只是想回去。”“回去?”萬今一時不明白她說什麼。
“嗯,那天,我頂撞了馮夫人,她就把我關了起來,不給我吃飯,過了五天,我就餓暈了,醒過來就來到了這裡,今哥哥,我在想,是不是餓暈了我就能回去,我好擔心傾城,她一個人,會被馮夫人弄死的。”安心的眼睛紅了。“馮夫人是誰?”萬今問,安心雖然有時候會叫他爹爹,說過什麼西漢啊,姑蘇啊,馮府啊,馮傾城啊,可並沒說過別的人。
“她是爹爹的夫人。”安心打個冷顫。在她的想像中,這是個後媽,經常虐待她,這個女孩,被怎麼樣的幻覺折磨著啊,萬今柔聲道,“這裡沒有什麼馮夫人,只有今哥哥,我一定會照顧你的。”“我多麼想回去,就算是看一眼,看看傾城是不是好好的也好。我上次夢見她的臉變成青『色』,還有很多傷痕,一定是馮夫人打的。”安心痛苦地說。
“那只是個夢,馮傾城一定好好的安心,以後不許這麼做了,這麼做會死的。”萬今安慰著她,一想如果自己不及時趕回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由得心頭一顫。“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什麼夏威夷了嗎。”安心這才忽然想起這個問題來。。“你不接電話,我就回來了。”萬今說。安心笑了,雖然不能回西漢去,不過,知道了萬今這麼關心她,也是很值得開心的事。
“今哥哥,我想去坐過山車。”安心忽然撒嬌。萬今笑了,她虛弱得連坐都坐不起來,還突發奇想去坐過山車。“為什麼?”他問。“像天翻地覆,牽著你的手,就覺得加倍安心。”安心說。一陣憐惜,這纖弱的女孩太缺乏安全感了。他握住她的另一隻手,“安心,你身體變好了,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想去南極都行。”可是不能去西漢,安心心裡想,不過卻笑靨如花起來。
容易傷感,也容易忘懷,我們都做個快樂的孩子好嗎。“現在你的任務是喝下這一煲粥。”萬今一說完,門口就有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提著一煲粥拿進來,這是萬家廚子金胖子最拿手的乾貝豬骨粥。“少爺,這是剛剛煲好的。”苗小麥笑眯眯地開啟不鏽鋼保溫煲。“剛煲好的,真巧啊。”安心聞到肉香和粥香,不由地口水盈上來。“你醒來得巧。”
萬今笑笑,把安心扶起來,接過苗小麥手中的粥,舀起一勺,尖著嘴吹著,喂入安心口中。安心一口一口地吃著,不知道這巧是因為萬今把她送到醫院後,就打電話回家,吩咐下去,開始煲粥,每隔十分鐘煲上一煲,火候過了就倒掉,確保在安心醒來後,其中有一煲粥是剛剛煲好的。我們看到的只是一煲粥,我們看不到的是這煲粥背後的故事,所以,我們總是不會為看起來好像很容易做到的事情感動。
“真好吃。”安心帶著孩子式的貪婪和滿足,『舔』著糊到脣邊的粥。萬今喜歡看她的吃相,有一種奇怪地,與她年齡不相符合的天真。“謝謝你。”安心吃著吃著,忽然對站在旁邊微笑的苗小麥說。苗小麥只不過是個女傭,從來沒聽過別人對她表示謝意,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臉也紅了,道,“小姐喜歡吃就好,小姐喜歡吃就好。”“喜歡,很喜歡。
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粥。”安心由衷地說。“以後想吃了,告訴我,我讓他們給你做。”萬今說。“太遠了我吃飽了。”安心笑了。從小不喜歡麻煩別人,無論是安心還是馮傾國,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個多餘的人,在新生父母面前尚且多餘,怎可在別人面前討厭。“只要你在這個城市,我都能保證你喝上滾燙的粥。”萬今放下保溫煲。
苗小麥收拾了一下,離開病房。“你過來跟我一起住好嗎,晚上我總是害怕。”安心可憐巴巴的地懇求著。“你又不是孩子了,害怕什麼。”萬今笑笑。這女孩的心理年齡怎麼這麼小,看樣子一點也看不出來,她給人的感覺就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安心閉上眼睛,接受萬今跟她毫無關係的事實。萬今在診室裡詢問醫生,“就這樣,總是以為自己是西漢時姑蘇城裡的一個小姑娘,有時還會叫我爹爹,她的神經有沒有問題?”萬今覺得自己這麼問有些殘忍。
“可能是一種妄想症。”醫生道。“為什麼會有這種症狀?”萬今覺得奇怪,安心的一切正常,只是總是以為自己是馮傾國。“妄想是思維變態的一種主要表現,是一種在病理基礎上產生的歪曲的信念,病態的推理和判斷。這些妄想往往不符合患者所受的教育程度,但病人對此堅信不疑,根本無法說服,也也法以親身體驗和經歷對那些妄想加以糾正。
聽你這麼說,安小姐妄想的內容連貫、結構緊湊者,是系統『性』妄想。”醫生解釋。“為什麼會這樣?”萬今問。“目前醫學界還沒有足夠的資料掌握妄想症的起因,不過,大概跟一些生理和心理的因素有關,比如可能因為遺傳,父母『性』格比較多疑可能會遺傳給後代;也有可能是因為器質『性』病變,例如頭部曾經受過傷,顳葉或邊緣區受損,酗酒的人多巴胺能神經過份活躍等等;心理上的原因,弗洛伊德強調欲力的過程,認為妄想是從同『性』戀期退化並固定在原始自戀期的結果。
對同『性』的愛遭到禁止,繼而投『射』成多疑及反叛,從而引起妄想症。”醫生用了許多術語。“是的,她曾經經歷過車禍,頭部受過傷。”萬今點點頭。“安小姐是做什麼工作的。”醫生問。“寫小說。”萬今記得老劉跟他說。“哦,這就是了,很明顯,她把自己曾經寫過或者打算要寫的某個人物了。”醫生微笑著下結論。“那應該怎麼辦?”萬今有些著急。
“治療妄想症主要依靠『藥』物,抗精神病『藥』是其中一類首選『藥』物。如果病人不配合治療,可考慮使用長效的肌肉注『射』劑。還有心理社交治療,主要透過給予病人支援來改變某些行為,用認知行為療法去改善病人的妄想,幫助當事人去修正不切實際的信念,假設和自動化思維,病人要避免過度的壓力。不過這些也只是輔助『性』,很難真正根除病症。
安小姐的病情似乎不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如果強行治療,可能會有害無益,不要刺激她就可以了。”醫生建議。萬今沉默不語。她可能是太孤單了,所以妄想自己有爹爹,有妹妹,甚至妄想有一個後媽來虐待她。“如果她有抑鬱的症狀,就一定要到醫院就醫。”醫生同情地看著萬今,心想有這麼一個女朋友也夠『操』心了。萬今謝過醫生,走了出去。
老劉坐在病床前,用自責的目光看著熟睡的安心,這麼安靜,這麼虛弱,他的心一陣陣疼。電話沒人接聽時,他立刻中斷了會議,趕了回來。飛機誤點,所以他反而比在夏威夷的萬今回來得晚。如果你出了什麼事,讓我怎麼活。“醫生怎麼說?”老劉看見萬今進來。“她絕食,說要回到西漢去醫生說她有妄想症。”萬今咬了一下嘴脣。
白芬芳一個星期後才從夏威夷回來,她儘量在萬今的父母前裝成沒事人,只有在晚上的時候才焦灼萬分,夢中全是萬今和安心像蛇一樣在**糾纏的鏡頭,有時安心會在萬今的身子低下探出頭,漂亮的嘴脣裡噝噝地吐出一條粉紅『色』的細長舌頭,衝她妖里妖氣地作鬼臉。一下飛機,萬今的身邊,果然站著安心,為了掩飾,他還帶來了一個朋友美國人彼特。
萬今的父母倒是對安心頗為注意,尤其是萬母,一下飛機就盯著安心,問萬今,“今兒,這位姑娘是誰家的孩子,長得真水靈,像是個古代美人似的。”萬今連忙介紹,“這是安心,我和芬芳的朋友。”白芬芳一聽,側過頭似笑非笑地盯了萬今一眼,什麼也沒說。安心走上前兩步,對著萬母先是屈膝,再深深地躬身下去,這是她所記得的對長輩行禮最恭敬的形式。
萬母倒是愣了一下,這年頭,還有誰家孩子對長輩這麼恭敬有加呀,她對安心不由地有了幾分好感。“伯母辛苦了。”安心恭恭敬敬地說。“真是個好孩子。”萬母連忙扶起她。安心轉過身,對萬父如法炮製,先是屈膝,弄得萬父忙不迭地扶住她,不讓她再躹躬。“這是我見過最中國的姑娘。”彼特饒有興趣地看著安心,她一如既往,穿穿著裁剪簡單的袍子,這次是水綠『色』的,垂感很強的料子,“這好像是中國漢朝時的古老禮儀吧。”
安心吃了一驚,不由地回頭看著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語的彼特,這金髮碧眼的胡人,哦,不,美國人,竟然看得出這是漢朝的禮節。她當然不知道彼特是個狂熱的漢學研究者。萬今聽了彼特的話,有些擔心地看了看安心,她是不是在妄想的泥潭裡越陷越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