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節 愛在深秋

第三節 愛在深秋


鏡不蒙塵 戀戀風塵:冷麵總裁不可以 惹上豪門冷少 穿越:王爺,賜你一紙休書 遠心 重生兵團一家 烽火瀾滄 爆笑屍姐之惹佛成魔 真命魔痞 冥夫大人:有話好好說

第三節 愛在深秋

比賽剛剛結束,喬遠走到二人近前,笑道:“踢得不怎麼樣,讓兩位見笑了。”

貝特吉道:“踢得不錯。喬千戶,我想和紅隊剛才中圈遠shè進球的那個小夥子談談。”

喬遠道:“沒問題。”轉頭喊道:“長弓,過來一下。”

長弓聞聲小跑著跑了過來,臉上的汗珠尚未擦開,帶著幾分沮喪。貝特吉慢慢道:“小夥子,今年多大了?”

長弓恭敬地答道:“正好二十。”

“你的球感很好,每天都踢嗎?”

“正常情況下,我每天下午都要來這裡踢一會兒。”

貝特吉點點頭,繼續道:“為什麼喜歡足球呢?”

長弓愣了愣,雙眉一皺,仔細思索了半分鐘,方道:“沒有什麼具體的原因吧。喜歡它,是因為他能夠給我帶來快樂,能讓我忘記一切不愉快的事情。”

貝特吉一笑,心裡有些感動:這個年輕人很坦誠,沒有絲毫做作。他看了看喬遠,不再說話。喬遠揮了揮手,長弓帶著奇怪的神sè離開了三人。喬遠道:“貝老,去我那兒喝點水吧。”

貝特吉搖搖頭,對猩猩道:“天sè不早了,我們回城吧。”

喬遠急道:“那怎麼行?再說已經是吃晚飯的時候了,貝老今兒一定要賞個面子,到寒舍用餐。”

貝特吉道:“多謝喬千戶一番美意,改天吧。”

無論喬遠如何盛情相邀,貝特吉卻始終堅持要離開定居點,喬遠無奈,只得將二人送上馬車。馬車駛出定居點,貝特吉靠在座位上,閉著雙眼,沒和猩猩說話。猩猩察言觀sè,估計他此刻正在思考著自己的請求,也沒有搭茬。車廂外懸掛的風鈴不停地來回搖擺,發出清脆的響聲,穿過茂密的樹林,順著大路傳向已經落下夜幕的遠山。

夜,十一時,貝家書房。

貝特吉穿著平ri喜歡的純棉睡衣,沉默地坐在書桌後,面前點著一盞檯燈。

回到海城後,和猩猩分手時,他並沒有詢問自己的決定,只是含笑道別,這一點讓人覺得很舒服。他素來厭煩急功近利,剛付出就求收穫的短視之徒。

“咚咚”,敲門聲響起,貝特吉皺了皺眉頭,問道:“誰?”

“是我。”老伴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貝特吉“嗯”了一聲,她推門走進房間。

貝特吉看著她手裡的托盤,道:“放桌上吧。”

老伴放下托盤,上面擺著茶壺、茶杯和一份報紙,她先拿起茶壺為貝特吉倒了一杯熱茶,問道:“吃藥了嗎?”

貝特吉點了點頭,沒有吭聲。老伴繼續道:“你跑了半天,回來就喝了碗小米粥,身體是不是不舒服?”

貝特吉皺眉擺手,不耐煩的表情寫在臉上。老伴一笑:“那就是為麒麟俱樂部的事情煩惱咯?”

貝特吉看著她,道:“一個婦道人家,問那麼多幹嘛?”

老伴淡淡微笑道:“你就是不說,我也能出猜個大概。”

“哦?你且說說看。”

老伴沒有答話,只是從托盤裡拿起報紙遞給他:“這是今天的晚報,你看看。”

貝特吉接過報紙,開啟一看,是小洋洲晚報的體育副刊,上面有一排醒目的黑字:“女強人入主海城隊,昔ri冠軍醞釀鉅變”。這篇新聞不長,貝特吉匆匆看完,把報紙擲在桌上,臉上的表情yin晴不定。媒體的記者們捕風捉影的本事果然厲害,他們雖然還沒發現黛麗這群人的真實計劃,但卻**地嗅覺到了海城隊即將降臨的震動。

老伴凝視著貝特吉,她已經蒼老的面龐卻是異常地平靜:“前幾天,那個黛總曾經兩次來找你,是不是和此事有關?”

貝特吉並沒有回答。

“自從你和麒麟隊的少東家不和,不得不離開球隊後,一直都在暗暗關心它的情況。如今肯有人出面整理麒麟隊,按說你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卻愁眉苦臉呢?”

“唉。”貝特吉長嘆一聲:“你懂什麼。你以為黛總肯投資,是白白往那個爛攤子裡扔錢打水漂嗎?”

老伴目光一凝,燈光後的枕邊人神sè間隱隱透著彷徨:“原來報紙上的新聞還真有點根據,倒也不是胡說八道啊。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她的真正意圖,所以才這麼猶豫,對不對?”

貝特吉臉上露出苦笑,仍舊沒有回答。

老伴看到貝特吉的反應,沉默了下來。半晌,她忽然抬頭四顧,打量著書房四周,緩聲道:“你還記得咱們剛結婚時,家裡是什麼樣子嗎?”

“當然記得。那時候真是太窮了。”貝特吉盯著檯燈道。

老伴笑了笑:“可不是。我記得我們買不起房子,只能租了個小小的房間,大概還沒有你這個書房大吧。”

貝特吉油然點頭,表示贊同。

“我記得結婚以後差不多有七、八年了,咱們才買了一個四十來平的一居室,對吧。”

“嗯,是我當上麒麟青年隊領隊後借錢買的。”

老伴伸手為貝特吉重新倒滿茶,繼續道:“這一晃都幾十年了,我們也換了好幾茬房子,連孩子們都已經嫁人過自己的生活了。唯一沒換的,恐怕就是你我了吧。”

貝特吉喝了一口清香中略含苦味的花茶,道:“呵呵,我這一生裡除了足球以外,就是和你相處的時間最長了。不過,能和你與足球相伴一生,也是我最大的幸運了。我今天去看了一場比賽,賽後一個小夥子跟我說,他踢球不為別的,只求快樂。我現在想想,挺有感觸,好像回到了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這個勁頭。唉,令人懷念啊。”

“既然如此,為什麼黛麗請你出山,你卻猶豫不決呢?難道她對球隊別有用心嗎?”

貝特吉道:“那倒不是,不過她的目標更難實現,而且充滿了風險。”

“是什麼風險能讓你都感到畏縮呢?”

貝特吉苦笑道:“什麼風險我還不能告訴你,不過,一旦失敗,我們恐怕會失去一切。”他忽然湊近面孔問道:“你害怕嗎?”

聽了貝特吉的話,老伴沉默了下來,思考許久,道:“難道連xing命都會陪上嗎?”

“應該還不至於,但很可能身敗名裂,只怕咱們連個養老的地方都保不住。”

“我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害怕的?你想想看,這輩子剩下多少機會能幹點自己想幹的事情呢?我清楚你的xing格,如果你就這麼放棄了,很可能會影響到你的身體,讓你一直難受下去。”

貝特吉眼光一閃,道:“你的意思是?”

老伴笑了,眼角的皺紋忽然舒展了幾分。“別考慮太多了,既然你放不下麒麟,那就為它再做點什麼吧。”

貝特吉道:“那將來萬一出了事兒,你可怎麼辦?”

老伴凝視著貝特吉,道:“能和你一起度過幾十年,已經是我最大的滿足。放心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以你為榮。”

貝特吉默默地伸出右手,想去握住老伴。老伴呵呵一笑,閃開他的手,拿起電話道:“給黛總打電話吧,也許她正著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