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節 有始有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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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節 有始有終
猩猩凝視著他，微笑道：“貝老，我並沒有瘋，只是想做一件很多人都嘗試過但沒有成功的事情。”
貝特吉搖頭道：“我已經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年輕人，你不可能成功的。知道嗎，你這麼做等於是犯了天條，是要掉腦袋的啊。”
猩猩聳了聳肩，淡淡道：“貝老，你知道我為何手上有你早年的照片？”
貝特吉道：“不知道，願聞其詳。”
“是我從秉桔公爵那裡尋到的，我們的想法也得到了他的首肯。而他之所以肯支援我們，也是因為他得到了別人的支援。貝老，我這麼說你明白嘛？”
貝特吉聽著發愣，一時沒有轉過彎來。
猩猩身體一側，舉手指著已經開始拼搶起來的球員們，道：“當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為愚蠢。今天請您來這裡，就是想憑藉您深厚的經驗來判斷他們這群小夥子是否有潛力可以挖掘，如果看完這場比賽後，您還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是多此一舉，那宋某決不會再多一句廢話。”
貝特吉臉上的神sè漸漸變得複雜，他盯著猩猩，想知道他是不是言不由衷。看到他堅定的表情，許久貝特吉終於嘆了口氣，道：“好吧，既來之，則安之，那我們就看看吧。”
二人就這樣在場邊的長條石凳上擇了位置重新坐定，剛剛坐下，球場裡就爆起一片響聲，四海被本方球員簇擁著、歡呼著，對方的守門員正垂頭喪氣從沒有掛著球網的球門後揀起皮球，比分變成了1：0。
猩猩笑道：“哎呀，我們錯過了一個進球。”
貝特吉摸了摸光禿禿的腦門，心想這種級別的業餘比賽，進球還不跟篩子似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為了今天的比賽，喬遠特意購買了二十幾件紅白兩sè的背心、短褲以及球鞋，若是平常，小夥子們踢球時都是**著上身，光著腳在這片充斥著石礫的所謂球場上奔跑的。
長弓穿著紅sè的背心，接過本方球員的傳球，腳下沒有粘球，塞了一個直線，可惜前鋒速度稍慢，被後衛把球截住了。長弓搖搖頭，退守回自己的位置。其實他這腳傳得已經很到位，但由於大家經常踢球，彼此都十分熟悉，所以防守隊員能夠預判到他得球后的下一步動作。
雙方你來我往，踢得沒什麼組織和章法，不過也許是因為有貴客在一旁觀看的緣故，跑動接應都很賣力，場面也還熱鬧，jing彩的shè門瞬間層出不窮，惹來場外一些後來的觀眾的喝彩。貝特吉初時無聊地坐在石凳下，心裡並沒太在意，但隨著時間流逝，在長弓和四海充分施展出自己的足球才華後，他的臉上的表情漸漸嚴肅，眼神裡流露出幾分驚訝。
猩猩一邊看著比賽的進行，一邊偷眼觀察貝特吉的反應。他此時的心情老實說也有些緊張，萬一貝特吉並不認可眼前這群小夥子的技術和素質，那將會給麒麟俱樂部重組的方案帶來沉重的一擊。不知不覺中，他的額頭沁出了汗滴。
由於不是正是比賽，上下半場只踢三十分鐘而不是四十五分鐘。時間過得很快，不多時，比賽上半場結束，四海領銜的白隊暫時以4：2領先。兩隊的小夥子們大汗淋漓地走下場休息，以茉莉為首的幾個妙齡姑娘提著水壺上前慰問，一時嘰嘰喳喳聲響個不停，大家都著實快樂。
猩猩道：“貝老，你覺得怎麼樣？”
貝特吉點了點頭，隨即嘆了口氣。猩猩問道：“您的意思是？”
“這群年輕人的身體素質都不錯，若是小几歲，值得造就。唉，真是可惜了。”
猩猩的心往下一沉，貝特吉在這種事情上不會昧著良心說話，他的判斷無疑是專家級別的，若果真如此，難道自己的設想又要付諸東流了？
這時候，喬遠提著兩瓶礦泉水走了過來，問道：“二位，他們踢得如何？”
猩猩點頭微笑：“這麼熱的天，辛苦大家了。”貝特吉則答道：“盡力就行了。”
喬遠咧嘴樂了樂，繼續問道：“那下半場還踢嗎？我看這天也夠熱的，要不請貝老到我家裡休息用茶吧。”
貝特吉正sè道：“不用。比賽就要有始有終，豈可因噎廢食？你們繼續踢，我第一次看原住民踢球，很感興趣。”
猩猩聞言暗暗點頭，這位老人的職業jing神值得學習，幹事要有始有終，不能遇到困難就輕易太監。
中場休息十五分鐘，兩隊交換了場地，下半場由長弓所率領的紅隊率先開球。一聲哨響，紅隊前鋒一倒腳，把球傳給了中圈外右側的長弓。長弓得球后順勢往前一踩，緊接著深深吸氣，眼睛往對方球門一瞄，往前助跑兩步，紅sè的背心裹著疾風，鼓足爆發的勁力集中在向後擺動的小腿上，一個大腳將球高高踢起。
猩猩看著長弓的動作，忽然心中一動。這個場景，他似曾相識。
皮球眨眼間便地飛到了半空，自身還帶著強烈的旋轉，飛到最高點後劃出一條明顯的弧線，徑直向白隊的球門墜去。由於剛剛開球，白隊守門員站位比較靠前，已經出了小禁區。他根本沒想到長弓突然踢出這一記超級遠shè，急忙身體向後倒退，眼睛盯著急墜而下的皮球，在身體就要失去平衡的剎那，勉強向後躍起，伸出手臂企圖碰到皮球。
皮球毫不停滯地越過他努力張開的手掌，擦著門梁的下沿，刷地一下飛進了球門。守門員“呯”地摔在了土地上，腦袋向後張望，雙目圓睜，似乎仍然不敢相信這粒進球的產生。大家望著這粒匪夷所思的進球，都長大了嘴愣在原地，就連長弓本人也忘了歡呼慶祝，一時間，球場上似乎被神仙施了定身法，沒有了跑動，也沒有了聲音。
猩猩和貝特吉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貝特吉情不自禁地高喊一聲：“好球！”其他人這才醒過身來，紛紛鼓掌為這記jing彩的shè門喝彩，茉莉姑娘的叫好聲尤為響亮。猩猩一邊鼓掌，一邊回憶起自己在地球時曾經買過一張光碟，名字叫《足壇百位傳奇巨星shè門集錦》，其中貝克漢姆在剛剛進入曼聯一線隊時也曾經在比賽中圈開球時如法炮製，打進過和這個幾乎一摸一樣的進球，難怪自己看著如此眼熟。
貝特吉也被這粒進球所震驚，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坐下，一時心cháo澎湃：這麼漂亮的進球光靠技術是完不成的，還需要天賦和一點點兒運氣，而這些因素如果能混合在一起，往往能成就一個天才。
紅隊進球后，士氣大振，開始凶猛的反撲。面對紅隊的攻勢，白隊不得不暫時打起防守反擊，好在身為後腰的四海此後牢牢地盯住了紅隊進攻的組織者長弓，令紅隊隨後的進攻雷聲大，雨點小，幾乎難以形成致命的門前一擊。
三十分鐘對於一場激烈的比賽顯得非常短暫，紅隊久攻不下，士氣衰減，險些被白隊偷機得手，兩隊隨著體力急劇下降進入了膠著狀態。“嘟！”隨著喬遠吹響終場的哨聲，比賽最終的結果定格在4：3上，白隊勝出。
猩猩起立為兩隊隊員鼓掌，轉頭笑著對貝特吉道：“貝老，漂亮靠進攻，贏球靠防守，這真是綠茵場上顛撲不破的真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