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九十章 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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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 九十章 和解
容昭被軟禁了。
說是軟禁,卻只是不允許容昭出宮,其餘卻是隨意,整個永壽宮地盤並不小,以容昭不愛和宮裡人打交道的宅屬性,倒沒有覺得行動上有什麼不便——秦瑄已經將永壽宮的正殿佈置一新,原本是預備在南巡迴來後讓容昭搬進去,如今也顧不得了。
與搬入主殿同時接到的聖旨,是容昭被禁足的口諭,玲瓏和紫竹難掩擔憂地看向容昭。
容昭卻不以為意地一笑,將聖旨隨手遞給安嬤嬤,讓她收起來。
“沒事兒,皇上若是真想治罪,就不僅僅是禁足這般簡單了!你把咱們宮裡的人都招過來。”
很快,宮裡的人都來齊了,這段時間,永壽宮實在發生了太多事,弄得人心有些不安也正常,容昭也不是個喜歡時時敲打奴才的主子,看著就不免有些散漫,不過有玲瓏和紫竹盯著,釘子都被清了出去,剩下的人倒也沒有鬧出什麼事。
不過,那是在容昭得寵的時候,如今容昭表面上離失寵也不遠了,這些人還能不能沉得住氣,也是兩說。
容昭掃了一眼下面諸人,大部分光從表情上是看不出來什麼的,都是在宮中歷練出來的人精,心思差一點的早就被淘汰了,混到一宮寵妃面前的,就沒有一個是傻子。
比如敬和殿實質上的太監首領文城,對容昭召喚人的目的就心知肚明,他是太監,雖然也入了主子的眼,到底不如主子身邊兩個從小伺候大的女婢更得主子重用,但他看得明明白白,主子不過是一時受了點挫折,要說失寵那還早得很,莫如在這個時候向主子表白忠心,掙一個心腹位置!
容昭並不想去猜測他們的心思,就她而言,也唯有陪著她榮辱與共的玲瓏和紫竹才是她真正的心腹,其他人並不是不可替代的。
“咱們宮裡發生的事情想必你們大家也都聽說了,我便不多贅言了,將來是個什麼光景,我也不敢保證,所以如果有覺得永壽宮沒前途的,儘可以去找門路離開,我不會阻攔,若是在這個時候留下的,我希望你們能平心靜氣,安安穩穩地做好手中的事,我也不會虧待你們,只最好別在這段時間惹事,我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犯到我手中,可不會有好果子吃。好了,有什麼想說的,你們事後報給玲瓏吧。”
說來說去,她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暫時還沒有飛離皇宮的本事,不過,既然不能出宮,她何妨為自己找些樂子?
“紫竹,你隨我過來。”容昭道。
“主子?”
“膈應了我的人,讓她逍遙在外,可不符合我的處事風格,拿著,給她點一支。”容昭淡淡地道。
桌上放著一根手指長竹籤細淡黃色的香,散發著幽幽的清香。
紫竹不但沒有覺得奇怪,反而露出一抹愉快的笑,不過口中卻道,“主子,給她用‘黃粱’,未免便宜她了。”
容昭斜了她一眼,“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她也沒害我的性命,給她使‘黃粱’,足夠了,畢竟當時那情形,沒有她也有別人,癥結在皇上身上!”
紫竹對自家主子的話自然無異議,拿了香便出了門。
所謂黃粱美夢,就讓她在夢中經歷自己渴求的一切,待夢醒,殘酷的現實總會提醒她,夢到底有多美!
可無論夢有多美,夢就是夢,沒法變成現實,夢境與現實的強烈對比,一個高在雲端,一個深陷泥濘,到時候,倒要看看她是否有那個意志力,能抵抗得住夢的**!
容昭一甩袖子,便將這件事忘在了腦後,指望著皇上為她報仇,不要太蠢,還是自己報仇來得痛快!
後宮諸人這段時間心情簡直是跌宕起伏,卻再也不敢自以為是了,當她們以為皇上將要厭棄璟淑儀的時候,人家依然好好地待在永壽宮,甚至還升了一級——搬去永壽宮主殿意味著什麼,誰能不知?
寧嬪在自己的臥室內撕爛了所有新制的衣裳,那些顏色偏冷款式簡潔的衣裳,面容上流露出的不是一般的恨意,她坐在錦繡堆中,出神了很久,終於起身,從脖子上拽出一枚細金鍊子掛著的墜子,那金墜子卻是枚精緻小巧的鑰匙造型,寧嬪又從梳妝匣底部抽出一層板,露出一個狹小的夾層,從中掏出一個嬰兒拳頭大的小盒子,那盒子上有個孔,正好容這把小鑰匙塞進去,寧嬪扭了兩下,盒子便彈開了,裡面躺著一個極小的玉瓶。
寧嬪盯著這玉瓶,喃喃地道,“如今只能靠你了,我也不指望去掙聖寵了,若是能一舉得男,若是能一舉得男,未必沒有我笑到最後的時候!”
寧嬪這邊的謀算只有給她送信的她娘知曉,她連貼身宮女都沒告訴,只是蟄伏下來,靜待時機。
也有人暗歎,如賢妃,便證實了當初的猜測,皇上果然喜好與眾不同,璟淑儀這般桀驁的性情,卻被皇上捧在手心裡,讓她們這些溫柔和順的后妃情何以堪?
她們是不是真的溫柔和順,只有皇上心裡明白,秦瑄這段時間,心裡也是極不好受。
失去後才知道珍貴,被容昭拒之門外後,才知道容昭的笑臉是多麼令人思念,那些送去永壽宮的珍品,一件不落被容昭鎖進庫房,連看一眼都懶得,這讓秦瑄想起了容昭狂妄的宣言,的確,擁有藥玉那樣的寶貝,卻毫不猶豫地就給了她,只怕尋常的珍稀珠寶在她眼裡也算不得什麼。
其實,秦瑄心中明白,真正的歉意,不是這些外物所能表達的。
他只是,不太敢去面對昭昭。
南巡的路線終於安排妥當,南疆那邊也派遣了數隊探子前去暗查,眼下他要忙的便是即將開始的春闈了。
想到春闈,秦瑄目光一暗,從茶几下抽出了一個雪錦木盒,開啟,盒中赫然躺著一方雪白的硯臺,是罕見的白色,純透無瑕,肌理溫潤,宛若羊脂美玉,但這的確只是一方石硯,硯臺的右側上方鐫刻著一叢枝葉舒展的蘭花,形容優雅幽然,彷彿還散發出淡淡的花香——
無論從哪方面看,這都是一方難得的上品!
只是,想到它的主人,秦瑄心情就好不起來——這是喬清池贈送,託他轉交給‘小公子’的禮物,還預祝她科考順利!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那天怎麼會一時衝動,就和昭昭吵起來呢?
他承認他是嫉妒了,明明那天是他帶昭昭出宮遊玩,明明昭昭和喬清池並沒有單獨相處,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可他還是嫉妒,彷彿自己急欲珍藏的寶貝被人覬覦了,衝動得恨不得挖出對方的眼睛!
回到宮裡,他不幸又被昭昭的冷眼刺激到,竟口不擇言,把原先已經漸入佳境的關係重新打回了原形,不,比原來更糟糕!
真是個蠢貨!
昭昭並沒有犯錯,而他,卻真的親手在他們之間埋下了一顆猜忌的種子,在第一時刻便破土生根,再也無法拔除了!
燭光高照中,秦瑄把玩著手中的硯臺,眸中的光芒忽明忽暗,幽幽難測,這方被他有意無意遺忘的硯臺——
“李連海,把這個給璟淑儀送去。”秦瑄頓了頓,“就說是士子喬清池贈送給朕的。”
李連海垂下了頭,“是。”
李連海彷彿捧著稀世珍寶般小心翼翼地出了養心殿,暗一的身影如泥鰍一般滑了進來,給秦瑄乘上了一疊紙張。
秦瑄翻開隨意瀏覽了一番,便放在一邊,似笑非笑。
“朕的暗衛第一高手,居然只能查出這點東西?”
暗一卻沒有立即請罪,雖然沒彎成任務很傷他自尊,但是——“屬下試探了那些老道,雖然有些神通,尚還不及皇上功力高深,民間雖然時有山精妖怪的傳聞,但這些老道卻並未有人見識過,倒是天泉觀觀主,曾提到‘芥子’這個詞,可並未交代清楚便坐化了,屬下無能,請皇上降罪!”
“芥子?”秦瑄喃喃地道。
芥子這個詞,他是聽過的,但是,這個芥子,是他想象中那個芥子嗎?
如果昭昭真的身懷芥子這等逆天寶物,他又該如何選擇,還能像當初向她索取藥玉那般理所當然?
容昭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底牌在秦瑄那裡有暴露的危險,她正捧著李連海交給她的硯臺,面色十分奇怪。
“你是說,這是喬清池送給陛下的,陛下轉贈給我了?”容昭又問了一聲,怎麼可能,這喬清池可是外男,陛下是哪根神經搭的不對,把別的男人送他的東西再給他妃子?
李連海恭聲道,“陛下是這麼吩咐的。”
到底是不是,奴才哪裡知道啊?
容昭拿著硯臺,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皇上得到這塊硯臺是什麼時候?”
不會就是那晚吧?
事實就是這麼狗血,按說以李連海對皇上的忠心,他是不會多嘴的,可是看皇上那難受勁,他覺得優勢互做個嘴不夠嚴的奴才,也是一種忠心的表達方式。
於是,李連海很‘誠懇’地道,“就是,就是和娘娘吵架那天,皇上出宮,偶遇了楊奕、喬清池兩位公子,兩位還向皇上代問您好,喬公子——”
李連海想到那人痴戀的眼神,就心底發憷,不過想到這兩人不和,最受罪的事他們這些伺候的,養心殿這幾天被拖出去打板子的不在少數,只有少少幾位皇上使得順手的免於一難,可隨著皇上情緒日益暴躁,他們離被打板子也不遠了,所以,幫他們和好,其實也是在幫自己脫離苦難,於是他咬著腮幫子努力把話說下去,“沒見著娘娘,很是失望,便,便託皇上給帶了,帶了這份禮物!”
容昭目光閃閃,隨手墊了墊這方硯臺,嘴角微微翹起,卻看不出什麼情緒波動,“原來如此,我說呢,不過是個小貴人,就能惹得陛下對我大發雷霆,當真是遇到真愛了?”
李連海嘴裡發苦,那哪叫大發雷霆,您還沒見過皇上真正大發雷霆的時候,那才真叫天資一怒伏屍百萬,這位璟淑儀真是好日過夠了,居然敢跟皇上頂著幹,關鍵是,事後還是皇上先低頭的。
光是想到這,李連海就不敢對眼前這位主子表露出一絲不敬,他伺候皇上這麼多年,有些事兒,看得比皇上自己還明白,皇上和這位璟主子之間,壓根就不像皇上和寵妃之間的相處,倒更像是自個兒小時候見過的民間夫妻之間相處的模式,該吵架吵架,該生氣生氣,絕不因為一方的地位而妥協,相處時更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那書上說的什麼“相敬如賓”,呸,都當你是客人了,那還叫夫妻嗎?
雖然不知道皇上以後會不會“變心”,但就衝著眼下這種模式,他也絕對不能把對方當做單純的寵妃對待。
“一個小小的貴人,如何及得上你?”門口,一道低沉暗啞的聲音傳來。
容昭抬頭看過去,秦瑄站在那裡,目光復雜深沉地看著她。
容昭眉頭微微一跳,總覺得秦瑄的目光中包含著什麼,只是一時卻沒法分辨,嘴巴比腦子反應更快地道,“臣妾不敢和白貴人比,人家父親是兵部侍郎,臣妾的父親不過是一介窮翰林。”
秦瑄無奈地一笑,昭昭終於願意和他比較平靜地說話了,至少這是個好現象,比之前冷嘲熱諷讓他心裡好受多了。
容昭卻暗自在心裡扇了自己一個嘴巴,這話說的,好像醋意橫生,搞得自己有多待見他似的。
秦瑄這正主一來,李連海長出了口氣,眨眼間就退了出去,還貼心地關上了殿門,守在門口,斜眼看了同樣守在門口的安嬤嬤一眼,心道這老貨是糊塗了,皇上把她送給了璟淑儀,雖說偶爾會讓她傳遞點訊息,但畢竟有了主次之分,她卻還是把皇上看做第一主子,璟主子那麼聰明的人,豈能看不出來?這樣的人,再有本事,璟主子也不可能信任,可她又不可能回到皇上身邊了,如此豈不是兩頭落空,真是聰明一時糊塗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