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二章 微服

第七十二章 微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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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微服

待容昭傷勢徹底痊癒時,已經將近年關。

容昭傷口的癒合在秦瑄意料之中,只是在御醫最後一次診斷時,他還是有些緊張,直到御醫驚奇地道出璟淑儀的傷不但癒合徹底,甚至之前斷掉的筋脈都完好無損地重新長好,一點兒隱患也看不出來。

不過,秉著不能給自己留下隱患的信條,御醫還是戰戰兢兢地說了,目前看璟淑儀傷勢痊癒,也完全沒有影響左臂的活動,但最好還是觀察一段時間,才能最終下定論。

秦瑄哪能不知這些御醫的心理,笑笑放他們走了,他心裡清楚得很,容昭的經脈長好了,那就是真正好了,不會再有隱患,真當他半盆子靈藥都是白灌下去的?

往年年關往往是朝堂最忙的時候,然而今年剛剛經歷了一次舉朝戒備,萬壽節刺殺之事影響還沒有完全消褪,秦瑄也不希望將氣氛一直弄得緊張僵硬,今年特意頒佈了旨意,年關不大辦。

他也難得空閒了下來,今年一年過得是緊張刺激,卻也終於真正把他當政後最後一個權力隱患給解決了,他覺得分外輕鬆。

等容昭傷好了,運轉了他教的心法,居然毫無阻礙,他才真正放下了心來。

這一日,容昭被安嬤嬤等人關在敬和殿裡養膘,剛擰著眉頭喝完一碗油膩膩的雞湯,秦瑄便興致勃勃地進來了。

容昭:“……”

那一身衣料中等繡紋只是尋常暗紋的寶藍錦袍和黑色貂皮大氅,襯得人真是玉樹臨風,俊美非凡,絲毫看不出穿冬裝的臃腫,真是尊貴帥氣得差點閃瞎了她的眼,要不要目的那麼明顯啊?

大約是容昭的表情讓秦瑄誤會了什麼,他笑得更開心了,道,“行了,朕來找你,不就是見你整天悶得可憐,打算帶你出去麼?不過你得多穿點兒,外面冷,你現在重傷初愈,氣血兩虛,元氣不足,萬不可疏忽了!”

容昭很想翻個白眼,天知道,她體虛什麼呀?早就好得不能再好了!

容昭在玲瓏和紫竹兩雙巧手下裝扮得美美的,可是剛一走出寢殿,秦瑄立刻就黑了臉,打扮得跟天仙似的還想出去?沒門!

“這樣不行,換套衣服,低調點兒!”

容昭無奈,換了身顏色素一些質料差一些的再出來,秦瑄依然黑臉,衣裳再低調人長得不低調還是看不過去!

“再換!”

容昭又換了一套,這位爺還是不滿意,連換了六套,容昭發脾氣了,“不換,再換天都黑了,還玩什麼呀?”

秦瑄見她生氣了,黑臉一轉,忙甜言蜜語地哄道,“再換一套,最後一套,這衣服把你襯得太美了,若讓別人看到,朕可虧大了!”

容昭才不會被他的話打動,只是這麼換下去她就別想出宮了,眼珠一轉,溜到秦瑄身,滿是慧黠。

秦瑄被她這小眼神看得一愣,好笑道,“怎麼了?”

容昭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瑄,然後慢條斯理地道,“皇上嫌臣妾女裝太過出眾,臣妾倒有一個法子,不如,皇上借一套少年時的便服給我?”

秦瑄徹底愣住了,他還從來沒想過——女人也能穿男人的衣服?

儘管這個提議聽著格外荒謬,完全打破了他往日的認知,可是盯著容昭,他卻覺得心裡十分蠢蠢欲動——

昭昭這麼漂亮,不知道穿起男裝來到底是什麼樣子?

也不知道秦瑄想到哪裡去了,鼻頭突然一熱,扭頭衝殿外的李連海道,“李連海,去找一套朕十三……十歲時的常服過來!”

容昭憋氣,十歲時的常服?忒看不起人了!

可倍受打擊的是,等李連海把常服拿過來,是兩套全新未上過身的,玉白的料子款式雖然不新了,但畢竟是上好的貢品,看著依然精緻華美,容昭穿戴好,再披上配套的領邊鑲了一圈毛茸茸貂毛的袖珍大氅,鏡子前立時多了名脣紅齒白,精緻如玉的小小少年,一張雪白精緻的小臉被玄黑的貂毛團團圍在中間,映襯得格外懵懂可愛,令人見之忘憂!

容昭骨子裡便缺乏女人的嬌柔之氣,偶爾洩露出的,也是扮演出的居多,哪怕容貌長得過於逆天,骨子裡卻更柔韌中性,當她穿上少年衣服時,自然而然便收斂了女性的那一面,言行舉止中多了股灑脫隨性的氣息,乍一看上去,年紀減小了幾歲不說,還真的莫辨雌雄。

秦瑄甫一看見容昭這身裝扮時,臉上頓時陣青陣紅,心底裡咬牙切齒!

靠,本來昭昭就夠小了,這一穿上男裝,居然顯得跟二皇子差不多大,就這樣帶著昭昭出去,讓不明真相的看見,還當是一對父子呢!

早知道,還不如讓她穿之前的女裝,起碼看上去就是夫妻啊!

可是看著容昭興高采烈的模樣,他又實在不忍心再折騰了,這,就是小了點,其他沒一點問題,再說小了點,不就沒人覬覦了嗎?

深吸了一口氣,秦瑄安慰自己,算了,今天主要是讓昭昭散散心而已,別的就不計較了。

說是不計較,等出門時,看到李連海那張著嘴暗搓搓瞄瞄昭昭再瞄瞄自己的蠢樣,傻子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秦瑄還是心裡暗暗冒火,小心眼地記了李連海一筆,直接換了李連海,讓梁松陪著出門,沐浴著李連海捎帶哀怨的眼神,他總算心氣舒暢了一點!

李連海其實是個會辦事的,他拿來的衣服也精美華貴,並實際上不算特別難得,說不定就是當年預備給皇上出門穿的,這樣一來,既不失了身份被眼拙的人冒犯,又不會輕易洩露身份。

馬車出了皇宮,憑著容昭日漸靈敏的五官,她感覺到前後約有數十道影子很快散落到了馬車四周,不遠不近地綴著。

過了這片比較安靜嚴肅的皇城周圍,人聲漸漸喧譁,容昭發現那些分散在四周的人不但沒有少,反而又增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梁松和紫竹兩人坐在車轅上,梁松只不過穿了一件薄皮袍,連大氅都沒穿,卻顯得輕鬆寫意,紫竹終究功底不夠,抱著個手爐,皮襖外又套了棉袍,瞄著梁松一臉自在的模樣,心中十分羨慕。

馬車內放了燒紅的炭爐,顯得暖融融的,秦瑄歪坐在馬車內的榻上,他桃花眼半閉養神,一手撐著側臉,大氅解了搭在榻上,整個人顯得格外放鬆。

容昭坐在窗邊,掀起一角窗簾,一副新奇驚歎的模樣往外看去,按說她這動作可以說是十分沒規矩,但秦瑄只是笑笑地縱容著她的小動作,絲毫沒有反對的意思。

其實容昭本身並沒有太多好奇心,以她的心理年齡,早就沒了青蔥歲月時的鮮活,好奇心也是其中之一,但她明知秦瑄是為了帶她出門才特意抽出時間陪她,否則他就是再閒也有的是事情等著他處理,她卻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豈不是糟蹋人的好意?

她只要表現這一次,只怕秦瑄以後就再也不會帶她出門了,她雖然對逛京城沒興趣,但皇帝隔幾年就來一次的南巡她倒是很想參與參與啊!

寬大的街道上很是熱鬧,三年一次的春闈趕在了明年二月,這時候的京城,已經被全國各地匯聚來的讀書人填滿了,京城格外寒冷的冬天,也因為熱情洋溢的他們,添了許多熱鬧氣息。

兩人出門,貼身人只帶了梁松和紫竹,兩人都有身手,而更多的暗衛則隱藏在人群中,店鋪內,隱藏在一切可以隱藏而守護位置又絕佳的地方,沉默而警惕地關注著周圍。

大乾當今皇帝是個喜歡微服私訪的主,這並不是祕密,曾經還有他國的人天真地覺得這是個絕佳的好機會,傻乎乎想在秦瑄出門時安排人刺殺,卻不想想,秦瑄既然敢於出門,自然就有足夠的實力保證自己的安全,開初那幾年,死在秦瑄手上的刺客何止百數?

在這個武林中甚至有能夠移山倒海的宗師坐鎮的天下,對宗師而言,於千萬人中取一人首級絕非難事,因為這份武力的震懾,皇帝的日子真沒有容昭歷史上那些高度集權的皇帝過得舒服,但宗師畢竟只是傳說中的人物,天下連一流高手也不過幾個,更別提宗師了,可乾朝偏偏就有一個坐鎮,而和乾朝相鄰的幾個國家,二十年前還有一個,如今卻是一個也沒有,這也是乾朝能牢牢霸主天朝上國地位的原因之一。

沒有人知道,乾朝目前有兩個宗師了,而且全部出自皇室!秦家的人信奉一個道理,那就是靠人不如靠己,只有自己真正掌握的力量才屬於自己,那些他姓的宗師,縱然秦家百般拉攏,讓他們心有歸屬,然而他們歸屬的也是這個國家,而非他們秦家!

秦瑄的身手經過開先數年刺客們前仆後繼地用自己的鮮血和性命另類地宣傳,至少天下人都知道,這位乾朝皇帝起碼是個一流高手,就單憑這一點,原本想刺殺他的那些人頓時一顆心都涼透了!

媽蛋,皇權武尊一把抓,天下還有誰敢和他作對,這簡直是犯規!

更坑爹的時候,秦瑄出門,從來不仗著自己的本事刻意不帶侍衛,相反,他帶出門的暗衛多半都是伸手極好足以躋身武林頂尖位置的高手,在這些人的護衛下,這幾年,敢刺殺秦瑄的人已經銷聲匿跡了,卻沒有想到,趕在萬壽節時,再次讓他明白,人的貪婪和野心,是任何血腥殺戮也阻止不了的。

馬車外面傳來一陣陣喧囂而熱鬧的人聲,食物的香氣透過車簾鑽了進來,還有討價還價的聲音,大聲寒暄的笑聲,成年的,孩子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這一切構成了充滿人情味兒的市井,就是這種樸素而熱鬧的平民生活,讓最近一段時間殺人殺得手軟的秦瑄感到了放鬆。

路邊走過兩人,飄來了一段對話。

“前面鶴翔居又在鬥文了,我們快去看看!”

“什麼是鬥文?”

“我忘了你最近進京後一直在埋頭苦讀,兩耳不聞窗外事!你不知道,這次春闈,各省的前二十名都來了,尤其是解元們,一個都不缺,不過自古文人相輕,也不知是哪兩個省的解元吵上了,他們誰也不服誰的名頭,所以就約好了在鶴翔居鬥文,這一來二去的,那些人就不約而同地每隔一旬在鶴翔居舉辦一次鬥文會,開始只是小打小鬧,後來聽說這事兒各省都挺重視,專門組成了隊伍參加,可精彩了!”

“這些人不是吃飽了撐著嗎?還不如在房裡多溫習兩頁書,堂堂春闈,何等嚴謹,豈可三心二意對待?”

“唉,你個呆子,懂什麼?人家這才是聰明的做法呢!只要在鬥文會上勝了,那意味著他們還沒有參加會試,就叫天下人看到了他們的才氣,往後就算會試不中,也不會被人小瞧,說不定還能召來貴人賞識,一夕之間飛黃騰達,你看看,這段時間,像這樣低調卻不凡的馬車有多少去了鬥文會現場,這些就是京中的貴人,一旦他們看中了某人才氣,稍費力氣提拔,那人的前程就有了,所以啊,那鬥文會,說白了,就是他們展示文采的地方啊!”

“白兄說差了,這等沽名釣譽之徒,便是真的文采風流,品性也不可取,靠投機取巧出人頭地,終歸不是正路!”

“哈哈,清池啊,也就只有你這個呆子才這麼想,於我而言,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便是我一生的追求,為了達成目的,稍微走些捷徑又有什麼呢?只要不傷天害理,不愧對良心便足夠了!”

……

儘管馬車行駛的速度不快,但終究比步行快得多,兩人說話的聲音漸行漸遠,慢慢聽不見了,也不知那個叫“清池”的如何回答,秦瑄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側頭,就看到容昭發亮的眼神!

他不由得失笑,“怎麼,想去看看?”

容昭連忙點頭,穿越這麼多年,她一次性見過的最多人居然是選秀那會兒,可是那都是處於競爭關係的女人,就算美人再多,心裡警惕提防還來不及,哪會好好去欣賞?

秦瑄本就是待容昭出來散心的,自然是順著容昭的意思,當下伸手敲了敲車壁,馬車便動了動,過了一會兒,顯然掉了個頭,朝剛才那兩人所說的地方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