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高山“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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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高山“牛”水
第62章高山“牛”水
“唉！”文文一聲驚叫，心裡十分後悔，雖然這是個意外，可畢竟因自己而起。剛才，自己這個玩笑真是開大了。原本以為這就是罰款扣錢、讓金菊挨頓臭罵的小事，想痛快痛快嘴，想不到一時失嘴竟然惹出人命。文文心裡暗自感嘆：真是沒想到，古人的承受力這麼低，根本就開不起玩笑。要知道，這麼多年，在大學掛科逃課、在公司遲到早退，比起這個更惡毒、凶殘10倍的批評文文都見過、經歷過，哪一次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笑了之啊。怎麼古人就這麼想不開呢？
“阿彌陀佛，菩薩保佑，耶穌贖罪，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文文雙手合十嘴裡唸叨著，把能想到的詞都念出來了。
“想不到她這樣，不過，這也怪不到小姐身上，老身扶小姐回屋歇著吧！”王阿婆上前攙扶文君。
跟著金菊來的幾個僮僕一看架勢不妙，早就跟頭咕嚕跑出去，哭爹喊娘去稟告太太去了。
文文躺在**呆呆出神，王阿婆一邊收拾著那幾箱東西，一邊不停地嘟囔金菊這是自作自受。如數家珍地掰扯著這些年金菊欺負下人的斑斑劣跡，為虎作倀做下的傷天害理事，今天這樣的結果也是老天睜眼。
忽然，王阿婆閉上嘴，神祕兮兮地走到文文身邊：“文君小姐，太太會不會來找麻煩呢？”
“找麻煩？”文文腦子裡空蕩蕩的，這是她第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心裡早就長了草一樣難受。聽王阿婆一說，她才有些清醒：“找誰麻煩？”
“當然是咱家了！汝氣死了金菊，太太不會善罷甘休的”，王阿婆深深點點頭，一撇嘴，“太太，嘖嘖，那可不是好惹的呢。這個金菊是她的心腹，不明不白被小姐逼死了……”
“喂，阿婆不要亂講話啊！”文文一下炸了，“怎麼是吾逼死的，吾可沒有逼她，明明是她不小心摔倒了撞在石頭上。”
“好好，不是小姐逼死的！”王阿婆敷衍著說，“不過，金菊在這個院子裡喪了命，小姐總是脫不了干係吧。”
“這……”，文文無語了。
“小姐，汝可要早點想想辦法才行”，王阿婆憂心忡忡地說。
“能有什麼辦法可想呢？”文文一籌莫展，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她心裡是又氣又急，老媽得了心臟病，有沒有脫離危險還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空又失嘴說死了人，毫無緣由地得罪了太太。
唉，真是禍不單行啊！可是眼下能有什麼辦法呢，也只好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就在文文發愁的空，外面來了一幫子僮僕，七手八腳抬走了金菊。又把院子裡的血跡打掃了，亂哄哄好半天，才慢慢安靜下來。王阿婆一直在門口看著，沒說話，外面的人也沒說話。
又過了一陣，院子裡又有了動靜，文文正要讓王阿婆出去看看，就聽得門口有人說話：“文君小姐，吾是冬梅，太太讓吾來回稟一聲，金菊暴病死了，已經和她家人說過了，安頓好了。事情過去了，小姐不要再牽掛，金菊做錯了什麼，也不要再和她計較了。以後，家裡有什麼事，找吾就行了。”
“啊？”王阿婆一愣，嘴巴張大雞蛋大，“這麼多年和太太打交道，這還是第一次見太太這樣敞亮。”再看著眼前的這個新管家冬梅，王阿婆只覺得眼生，忍不住說：“吾在卓府好多年，怎麼沒見過汝啊！”
“吾一直在冶鐵廠記賬，平日裡並不在府中，也難怪嫂子看著眼生了”，冬梅款款一笑，讓人心中疑惑盡消。
“哦，這樣子！”文文抬頭一看，面前站著一個比金菊年輕幾歲的大嫂，這個人個子不高，小手小腦袋，手腳麻利，不大的臉盤上一對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雙大眼珠子嘰裡咕嚕地亂轉。
“知道了，讓太太費心了，汝下去吧！”文文強打精神淡淡地說。她知道在這個世界裡，除了自己強大，迎接暴風雨，她根本沒別的選擇。
“太太還說，家裡日子好過了些，不比前幾年了。再加上金菊她們往日私下剋扣東西，讓小姐受苦了。從今往後，小姐房裡要是缺什麼，就告訴冬梅一聲，千萬不要客氣。”冬梅的聲音不高，可是乾脆利落，每一個字都讓人聽的清清楚楚。
“知道了。阿婆，去拿幾百錢來，給冬梅嫂子！”文文還是儘量聲音平和地說，可她自己知道，自己說話尾音都帶著顫抖。
“不必不必！”冬梅一口回絕，“太太說了，亂討賞錢是歪風邪氣，不能縱容。太太還說了，從今往後，誰再討賞錢、收主子的賞錢，先打斷一條腿再說。冬梅這腿還想要呢，不敢收賞錢，望文君小姐見諒。”
“好，阿婆，替吾送客！”文文不再多說什麼，讓王阿婆把冬梅送了出去。
“什麼情況啊？這是專項整頓嗎？”文文想起新聞裡曝光食品安全問題以後，總是有相關領導嚴肅開會，不管有病沒病的，一律停業整頓的橋段和“梗”。心裡就琢磨著，太太這也是要開展專項整頓嗎，也不知道整頓多久，管不管用？
聽著院子裡的鳥鳴，文文只覺得百無聊賴，就去翻弄卓文君的書架。解開牛皮條，開啟那一卷竹簡，橫看豎看，文文實在是看不懂個所以然。
“小姐，汝又要彈琴了嗎？老身去支起琴架子嗎吧”，王阿婆放下手裡的活計，喜滋滋地說：“小姐彈琴最好聽了，只是有些日子沒彈了。”
“這是琴譜？”文文拿著手裡的竹簡子，一頭霧水。
“是啊！這一個新牛皮條的竹書是什麼‘高山牛水’的譜子，是小姐最愛彈的。牛皮條都斷了三次了，這個是老身前幾日剛剛換的”，王阿婆走過來，一臉崇拜地說。
“什麼‘高山牛水’，是‘高山流水’吧？”文文鄙夷地說，“不過，吾不會‘高山流水’只會‘對牛彈琴’”，文文自嘲地笑一笑。從小，老爸就想讓文文學一門樂器，可文文對音樂毫無興趣，倒喜歡跟著老爸看他喝酒、吹牛，男孩子一樣四處瘋跑亂鬧。
“‘對牛彈琴’？好啊，這是小姐剛學的新曲子嗎？快彈吧，小姐彈的，吾都愛聽！”王阿婆一副粉絲的痴迷表情。
“今日天色已晚，改日再彈吧”，文文一看招架不住，把竹簡捆起來丟在書架上，再不敢去碰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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