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老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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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老規矩
第253章老規矩
“掌櫃的，你真要用別的糧食釀酒？”老酒提高嗓門問。
“是啊！這不剛才你鬧也鬧了，道理也說了。我覺得，你師父當年的情況和今天不一樣了，這叫實事求是、與時俱進，好吧？咱們用別的糧食造酒，不也是沒辦法嗎，等以後有了粟米，也不排斥。好吧？”文文想抓緊處理完，就去前院看看別的事。
“掌櫃的，那……我走了。掌櫃的用五糧造酒，這樣的釀法不合古禮，我不敢看見，我走了”，老酒失神地站起身，輕輕對著文文一拱手，蹣跚地離開。
“唉唉！老酒別呀，你別走啊！”文文連忙喊住老酒，可老酒無奈搖搖頭，還是要走。
“你太不夠意思了啊！這幾天，我這是遇到了檻，是最危難的時候，你怎麼能冷冰冰撇下我走呢？”文文一肚子的委屈，一臉的無奈。
“掌櫃的，我也不捨得離開你們啊”，老酒一臉的糾結：“我釀酒這麼多年，除了釀酒啥也不會，可有的人對我這個祖傳的釀法不認，我也是受了不少白眼。說實話，遇到掌櫃的，也是我的福分。眼看著酒坊越來越大，名氣越來越旺，我高興啊！”
“那就別走了，以後，我讓你當股東。你算是專業技術入股，算是高管的股權激勵，以後你也是咱們的老闆，酒坊裡的事都是你說了算，好不好？”文文一把扯著老酒的袖子，渴望地看著老酒。說實話，對於釀酒的細節問題，她還真的是離不開這個吃苦耐勞，悶頭幹活不講條件的老酒。
“掌櫃的，不行啊！”老酒輕輕掙脫了文文，“你的好心我領了，事是這個事，可理不是這個理。‘天地玄黃，粟米為釀’這個祖宗的章程不能改，這是酒坊的規矩啊！”
文文靜靜看著老酒一言不發。老酒嘆一口氣，輕輕掏出旱菸袋，拿出火鐮火石咔咔打著，狠狠抽了一口，一股臭烘烘的濃濃煙霧包圍了他和文文。
文文字能地向後退了兩步，心裡抱怨著西漢也沒有個禁菸令，這二手菸抽得也太實在了。想了想，文文問，“老酒，這個規矩後面幾句是啥，你都給我念出來聽聽。反正這裡也沒外人”。
“掌櫃的，其實呢倒不是我不給你說，實在是……後面的譜子都失落了……”，老酒赫然苦笑，“其實，我師爺的時候就丟了。他不識字，年輕時候被他師父逼著硬背下來，老了以後，喝多了摔了一個跟頭，就癱在**起不來了。話也不能說，路也走不了。”
“他那是腦中風，才摔的跟頭。倒不是摔了一個跟頭，就不能說話走路”，文文很專業地說，“難道，老酒你就只會這兩句？”
“是呢，掌櫃的。釀酒的手藝我倒是跟著師父學下來了，不過，酒訣卻只會這兩句，其他失傳了”，老酒慚愧地說著，“也就是因為只記住了兩句，我才說啥也不能違背。天地玄黃，粟米為釀。這是祖宗的章程，有我在，就絕不能用其他的雜糧。”
“後面的酒訣我替你找回來吧”，文文眨巴著小眼睛，心裡打著主意，反正他也沒啥文化，實在被逼無奈，我只好縐幾句忽悠忽悠他了。
“掌櫃的，你能找回來酒訣，你說的這是真的？”老酒的臉一下漲紅了，眼睛瞪得滴流圓。
“當然，你別忘了，我是大仙，我可是俯仰天地、通曉古今、學貫男女”，文文傲嬌地揚起頭挺了挺胸脯，擺個大POSS。
回神再一看，老酒不見了：“咦！”左右找找也沒有，再低頭一看，老酒正老淚縱橫地跪在地上。
“老愛卿，快快免禮平身！”文文連忙攙扶起他：“你這是哪話說的，今天又不是拜年的日子，這也太客氣了。”
老酒泣不成聲，又是搖頭又是掛著淚珠幸福地笑著。
“明日吧，你今日先好好幹活。這個酒訣年頭久了，不好找。我今晚要焚香祭拜，做做小法事，明日給你”，文文想了想，既然人家這樣重視，自己這幾句酒訣也不要太潦草，還是晚上認真準備準備，打個草稿，幾易其稿再說吧。
到了晚間，文文忽然想起上次讓老爸給他找一些釀酒的知識，裡面好像有古人的記載。就拿出手機細細翻看，果然，有一個“古六法”，還有一個七條祕決。文文讀了兩遍忍不住樂了，拿起筆來，謄寫一遍，又稍加修改，吹乾墨跡，滿意笑了。
第二天，文文找來老酒。把手裡謄清的信箋交給他。老酒千恩萬謝了半天，又顛來倒去看了半天，又滿臉崇拜地把信箋還給了文文：“掌櫃的，俺不識字，求掌櫃大仙指教弟子。”
文文心裡一哆嗦，連忙看看信箋，這才輕輕撫摸自己胸口舒了一口氣。心裡默默唸叨：謝天謝地，沒有不認識的。不然，這也太尷尬了啊！
於是，就展開信箋讀到：“天地玄黃……。”
“慢！”老酒厲聲制止了文文，“掌櫃大仙，這是我們釀酒人的不傳之祕，傳女不傳男的。您還是去密室裡說給我吧。”
“不傳之祕，傳兒不傳女？”文文不滿地瞥了一眼老酒。她心裡最恨這個重男輕女，輕飄飄地說：“丟了就是絕了、不傳之祕了，幹嘛找回來啊！傳兒不傳女，我是男是女啊？”
“這……”，老酒有些尷尬。
“這種酒訣就是忽悠人的，其實別人聽了，也不一定懂。懂了，也不一定會釀酒。裡面好多經驗、技法是你的，誰也偷不走，你怕什麼。再說了，這個釀酒是非物質文化遺產，是中華民族的共同財富，又不是誰家的，我們都應該一代一代發揚光大。讓它造福全人類，而不是，敝帚自珍，一不小心摔一個跟頭就失傳了，或者是以訛傳訛。什麼必須粟米必須那個的。”
“好吧，弟子遵令！”老酒無奈地點點頭。雖然心裡有些不滿意，不過，掌櫃大仙說了，他也不好違抗。
“天地玄黃，粟米為釀。仲冬之月，乃命大酋，五糧必齊，麴櫱必時，湛熾必潔，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齊必得。兼用六物，大酋監之，毋有差貸”，說完了，文文抬起頭問老酒，“懂了嗎，記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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