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司馬短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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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司馬短卿
第179章司馬短卿
“偶賣噶徳，你是司馬短卿？”文文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眼前這個揉著肚子眉開眼笑的人，被雷得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仔細端詳端詳，文文還真覺得他們兄弟倆有幾分相像，尤其是眼角眉梢。
看著眼前的司馬短卿，文文想起陪自己私奔，落入河中不幸喪命的司馬長卿，心頭一軟，升騰起一個念頭：既然司馬長卿遺下來這樣一個弟弟，情理上說還是我的小叔子，我一定要照顧好，也算是對司馬長卿在天之靈的一個安慰吧。
想到這裡，文文看司馬短卿的眼神多了三分慈愛、三分女性的溫柔、三分關切，還有一分的喜愛。
“司馬短卿正是在下，在下就是司馬短卿！”可能肚子裡的美食已經到了嗓子眼，司馬短卿只能輕輕站起身來來，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
“你哪裡……比他……短？”文文怔怔地問。
“啊？”司馬短卿一頭黑線。
“不是不是！別誤會！”文文也發現自己的提問有些汙汙的，貌似不是自己這樣淑女該問的話，就忙補充說：“我問你，你為什麼叫‘短卿’，這話什麼來頭？”
“俺娘說，一陰一陽之謂道，一長一短才安好！我們兄弟起了這樣的名字，才能一生平平安安”，司馬短卿搖頭晃腦地說。
“也不怕有個三長兩短？”想起順流而下蹤跡不見葬身魚腹的司馬長卿，文文在心裡嘟囔了一句，只是沒敢對著短卿先生說出來。卻擠出一點笑容：“原來是這個道理啊，真有哲學！高，實在是高！”
看看司馬短卿吃飽了撐得緩緩踱步的偉岸形象，文文又問：“你家裡還有誰啊？”
“我父母早亡，只有我們長短卿兄弟兩個相依為命了”，司馬短卿眯縫著大黑眼珠子，輕輕點個頭，“平日裡，你們都說我哥長卿有才，其實呢，他比我差遠了。只是我低調、不喜歡榮華富貴，這才讓他拿著我的東西到處投靠王公貴族，混碗飯吃。當然，我們是親兄弟嘛，我怎麼會和他計較呢！”
“你是說，司馬長卿的那些賦，是你寫的？”文文眼珠子瞪圓了。想不到，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司馬才子，竟然是個剽竊兄弟作品的槍手，這也太驚人了吧。不知道，這算不算科學新發現。想了一下，文文又搖搖頭：“真的嗎？”
“當然了，天地良心，天打五雷轟！”司馬短卿正說到這裡，“喀拉，轟隆”窗外忽然打了一個炸雷，嚇得司馬短卿“哎呦”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滿眼尷尬地看著文文，乾笑了一下：“你看，我沒騙你吧。你也都看了，天打雷是打雷，可是偏偏就是沒劈我，對吧？我沒騙你吧，要知道，我是從不騙人的。”
文文弱弱地點點頭，“按說有幾分可信，起碼，你的嘴皮子就比司馬長卿強多了。聽人說，語言是思維的體現，磕磕絆絆的語言後面，一定是磕磕巴巴的思想。就他那樣的小結巴，我也覺得不可能寫出那樣氣勢磅礴的大賦。”
“其實呢，我哥小時候嘴皮子還是不錯的，後來要不是被人家剪斷……”，說到這裡，司馬短卿忽然閉嘴，“爬起身拍拍衣襟上的塵土，嘿嘿一笑：“從小到大，在這城裡，街坊鄰居誰不知道司馬家，我是最聰明過人的。”
“嗯，司馬公子家在哪裡啊？方便不方便帶我們去看看”，文文聽他這樣一說，就坡下驢問了一句。
司馬短卿黑眼珠子上下一滾，閃過一絲狡獪的亮光，仔仔細細看看文文，又看看司馬相如版的阿楓，又看看他們的行囊，臉上泛起一片笑容，他不急著回答文文的問話，眨巴眨巴眼睛反問道：“兩位不是本地人吧？我猜猜，你們……是從……臨邛來的？”
“正是！”文文倒也沒再掩飾。
“那，你們認得家兄？”司馬短卿眼睛一呆，忽然有一絲緊張。
“是，我和令兄見過幾面”，文文又是點頭。
“是他讓你們來的嗎？你們是要找我嗎？你們……你們是想把……它搶走嗎？”司馬短卿忽然嗓音提高了兩個八度，略帶嘶啞地喊道。
“短卿兄弟，你別多心！不是他讓我們來的，我們只是在茶館聽你講故事好玩，才湊一起吃飯，咱們完全是偶遇啊！”文文看司馬短卿著急，本能地安慰他。
“嗯……”司馬短卿翻著黑眼珠想了想，這才點頭釋然，“你們要去我家看什麼？”
“不看什麼啊！你哥太有才了，我們是你哥的粉絲，想去瞻仰一下偉人的故居”，文文半是認真半是調侃地說。
“參觀？”司馬短卿眼珠子又是上下左右轉了八圈，這才皮笑肉不笑地說：“參觀可以，不過要收銀子的，嘿嘿。”
“偶賣噶徳！你還真以為自己國家5A景區嗎？還要收門票？你得到旅遊局收費批覆了嗎？你有收費許可證嗎？”文文一肚子地不耐煩，只覺得這個司馬短卿腦子太活，一對大眼珠子透著非常的不靠譜。
“不去參觀就算了，兩位自便慢慢溜達，我還有事，那邊還有幾個人要請我吃飯，嘿嘿，我太忙就不陪兩位了，先走一步，先走一步，嘿嘿”，司馬短卿作勢撩起長袍就要走。
“等等等等，好說好說！”文文連忙攔住司馬短卿的去路。說起來自己也是被司馬長卿琴挑了，深更半夜跟著他私奔的，怎麼也得去這個死鬼老公司馬長卿的家裡看一眼吧。要不然，顯得自己這個私奔也太有始無終了吧。
“嘿嘿，那就……好說，好說”，司馬短卿嘰裡咕嚕轉動著大黑眼珠子，把一隻右手伸到文文面前，用拇指捻著其他幾根手指，色眯眯看著文文的背囊。
“偶賣噶徳！說起來，按照婚姻法和遺產法，司馬長卿這個故居我至少還是第一順序繼承人呢。想不到，今天去看看，還要買門票，她孃的腿兒，我也是醉了！”文文惡狠狠看一眼這個狡詐過人的前任小叔子，心裡憋著一肚子火。
不過，惱歸惱，看這個司馬短卿的架勢不會輕易放棄的，文文只好衝著司馬相如版的阿楓一揮手。司馬相如會意地從自己行囊中拿出幾十個錢放在司馬短卿手中，司馬短卿嘴一撇，“打發叫花子嗎？才這麼幾個錢？你們知不知道，我哥司馬長卿可是蜀中第一才子的啊，你們去了沒得沾點才氣，多掏點錢吧！”
司馬相如最知道司馬短卿這樣人的市井嘴臉，他早知道無論掏多少錢出來，哪怕掏十兩銀子出來，司馬短卿也一定會嫌少，厚著臉皮討價還價的。這時候聽他這樣一說，立刻臉上堆起一片無奈，又從行囊中掏出十幾個大錢。
果然，司馬短卿大黑眼珠鍍了一層金光，轉得嗖嗖飛快，樂滋滋揣起大錢，回身對文文說：“走，去小馬廄衚衕，咱們家裡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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