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是福還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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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是福還是禍
第145章是福還是禍
劉舍連忙雞啄米一樣點頭，“太好了太好了！愛妻男爵，愛妻男，嗯，這個爵位好，這個名字好！我馬上傳下太后的懿旨，派人去封賞程鄭的爵位。”
“好。你退下去吧。奏摺等我批完了，再讓小海子拿給你”，說著，竇太后自顧邁步進了殿。劉舍木呆呆站在門口，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想了又想，他還是決定不說了：反正景帝密旨派人去誅殺程鄭，又不是自己的主意。怪只怪這個程鄭放著有錢人的好日子不過，非要折騰著給老婆求封賞，這樣的奇葩事才引起了景帝的注意。景帝讓人一查情況，發現卓文君竟然是上個月蜀中官員報上來的妖婦，本該以妖言惑眾罪名問斬，不知為什麼放了出來。景帝大怒，這才傳下密旨，對程鄭不審而殺，還嚴令蜀中知府速速奏明不殺妖婦的真相。
劉舍嘴上答應著，一步步退出來。一離開竇太后的視線，馬上收起猥瑣的笑容，黑起臉，挺起腰桿，腆著肚子，龍行虎步大步向回走。
在空曠闊大的長樂宮官道上，聽著自己“踢他踢他”的腳步聲，劉舍心裡想著：“哼！程鄭啊程鄭！皇上下旨要殺你，太后下旨要封賞你。到底是當大官還是死翹翹，就看你自己的氣數，看你的命夠不夠硬吧。反正，你說什麼也別怪到我頭上，也別怪我不幫你。這福禍雙至的，可都是皇帝和太后的旨意啊！”
走出太后的長樂宮的黑色側門，劉舍府中的從人和護衛正在這裡候著。劉舍也不說話，扳鞍認鐙跨上自己的五花馬。馬蹄聲碎，一路顛顛地被甲士簇擁著回自己府邸。劉舍的管家劉福貴也騎著一匹栗色的馬跟隨著左右。一邊走，劉福貴在馬上一邊問：“主人，程鄭的封賞上意準了嗎？”
“哼！”劉舍聽他這麼一問，沒說什麼，只是鼻子裡哼了一聲。嚇得劉福貴臉色發白，手忙腳亂扶扶帽子，半晌大氣不敢出。
走了一箭之地後，劉舍才回身掃了劉福貴一眼：“太后的封賞倒是下來了。不光他夫人卓文君的準了，就連他還揀了一個‘愛妻男爵’的封號。”
“啊？有這等好事？”劉福貴歡喜得臉笑成了一個棗核，“這可是咱們大漢從來沒有的啊！不靠戰功，布衣以粟拜爵，這可是咱們大漢從來沒有的啊！主人，咱們這差事辦得也太漂亮了，程鄭這小子還不得樂傻了啊？”
“呵呵，你這下滿意了吧，也可以和他好好賣弄一下，再找他要一大筆好處了吧？”劉舍冷冷看著劉福貴。
“主人，奴才不敢。都是託您的福，靠您的面子混口湯喝”，劉福貴低三下四地低頭諂笑，偷眼看看劉舍並沒有真生氣，這才說：“不過，程鄭說了，事成之後，再給主人您送上黃金萬兩、皮幣千枚。”
“嘿嘿，我還不知道有沒那個福份呢？”劉舍打著哈哈感嘆一句。
“主人，您的意思是……太后不信任您了，要罷您的官？”劉福貴膽戰心驚地說。
“放你孃的臭屁！有你這樣沒事烏鴉嘴咒主子的蠢奴才嗎？”劉舍氣得把馬鞭子一揚，作勢要打劉福貴，嚇得劉福貴兩手抱頭，恰好**的馬一伸脖子“噴噴”打了兩個響鼻，劉福貴毫無準備身子一閃，重心一歪，差點掉下來。他連忙雙手亂刨兩腳亂蹬摟住了馬脖子，這才穩住身子。
劉舍看他狼狽，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個狗崽子，摔死你才好，省得咒老夫。”
劉福貴滿臉窘態，“主人，奴才哪敢咒您啊，只有你好了，奴才才有飯吃才有馬騎。你要是真的有事了……啊……奴才也不活了！”
劉舍聽他這樣說，臉色慢慢緩和下來，嘆一口氣說：“唉！我說不知道有沒有福份收程鄭的錢財，是因為皇上已經下旨了，說程鄭膽敢替一個妖婦求封賞，這是穢亂朝綱的死罪。先於太后，派信使傳旨去殺他了！”
“啊？”劉福貴嚇得差點又從馬上掉下來，連忙摟著馬脖子，戰戰兢兢地說：“皇上要殺程鄭，這不是……這不是……存心斷咱們財路嗎？”
“哼！”劉舍哼了一聲，沒有接他的話茬，自顧說：“兩道聖旨，一個要殺，一個要賞。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吧。不是我收了你的好處不給你辦事，是你這次太離譜。沒事惹皇上幹什麼啊？”
“主子，程鄭是死是活不相干，可他死了，咱們到嘴邊的錢財不就沒了？”劉福貴試探著伸過腦袋對劉舍說：“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星夜兼程去找程鄭，宣一下太后的聖旨，找他要一下應下的錢財。等咱們黃金到手，他再死再活就隨他，這樣可好？”
“嗯，這倒是個主意”，劉舍臉上掛起喜色，“不過，蜀道艱難，你這一去可是辛苦了。”
“為了替主子收賬，奴才萬死不辭！”劉福貴拔了拔胸脯，馬上又點頭哈腰地說。
“好。事不宜遲，今晚你就走。選幾匹快馬，帶兩個軍士，再多帶些盤纏。記住，事成以後，速速回來！”劉舍說這些話的時候，不由自主眯著眼睛，似乎被萬兩黃金的燦燦光澤亮瞎了眼。頓了一下又說，“最好別碰上皇上的信使，碰上了也只做不知。萬萬不要去阻攔他們殺程鄭。咱們要是為了這點錢得罪了皇上，那可就虧大了，太后雖好，畢竟一天天老邁了……嗯，你懂嗎？”
“主子，奴才明白。咱們只要錢不救人，就是宣旨賜爵收錢走人，別的一概不管！”劉福貴能深得劉舍的信任，自然最熟悉劉舍的脾氣。衝著劉丞相的耳朵把他的要求又唸叨了兩遍，這才手忙腳亂回去收拾東西了。
這邊劉舍馬上讓人去宮裡請回太后聖旨，只說自己派人傳旨。平日裡，宮中總管太監都和劉舍熟稔，再加上劉捨本來就是朝中丞相，誰也沒有在意。只有那幾個眼巴巴想去報喜拿點賞錢的小太監才有些不滿，但一個個畏懼劉舍丞相權勢，也不敢多說什麼。
第二天雞叫頭遍的時候，在淡青色的晨曦中，劉福貴就舉著聖旨叫開城門，帶著兩個從人打馬揚鞭向西邊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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