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十四章

正文_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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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十四章

午夜,一個人躺在**,電話又響。

這一次,是陌生號碼,接起來,女人的聲音,聽第二句,才覺得熟悉。

別瞞我,老顧是不是在你那裡?

是顧太太,怎麼會曉得我的電話?老顧消失,又怎麼會第一時間打到我這裡來?

沉默,需要思考,其實也想不出個頭緒,只希望運氣好,能等來她下一句。

果然,她沉不住氣,又說,老顧告訴我,今晚會住在你那兒,在你那兒,我當然不會亂想,只是,怕他拿你做幌子,不知道去何處鬼混,想來想去,還是問一下,問了,總算是放心。

原來如此,這一說,便不怕了,顧念舊情,幫老顧撒一個謊,沒什麼大不了,何況,選擇在此間落井下石,對我也無甚好處。

老顧睡了,聊畫,聊得累,你要叫他,我這就把他推醒。

博弈,就賭一把顧太太不捨得要我叫醒老顧,不然,這一個謊話,輕易拆穿。

那倒不用,強子,我相信你不會對我說謊。

強子,多陌生的一個名字,這名字,竟屬於我,在老顧的世界,我便是以強子的身份出現,從來都不是我自己。

這樣想想,反而解脫。

掛掉電話,鬆一口氣,睡不著,去廚房拿酒。

剛倒上,竟有人敲門。

這個顧太太,該不會如此陰險,來一招黃雀在後?

貓眼裡,一頭亂髮,光從髮絲,便可判斷是老顧。

這一會兒,不玩個盡興?來我這裡做什麼?

不想開門,又覺得這樣的小性子稍顯幼稚,開了門,迎進來沖天的酒氣。

竟已不能行走,需要攙扶,也許,只是故作姿態,但那一搖三晃的樣子,怎麼就偏偏讓人心疼?

要喝茶,還是這樣醉著?隨你。

小聲說了一句,大約老顧並沒有聽到,只躺在**,發出呻吟。

倒是出息,懂得拿我去做擋箭牌,這樣看來,是把我當自己人?

警告自己,不要多想,只倒了杯水,放在床邊,他想喝,自然會喝。

躺下來,想離得遠些,又忍不住靠近,就這樣一拉一扯,再睜開眼,發現老顧竟然哭了。

玩得那麼好,此時又哭什麼?四十多歲的男人,還以為自己年輕,搞這些把戲。

沒用?

當然有用。

拿起紙巾,幫老顧把眼角的淚痕擦掉,距離太近,近到可以聞見他的呼吸。

就這樣,天荒地老,該有多好?

就這樣,一起死掉,該有多好?

第二日,老顧比我先醒,還未睜眼,便聞到熟悉的飯菜香味兒。

頭疼,做得不好,湊合吃點。

還知道頭疼,什麼年紀,去跟一群孩子瘋鬧,那些人,活生生可以喊他一句父親。

沒事,我又不餓。

坐起來,看老顧忙碌的身影,是為了證明自己還未老吧,是為了證明自己哪一場都是玩玩吧,突然之間,便明白了他,越是這樣,越讓我感到他的在乎。

老顧,以後別這樣了,你想過日子,我就陪你過日子,你想去哪兒,我便陪你去哪兒。

玩一玩,固然安全,但那不是你。

老顧停下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我,過一會兒,才說,這輩子見過最機靈,除了你,找不到第二個。

機靈,今日之前還可以說,但今日之後,怕是就要犯傻下去了。

動一點感情,哪那麼容易,何況,老顧身邊還有一個顧太太。

我們兩個,到最後會變怎樣,一切都是未知。

起床,跟老顧面對面坐著吃飯,吃幾口,便抬頭看一眼老顧。老顧卻並不看我,表現地非常淡定,彷彿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下一步,帶你到我家去,敢嗎?

吃完飯,突然拉過我的手,手心很燙,燙得我發慌。

老顧,我們……

別說我們,只回答我,敢嗎?

老顧的語氣堅定,堅定得差點兒讓我以為看到了愛情。

老顧的家,客廳,與我的想象無甚差別,大約就是些古舊的中式傢俱,哪一個真哪一個假,我不懂分辨,也無需分辨。

不時的,從屋外傳來滾筒洗衣機滾動的聲音,與這一片古色古香,混搭得不太和諧。

孫姐,你收拾歸收拾,動靜能不能小些?沒看到家裡有客人?

顧太太尖聲衝著屋外,刻薄的語氣,與那天在畫廊裡見到判若兩人。

這是說給鐘點女工聽,還是說給我聽?身已至此,多想,給自己平添煩惱。

行了,孫姐再神通,能控制洗衣機的音量?

老顧正在泡茶,手裡的茶具穩穩的,眼睛並不看顧太太,倒也沒有太過不尊重的意味。

顧太太穿大紅色毛衣,手裡夾一根女士香菸,與其說是走過來,不如說是扭了過來。

快四十歲的女人,還有這樣的風情,也是不易。

強子,你看看我們家老顧,門裡門外都分個不清,到底誰是每天睡在他枕邊的人,我看他都快要忘了。

這一句,如果我還聽不出其中深意,那就真真是個傻子了。

這個顧太太,到底想要怎樣,特意邀我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要說憑老顧現在的身份地位,外面有點貓膩,再平常不過,只是,斷不會聯想到我這裡來。唯一可能,就是以為我與老顧同流合汙,甚至,為老顧偷吃打過掩護。

不說話,只是笑笑。

距離晚飯還有些時候,撐不下去,就找個藉口溜走,像我們這種人,謊言和藉口,還不是信手拈來?

強子,總聽老顧提你,我都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認識,哪一年建起的交情?

今天正是有空,可要好好給我講講。

說著,顧太太已經坐在我對面的藤椅上,姿勢優雅,卻又有幾分不相像。

大概這姿勢,私底下,不知練過多久,只可惜,人身上的很多韻味,都是骨子裡帶的,學,又怎麼能學到通透?

你今天怎麼這麼多話?男人喝茶,你湊什麼熱鬧?

去外面看看,晚上吃什麼,難道不用給張姐安排?

老顧的神色變了,再不發聲,怕不知誰才是一家之主。

我跟強子聊一會兒天,又能怎麼?強子可是我邀來的客人,就這一會兒,你也要跟我搶?

顧太太毫不相讓,這樣一來,倒讓我很是尷尬。

站起來,問衛生間在哪?

兩個人,搶著要引我過去,最後,大概還是因為男女有別,顧太太退了一步,老顧上前,拉起我的手,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簡直是瘋了,這樣一來,不是什麼都暴露了?

心裡責怪老顧,又不能表現出來,直到進了衛生間,才回頭,小聲對老顧說,你要幹嘛?

老顧笑,卻不答我。

一臉使壞的樣子。

不知怎麼,就覺得這一刻的老顧極其可愛,如果沒有顧太太在外面,倒是很想跟他親熱一翻。

從衛生間出來,莫名一陣輕快,再見顧太太,也不像剛才那麼拘謹。

嫂子,剛才一直沒說,你這件毛衣哪裡選的,顏色真好,跟你的膚色搭在一起,實在絕配。

真的?果然還是你有眼光,我們家老顧說我,一大把年紀,非要裝嫩。

顧太太笑了,自古以來,哪個女人不喜歡聽這樣的讚美?

你要信我,別忘了,我可是賣畫的,別的不敢說,顏色搭配,還是略懂一些。

喝一口茶,用餘光瞄一眼老顧,他肯定在心裡罵我,裝模作樣,不過是個演員,還真以為自己懂畫?

接下來,氣氛比之前好了許多,顧太太一直問我剛來北京時的狀況。

信口胡說,哪一所大學,讀什麼專業,大學裡,交過幾個女友,偶爾逃課,到後海小酒吧聽一下午的歌。

說到有趣的地方,顧太太“咯咯”地笑,提起一兩句心酸,眼圈兒又泛起了紅,到哪裡去找這麼配合的聽眾,簡直像電視節目裡幾百塊僱來的群眾演員。

不容易,這麼年輕,真不容易。

強子,以後你可要常來,一個人在北京,也沒什麼親近,就把這兒當自己的家,老顧這個人,不太正常,搞技術的,有幾個正常?

嫂子不一樣,雖然不會寫詩作畫,可心疼人,總還是比老顧強的。

顧太太說著,也不知是否有心,竟拉過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裡揉搓,精緻的指甲,滑過我的掌紋,一下……一下……像是要偷偷寫出一行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