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少年磊落重橫行,龍吟匣中搖秋劍

第六章+少年磊落重橫行,龍吟匣中搖秋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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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少年磊落重橫行,龍吟匣中搖秋劍

南疆哀牢山。哀牢山對於修真界來說,是出了名的凶山,這裡是妖魔鬼怪最常出沒的地方,相傳是魔界之門。普通人慾修魔,必先上哀牢山血幻池浸泡一次,作為入魔印證。

西崑崙治下祝融宗的立派之地,正是這天下至凶的哀牢山。西崑崙之所以被五帝一脈稱為邪魔外道,多半是因為祝融宗的惡名。祝融宗以火為圖騰,最崇敬火神。今時的宗主巨陽,是出了名的修真魔頭,道法高強,桀驁不遜,對五佐一脈並無什麼認同感。表面雖自稱五佐的血脈,實則對西崑崙這個五佐一脈的中樞陽奉陰違。

只是西崑崙掌教犁天是個傑出人物,修為比起巨陽,只高不低,因此在很多時候能夠以威懾力震服巨陽,多少讓巨陽不敢太過放肆。

只是以東崑崙為首的仙家,從來都把西崑崙一概而論,以邪魔外道視之。對此巨陽倒是甘之如飴,但犁天乃是有道之士,焉能甘心被指責為魔?這矛盾像一道裂開的縫隙一樣,慢慢擴大,所有的爭鬥殺伐,時有發生。

此時的哀牢山愁雲慘淡,似乎每一寸土地都帶著惡魔的印記。犁天仍只孤身一人,在哀牢山附近的一個大鎮上,徜徉而行。看他的神情,似乎並不以哀牢山的惡名而感到擔心。

這個大鎮名叫渡口鎮,是當地有名的商品集散地。過往茶商,鹽商絡繹不絕,絲毫不因為妖魔出沒而斷絕人煙。鎮上聚居人口也多,多數都在街上開有店鋪,經營各種生意,招待來往客商,獲利甚大。

犁天來到鎮裡時,天色已近黃昏。還沒來得及散去的商人,知道此地凶名,也不願夜裡趕路,都紛紛開始投宿客棧。這時候最熱鬧的,當然是各大酒樓飯鋪。鍋碗瓢盆碰撞,發出各種引誘人食慾的可惡聲音。加之店夥的招呼聲,掌櫃的吆喝聲,大廚的掌勺調,亂七八糟,夾雜在一起,即便肚子不餓,也忍不住要停下來看上一眼。

“客官,您看看這天色,進店裡來歇一歇,喝上兩杯水酒,解解乏。本店還有上好客房,包管您吃好睡香,來來來,裡邊請。”一家大酒樓的門口,一個店夥諂媚地招呼著正巧路過的犁天,他身後大門上面,橫著一塊大匾,偌大的四個金字招牌寫著“悅賓酒樓”。

犁天見那店夥說的眉飛色舞,微笑道:“哦?”

那店夥見他出聲回答,等於一隻腳邁進了店裡。怎肯輕易放過,連忙過來拉扯,嘴裡說道:“您老放心,儘管吃住在本店。要是能有什麼不滿意,您明早起來抽我嘴巴子。”

犁天聽他誇下這樣的海口,不禁莞爾,見店夥的手伸過來拉自己的袖子,摺扇在店夥的手背輕輕一敲,不讓對方沾身。

那店夥訕訕一笑,縮回了自己滿是油膩的手。但見來客走進店裡,雖然吃打,卻殷勤不減,引著犁天來到一條桌前,拿著抹布,在一桌面上來回抹了七八遍,招呼犁天入座,不一會便端來酒壺,放了兩隻杯子在桌上,點頭哈腰,好不殷勤。

犁天見他乖巧,隨手賞了一貫錢,扔向店夥,那貫錢如同長了眼睛似的,不偏不倚落到店夥懷裡。那店夥拿出來一看,閃閃舌頭,心想這客官好闊氣。口中連聲道謝。

旁邊另外一個正在端茶遞酒的店夥見他得賞,大感眼紅,忍不住出聲罵道:“小張你他媽的一張嘴巴就是能說會道。”

先前那名叫小張的店夥也不生氣,回敬道:“客人是咱們的衣食父母,自然要巴結的勤快一些。”隨即又樂不可支地詢問自己帶進來的客人:“您老人家吃點什麼?”

犁天正要開口,眼神突然往街心停下,只見一個神采飛揚的年輕人站在街心,似乎在考慮著些什麼。那年輕人面如冠玉,十分俊雅,但顧盼之間,又有著一種豪氣。身後揹著一把劍,十分古樸,雖然不顯眼,但年月久遠,淡淡籠罩著一股仙氣。

犁天見那年輕人飄逸俊秀,心生憐才之心。起身招呼道:“街上背劍的小哥,天色已晚,何不進店小酌兩杯,以解旅途勞困呢?”

那年輕劍客本在躊躇之間,聽店內有人出聲招呼,回頭看時,卻是一個犁天,搖著摺扇,正微笑著看著自己,略微猶豫,便緩步走入店內。

這大鎮經常有江湖人物來往,不論習武修真,身上揹著兵刃,尋常不過。是以店內之人,見他進來,也絲毫不以為意。只當他是個尋常的江湖遊俠。

犁天眼光卻十分高明,一眼便瞧出這少年來歷非凡,定是名家子弟無疑。只是見他孤身一人,揹著一把仙劍在哀牢山附近出沒,微微覺得有些奇怪,料想這少年道行不淺,否則絕無這等託大的可能。他見少年走進來,連忙起身,招呼少年入座。

那少年也不客氣,拿起酒壺,倒了一杯,說一聲:“叨擾了。”仰頭倒入口中,一飲而盡。犁天看著這少年如此痛快,更加產生好感,親自拿起酒壺,再斟一杯滿的,又舉起自己面的杯子,說道:“好小子,我敬你一杯。”

那少年道:“好說。”又仰頭喝乾。

犁天叫來店夥,吩咐道:“有好的下酒菜,隨便來一些。”

店夥受了他的打賞,自然賣力,點頭去了。

那少年盯著犁天上下看了幾眼,只不作聲。

犁天笑道:“小哥孤身一人來這地方,是有要緊事要辦?”

那少年道:“特來斬妖除魔,試我肩頭寶劍。”

犁天呵呵一笑,又拿起酒壺,給少年斟了一杯,又給自己斟了一杯,說道:“敬你背上寶劍一杯,斬妖除魔,其功可表。”

那少年見這人文縐縐,喝酒倒是十分痛快,也有了三分好感。舉杯飲盡,起身說道:“酒過三巡,告辭了。”一拱手,轉身大踏步就往外走,絲毫不扭捏作態。

犁天也不阻攔,只淡淡說道:“妖魔未出,你背上這絕世仙劍尚自不急,小哥你卻何必操之過急?難道少年人生性好勇鬥狠,還是離山門之前,長輩叮囑慣了,要除惡務盡?”

少年忍不住停了腳步,回頭冷眼相顧,冷然道:“先生識得我背上寶劍?”

犁天笑道:“古劍搖秋,相傳是古之鑄劍仙寧封子所鑄,不知我有沒有看錯?”

少年臉色微變,重又坐了下來,與犁天針鋒相對看著,冷冷道:“先生好眼力。”

犁天笑而不答,反問道:“小哥是東崑崙哪位真人門下?”

少年心下著實狐疑,自己在街心站立,被他相邀進來,話也沒說幾句,底細來歷居然被對方一一看破。不由得瞪著犁天,半晌才道:“崑崙只有一個,哪來有什麼東西之分?你這位先生真是聰明人說糊塗話了。”

犁天也不生氣,淡淡道:“東西崑崙乃是花開兩朵,本是同根。你說崑崙只有一個,那也不錯。小哥是崑崙那一位高人門下弟子?”

少年聽他說的有理,而且口氣中透著一股超凡脫塵的氣質,只得如實說道:“在下崑崙山永豐子真人關門弟子,道號重羽。”

“重羽?好名字,名字好,劍也好。”他口口聲聲誇重羽的名字好,劍好,卻對永豐子真人關門弟子這一頭銜置若罔聞。

重羽年輕,雖然感覺對方的話似乎有些不妥,但也並不在意。正要開頭說話,突然見自己對面的犁天目光透過門外,看著上空,眉頭微微一皺。重羽見他這麼一幅神情,好奇心起,跟著回頭一看,但見上空有一片愁雲瀰漫,黑霧漠漠,銜著一股不正的陰風,快速馳行。一看之下,便知空中有魔物經過。

重羽手臂後襬,去摸背上寶劍,旋即又垂下手來。

犁天淡淡說道:“這魔物御風行空,妖氣不能掩蓋,可見道行不深,由他去吧。”

重羽點了點頭,看到犁天風度翩翩,絲毫不以魔物為意,定是高人無疑。而看對方的行為樣貌,應該不是妖邪一類,對自己也無什麼惡意,不禁好奇問道:“先生氣度不凡,眼力極高,重羽還沒請教先生尊號。”

犁天淡淡一笑,摺扇輕擺兩下:“江湖散人,喜歡獵奇考據,說到眼界見識,確實不敢妄自菲薄。”

重羽聽他說話,謙虛中帶這傲氣,傲氣中帶著真材實學,確實有一股叫人心折的魄力。他有心試探對方,又問道:“先生這麼一說,自然是博學多才無疑,敢問先生都知道些什麼?”

犁天知道年輕人有意刁難,不慌不忙道:“可謂能知天地理,善曉鬼神情。三十三天之上,九幽之下,鮮有不知之事。”

重羽是個毛頭小夥子,聽他口氣這麼大,臉上露出不信的神色,幾欲脫口而出揭穿對方是在胡吹大氣,但他畢竟是有道之士,平日受永豐子教誨,諄諄告誡他要平和沖淡,因此話到嘴邊,改口道:“既然先生善曉鬼神之情,卻給我算算,我這次斬妖除魔,前景如何?”

犁天眼睛微合,裝模作樣,像是在推算一樣,半晌說道:“習坎,重險也,水流而不盈。行險而不失其信,維心亨,乃以剛中也;行有尚,往有功也。”

重羽是修道之人,自然識得易理,知道對方說的是《易經》裡邊的坎卦。雖然說自己此去凶險重重,但“行有尚,往而有功也。”,卻是一個好的口採,說明自己此去雖然危險,卻能最終化險為夷,雖說還不怎麼信這犁天,但內心深處,卻深以為然。

重羽心裡正想說句什麼,犁天卻站了起來,緩緩踱步走開,吩咐一旁的店夥道:“給開一間上好客房,酒錢明日一發結算。”

那店夥目瞪口呆,訥訥問道:“你老要的下酒菜,不是還沒受用麼?”

犁天道:“那位小哥是我的朋友,酒菜儘管招待,少不了店裡半文錢。”

店夥連聲稱是,退了開去,又去向重羽大獻殷勤。一口一個“公子”,叫的好不甜蜜。重羽是個修道之人,少在塵世走動,根本理會不到這等世俗之事,心中根本就沒形成打賞這個觀念,任那店夥殷勤,他也茫然不覺,只覺得這店中夥計勤快,態度良好,心中微有窘迫。只是久不進食,肚子也確實餓了。因此酒菜上來,著實吃了一頓。

即便是神仙,也是有一日三餐的。重羽不比他師父永豐子已斷煙火之食,餐風飲露。他年富力壯,雖然對口腹之慾,沒什麼講究,但五臟廟一旦唱起空城計,還是要打點一下的。

吃過酒菜,天色更暗,黃昏已過,夜幕降臨,店中食客漸稀,街面上更是靜悄悄的,來往的人少的可憐,即便稀拉有幾個人走過,也是步履匆匆,顯然是怕走夜路。

重羽也要了間客房,關上房門,打坐靜修。

他這次離開崑崙山,事先並沒有透過永豐子批准,屬於擅自離山。原因是聽說南疆哀牢山最近魔蹤更甚往日,似乎將有大事要發生。據傳,是魔門祝融宗宗主巨陽,將在近段時間祕密召開聚魔大會,聚魔大會的地點,就是哀牢山北峰的血幻池。

此事雖系祝融宗宗主所為,但祝融宗屬於五佐一脈,受西崑崙犁天管轄。即便犁天不曾參與,也難逃御下不嚴的罪名。重羽身屬正道第一的東崑崙,對魔門向來深惡痛絕。當時見永豐子對魔門聚會沒更多表示,心下拿定主意,偷偷跑出崑崙山,擬定到哀牢山大鬧一場。好歹也要會一會那號稱魔門第二的祝融宗宗主巨陽。

夜已深,小窗外有半輪月亮,散發清幽之光。一切靜的虛無縹緲,似乎不存在任何凶機和不安。這時,他背上的搖秋間猛地一顫,又恢復平靜。

這柄搖秋劍,在《仙道帝覽?仙劍篇》中,排名第四,在修真界享有鼎鼎大名。雖然為崑崙山所收藏,但近千年來,一直沒有出山。直到永豐子收了重羽為徒,見他天資聰慧,與仙劍有緣,這才授予了他。

重羽得劍十年,勝過同輩五百年,早已練到人劍合一的地步。而東崑崙道門玄功,先天祖氣道,他也參破了第六層,直奔第七層去,修為已差可與上八天的仙人爭一日長短了。

所謂上八天,即是指大羅天以下,三清境,外加四梵天,總數為八,這上八天不屬三界之內。三界之內還有二十八天,其三界內者,欲界、色界、無色界。從下六天為欲界,次十八天為色界,次四天為無色界,三界合二十八天。

譬如重羽的師父永豐子,道法深厚,早已參破三清境,位列三清仙班,端的十分了得。但重羽凡塵之劫尚未度過,因此仙闋之中未予收錄,雖然修為達到很高境界,但卻沒有仙人的名分。需當在塵世歷過天劫,才可位列仙班。

而聖門之修真人士,則最為可惜。由於出身聖門,在修真界被稱為魔門,因此縱然修為高絕,仙班中也不會有他們的名字,因此高明如西崑崙掌教犁天,也不能列入仙人之列,否則以他的修為,莫說是三清境,即便是入主大羅天,也不是沒有可能。

重羽是搖秋劍心有靈犀,那仙劍只微微一動,他心中立生感應。連忙拿劍在手。搖秋劍到了他手上,又重新抖動起來,向外生出一股力道,重羽手掌微松,那劍化為一道金光,飛出窗外,重羽與劍從不離身,也跟著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