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誰識英雄重英雄,君子一諾卒千年

第五章+誰識英雄重英雄,君子一諾卒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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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誰識英雄重英雄,君子一諾卒千年

犁天聽他終於開口,心中竊笑,口中卻正色道:“以劍而論,沒有哪把劍可比聖劍天枝。天枝乃是天地自然生成,相傳是崑崙山中以五色雲氣,五色流水哺育而生。天枝本是孿生連體,一枝為西王母取之為杖;另一枝餐風飲露,借日月之精氣,漸漸化為劍身,便是天枝劍,卻非任何巧匠所能鑄造。”

“天枝?這把劍我僅有耳聞,難道真有此劍傳世?”歐冶子喃喃問道。

“先生若肯出山幫我,我必不相負。到我山門之後,定然出示天枝,任先生觀摩。”聖劍天枝,正在他身上所藏,他當日破那九陽困仙大陣,用的正是這把傳說中的天地生成的天枝。因此眉頭不皺,滿口應承下來。

“哦?你請我出山,難道也是要我幫你鑄把仙劍?”

犁天正顏道:“大抵如此。”

歐冶子在林中兩眼睜大,微露心動之意。但鑄劍所需材料苛刻,倘若有一件跟不上檔次,那麼一把寶劍的質量勢必大打折扣。

想到此處,他忍不住問道:“鑄劍所需材料,你都備齊了麼?”

犁天笑道:“我所備的材料,莫說是先生,便是古之仙匠寧封子。也肯定未曾見識過,先生若能鑄成此劍,古今之仙器,無有能匹敵者。”

歐冶子自然知道寧封子的名頭,那是黃帝時世代相襲掌製陶之事的官。他在燒陶之餘,也愛鑄劍,據說曾鑄造過仙劍無數。歐冶子砰然心動,喃喃道:“寧封子,那是鑄劍界的仙匠啊。”

犁天道:“正是,他所鑄造的埋光劍,搖秋劍,掛日劍排名都在前十。其中埋光劍僅次於天枝位列第二,除了天地生成的天枝以外,埋光劍乃是鑄造之劍中的第一。”

說到埋光劍,犁天微微有些黯然,不禁想到被自己封印的司幽,此時此刻,他是不是在西崑崙九殿十八域之下,關注著自己的補天之舉呢?

歐冶子渾身一震:“埋光劍……寧封子?……你所備材料到底是什麼?連他這樣的仙匠也不識得?”

犁天手中的摺扇在肩胛上輕敲了一下,悠悠道:“東方之扶桑木,西方之黃赤金,南方之重炎火,北方之不周風,中土之息壤,如此上好材料,難道不需要百世之宗師去相配麼?”

歐冶子聽的目瞪口呆,眼見來客侃侃而談,什麼東方之扶桑木,西方之黃赤金,南方之重炎火,北方之不周風,中土之息壤。這些都是傳說中的神物,每件都只是傳說存在,並未聽說有誰真正見到,但這犁天竟然說備的齊了。難免讓歐冶子目瞪口呆了。

犁天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駭人聽聞,歐冶子雖然是百世之宗師,但在修真界上,還是默默無聞的散仙,因此不識仙家之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他日前去湯谷去扶桑神木,去不周山取不周風,都是凶險萬分的事情。若換作別的人物,只怕早在湯谷的高溫之中化為灰燼,即便能耐高溫,在九陽困仙大陣中,也必然性命不保。其後在不周山,遇到玄冥巨蛇,若無高深道行,怎能馴服那般怪獸?若無神通,又怎麼能持有風袋,裝來不周風?

歐冶子呆了半天,也難緩過神來。心中頗有些不信,懷疑這文質彬彬的犁天,有這等神通,備足那些傳說中的神物。這犁天在進他山門時,破了他的七星陣,的確本領不弱,看來也是修道之人。想到這裡,突然生出一個念頭。

犁天聽他半晌不語,正要發話。眼前突然風雲變色,原本清淨的山林,突然風起雲湧,變的昏昏沉沉,頓時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天上的烏雲越壓越低,當真是黑雲壓寨的氣象。

原來歐冶子為了試探犁天到底有多大神通,暗中發出令符,請出井中七龍出來施法。這井中七龍得道很久,因此道法很高,但生來與歐冶子有緣,因此肯於聽命,一直在井中鎮守,抵禦外敵。

犁天微笑仰頭,看著空中七條金龍,吞雲吐霧,盤旋在頭頂,張牙舞爪,樣狀很是凶惡。這些龍雖然也是得道生靈,但是比之湯谷的金烏,只怕道行還相差很遠。當日九陽困仙大陣都困他不得,被他輕易破去,更不消說這幾條區區金龍。

這金龍在空中按北斗七星方位分佈,每一條龍身下,都帶著一大片烏雲,籠罩在上空。與身上的金鱗所散發的光芒融合一處,顯得十分詭異。

攻擊開始了,其中一條金龍口吐霹靂,一道道向犁天當面襲來。這霹靂如同進攻的號角,一龍動,則七龍齊動。或吐真火,或帶閃電,或吐龍涎,或以龍鱗為箭,先後向犁天擊打過來。這些攻擊五顏六色,異彩紛呈,把山林的上空染的甚是奇幻。

這七條龍的進攻看似雜亂無章,其實暗含北斗七星陣法的精要,每一撥攻擊都配合的天衣無縫,讓對手左支右絀,顧此失彼。

犁天冷靜對敵,絲毫不懼。稍一接觸,便已知陣法要領。原來七龍的大多數進攻由北斗一天樞位開始,然後經天權位加強,到搖光位收尾。再由天樞再度組織進攻。天樞位的那條蛟龍,便是那口吐霹靂的畜生,那霹靂來勢洶洶,可以開山裂石,威力很大,因此擔任主攻。

犁天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因此當進攻還在北斗六開陽位時,他掌中已摘得三片竹葉,運起玄勁,颼颼擊出,向天樞位的上中下三路打去。這玄勁很是了得,幾乎快如閃電,手剛揚起,竹葉已如利仁一般刺到天樞位。

北斗七星陣的要領在於,每個位置不需要自己防守,而由旁邊兩個位置代為防禦。此時天樞位受敵,自然有左邊的北斗七搖光和右邊的北斗二天璇出手防禦。

七龍這番進攻才到北斗六開陽位,接下去自然是北斗七搖光位擔任主攻。只是竹葉來勢凶猛,直撲天樞位,北斗七搖光位有責任參與防禦,自然就無暇進攻。一時間陣腳大亂,首尾難以相顧。

犁天得勢不饒人,手中竹葉以漫天花雨之勢,並輔之以玄門真氣,在空中幻出千百道奇光,千變萬幻,交織在半空,將七龍緊緊包圍。那些竹葉受了犁天的道法,竟如仙劍一般,聽任駕馭,從各個方位進襲七龍。

七龍從未遇到過如此強悍的對手,一時間哪還有工夫進攻,連忙施展最高階法力,努力抵禦,只爭取不要被這千百道奇芒掃中,否則勢必掛彩。

犁天拍拍手掌,微笑著停在地面上,看著七龍狼狽地躲避著自己所佈的竹葉雨箭,心中早明白這是歐冶子在試探自己的本事。他為人不愛顯露,因此只是點到即止,並無傷害之意。否則他那破九陽困仙大陣的聖劍天枝一出,劍下哪還有活口能留下?他知道事情輕重,當下也不點破,只當不知這是歐冶子暗中所為。

那七條龍早已筋疲力盡,只想大叫投降。犁天審時度勢,知道七龍抵抗不住,當下收住法力,那些竹葉雨箭沒了道法支撐,立時沒了功效,紛紛隨風落下,彷彿真如同下著一場青色的雨一般。

犁天喝道:“我與歐冶子先生磋商正事,你們這幾頭畜生卻搗亂。不看先生面上,定然兵解了你們,教你們千年道行,毀於一旦。還不快快各歸原位,休得再來聒噪。”

他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呵斥七龍,倒不如說是向歐冶子示威。那七龍情知不敵,卻不肯退去,生怕來客向歐冶子發難,因此低聲嗚咽著,盤旋在竹林旁邊,滿懷恐懼地看著犁天,不敢再度啟釁。

歐冶子甚是羞慚,向七龍喝道:“你們先且退去,我跟這位道兄說點正事。”那七龍聽到歐冶子授意,這才乖乖退去,卻再也不敢多看犁天一眼。

犁天微微笑道:“湯谷那十隻金烏,不周山下的玄冥神蛇,都是天下至凶的惡靈。見了我也縛手縛腳。這幾隻金龍,道行雖然不淺,但終究不比前二者凶殘。實不足懼。我如果不手下留情,此時它們已經元神盡毀。”

歐冶子面如死灰,一時不敢介面。但一想此人前來,是有求於自己,稍微覺得寬慰。犁天若無其事,淡淡說道:“鑄劍之事,還請先生斟酌自決。先生若是不棄,能助我煉此神兵,我必然不會虧待於你。而先生重操舊業,一來不負先生絕妙手藝,二來此劍若能鑄成,先生大名,必然千古流傳。這對先生有百利而無一害,望先生三思!三月之後,我再來拜會。屆時萬事具備,只需先生點頭,便可築爐鑄劍。”

歐冶子實已心動,需知鑄劍這門手藝,博大精深,他一生中鑄劍無數,但真正懂劍的知音,卻沒幾個。再者他生平所鑄的劍,用的都是塵世的材料,鑄出來的,自然也就難逃凡品之嫌。此時聽來客有東方之扶桑木,西方之黃赤金,南方之重炎火,北方之不周風,中土之息壤。雖然還不知是真是假,但確實讓他心癢難搔。

“道兄所言字字珠璣,於這麼看重在下,我歐冶子很是感激。卻不知道道兄不惜代價,煉這樣一把神兵作何用處?”

犁天道:“神兵利器,若只用在爭一日長短上,那豈不是暴殄天物?我要煉的這件神兵,絕非用於廝殺惡鬥,先生可以放心。”

歐冶子見他氣度不凡,半點不像是個信口開河的傢伙,無形之中有著一股令人心折的氣質,讓人不容置疑,因此不知不覺中,多了些好感出來,又道:“鑄劍時需有水淬火,先生以什麼樣的水,來相配你說的那些東方之扶桑木,西方之黃赤金,南方之重炎火,北方之不周風,中土之息壤?”

犁天哈哈一笑道:“我當為先生挽天河之水,如何?”

歐冶子一呆,看他臉有笑意,知道對方是在說笑。犁天又道:“先生放心,我山門之中,有世間絕妙泉水,與龍泉有天壤之別。”

歐冶子忍不住問道:“道兄在哪處仙山開宗立派?”

犁天微微一笑道:“半個月後,我來邀請先生同往鄙處,屆時先生不問自知矣!”

歐冶子還未來的及出聲,犁天已仙蹤渺渺,不知何處也。只留著他一個人,站在竹林深處,怔怔發呆,想著自己的手藝,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心裡不禁又一陣激動。

犁天的一番話,像一件物事橫亙在心頭。想到自己所鑄諸劍,單以劍論,還不能進三甲之列,最高的湛瀘劍也才列在第九位,七星龍淵,泰阿,更只列在十六和二十位,以自己在鑄劍界的偌大名聲,著實有點拿不出手。

天枝,埋光劍,搖秋劍,竹影劍這些名字,一個個在他眼前浮現。他在想那部《仙道帝覽》,在想裡邊的仙劍篇。那裡邊收藏著他的驕傲,也收藏著他的痛苦。現在,更是收藏著他一個新生的理想。他要再次出山;在自己修煉成仙之後重操舊業;要鑄造一把新的劍出來;要把仙劍篇的排名重新書寫。

在那瞬間,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無論如何,我總要鑄出這麼一把劍來。”

當他做出這個決定時,他的世界變的開闊起來,心情頓時輕鬆了許多。他發現自己還是有用之人;他發現自己英雄還有用武之地;他發現百年之後,還有人記住自己,那是一件多麼令人愉快的事情!

那麼為什麼不讓這愉快再放大一些?為什麼不讓自己的才華得到發揮呢?為什麼不讓千年之後,甚至萬年之後的人,因為自己所鑄的劍,從而記住自己呢?

想到此處,一時間竟然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