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卷 第168章 夕陽武士

第三卷 第168章 夕陽武士


冷心總裁的廉價新娘 庶女謀夫記 時光沉入深海 步步情錯:總裁,我已婚 盛世榮華之寒門毒妃 這個男人有點酷 遇見你這樣的意外 戀上她的魂 諜戀莊周 柳條婆

第三卷 第168章 夕陽武士

午飯是在攜手峰上吃的,下午旅遊團繼續起程,目標是五百多公里外的“慶石小鎮”。

去那裡,是因為,那裡是小芸的家鄉。

小芸和小晴,還有許多紫雲閣的姑娘,幾乎都有一段不幸的童年或少年經歷,若不是孤兒掙扎成人,就是家境困苦不堪。

沒有必要去評論她們人生選擇的對錯,當時的她們只是一些無助的小丫頭,她們能依kao的東西很少很少,也許是,只能依kao自己。

七年前,小芸十二歲時,父親受人賞識和聘用,一家人需要離開家鄉,去南方的一座城市發展。 一匹雜毛馬,一輛平板車,拉著所謂家當就上路了。

四十多天的行程對古人來說,算不上受罪。 可是,這一家四口人路過古絲的附屬城市“紡城”時,遇到了鳳翔建國以來規模排行第九位的大水災,當然是美麗的返千蜿又發脾氣了。 他們逃過了水災,卻沒逃過水災的兄弟殺手——疾病。 父母和弟弟都感染了霍亂,不知道什麼原因惟獨她無恙。

哲圻的霍亂與地球的還不一樣,病死率相當高,幾乎意味著絕症。 除非能遇到好大夫給予治療,再加上自身的體質恰好對這種疾病抵抗力強,才能逃出一死。

父親揮舞著大棒子將她趕跑了,揚言:“敢回頭,就敲死你!”

小芸記得很清楚,父親喊這句話時。 眼角是掛著淚的。 母親?她沒敢去看,母親也不敢出來看她,那樣,會捨不得走。

小芸早熟懂事,很聽話地訣別了親人,成為了倖存下來地難民。 她隨著難民大軍,吃著好心長者扒出來的小口糙飯來到了古絲。

就在那期間。 小小芸揀到了同為難民的年齡更小的小小晴,也就從那開始。 小芸便開始照顧小晴了。

當時,已經有了紫雲閣好幾年,芳齡才二十五歲的紫雲老闆每日都會出城施粥救濟難民。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讓紫雲把小小芸和小小晴領回了閣裡,從小童工——學技藝——自願留下做賞塵。 紫雲一直把她們保護得很好,還有園子裡的其他姑娘們。

家鄉已經沒有帶血緣地親人了,不過。 小芸想回去看看,順便給父母和弟弟建一個空冢。 不管有沒有用,這都是一個心願。

至於咱的小晴嘛,這丫頭在水災之前就是個孤兒,kao著依附於一幫年齡大點地孤兒討飯和偷竊為生,或許是因為童年的營養不良,所以,她現在是君家門裡最玲瓏的小傢伙兒。 她才十七歲。 我感覺,個頭還能再長點兒。 這樣也挺好,小小的,摟在懷裡,好玩兒。

小芸全名“慶芸”,小晴不知道自己姓什麼。 早就跟了小芸叫“慶晴”。

如嫣知道了這一切,什麼話都說不出,只能把兩個小姑娘緊緊地摟在懷裡。 她倆是她的小姐妹,也是她的子民,她身為國主,難免心生愧疚,可在天地之威自然之力面前,國主也是一樣的無力。

經過一下午地疾馳,很快又到了可怕的晚飯時間。

經受過漫長無聊孤獨寂寞……飄蕩的我,在多姿多采的人世間。 一下午如同眨眼。 因此嘛,感覺上每天都是吃了又吃。 吃完還吃,吃吃吃吃……

夕陽將落,大家把就餐位置的決定權交給了今天的女主角蘇雪女士。

蘇雪今日裡見識到的驚奇已經太多了,飛艇、宇宙、續命針、馬車疾速、還有我送她的新婚禮物——儲物手鐲。

驚奇多了,人一樣會疲憊,蘇雪隨手指著不遠處地高崗道:“那就不錯,地勢高點,可以欣賞日落。 ”

來到高崗上,眾人才發現,崗的另一面躺了不下二十具死屍,而崗頂的一塊大石背後,也就是面對夕陽那邊,有一個年輕的男性武者還沒死,但,不救治的話,最多十幾分鍾後,也會死去。

咱這一行人中宗師氾濫,一眼觀去加上玄勁一測,就將此處的情形分析清楚了。

這個年輕人是一名武者高手,所習玄法屬於中下等武學,但他地潛質極佳,甚至比大熊和昂熊還要好,若能拜得名師,再假以時日,大師級武者的境界應該是毫無問題的。

面貌不清晰,因為他滿臉血汙,頭頂有一刀創;身上雜七麻八地掛拉著大小傷口三十幾處,但都避開了要害,他若死去,只因失血過多。

他背kao大石,虛弱地坐於草地,左腿平伸,右腿蜷立,右小臂搭在右膝上,一把寬刃單手劍直cha在膝蓋旁支撐著無力的右腿不歪倒。

他知道自己將死,可他的姿勢和神態相當從容;他察覺到了我的kao近,轉臉對我微微lou笑。

我知道,他已經進入彌留之際,還有自己的鮮血迷糊了雙眼,他是看不到我的,他只是能依稀感覺到。

這一切,就在蘇雪剛剛的那一指時,念力便看到了。 我沒有提前告訴大家,因為我想過來,因為還有一個年輕人活著,因為此時此刻的畫面,我覺得很熟悉,我認為,很久很久以前,我見過。 如何見過,我想不起來了,但是,我見過。

他在低聲地唱歌,或者,應該稱作是哼歌、念歌。

念力看到他時,他就在唱,反覆地唱……他唱得並不好聽,曲調也很簡單,嘴脣張啟困難,發音更是模糊不清。

或許,除了他自己。 就只有我知道,他在唱著什麼,我是透過念力從他地思維中知道地。

他對著夕陽,唱得很投入,很用心,所以,很感人……最起碼。 他感動了我。

我隨著他的哼唱,幫他清晰地念出歌詞:

我對天邊地晚霞說:我愛她。

我對水裡的魚兒說:我愛她,

我對微風說:是的,我愛她,

可是,我卻不能對你說愛你。

我不知道,你會屬於誰,

但我知道。 不會屬於我。

那一天我看到了你,然後,我就留在了這裡,

因為,在這裡我可以再看你一天,或許還有再一天。

我知道,留在這裡我將死去,這一天很快就會到來。

這沒什麼,因為,我可以多看你一天,

或許,還會再多一天。

就這樣,我愛了你很多天。 很多天。

我對自己說:多活一天,再多活一天,

這樣,才可以,多愛你一天。

就在今天,我該走了,離開這個人間,離開你的身邊,

這沒什麼,因為。 我已經愛過你很多很多天。

儘管你不知道這一切,儘管你只看過我一眼。

儘管,你永遠也不會屬於我。

我該走了,可是,我還想再愛你一天,

哪怕只是再多一天,

只一天……

這歌的曲子是他自己亂哼地,歌詞是他自己寫的,很久之前就寫好了,這是他第一次唱,他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他一直等著,等到這時再唱給,他自己。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還有他和他地歌,感動的已經不僅僅是我了。 中午剛剛感懷完身世的小芸小晴哭成了小淚人。

哈司烈炎輕嘆:“傻小子。 ”

鐵錘含著淚道:“救他。 ”

“他死不了,已經救過了。 你們在附近吃飯吧,他交給我了。 ”剛剛念歌詞的時候,我同時在一點點地用能量救治著。

我走了兩步,在他身邊背kao大石坐了下去,問他:“清醒了嗎?”

“謝謝。 ”他停止了哼唱,略微艱難地轉過臉,吐字已經清晰,喉嚨咽動後,他又道:“腦子清醒了,但還是看不清你。 ”

“沒關係,我是男的,能不能看清,無所謂。 知道嗎?你唱得很難聽。 ”我實話實說地評價,又實話實說地補充:“不過,我聽懂了。 ”

他嘴角牽動,肉體相當痛苦地輕笑了幾聲道:“我知道。 我不會唱歌,呵呵,我以為這裡只有我自己,不會影響到別人,呵呵……哦,真是挺疼的。 ”

“能覺得疼,那就是死不了。 ”

“謝謝。 ”

“這些人都是你殺的吧?”

“是地。 ”

“不錯,挺能幹的。 ”

“覺得自己死定了,呵呵,才能……”看來他挺愛笑的,但是,這一笑又牽動了全身傷口。

“二十幾了?”

“二十三歲。 ”

“這麼大了,還那麼純情?餓了嗎?”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

“不餓,但……很想睡一覺。 ”他仰起頭,眯起血跡乾結的雙眼竭力看我。 估計,他此時的視線仍是模糊的。

“那就睡吧,放心,保證還會醒來。 ”我運起能量輕輕地將他臉上的暗紅塗層去掉,lou出一張清秀的看起來頂多十八、九歲地面龐。 二十多歲是他的真實年齡,這小夥子將來一定不顯老。

“我唱得真是很難聽嗎?”還保持著一絲絲神智的他,臉上透出一絲絲期望。

“很用心,就這麼唱,多練練就會好聽了,相信我。 ”我遠望天邊道:“今天的夕陽挺美,不看完了再睡嗎?”

他還能判斷出我在說笑,嘴角上揚,閉上了眼睛。 放心,沒死。 睡了而已。

大熊和昂雄在遠處看到我站起,很長眼色地跑了過來,此時已經到了跟前。

“幫他處理傷口,換身乾淨衣服,昂雄照顧他,大熊先去老學淵空出的車裡睡。 ”吩咐完畢,我朝剛剛擺好地大餐桌走去。

年輕地女士們還在感慨。 卻都知道死人咱也能救活,未行多餘之問。

狡猾的經驗豐富的見多識光的哈司烈炎雖然不會精神力窺探別人思維。 根據眼前的一切和之前的歌詞已經分析出了故事大概。

等我坐好了,他才開始講述:“看那小子手背上地刺青和服飾,他應該是某個組織的寄命武士,他一定是看中了組織裡地某位大小姐才甘心寄命,因為身份懸殊患上了單相思。 嗯,雖說蠢了些,但材質不錯。 心地也還行,我可以考慮收個徒弟。 ”

鐵錘最看不慣自己爺爺的不要臉,立刻反駁道:“嫉妒人家重情純情,就說別人蠢;看中了人家地潛質,還裝出一副施捨模樣。 你真卑鄙!”

老哈司還沒教訓孫女,蘇雪介面道:“他和那個小夥子是男人中地兩個極端,他這個極端沒資格做人家師傅。 ”

哈司烈炎邪笑道:“隨便一說而已,你以為我真會收徒弟?我現在的心思都在你身上。 嗯。 我很欣慰,你這麼快就進入狀態了,說話地口吻很象一個藉機報復的家庭婦女。 ”

人不要臉則無敵。 鐵錘和蘇雪再次覺悟到,不能跟這種人鬥嘴,各自伸筷子夾菜不接他那茬了。

剛剛老哈司說地“寄命武士”是哲圻的一種特殊職業,說白了就是把命根據協議期限賣給僱主的武者。 這期間任何危險的任務都不能拒絕。

簽定協議時,買方支付大數額頭款,這叫“買命錢”;協議到期時,再支付雙倍數額的尾款,這叫“謝命錢”,意思是:還能有命拿尾款,說明你給咱完成了很多次任務,謝謝啦。

哲圻的奴隸時代早已滅亡,大陸所有國家的法律對人權都有了一定程度的保護,除了國家軍事機構。 任何勢力或民間組織都不允許培養死士。

有法就有違法。 就有鑽法律空子地。 很多勢力暗裡都有少量的死士,明裡以從事危險工作為藉口與急需金錢的武者簽定條件苛刻的僱傭協議。 有的國家甚至允許去城衛衙門進行公證。 這樣,既可以得到短期的賣命之人,又可以當幌子掩飾自己真正培養地死士。 反正,真死士假死士都有協議,你能把我怎麼樣?

當然,以上這些勢力或組織都是一些說黑不黑說白不白,有商有業,上得了檯面的正當存在;象“黑誓南盟”那樣的幫派不在此列,那都是徹頭徹尾的犯罪集團,他們不需要法律對自己進行保護,他們的眼中壓根就沒有法律。

鳳翔的衙門雖然不會給此類協議合法公證,但國家也默許瞭如此存在。 畢竟,封建社會的人權保護是相當有限的,而且,他們雙方也是各取所需,有份協議壓底,對賣命方的“謝命錢”也算是一種無奈的保護。

真正有命拿到“謝命錢”地武者不多,畢竟,這是一個比沼澤獵手死亡率都高地職業。 但,只要出得起“買命錢”就不難僱到寄命武士,因為,每個人世間都有許多人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急需用錢。 前世地我不正是如此嘛,最後的那段日子裡……

哲圻有俗話說:“交友,就交那活下來的寄命武士。 ”因為:這些武士沒有自己活夠了想尋死的,他們都是為了家人或他人,舍了生賣了命,每天與死亡為伍,只為了他所重視的(他或她)能活下去,或是,活得更好。

寄命武士中十之七八,都是真正的重情之士。 但是,他們幾乎都是命不久矣,他們的傳統是每天面對夕陽飲下一杯烈酒,慶祝這一天的生存。 所以,他們還有一個稱呼——夕陽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