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兩難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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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兩難決定
“爹……”軒轅七殺望著滿面淚水的軒轅朗喃喃出聲，誰又能夠想得到當年那一場慘絕人寰到讓世人提起就忍不住戰慄的慘戰背後居然隱藏了這樣一個祕密。
軒轅朗垂著頭，好半天才從過去悲傷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朝著面前的三個小輩勉強笑道：“有些失態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提也罷。七殺，我說這件事情就是想要告訴你，嗜血陣要想真正發揮它的威力須得以命換命，這樣的陣法實在是太可怕，所以，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輕易動用。”
“爹，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輕易動用的，我要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會這樣作踐自己的性命的。”軒轅七殺望著軒轅朗承諾道。
洛霓裳卻仍然沉浸在軒轅朗說的故事中沒有回過神來，一手撫摸著帶在腕上翠綠的玉鐲，一邊陷進了深深的思緒中。柳素櫻一定是非常非常愛軒轅朗的吧，所以寧願犧牲自己的性命來換的他活下來。對於一個剛剛做了母親的人，還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子牽掛著，卻能夠做出這樣的決定。洛霓裳心中悽然一片，若是當時那樣的場景，換了她來，會不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呢？
“霓裳，我知道葉長風是你的父親，但是他亦是我們的仇人，我不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的心裡是怎樣的想法，但是就算你念著父女之情，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決定的，為了七殺，為了當年素櫻的仇恨，葉長風不死不能夠服人心。”軒轅朗看著洛霓裳失神的樣子，以為她是在想葉長風的事情，心下也有些擔心洛霓裳會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不利於他們的事情來。雖然葉長風這麼多年對洛霓裳沒有絲毫的用心，甚至一度的決定都會害了她，但是到底是血脈相連的父女二人，誰也不知道洛霓裳的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
“裳兒？”軒轅七殺也有些擔心洛霓裳了，自從洛霓裳知道了葉長風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之後，並沒有絲毫的表示，而他們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沒有考慮到洛霓裳的心情，他們這般對待她的父親，作為女兒的洛霓裳又是怎麼想的呢？
君無憂亦是擔憂地望向了洛霓裳。
洛霓裳自是明白他們的擔憂，反手握住軒轅七殺，抬頭笑了笑道：“我的父母，在十一年前洛家村的那一場慘案中就去世了，在這個世上，除了你們，霓裳再沒有其他的親人。”
說是這樣說，可是心中怎麼可能沒有絲毫的感覺呢？一直以為自己的父母早已在當年的那一場血案中喪生了，這些年，一直都以為這個世上只有自己一個人了，沒有人可以依靠，沒有人可以念想，卻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告訴自己，那是她的父親。
可是能怎麼辦？葉長風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多少人因為他的緣故家破人亡，即使她心軟了，上天也不會原諒他的行徑的。更何況，現在又軒轅朗在，軒轅朗的性子她基本上也知道了，看似很隨性的人，但是骨子裡的那股狂妄和不羈是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的，洛霓裳相信，假如自己真的有異心，依著軒轅朗的性子，他一定不會姑息的，即使有軒轅七殺在，也毫無作用。
軒轅朗眸光閃了閃，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幽幽嘆了一口氣道：“他到底是你的父親，走之前，你去看看他吧。”
洛霓裳沒有看軒轅朗，只是垂著頭輕輕點了點。
“七殺，你帶著霓裳出去吧，最近幽冥宮的事情一定很多，我就不耽誤你們了。至於無憂，你留下，我想和你談談你父親的事。”軒轅朗吩咐道。
軒轅七殺看了君無憂一眼，見對方朝著他點了點頭，便依言帶著洛霓裳離開了。
走出了喬木軒，洛霓裳一直都沒有說話，並不是她不想說，而是她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不管自己多麼的不願意承認，她身上流著的是葉長風的血這一點無可否認，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死去嗎？那麼自己和作惡多端的葉長風又有什麼區別呢？
似是看穿了洛霓裳的心思，軒轅七殺輕聲開口道：“裳兒，若是你不願意，我可以讓簫大他們放了……”
“不用，”洛霓裳驀地打斷軒轅七殺的話，不用聽下去她也知道軒轅七殺想要說什麼，從他們相遇道現在，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是軒轅七殺在遷就著自己，就連現在這種情況下他都依然會先考慮到自己的心情，洛霓裳的心中一陣溫暖，但是有生出愧疚，總是讓他為自己擔心，總是讓他退步：“七殺，一直以來都是你遷就我，這一次你不用再管我的感受了。葉長風作惡多端，手下亡魂無數，在他臨死前能夠救得你的性命，就算是為他的罪行贖罪吧。”
“可是，裳兒……”
“我和他只是擔著父女的名分，他對我來說同陌生人沒有兩樣，”洛霓裳揚起臉，笑著看向軒轅七殺：“七殺，陪我去看看他吧，你爹說的沒錯，他到底是我的父親。”
軒轅七殺知道，洛霓裳一旦做出了決定就誰也無法改變，而且他私心裡也不想就這麼放過葉長風。不但是因為葉長風作惡多端，更是因為他是魏謙然的爪牙，若是沒了葉長風，魏謙然的實力也會大大削弱，這樣他們在最後面對魏謙然的時候也會容易很多。
斂下眉眼，笑著看向洛霓裳，牽過她的手道：“好，我陪你一起去。”
以前但凡是幽冥宮的敵人，總是會被關進幽冥宮的地牢中，就連當初的城主一家也難逃此待遇，但是洛霓裳跟在軒轅七殺的身後，七拐八拐的居然來到了一處很是雅緻的小別院，洛霓裳抬頭看去，門楣上書有“淥水閣”三個大字。這不是幽冥宮用來招待客人的房間嗎？洛霓裳有些迷惑的望向軒轅七殺：“這是？”
“葉長風就在這裡，我們進去吧。”軒轅七殺笑了笑，接著打開了房間的門，站在一邊看著洛霓裳。
洛霓裳已經不知道是多少次被眼前這個男人細微的動作感動了，他一定是念在葉長風和自己的關係上才這樣對待他的，葉長風和軒轅七殺之間的淵源即使是下輩子也不可能消弭，可是他卻能夠為了自己，暫且放下讓他痛苦一生的仇恨把葉長風當成是幽冥宮尊貴的客人一般對待。
洛霓裳沒有在說什麼，只是上前牽過軒轅七殺的手道：“你和我一起進去。”
軒轅七殺笑了笑，任由她拉著，朝屋內走去。
北宮雲一和鬼七仍然守在葉長風的身側，軒轅朗的那一掌雖然很重幾乎讓葉長風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而且又被封住了血脈，但是畢竟是葉長風，塵夜樓鼎盛時期的樓主，不能夠小覷了。
見軒轅七殺和洛霓裳走進來，兩人連忙上前：“主上，夫人。”
每每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們都會喊洛霓裳作夫人，雖然洛霓裳抗議過很多次，奈何無效。不過平時他們還是稱她為洛姑娘，按說洛霓裳已經成了婚，再喊姑娘倒是有些不合適了，但是相比夫人這個稱呼，洛霓裳顯然是更喜歡姑娘了，便也沒有讓他們改口了。
若是平時，他們這般喊她夫人，洛霓裳一定會渾身難受的，可是今天，這在她看來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稱呼了，而且她也實在是沒有時間來糾正他們。
軒轅七殺朝著他們二人輕點了頭道：“你們出去吧，我和裳兒在這裡就可以了。”
北宮雲一和鬼七也不多問，行了個禮便離開了，走出屋子將門關上，守在了屋子外面。
“是裳兒嗎？”葉長風感覺到有人靠近他，掙扎著想要起身。軒轅朗的那一掌實在是夠狠，若不是他提前做好了準備，運了氣做抵擋，只怕早就死在了那一掌下。這些年他一直待在魏謙然的身邊出謀劃策，倒是疏忽了武功的修煉，反倒是軒轅朗，一直遊俠在外，武藝非但沒有退步，倒是比當年更勝一步了。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洛霓裳就上去扶住葉長風：“你身上有傷，不要起來了。”
說完，不單單是洛霓裳自己，就連葉長風都愣住了。
“好好，我聽你的，我躺著。”葉長風的話音裡有些顫抖，摸索著床榻乖順的躺了下來。
見葉長風躺好，洛霓裳連忙收回自己的手，退後幾步站在軒轅七殺的身後。剛才的那一瞬間，連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就那麼衝上前去了呢？那一刻的心情明明就是擔心的，難道自己對葉長風真的還有殘餘的父女之情？
許是察覺到了洛霓裳的心思，軒轅七殺輕輕拍了拍洛霓裳垂在身側的手，轉而又看向床榻上依舊是一臉動容的葉長風道：“國師大人，不管你的心裡有多麼的不甘願，這一次你落到我幽冥宮的手上，就不會那麼輕易的讓你離開。即使你是裳兒的父親，也不要指望我依著這一層關係就對你心軟。”
葉長風嘆了口氣，只是看著躲在軒轅七殺身後的洛霓裳，像是要把她的樣子深深刻進心中一般：“我從來也沒有想過你會放了我，我這一生作惡太多，就算你能放過我，到了地獄閻王爺也不會放過我。我這一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沒有能夠好好照顧我的兩個孩子，裳兒和小歌他們都是可憐的人，小歌他更是……，唉，連一天的好日子都沒有過過，裳兒還在有你，就算我走了，也放心了。”
“即使你這樣說，也不要指望我就此放過你。”軒轅七殺皺皺眉頭，將洛霓裳握的更緊了。
“放過我？軒轅七殺，你以為我這一次隻身來幽冥宮是為了什麼？”葉長風嗤笑一聲：“一個人獨創幽冥宮，還告訴你們燃心丹的解毒之法，你們怎麼可能放我走？來之前我就知道了，走不了了，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要離開。”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洛霓裳從軒轅七殺身後走出，直直的走到葉長風的床榻前問道。
葉長風仰頭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洛霓裳，很難得這麼近的距離，自從洛霓裳知道了自己就是她的親生父親之後，每一次見到他不是沉默不言，就是冷言冷語相待。葉長風貪婪地看著自己最對不起的小女兒，淚水不自覺地就流出了眼眶，真像，和她娘真像……
“裳兒，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娘，甚至最後還害的葉歌那樣，塵夜樓其實是在我的手上毀掉的，都是我一個人的錯，”葉長風氣息微弱，但是依然堅持堅持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我這一輩子的時間幾乎都用在了追命逐利上，為了一把噬血劍害的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以前，我從來都不曾後悔自己的作為，人這一生，誰不是為了自己而活著，只不過我比其他的人更狠一點，手段更毒辣了一點罷了。可是直到他們將葉歌的屍身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錯的是有多麼離譜。名也好，利也罷，怎麼也比不過一家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啊。裳兒，不管你信不信，我已經失去了葉歌，我不想你也不開心。”
軒轅七殺有些擔憂地走到洛霓裳的身邊，緊緊牽住她。手上暖暖的感覺讓洛霓裳的心神一漾，抬頭看了一旁一臉擔憂望著自己的軒轅七殺一眼，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葉長風臉上浮起一絲笑意：“我知道我這個爹當的一點也不合格，但是好在，你的身邊有軒轅七殺。幽冥宮是我塵夜樓的敵人，我是怎麼都不想你和軒轅七殺這小子在一起的，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說這話，但是我到底是你的父親，天下間沒有哪一個父母是不為自己兒女著想的。可是後來，我看著他那般對你，把你看得比他自己的性命都重要，我就想，或許遇到他對你來說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裳兒，你活了這麼大，爹也沒有照顧過你一天，甚至還多次想要利用你陷害你，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但是我希望我走了以後你能夠好好的。軒轅七殺是因為我才中了燃心丹的毒，我來這裡就是想要救他，只要他還在擬具能夠得到幸福。”
“所以，你一開始便打算要用自己的血來換我的血？”軒轅七殺微眯起雙眸，看著床榻上虛弱的不像話的葉長風問道。
“是，”葉長風又急促地喘了幾口氣道：“我不但要救下你，還要引得軒轅朗出來。幽冥宮確實厲害，你的武功也很了得，但是魏謙然既然能夠奪得江山，並且一人霸佔江山這麼多年，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不是我看不起你幽冥宮的實力，我也只是實話實說，以目前幽冥宮的實力，若是要跟魏謙然動真格的，你們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若是軒轅朗能夠出面那就不一樣了。至少，魏謙然是絕對不敢輕舉妄動的，你們便可趁機擴充自己的勢力了。”
“軒轅前輩
不過是一個人，難道多了這麼一個人魏謙然就不敢動我們了？”洛霓裳問道。
“呵呵，裳兒，你還是小看你的公公了，”葉長風笑了笑：“你知不知道當年奪噬血劍那一戰是個怎麼樣的情況。江湖中所有大大小小的勢力幾乎全部出動了，更因為軒轅朗名聲在外，來的全部都是高手，每一個人的武功都不能夠小覷。我想那時候應該是有幾萬人吧，軒轅朗便是以一人之力，連戰三天三夜不死，還能夠護住他身後的妻兒，這樣的人，魏謙然怎麼能夠不忌憚？”
聽完葉長風的話，軒轅七殺和洛霓裳都是一臉的震驚，他們向來只是聽說軒轅朗怎麼以一人之力力戰群雄，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麼可怕的場面，以一敵萬，不，甚至是好幾萬，連戰三天，就算是不被亂劍砍死，也會力竭而亡的吧。敢問這個天下有誰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除了軒轅朗，只怕連現在的軒轅七殺都做不到吧？
軒轅七殺心神一陣激盪，那便是他的爹，像是神祗一般存在的人，手中的噬血劍又在微微顫抖了，也只有那樣的人才能夠真正配得上噬血劍，而自己呢？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夠光明正大的駕馭噬血劍？
“裳兒，你還記得那個叫雪芽的宮女嗎？”葉長風歇了歇又問道。
“記得。”洛霓裳回答道，雖然不知道葉長風問這個是做什麼的。想到雪芽，洛霓裳的心中又有了一絲愧疚，當初雪芽求著洛霓裳將她帶出宮去，而且自己也是答應了她的，可是最後在那場混戰中還是將她丟了下，不知道魏謙然會怎麼處置她。
看著洛霓裳臉上明顯的愧疚，葉長風一笑道：“你和你娘一樣那麼善良，我知道你沒有將她帶出來一定會覺得很愧疚，但是裳兒，你要知道，宮裡的人沒有誰是真的可信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洛霓裳一愣，問道。
“她是魏謙然的人啊，你若是真的將她帶了回來，那後果才是真的不堪設想。”葉長風幽幽嘆了一口氣道：“裳兒，你要知道，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對你好的人，尤其是你現在的身份。記住我的話，除了身邊的人，任何人都是不可信的。”
葉長風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猛地咳嗽了起來，“哇”的一口鮮血噴出。洛霓裳一下子就慌了，慌忙上前扶住葉長風幫著他順氣：“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我的事情我自己懂的要怎麼做。”
軒轅七殺看葉長風的情況不太對勁連忙衝著門外喊道：“簫大，鬼七！”
鬼七和北宮雲一一直也沒有離開過門外，軒轅七殺的聲音一響起二人便緊跟著推門進來了：“主上。”
“簫大，你過來看看。”軒轅七殺擰著眉頭對著北宮雲一吩咐道。
北宮雲一看著床榻上面色潮紅的葉長風面色一沉，連忙走過去：“夫人，麻煩讓一讓，國師大人的情況可能不太妙。”
洛霓裳一聽連忙起身：“那你快看一看，到底是怎麼了？不過是受了前輩的一掌，怎地這麼嚴重？”
北宮雲一點了點頭：“夫人放心便是。”
因為葉長風本身就是內力深厚，軒轅朗的那一掌看似很重但是還不至於能夠將葉長風打死，而且對於幽冥宮來說，葉長風一直是他們的頭號大敵，所以即使他看起來很虛弱，北宮雲一也不過以為這是葉長風使的伎倆，並沒有給他把過脈，這一把脈倒是讓他一陣心驚。脈象虛弱的幾乎把不到，這分明是將死之人的脈象，以葉長風的能耐不至於連軒轅朗的一掌也受不了啊，除非……
“你在來幽冥宮之前是不是受過傷？”北宮雲一放下手，眉頭緊緊地擰著，若是葉長風死了，那軒轅七殺該怎麼辦？
葉長風咳了咳，說起話來十分費力：“沒錯，小歌死了之後，我去找過魏謙然，卻被他的手下重傷。”
“怎麼了？他的情況倒是怎麼樣？”見北宮雲一陰沉的臉色，以及他問葉長風的問題，軒轅七殺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
北宮雲一隻是低著頭沉思著，好像沒有聽到軒轅七殺的話一般，這下連洛霓裳都著急了，問道：“雲一，你倒是說話啊，他到底怎麼了？”
北宮雲一頓了頓，看向軒轅七殺的眸光中有一些無奈，但是更多的是堅定：“主上，換血之法，怕是要提前了。”
“提前？”軒轅七殺一愣，看向葉長風的眼神中滿是震驚。
洛霓裳更是一個踉蹌，緊緊抓著軒轅七殺的手，努力穩住自己的身形：“你的意思是？”
“主上，沒有時間了，葉長風在來幽冥宮之前就已經身負重傷，後來更是中了軒轅前輩的一掌，已經油盡燈枯了。必須在他死之前實行換血之法，否則……”北宮雲一沒有說完，畢竟洛霓裳還在一旁，說的太過直白了也不太好。
鬼七亦是勸道：“主上，聽簫大的吧，好不容易找到了解毒的方法，也好不容易才找到實施的物件，過了這一次，以後就更加難了。”
軒轅七殺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洛霓裳的心中亦是掙扎，她知道現在她的一句話便能夠改變局面，她也曾經想過，若是真的到了這樣的局面，她會不會義無反顧的幫助軒轅七殺，當時想的是會。包括現在，她依然想的是要幫助軒轅七殺，但是不知道怎麼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軒轅宮主，聽簫大的話吧，我反正已經是將死之人了，我一生殺人無數，若是能夠在死之前救得一人也算是贖罪了，而且，你也不能夠有事，裳兒還需要你的身邊，你們的孩子將來也不能沒有爹啊。”葉長風費勁地說著。
“國師，你……”
“沒時間了，要快，我撐不了多久了，若是我死了，我的血也就不能用了，裳兒，你快勸勸他吧。”葉長風的聲音越來越低，卻也越來越焦急，看向軒轅七殺和洛霓裳的眸中更是充滿了迫切。
屋子裡安靜一片，只餘了葉長風低低的喘息聲，見洛霓裳一直不說話，鬼七和北宮雲一也都著急了。葉長風現在的情況絕對已經是到了極限了，若是再不快點做決定，以後就真的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簫大，換血之法可要準備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