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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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章
葉斯承照例出席股東大會,會上做了簡單的總結髮言。氣氛凝重肅殺中,何蔚子抬頭,看見他挺括硬朗的西服,一絲不苟的領結,乾淨清爽的頭髮,只是硬朗堅毅的臉瘦削了許多,其他都沒有什麼改變,他很認真地聽中小股東代表提出的意見和建議,偶爾動筆在本子上寫些什麼。
似乎完全隱藏了亡母之痛,一如既往的專業,認真和理智。
會議結束後,大家魚貫而出,何蔚子看見市場部的總經理正輕聲和葉斯承說些什麼,葉斯承聽後直接說:“可以,你將工作交接一下就可以放假了,多陪陪家人。”他聲音低低沉沉,很是清冷,像是冬天的雪水一般,只是在說到家人兩字時有些微澀。
很細微的情緒變化,何蔚子捕捉到了。
半個月後的十九號,是張瑩蘭的生日,葉斯承選擇在這天給母親下葬。
何蔚子出席了葬禮。
又是一個微雨天,寒氣從四肢百骸湧入心臟,葬禮程式冗長,何蔚子站在後面,親眼目睹張瑩蘭的棺材下葬,淹沒入土。
人的一生,愛恨愁苦,綿綿不斷,但了結只需要一秒鐘,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記得,什麼都不存在了。
細雨落在何蔚子的頭髮和眼睫上,她輕輕眨了眨眼睛,眼眸處一陣模糊。
葉斯承站在最前面,身姿依舊如寒松,屹立不倒,大家都看見了他堅強隱忍的背影,還有無法逃避的寂寥。
痛失摯愛,鐵人都會感受蝕骨蝕心的絕望,沒有人例外。
葉斯承沒有撐傘,雨水從他的後腦勺熨帖而下,落入他的後頸,也打溼了他的雙鬢,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正統而隆重,站在母親的墓前,凝視著她的肖像。
很熟悉的一幕,在很多年前,葉聞達走時,葉斯承也是這般肅然,凝重的樣子,只是現在的他更為隱忍,獨立在蒼穹之下,真的是隔離了眾人喧囂,完完全全的是一個人。
何蔚子垂眸,一股溼意蜿蜒而下
。
很久很久後,眾人陸陸續續地走了,微雨纏綿,源源不斷,葉斯承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雨水打溼了他的臉和衣服,他一點反應都沒有,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像是時間和空間完全凝固一般。過了一會,他感覺到雨停了,鼻尖傳來一股隱隱相熟的味道,轉身一看,何蔚子正站在他身後,手裡持著一把大的黑傘,大半邊遮擋在他這頭,而自己的頭髮和肩膀基本淋溼了。
“別淋著雨了。”他推了推她的手,將傘完全挪向她的方向,聲音很沉,沉得像是深潭裡的水,“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在這裡。”
何蔚子想了想後將傘硬塞到他手裡,自己轉身快步回到車上。
手機震動聲響起,是徐湛的來電。
“蔚子,我在梅鶴墓園門口。”
昨天,何蔚子和徐湛說了今天要參加張瑩蘭的葬禮,徐湛點頭說好,沒想到這會他竟然開車過來了,她有些意外,趕緊啟動車子開出去,順便回頭看了一眼葉斯承,他身邊站著一個祕書,正幫他撐傘,他清瘦挺拔的身子隨著雨天越來越淡,終於消失在何蔚子的視線內。
徐湛和何蔚子一起回了公寓,見何蔚子的身上被雨水淋溼了,細心地找了一塊鬆軟乾淨的毛巾遞給她,她接過後隨便擦了擦身上被打溼的地方。
“還順利嗎?”徐湛問的是葉斯承母親的下葬儀式。
何蔚子點頭。
徐湛走過去,伸手摟過何蔚子的肩膀,臉貼著她的臉,小聲說:“蔚子,昨天我說服了媽,她已經同意接受心理治療了。”
何蔚子聽後,輕輕推開徐湛,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徐湛,我們都應該在父母還在的時候多敬孝道,多陪陪他們。”
“我知道。”徐湛拉起她的手貼在脣邊,溫熱的氣流流動在她的手指端,“我會陪媽做完治療的,幫她解開心結。”
“可是你媽的心結是因為我。”何蔚子說,“徐湛,你確定你為了我,要放棄你媽?”
徐湛一聽,眼眸閃過一絲驚訝和意外,隨即說:“不存在放棄這兩個字,你和媽對我來說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是可以共存的,不是非此即彼的
。”
“可是現在的事實就是如此。”何蔚子失笑搖頭,柔聲道,“你媽因為我的存在得了心病,要去治療,你媽為了不失去你被迫接受我,但是心裡是萬分不願意的,這個矛盾一直存在,很可能就是一個死結。”
“蔚子,我承認之前將問題看得簡單了,我以為媽是性格固執,只要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她會逐漸接受的,真沒想到她會得心病。”徐湛說,“但我依舊樂觀地認為她經過治療後會好起來的,會坦然,平和地接受我們在一起的事實,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為此努力,現在她肯去看心理醫生,這是個好的訊號……蔚子,這不是死結,這是可以解決的。”
“即使這不是一個死結,你也為了我傷了你媽。”何蔚子說,“徐湛,這點夠讓我羞愧了。其實我理解你媽,她那麼愛你,反對也是在情理之中,沒有一個母親受得了將自己兒子拐跑兩年多的女人,況且這個女人還是離異的。”
“蔚子,這不管你的事。”徐湛情緒鎮定,凝視著她,輕輕道,“你沒有拐跑我,是我自願跟你去新加坡的,你不要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去新加坡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後悔過,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
“徐湛,我承認和你一起很輕鬆也很快樂,尤其是在新加坡的兩年,忙碌完一整天的工作後回到公寓就看見你站在樓下,手裡拎著飯菜,那一刻我覺得非常溫暖,我想每個女人都不會拒絕這份樸素真摯又極有安全感的感情。”何蔚子說,“但是現在,我們不得不面對很多問題,例如你的母親,例如這樣的感情對你是否公平。”
“蔚子。”徐湛輕聲嘆氣,“這些問題我們談過了,媽那方面我會努力的,至於對我公平不公平,我最有發言權,對我而言,你說願意接受我的那一刻,我感受到最大的公平。”
何蔚子沉默。
“蔚子。”徐湛伸手覆蓋在她涼涼的頭髮上,手指微顫,眼眸裡流露出堅定的情緒,“我從不後悔,也希望你……不要說後悔,不要被其他因素影響。你對我而言很重要,重要到我無法形容,從某方面來說,你是我的……全部。”最後兩字很輕,但卻分量很沉。說完後他微笑了一下,轉移了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晚上我給你做海鮮燉飯怎麼樣?”
*
週末,何蔚子回家看李沐,何燦也來了,還帶著勳勳
。
一歲多的勳勳可愛漂亮,穿著藍灰格子的外套,手裡抓著一隻白色的玩具小羊,坐在李沐身邊,撒嬌地叫她外婆。
李沐開心得不行,目露寵溺,摸著勳勳的腦袋,問他想吃什麼。
廚房裡,何蔚子和何燦在擇菜,聊天。
何燦說徐豫公司最近出現了財政危機,兩年前投資的一個專案失利,徐豫在上週的董事會上被眾人攻訐,他壓力很大,每天都有一堆焦頭爛額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他忙得回家的時間都沒有,勳勳都在抱怨好幾天沒看見爸爸了。
“他工作上的事情我都不懂,幫不上他什麼忙。”何燦嘆氣,“只好在家學著做菜燉湯,但他現在連回家的時間都沒有,我不敢催他,怕影響他工作,可又怕他累壞身體。”
何蔚子安慰了她幾句,又打量了妹妹一圈,生產完的何燦比以前豐盈多了,氣質成熟了不少,說話也慢條斯理,有一種真正從“少女”蛻變到“少婦”的感覺。
何燦察覺到何蔚子的目光,笑道:“我真瘦不下去了,生產之後本來要減肥的,徐豫不答應,還每天做可口的飯菜饞我,我沒忍住,哈哈,所以一直就這麼胖了,他倒是挺樂的,說我胖點好看。”
何蔚子點頭表示贊同:“我也覺得你現在比以前有女人味多了。”
“勳勳都快一歲半了,我也老了。”何燦感慨。
“去去去,在我面前嘆什麼老。”何蔚子笑說,“生的早別炫耀啊。”
“姐,你和徐湛怎麼樣了?”何燦剝了一串豆子,問道,“不是打算回國後結婚的嗎?他父母那邊還反對呢?”
何蔚子沉吟片刻後說:“燦燦,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在新加坡的時候我是真打算和他過一輩子了,我從沒有見過他這麼單純,堅持又堅定的男人,說實話那瞬間我是真被打動了,覺得和他結婚是最好的選擇,他能給我安定溫暖的生活,但是回國後又覺得自己那種想法太沒道德
。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渴望找到一個安全領域跳進去,我就是那樣的,卻從來沒有真正站在他的角度思考過他的人生。”
“其實不能怪你,一切都是徐湛自願的,就算你不讓他去新加坡,他也會跟去的。”何燦說,“你對他來說非常重要,重要過他的前途和家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而且,老姐,我懂你,女人在脆弱的時候的確會非常渴望一份安全的感情,恰好當時他在你身邊,你答應也沒有錯,現在回國了,要面對他的父母,面對世俗的看法,我也覺得挺煩心的……誒,我現在不給你建議了,徐豫已經反覆說過我了,說我的想法太簡單,會誤導人。”
“徐豫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直說。”何蔚子微笑,“都是一家人,別見外。”
何燦苦笑搖頭:“他的性格我瞭解,他不是那種輕易找人幫忙的男人,他有很強的自尊心。”
中午,勳勳吃了一整碗的雞肉湯飯,表現很乖,吃完後何蔚子陪他玩了一會,他連連打哈欠,一副很困的樣子,還使勁眨眼睛說:“我好想爸爸啊。”
何燦親了親他的額頭說:“爸爸這幾天很忙,等忙完就可以回家和勳勳玩了。”
何蔚子笑說:“勳勳真乖,真可愛啊,有這樣一個寶寶真的很幸福。”
李沐捧著一杯茶走過來,聽到何蔚子這麼說,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也應該考慮考慮。”
何蔚子一愣。
李沐緊接著說:“斯承還是一個人吧,現在他媽媽走了,他一定不好受。”
提到葉斯承,何蔚子的胸口一悶,有些逼仄難受,說不出的意味。
何燦立刻輕聲提醒:“媽,老姐現在有男朋友了,是徐湛呢。”
李沐看了一眼何蔚子,輕輕嘆了口氣說:“就是餘筱華的兒子吧。蔚子,不是媽反對啊,他年紀會不會和你不太適合?而且餘筱華那個脾氣,媽是很清楚的,她不是特別好相處的人,處於私心,媽不想你那麼辛苦。”
作者有話要說:給勤快的札鼓勵和愛撫哦~(哦字加重)